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何嬷嬷手上的面纱蒙在脸上,和静眼里泪水大滴的滚落,坐上马车之后,大声道:“去和亲王府,快点。”
福尔泰追出来的时候,就见和静公主的马车已经绝尘而去,恨恨的捶了一下柱子,福尔泰翻身上马,咬了牙,目光坚定的一甩马鞭,追了过去。
和静一路催着,到和亲王府下了车,才进门就见可盈迎了出来。
“我就说你快要来了,果然是来了。”可盈拉了和静到身边,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假装没有看到和静红红的眼睛还有明显哭过的泪痕。
“扰了婶子了。”和静行了礼,勉强的笑了一下:“皇叔说让我来,不知道婶子唤我何事?”
可盈倒是笑的更大声了些,仔细看了看和静的样子,再想想刚才福尔泰来说的那些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能来做什么,不过是为了给你解心结的,另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讲。”可盈拉着和静一路疾行,到了后院耿太妃的住处,两个人走了进去,却把何嬷嬷等人留在院子外边。
一进了屋,就感觉一阵清凉,也不知道这屋里放了什么,大热天的一点燥意都没有,和静左右瞧了瞧,也没看到个下人,就见耿太妃坐在软榻上,正笑眯眯看着她呢。
走近了,和静给耿太妃行了礼,才想站起来的时候,却被耿太妃一下子拽了过去。
“七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哪个欺负你了,和我老婆子讲一讲,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了,可还能给你撑个腰呢。”看到和静脸上的泪痕,耿太妃关心的询问。
这一问不要紧,和静再也忍不住了,搂着耿太妃,把头埋到她怀里放声痛哭。
第二卷 第四五一章和静心定
第四五一章和静心定
“七儿”耿太妃拍着和静的肩膀小声安抚着:“有什么事情就跟玛嬷讲,玛嬷给你做主。”
“玛嬷”和静抬头,满脸的泪水,哭完了,拿着帕子擦掉泪水,优雅的行了礼:“让玛嬷见笑了,不过是七儿心里不好受,哭了一场,现在没什么了,七儿很好。”
耿太妃叹了口气,这个和静啊,就是这样,太过好强了,什么事情都憋着忍着,连哭都哭的不痛快。
可盈也在叹息,和静这样的女孩子,真的是太掐尖要强,遇到了这样大的事情,还能忍得住,在人前撑着,维持最基本的脸面,不过,这也可能是所有皇家女子的特性吧,再怎么样,失败也好,伤心难过也好,全都要维持脸面,还有那份高雅,这样的生活,也差实不易。
拉了和静坐在身边,可盈笑着安抚了她两句,这才又看向耿太妃,道:“额娘,今天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额娘还有七儿讲一讲,先前我和爷瞒着额娘,是怕额娘心里不痛快,现在是瞒不住了,索性全讲出来,额娘有什么想法,就跟我们讲,我们尽量……”
可盈话还没讲完,就被耿太妃打断了,耿太妃一脸焦急的样子:“可盈啊,是不是弘昼又惹事了,皇上那里怎么说?是不是要处置他?”
和静这会儿也满脸担忧的看着可盈:“婶子,有什么事就讲出来吧,惹真是皇叔惹了事,别人不敢求情,反正我是没什么好怕的了,豁出去也要替皇叔求情保全的。”
可盈心里很温暖,看到耿太妃还有和静表现出来的同样的担忧还有关心,她都忍不住乱感动了一把,随后笑了起来:“你们想哪去了,不是坏事,是好事”
说着话,可盈把她和弘昼从雍正年间就开始在澳洲大肆建设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最后才道:“我们在那边的产业已经很大了,现在要全家搬移过去,爷让我问问额娘,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耿太妃好长时间都缓不过劲来,没有想到她自以为荒唐不懂事的儿子不声不响的弄了那么大一份基业,这可是天大的能耐啊,那是开国之君才有的本事,这……耿太妃有点晕头了,不知道该怎么讲了。
和静也有点晕晕乎乎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可盈,心里震惊的不行,她这会儿已经完全把自己的伤心给忘了,就是被可盈抛出来的这天大的消息给弄晕了。
“你是说,你们那里和大清国一样大?”好半天,耿太妃才不相信的问。
可盈笑笑,利落的说道:“可不是怎的?我可不敢欺瞒额娘,那里土地确实肥沃,而且地多人少,商业又发达,在那生活,可比大清好上不少。”
“那?”耿太妃继续询问:“就没人打你们的主意?皇上同意你们走?”
“打主意?”可盈冷笑出声:“额娘,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您去了就知道了,我们那可比大清要好上许多,而且军队也比大清还要骁勇善战,现在也可以拍着胸脯说是一大强国,谁敢打主意?”
