镇定说“咳咳,这是。。这是我地报酬地干活?”他点了点头说“这是您的报酬,不过只是其中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回来之后给您。”听到这儿,我不禁到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周大千没骗我啊。不过他说的也不准确,三四栋小洋楼?这他娘的买三十栋小洋楼都绰绰有余了!此时此刻,我已经将之前考虑的千万种危险拋到九霄云外了,我压抑着心头的激动,拍了拍胸脯,对王教授说“这个。。考古工作,是一项艰巨而又伟大的工作,也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工作嘛!我作为在红旗下成长的一代!对于帮助您完成考古研究,自然是义不容辞!”
王教授见我终于是答应了,舒眉展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刘同志真是不错啊!深明大义,果敢仁义!大千儿果然没有看错人呐!这个,既然你也答应了,那咱们两天之后出发!这两天时间呢,就麻烦你带着大千儿帮忙去准备一下此次进山需要的东西。”
第三章 神秘黑石与古怪老头()
巫山山脉地处鄂、川、湘交界一带。地貌多属高山丘陵,同时由于常年地下水涨落侵蚀,形成了特有的石灰岩地质。我曾经跟随部队在长江流域做过一段时间的地质水文考察,对于那里的地质气候颇为了解。所以进山所需的物资准备自然就交给了我。
我列了个清单,大到野营帐篷,小到伞兵刀,打火石,一共三十几样物品。周大千负责给我打副手,我俩开始在旧货市场逛起来。平常的一些东西,像携行袋啊,升降绳啊都比较容易买到,不需要特别制式,普通的就行。可是我对其中两样东西有特别要求,一样就是工兵铲,工兵铲我比较喜欢美国改进的多功能工兵铲,合金材料,型把手,可折叠,属于北约标准制式,这种工兵铲坚韧耐用,轻便易带,可用于掘土开石,也能用于近身搏斗,是我进山作业时的首选,要是淘不到这种美式工兵铲,国产的万能工兵铲也可以,不过庆幸的是,二战期间这种工兵铲被当做军用物资从美国往中国运送过不少,二战结束后,很多都流落到了民间,我们运气不错,淘到了三把。还有一样自然就是枪了,作为一个军人,执行任务时身上不配枪就像是猎人进山打猎不带猎狗一样,先不说是否可行,首先心里边儿就已经先虚了半截了,我呢,用不习惯半自动,最好是能弄到几把自动步枪。不过在旧货市场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只有懂门道,懂海底眼的才能搞的到。
我们两人一直逛到天色将黑,除了枪以外,其他的全都看好了。听周大千说,他有个住在郊区的二舅,年轻时候常带着他打猎,说不定能在他那里弄到几把猎枪。我心说这猎枪虽然威力大,不过射程太近,精准度也低,而且还要填沙装弹,要是碰到紧急情况,还不如烧火棍好使呢!不过,聊胜于无,进深山,要是手里没个家伙,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想到这儿,我就对周大千说“这样吧,咱们今天先回去,明天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实在不行,就去你那二舅家拜访拜访,有枪总比没有好啊!”说着,我们两人就往外走。此时,旧货市场大部分商户已经收摊。走到门口时,只见门口的地上斜倚着一个身着老旧军大衣的老头,他低着头,戴着一顶破烂的草帽将面容遮的看不太清。这个老头我们进来的时候也见过,当时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摊子,不过却空空如也,什么货品都没有,而且看他模样古怪,也就没多在意。这个时候再从他面前经过,却发现他的摊子上多了很多散碎的零钱,多半是路人将他当成了乞丐。我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顺手将兜里的零钱就扔向了他的摊子。就是这一瞥,我突然看见在他的双腿旁放着一块黑色的扇形的石片,石片这种东西千奇百怪,各色各样,倒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不过这块扇形石片却牢牢的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因为它除了扇形的外表,在它的两侧还有类似轮齿的结构,仿佛是从什么东西上拆下的残片,我清楚的记得这种黑色的扇形石片我绝对在哪见到过,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了!我这个人呐,就是这样,越是弄不清楚,想不明白的东西我就越是好奇,非要弄清楚想明白不可,不然就像是如鲠在喉,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于是,我就俯下身去问那个老头“请问这位老先生,您这个黑色的小石头是从哪弄来的,可以给我看看麽?”那老头闻言也不抬头,只是说“小子问这个作甚?”我笑着用尽量客气的语气说“哦,是这样的,老先生,那块黑色的石头,我好像在哪见过!”“什么?”那老头听我这么一说,全身仿佛是瞬间通了电一样,他抬起头看我,我见他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眼神却深邃犀利,仿佛是要把我看穿一般。我被他注视的极不自然,正要说话,他却开口道“这东西是故人所托,无他应允,怕是不能经他人之手啊!”周大千闻言撇了撇嘴,正要说上两句,我连忙示意让他打住。既然这老头婉言拒绝,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我招呼周大千就要离去。这时,那老头突然说“小子,你最近身体是否有恙?”什么?问我身体是否有恙?我心说这老头该不是个卖狗皮膏药的赤脚郎中吧?想到这儿,我对那老头说“劳您关心,我身体好的很,安然无恙!”那老头摆了摆手说“小子可别回答的太早,我看你耳根泛红,目带血丝,呼吸不匀,怕是有场大病将至啊!”我心中暗骂了一声晦气,也懒得再跟他在言语上多做纠缠,经直就跟周大千离开了此处。
