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宁可落个残废啥的,也不会娶你这种女人吧。
克善心里嘲讽的想着,却抬头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姐姐,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记下了,你放心,我就你一个亲人了,绝对绝对会希望你幸福的,我去找王爷,让他帮忙给你选个好人家。”
说完话,克善自己都感觉到恶心的很,也不理会新月满脸的惊喜,直接找个借口跑了出去。
新月双手握成拳,开始美美的幻想要找一个怎样的夫君,是要一个英俊潇洒的还是成熟可靠的,想到将来美好的生活,笑的那叫一个……口水都流了下来,真是让人不忍心看了都。
克善边跑,边握着拳头在心里大骂新月不知羞耻,通过这么长时间弘昼的教导,还有在上书房学的那些个规矩和知识,克善早就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孩童了,而是一个心眼多的不行的小大人。
“哼,好姐姐,你想的美,对不住了,弟弟为了我们端亲王府的名声,为了将来的前程,只好牺牲你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你自己不着调,把自己给坑害了呢!”克善跑了一会儿,站到一棵大槐树下,握着拳头小声说着,并且用力的点头,下定了决心。
这日早朝,逢初一大朝日,乾隆御门听政。
京里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全都到位,吴书来扶着乾隆的手坐上御座,等乾隆坐定了,这才站直了用尖利的嗓音叫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万岁爷,端王府克善世子有本启奏!”弘昼当先出列,跪在地上高呼了一声。
乾隆一愣,心里暗道,克善一个小小孩童能有什么事情啊?
虽然疑惑,不过,乾隆还是让人传了克善过来,看到小小的孩子稳重的走过来,很恭敬的行礼,行为处事一丝不差,乾隆也是心里开始比较起来,乃说,这都是端王爷的子女,新月那么个不着调的样子,这克善却又这样懂事,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克善,你有什么事情吗?”乾隆很和气的问克善。
克善站起来,双手恭敬的把奏折呈上,然后才道:“回万岁爷话,奴才是替奴才的姐姐来上本的,奴才家里父母兄长俱亡,奴才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件事,前两天才从家仆口中得知,原来,奴才的姐姐在奴才阿玛在世的时候已经定了亲事,奴才是想上本让奴才的姐姐择日完婚的,这也是奴才阿玛的一点遗愿,请万岁爷成全。”
克善咬字清晰的吐出这么一段话来,不光是这满朝的文武,就连乾隆和弘昼都愣了。
乾隆朝弘昼递个眼色,那意思是,你知道这事不?怎么不早说?
弘昼为难的皱皱眉,朝乾隆传递消息,四哥,弟弟实在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会瞒着四哥呢。
见弘昼也不明白,乾隆遂笑了起来,看着克善,尽量用轻柔的话道:“难为你了,小小的孩子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你说说,你姐姐订亲的是哪户人家,要是这事情属实的话,等你们孝期一满,朕就择日替你姐姐完婚。”
“谢万岁爷!”克善又跪下谢了一番恩,站起来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奴才姐姐的未婚夫婿是阿玛手下的一名将领,乃是正白旗人,也是咱们八旗子弟,一直跟在阿玛身边,阿玛见他稳重可靠,就为他和姐姐订了亲事,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姐姐,也没有告诉奴才,后来,荆州城破,姐姐那未婚夫也随着阿玛为国尽忠了……”
啊,任何人听到克善这话,都要大吃一惊的,原来,克善竟然要让新月嫁个死鬼,这……
弘昼看了克善一眼,心道,这孩子这段时间接触了那么多宫廷斗争,倒真是把心肠给炼的狠硬了,连骨肉亲情都不念了啊,不过这样也好,将来,这孩子怕是有大出息的人吧。
第二卷 第一六二章望门寡
第一六二章望门寡
“奴才之前不知道姐姐订亲的事情,现在知道了,就不能不讲诚信,即是阿玛订下的,就不能因为人没了而反悔,所以,奴才恳请万岁爷赐婚,让姐姐嫁于完颜家……也好让阿玛在天之灵安息。”
克善说着话,跪到地上就嗑头,满脸的恳切,让人听的忍不住点头,这孩子,也是个有城府,有心计的。
乾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克善,点点头:“即是如此,朕就应下了,赐封你姐姐为和硕格格,嫁到完颜家吧!”
乾隆一语定锤,定下了新月的命运。
别的大臣更加没有话说,这是人弟弟亲自上表请命的,谁还能说啥?
再者说了,那个新月和他们又没啥关系,嫁成什么样子,又碍别人什么事嘛!就新月那样着三不着两的,别人都恨不得她倒霉呢,她成这样,话说,文武大臣还是很乐意见的。
克善请了旨就下去了,乾隆这块又看了几本折子,和大臣们商量了一些事情,就散朝了。
一散朝,众大臣都往外走,弘昼也随着人群往宫外走,边走还边琢磨着克善这事情是谁教他的,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会想出这么损的招呢?