可盈的话确实很对,她和弘昼都是能够预知未来的人,从雍正年起,就派了人到欧洲各国或拉或抢的,弄了好些个科学家去,再加上她和弘昼不时的指导,寄去资料什么的,那里的科技发展可是比欧洲都要快上许多,军备更加强大,谁想要打主意,管教你有来无回。
可盈看耿太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让她自己去想,而她则回去对和静道:“和静啊,我和你皇叔的意思是,你年纪这样小,若是在大清,年纪轻轻就要守寡,这要守到什么时候?不如,你跟我们去澳洲如何,那里民风开放,没有人会介意你嫁过人的,到了那里,还可以嫁个好人家,过的幸福美满呢。”
和静又被这话给弄愣了,她才伤心呢,替自己感到悲惨呢,结果,就听到这样的消息,还真是,让人有点惊喜过头啊。
话说,和静可不是那种太过迂腐的人,能够过的好,她当然愿意了,离了大清这片伤心地,开始新的生活,她是很想要的,再者说了,和静从小没有离开过皇宫,离开皇宫,离开大清,到另一个据说很美好的地方,可以到处走走,到处看看,长长见识,这也不错啊。
忙不迭的,和静就赶紧点了头:“婶子,这是真的吗?我愿意去”
可盈笑着摸了摸和静的头:“你放心,你皇叔已经进宫请旨去了,一定求皇上让你去的。”
说着话,可盈凑到和静耳边,小声道:“而且,尔泰也会去,你不知道,这些年尔泰替你皇叔办了不少事,是你皇叔的左膀右臂了,这家伙能耐不小,已经挣了好一份家业,怎么样?有意思没有?有意思的话,婶子给你牵牵红线。”
这要走了,可盈也抛去了大清朝的那些烦琐的礼仪规矩,整个人显的活泼了不少,说出来的话也有点为老不尊了,让和静脸立马红了,扭着身子道:“婶子这叫什么话,这是你一个长辈该讲的吗?小心我告诉玛嬷,让她拧你的嘴。”
有门啊,可盈笑着想要拍手了,和静没说不愿意,只是害羞,这说明啥?说明和静对福尔泰也有意思啊,这下子好了,福尔泰的痴心也有了着落,和静的婚姻大事也有了去处,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啊。
而这时候,耿太妃也在努力思考着,她刚才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这会儿却是已经想透了。
耿太妃已经决定,一定要跟着儿子去那啥澳洲看看的,为啥不去啊?自家的产业啊,去了那里,自己就当家做主了,总比留在大清仰别人的鼻息过活好吧。
虽然说吧,耿太妃过的也不错,宫里太皇太后,皇上、皇太后对她都很好,可是,人家那才是一家人呢,她平时没事的时候,进宫啥的还要好好的奉承太皇太后,就是想要保全一家人的平安,过的并不算是很开心。
可现在好了,有自己的地盘,万事自己说了算,从此不用再担心一个不好被皇上削爵抄家啥的了,而且,听儿媳妇的话,去了那里,完全可以到处走,到处看,比这样呆在京里不能动弹强多了。
话说,耿太妃本身就是豁达的人,又是个爱动的,总是憋在一处不能动,她也会烦闷的。
“可盈啊”耿太妃想通了,就开始说话:“额娘想好了,等弘昼回来,你就跟他说,额娘跟你们去,为啥不去啊?跟着自己儿子媳妇,总比跟着外人强吧。”
可盈一听这话,立马乐的站了起来,朝着耿太妃就施了一礼:“那我先谢过额娘了,我们爷回来,还不知道要多高兴呢,额娘啊,等去了那里,媳妇亲自给你抓个袋鼠玩,你不知道啊,那袋鼠……”
“又在说什么袋鼠了?”可盈这正跟耿太妃夸赞澳洲的好景色呢,不防弘昼掀帘子进来,倒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属猫的啊,进门也没个声响。”可盈瞪了弘昼一眼,然后定晴一看,就见弘昼身后跟着福尔泰,这时候,福尔泰正拿俩眼定定的看着和静呢,而和静站在一旁,手也不知道往哪放了,脸上通红通红的,肯定是害羞了。
“那啥”可盈大叫一声:“尔泰啊,回魂吧,虽然说和静长的漂亮,可你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啊。”
福尔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一想刚才那情景,立马尴尬的不行,咳嗽了好几声才回过味来,敢情,他又被和亲王福晋给调侃了啊。
“婶子”和静一时害羞,早就躲到可盈身后去了,拧着可盈的胳膊,不依不饶。
可盈朝和静赔了好一通礼,和静这才安静下来。
而耿太妃早就把弘昼拉到一旁,伸手拍着他的脑袋:“你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胆子大了,那样大的事情,竟然敢瞒着额娘不说。”
弘昼脑袋被拍的生疼,又不敢说啥,只好忍着呗,等耿太妃拍完了,又反应过来,看着弘昼那光脑门被拍的通红,开始心疼起来。
可盈赶紧过来给弘昼解围,直接就问:“怎么样?皇上怎么说的?同意了没?”