回到旅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头一直想着先前见到的那块黑色石片与那个古怪的老头。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那块黑色石片,明明感觉极其的熟悉,但极尽回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而那个老头说的话,虽然当时觉得很晦气,不中听,可我的潜意识里并没有完全的不相信,反而对此还有了一些隐隐的担心。这样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隐约听到床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动,我被这响动吵醒,睁开眼去看,只见我的床边此时耸立着一扇一人多高的大石门,这扇石门正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打开,见此情形,我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仿佛在那石门里面隐藏着一种极其恐怖的东西。我想起床逃走,却发现身体怎么也动不了,我感觉随着石门的打开,我的心跳正在慢慢的停止,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失去知觉。我张开嘴,竭力的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看着那石门就要完全打开了,就在我绝望之际,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击之声,这声音一响起,我的身体立刻就像是被松了绑,下一秒,我只觉得肩膀一痛,睁开眼,我才发现原来是从床上摔了下来。而此时,已经是大白天了,我抬头去看床边,哪里还有那扇石门的踪影。
“刘哥!刘哥!发生什么了啊?你快开门啊!”此时,门外传来了周大千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做噩梦了。不过那噩梦实在是太过逼真,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我对门外的周大千说“没事儿,你等一下。”说完我收拾好行装,缓了口气,便跟周大千出了门。
吃早饭的时候,周大千问我刚刚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在房间里大声的喊叫,我说没什么事儿,做了个噩梦。周大千说“我在约好的饭馆等了你半个钟头没见你来,于是我便去找你,刚到门口就听你在房间里大喊大叫,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没想到是做了噩梦。唉,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干笑了两声,不想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于是便说“这样吧,咱们今天也甭再去别地儿找了,直接去你二舅那里吧。以咱们在北京的人脉,想要搞到好家伙,怕是难于登天!”周大千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我们二人吃完了早饭,经直就去了他二舅家。这一路倒是颇为顺利,弄到了两把打猎用的小型97式半自动霰弹枪,这种霰弹枪是由中国本土的兵工厂依照美国雷明顿870霰弹枪仿造的。霰弹枪,又叫做双管猎枪,顾名思义,就是具有两根枪管,可同时装填两发弹药的管式猎枪,这种猎枪威力巨大,杀伤面积广,而且拥有两发弹药,独特的双板机装置可以视情况选择单发,或者选择双发,适合遭遇战与近距离打击,不过两发放完,就需要手动装填弹药,而且霰弹枪射程短,最大只有100米左右,穿透力与精确度也不高,不适合精准与远距离目标打击。周大千二舅的这两杆猎枪已经十几年没用过了,不过却保养的很好,一直用牛皮纸包着在,润滑跟防锈都做的很到位,拿出来的时候,枪管依旧光滑锃亮。
弄到了枪,我们整个的物资准备也算是全部完成了。之后,我们又去王教授那里,再次商讨了一些进山的具体细节。临近下午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再去拜访一下昨天在旧货市场碰到的那个老头,不过却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听跟前的人说,那老头已经收摊回去了,于是我也就只好作罢,想着等进山回来之后再去找他。
第四章 赶路()
翌日清晨,众人在约好的地点碰头。我们一行总共有七个人,我,周大千,王教授和他的两个学生,再加上清川源太跟他的一个保镖。清川源太的这个保镖叫做张诚,本地人,看面相才三十岁不到,颇为年轻,是他前不久花钱雇的。王教授见人已悉数到齐,便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我在出发前动员动员,说两句话鼓舞一下士气,我见众人都看着我,我心说反正当连长的时候也没少做这档子事儿,说就说吧!我清了清嗓门儿,说“咳咳,这个,洪天王曾经说过,展爪似嫌云路腾身何怕汉程偏,风雷鼓舞三前浪,易象飞龙定在天!咱们这次的考古行动呢,就像是云路汉程,尽管它有诸多困难艰险,但咱们就是那风雷,是那易象飞龙,必能乘风破浪,翱翔九天!我们之中,有军人,有教授,还有那啥。。嗯。。外国友人,这支队伍,简直就是一支现实中的海神三叉戟,是一支战无不胜的王者之师!我相信,咱们这次的任务必然能够收功报天子,行歌归咸阳!”我在部队那时候,每次出行之前都会做全连动员,这种事儿对我来说驾轻就熟,而且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慷慨激昂,神采飞扬,情绪饱满,众人听完,自然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感染,个个精神高涨,那模样哪像是进山冒险,简直就是去大街上捡钱一般。特别是那清川源太,他不仅两眼闪闪放光,还边鼓掌边对我说“哎呀哎呀,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虽然我没完全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觉得十分地厉害!刘大哥地学识,嗯,广博地很啊!”说着他还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心中不屑的哼了一声,没听懂你他娘的还装腔作势。再说了,中国文化之博大精深岂是我乱侃几句能够表达的出来的。这时候,周大千也凑到我跟前,嬉皮笑脸的说“真没想到啊刘哥,你还有这妖言惑众的本事啊!”我听他胡乱说话,呸了一声说“你不会说话就别跟着瞎掺和,这叫妖言惑众?这叫做动员群众!学着点儿你!”