“和亲王!”纪晓岚朝弘昼拱拱手笑道:“和亲王啊,听说那个新月格格是住你府上的,这马上就要嫁人了,您这恐怕还得破费啊……”
弘昼瞪了纪晓岚一眼,心说,这全天下恨不得新月倒霉死掉的恐怕就数你一个了吧,纪晓岚家挨着他他拉府上,前段时间努达海每天都在后花园喊新月的名字,可算是把纪晓岚给麻烦透了,要不是他打不过努达海,说不定会冲到他他拉府上把努达海胖揍一顿呢。
这会儿一听新月要嫁个死人,马上就要成望门寡了,真是乐的屁颠屁颠的,跑这儿来跟弘昼八卦来了。
“破费啥啊!”弘昼挥挥袖子:“又不是什么喜事,爷抠着呢,能给她三两银子两亩地的就不错了,难道她这些日子吃爷的喝爷的,还恶心着爷,临走还想让爷大出血,做梦去吧!”
“呵呵!”纪晓岚当然也听出弘昼话里的怨气了,乐的笑了起来:“王爷说的是,您这府里也穷着呢,没多少余粮啊!”
“对头啊!”弘昼仿佛碰到知音似的,和纪晓岚并排往外走:“你是不知道,你独身一人在京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怎么都好说,爷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日子可是不好过啊,对了,听说最近物价又长了,爷得赶紧回家告诉福晋,多买点放的长的东西存起来……”
说着话,弘昼直接出了午门,纪晓岚摸摸下巴,想了一下也追了过去:“王爷,到底啥东西要长价啊,您给个明白话,我也回家多买点放着……唉,等等我啊!”
弘昼这块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黛玉来了,正坐屋里和可盈聊天呢。
“喝,妹妹来了啊,怎么着,这次吃了饭再走吧,五哥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看到黛玉,弘昼这心情好了起来,笑着和黛玉说话。
黛玉赶紧站了起来笑道:“可正说来着,妹妹这嘴馋了,一直想吃五哥做的饭呢,赶巧了,五哥可一定要好好的,细细的做一桌子的菜,慰劳一下妹妹啊。”
“行!”弘昼拍拍脑门答应下来,对可盈笑笑,坐下道:“盈盈,你知道不知道克善今儿上表的事情?”
这话问的可盈一愣,转念想了一下答道:“克善上表?怎么回事,这孩子这几天没和我说啊。”
弘昼原本还以为克善上表是自家老婆教的呢,话说,也就可盈这个腹黑的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来,没想到,可盈也不知道,于是,弘昼看了黛玉一眼,一琢磨,黛玉这段时间没有来过和亲王府,正忙着对付王夫人呢,不可能有时间教克善,这也不是黛玉,那是谁呢?
想了一下没想明白,又看可盈和黛玉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弘昼就很详细,很细致的把克善今天早上上表的事情讲了出来,当讲到克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要把新月嫁给一个死人的时候,可盈和黛玉全笑了起来。
“该!”可盈咬着牙道:“就这么恶心人的玩意,早嫁出去早安心,再呆在咱们家,怕是咱们这府里的主子奴才都受不了的。”
黛玉笑了笑:“我前两天也听雁姬姨妈说来着,姨妈这会儿心里痛快着呢,只是没想到,那个新月哭着喊着要嫁威武将军,这到头来,两个人都变了样子,威武将军骂新月肥猪,新月嫌弃将军老丑,呵呵,着实没想到,这两个人的真情就这么的不经考验。”
“就是来着!”弘昼也笑着说道:“你当努达海和雁姬之间就没感情了吗?努达海为了雁姬二十多年不纳妾,当年,两个人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深情款款,郎情妾意吗,可惜的是,见着了更年轻漂亮的新月,努达海就把这份感情,还有家庭责任全抛一边了,连责任都不想担负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
可盈和黛玉全都点头,很承认弘昼这话说的对,这人啊,活这一世,不光是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还有家庭和责任,每个人,都要承担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
哦,你为了你的爱情,和另外的女人逍遥快活,家里的发妻呢,儿女呢,父母亲人呢,难道这些人的感受全都不在意吗?若真是这样的人,那么,谁能够确定,他今天为了你甜言蜜语,等这份爱情冷淡的时候,他又不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把你抛在一旁?
“可惜了新月,一个皇家格格,多尊贵的身份,自己不自爱,到头来弄个望门寡,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黛玉摇头叹息了一番。
弘昼冷笑一下:“这还不算完呢,你且等着,皇上可不会让新月这么好过的,必有后手等着她呢!”
“怎的?”黛玉一惊,看着弘昼就问:“新月又怎么得罪皇上了?”