弘昼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润润喉,这才在好几双眼睛紧张的注视下,大声道:“咱是谁啊,爷出马,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告诉你们,皇上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而且还准咱们带着和静一块走。”
“太好了”终于尘埃落定了,可盈喜的无可无不可的。
当然,最高兴的还要数和静了,但凡有点办法,谁愿意一辈子守寡啊,和静终于能够随心所欲的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时候,脸上也没了苍白憔悴,整个人显的精神了好多,脸上都散发着光彩,更加的艳光照人,看的福尔泰又呆了好半晌。
“好了,好了,别看了,有的是时间看。”可盈把那两个人拍醒,凑到和静跟着,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和静啊,你还是早点回去,趁着有时间,把你那陪嫁的庄子铺子什么的能卖的卖了,还有那嫁妆,不好带的东西,全都换成金银或者好带的珠宝什么的,不然,咱们可不好带走啊。”
和静这才省起,还有好些东西要处理呢,脸上一红,站了起来:“谢婶子提醒了,我这就回去。”
和静是个痛快的人,做事利落,说做就做,说要回去处理,连一分钟都等不及了,告辞之后,扭头就走。
见和静要走,福尔泰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追了上去:“和静公主,奴才送你回去吧。”
和静扭头,笑了起来:“什么奴才不奴才的,就要到新地方了,那里可没有什么公主奴才的,你也不用这样放低身段,就称我吧。”
福尔泰一听这话,知道和静接受他了,喜的无可无不可的,走起路来,都同手同脚了,逗的可盈和弘昼差点没笑破肚皮。
等这两个人走了之后,弘昼和可盈坐了,这才和耿太妃细细商议了,哪时候走,怎么走,这路上的吃穿用度,还有要带的人,各种细节一一的跟耿太妃讲了,就怕耿太妃有什么不适应的,一直询问她的意见。
本来耿太妃对于儿子媳妇隐瞒她这么些年有点不满意,可现在看到这俩人还是很注重她的意见的,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又开始和弘昼说笑起来。
第二卷 第四五二章梅花落
第四五二章梅花落
“和静,你确定你要去?”
可盈看着在梳妆打扮的和静,忍不住再一次询问。
和静回头,一个白眼甩过来:“婶子,你都问了多少次了,去,怎么不去?我看着那帮人人头落地,心里有多痛快你知道吗?”
得,这孩子受刺激太大了,可盈摊开双手,无奈的同意和静的跟随。
话说,今天是雪如还有耗子处斩的日子,十二的判决很简单,雪如耗子拉出去斩了,岳礼流放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白银霜送往军中做军ji。
雪如和耗子还好,反正死就死了,就痛苦那么一下下,啥都不用想了,可是岳礼这么大年纪,要跋山涉水的去宁古塔,怕这一路上都不会好走的,到了那里,不被人虐待也是不可能的,他以后的日子可还真是苦了呢。
而白银霜,军ji?凡是明白点的人都知道军ji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可以说,白银霜这一生将活在地狱里。
可盈梳好头发,戴了一枝素淡的簪子,换好衣服之后,起身带着和静出门。
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可盈就在想,这可能就是挑战世俗的后果吧,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偏要去挑战约定俗成的世俗规矩,不败才怪呢。
不要说白银霜和耗子这样的两个人了,有的时候,即是是皇帝,也是不敢挑战世俗规矩礼仪的,就像当年清军进关之后所做的事情吧,虽然强行令男子削发剃头,可是,女子、僧、道、还有戏子之类的,他们就没敢管,其实,当年清军还想让汉族女子不要裹脚来着,可惜的是,挑战没有成功,失败了,没奈何。
有的时候可盈也感觉很奇怪,汉人的那些脾气还有骨气真的让人想不透,男子就可以弯腰,低下高傲的头颅去迎合外来的入侵者,而只是一个女子的裹脚布却紧拽着不放,真真的不可理喻,
这一路上,可盈想了很多,马车摇摇晃晃的,带着可盈和和静来到刑场上,在茶楼前下车,可盈带着和静上楼,在临窗的位置坐好,很仔细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候,行刑的人都还没有到,耗子和雪如也还没有押解来,和静要了茶水,静静的喝着,慢慢等待。
可盈也知道,和静即将来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为了告别早先的生活,她是一定要来看的,也就陪着她胡闹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就听到有马车吱吱响的声音传来,可盈朝窗外远处看了一眼,就见两辆囚车正朝这边走来,前边一辆囚车里边押的是雪如,后面是耗子。
雪如穿着脏乱的囚服,一动也不动,头发篷乱的厉害,眼神无光,很茫然的看着周围。
而耗子和雪如正好相反,一副很精神的样子,在囚车里还大喊大叫着什么没有罪,真爱无罪之类的话,让可盈想到了抗战时期被抓的**在行刑前的呐喊,当然,耗子是不可能和那些烈士相比的,人家是为了心中理想和国家大事抛头颅洒热血,而耗子不过是为了他那一点小小的私心,为了那所谓的爱情罢了。
“混帐东西”和静气的脸色通红,就是现在,她看到耗子还是很生气:“那些押解的狱卒是怎么办事的?就让他这么吵吵了……”
可盈笑了笑,叫来一个侍卫,让他下去和行刑的官员讲一声,为了不让耗子扰民,还是把他的嘴堵起来为好。
侍卫下去了,可盈笑着拍拍和静的后,这时候,囚车已经进了刑场,早有人把耗子和雪如给拽了下来,让两个人跪地,面对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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