王教授见我的动员效果还不错,点了点头。他指着不远处的一辆军绿色的吉普,对众人说“这次进山考古,考虑到咱们的装备太多,而且目的地较为偏远,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着实不太方便,于是我便借了一辆吉普车,大家赶紧收拾好装备上车,咱们这就出发。”王教授所借的这辆吉普车是一辆标准的四开门军车,是十几年前国内独立自制生产的第一批军用吉普,不过现在已经退役了,我在部队那会儿执行任务就是开的这种车,虽然性能并不突出,但是作为这次的交通工具,是绰绰有余了。
就这样,由我驾驶着车子,一行人按原定计划的路线出发了。
巫山山脉位于长江中游,大部分山脉横跨两地,我们打算先到然后顺着沿江公路进入巫山山脉,最后驱船顺江而下,想办法找到正确的支流峡口。不过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乎其难了。到达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众人找了家旅馆休息,打算明天再继续赶路。趁着天还没黑,我跟周大千去市场采购一些之前忘了买的小物件。
转天一早,众人吃过了早饭,就又出发了。根据地图跟当地人的指点,我们沿着山边的公路一路向下,前往巫山山脉。当时正值秋末冬初,清晨的薄雾翻转升腾,如同透明的绸缎般缠绕在山峰之间,此时的群山就像是怕羞的戏女,半遮着娇颜亭亭玉立,低头美目注视着一切,当真是绝世又独立,倾国又倾城!不过,虽有如此美景,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因为我们所行驶的这条路虽说是公路,其实就跟现在的乡道也差不了多少,狭窄局促,凹凸不平,而且有的地方还因为下陷塌方,变得极为危险,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连人带车一起坠入几百米的江涧之中。
怀着提心吊胆的心情行驶了六七个小时,绕过了一座突出的山岩,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只见两边已经不是错落斜依的山峰,取而代之的是从江中笔直而上的峭岩绝壁,如刀削斧凿般,一片连着一片,矗立在开阔的江流中,似两尊身形巨大的门神。那些陡峭的岩壁上,并无草木,最显眼的便是零散分布着很多的悬棺。王教授告诉我们,从先秦开始,巫楚文化在峡江一带开始兴起,这里的人并不像中原一样使用土葬,他们所常用的葬式便是悬棺葬,属崖葬的一种。这种葬法是在悬崖之上凿岩开孔,钉以木桩为基,再将棺木置于其上。这种葬式在武夷山一带也很是常见,不过武夷山的悬棺多是以整木挖制的船型棺,而峡江一带多是长方形棺为主。不过,这种悬棺葬法施工艰难,耗资巨大,在古代主要是用来安葬身份地位颇高的人,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高人隐士用此法安葬于崖上。众人闻言,抬头去看那如同星罗一般分布的悬棺,都不禁为古人的高超技艺与卓绝的智慧而感叹。
再往前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一座小城出现在了眼前,这座小城依山傍水而建,地势得天独厚,想来就是县的县城了。我见已经到了奉节,便对众人说“咱们已经到了奉节了,这里是巫山山脉的山脚,想必要找那巫咸国,就得从这里开始了。咱们先去镇上吃午饭,然后再做其他计较。”说着我便带着众人径直就入了镇子了。
奉节位于巫山山脉脚下,是的东大门,自古就被称为“控带二川,限隔五溪,据荆楚之上游,为巴蜀之咽喉”。从此处顺江而下,光是长江干流就长达42公里,支流更是如血脉一般众多,另有大溪河,梅溪河,石笋河等多条主要河流。在这种情况下,想找到正确的支流峡口断然不是一时之功,而且长江之中,多激流险滩,贸然进入,反而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吃饭的时候呢,我就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了王教授,王教授自然也明白我的意思,他对众人说“这进山的事儿啊,看来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咱们啊,还得从长计议啊!”我自然乐得听王教授这么说,之前虽然我放了话了,接下了这差事儿,不过,当时是被金钱给冲昏了头脑了。这几天一路走来,我这脑袋瓜子算是清醒了,我自认为我的觉悟还没高到为了金钱,为了不相干的人等不惜性命的地步。所以啊,我把能想到的所有的未知的危险与困难都与他们说了,希望这些个人知难而退。我心想说不定哪天他们玩腻了,没了兴趣了,也就回去了。这样虽然是无功而返,可能拿不到剩下的那一半的酬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