可盈摇头笑道:“你啊,整天钻在府里不出门,阿桂就那么招你待见,连这都快要嚷破天的事情都不知道。”
说着话,可盈把新月差点把乾隆子孙根给弄坏的事情讲了出来,撇嘴道:“就你四哥那小心眼的劲,不定怎么记着仇呢,这会儿啊,我敢保证,要是让新月死的痛快点,他就不姓爱新觉罗。”
这话黛玉相信,也点头表示自己承认乾隆的小心眼,笑了笑,接着可盈的话题道:“也是哦,这下子,新月要难受了,还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呢,对了,王夫人那块,据说这段日子也不太好过……”
“你且消停一下吧!”弘昼听黛玉这话,似乎还有要把王夫人赶尽杀绝的意思,于是赶紧说话了:“宫里可还有元春在呢,王夫人那你且放放,你放心,就贾家那样的,皇上也绝饶不了的,这两天,你进宫瞧瞧皇额娘,那个贾元春背后给皇额娘上眼药,可是把皇额娘气的够呛……”
“知道了!”黛玉有点不甘心,低头玩着自己葱白如玉的手指:“哼,且等着瞧,王夫人,薛家,一个都好受不了,咱们慢慢的玩……”
话说,可盈和弘昼对视一眼,心里都很震惊呢,这,这还是那个清灵如水的林妹妹吗?这转变也太大了吧?话说,弘昼,你到底、究竟都是怎么教导林妹妹的啊?
第二卷 第一六三章乾隆出手
第一六三章乾隆出手
“你说,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到底,她也是我的亲姐姐,荆州城破的时候,是她拼了命把我救出来的……”
克善看着哭喊着被送上花轿的新月,眼里有点不忍。
“小主子,奴才不知道对还是不对,不过,奴才却知道,小主子如果要活下去,要重振端亲王府的话,就一定要这么做!”克善后面站着一直对他忠心不二的莽古泰。
莽古泰看着新月离去的方向,掩去眼中的不屑,不是他莽古泰不忠心主子,实在是有什么样的老的就有什么样的小的,当年那个新月的娘就是个不着调的,仗着有几分姿色不把嫡福晋放在眼里,把王爷迷的五迷三道的,为了她竟然还要宠妾灭妻。
也幸好嫡福晋心思够深,才没有着了道,被王爷给厌弃了,瞒着王爷给那个小贱人下了药,在生新月的时候,终于让那人一命归西,才算是没有让端王府家宅不宁。
不过,王爷对那个贱人还真是情深意重,总是念念不忘,还逼着福晋把新月这个jian货养在身边,对内对外全都说是嫡福晋的女儿,府里的下人一个都不让嚼舌头,就这么的,把新月养到这么大,哪知道,新月竟然跟她那个娘一样,也是个贱的,生生念着情爱,把皇上还有和亲王都给得罪了,这是要置端王府于死地啊。
为了王爷,为了端王府的未来,他莽古泰也是没办法,只好给小主子出了这个主意,总算是把新月给弄了出去,这种结果,皇上和王爷应该不会把气再撒到小主子身上了吧?
话说,要是弘昼知道那么缺德的主意竟然是克善身边这个一脸憨憨的侍卫给出的,恐怕会吓一跳的,惊吓过后,肯定还会夸奖莽古泰一番,小子,八错,超有才啊!
总算是把新月给嫁出去了,克善也松了一口气,琢磨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新月以后怎么样,和他没多大关连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情,人只能说是她婆家没有管教好。
新月哭喊着坐着轿子一路进了一座小宅院,人家完颜家的人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个媳妇,都没让她入祖宅,这院子还是乾隆出钱给置办的,让新月一个人住。
下了轿子,新月抱着死者的灵位拜了天地,人家完颜家几个老太太又对她训了一番话,比如什么以后嫁进来了,要守妇道,好好的为她那死去的丈夫念经祈福,还要守住贞节,万不能和外男见面之类的话,总之,念的新月差点没痛苦死,人这才住嘴,又瞪了新月两眼,满脸不屑的走人。
当所有的人都走掉之后,屋子里就剩下新月面对着一个冰冷冷的牌位,新月这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小声哭着:“怎么会这样?不要,我不要……天啊,老天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竟然……这不是阿玛的主意,阿玛根本就没有为我订过亲,都是克善,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歹毒,我真是错看了他啊!”
新月在哀伤哭泣的时候,养心殿里,乾隆的心情却是很好,听着暗探们密报今天新月嫁人的情形,乾隆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好,克善真是识时务啊,这孩子真不错,跟他那个贱人姐姐不一样,是个人才。”乾隆喝着茶,一脸的笑容。
吴书来站在旁边,低着头,企图从地板缝里数出几只蚂蚁来,对于乾隆的话,人家完全装听不见。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新月那已经是完颜家的媳妇了,可不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了,朕啊,可要好好的出一口恶气。”乾隆自言自语一番,抬头道:“吴书来!”
“奴才在!”吴书来马上站出来行礼,那叫一个机灵。
“你那里都准备好了吗?”乾隆笑着问。
吴书来上前一步:“回皇上话,奴才都准备好了,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今天晚上立马就能成事。”
“呵呵,不错!”乾隆这心里高兴,脸上也就和气了许多,看的吴书来那个稀罕啊,话说,好长时间没见皇上这么欢喜过了。
噌的一下,乾隆站了起来,朝吴书来挥挥手:“去,马上去办吧,记得,要让那个丫头受上三五年的罪,死的太容易了可是不行的。”
“是!”吴书来答应了一声,很精神的跑了出去,指挥着暗卫们出去办事。
当天夜里,新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