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盈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叫来一个侍卫,小声叮嘱了一番,让他赶紧去办。
这边,黛玉俏脸微红,被宝钗拉着手在外边丢人现眼,弄的黛玉心里是又急又羞又臊,真是想把这个薛宝钗大卸十八块,不过因为宝钗和贾府还有一定的关系,再加上贾府到底也是黛玉的舅家,不能得罪的太狠了,这才耐下性子和宝钗分辨。
“宝姐姐,请注意一下身份,这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什么事情回家不能说去,非要在这里说不成,姐姐也不怕丢人现眼。”黛玉沉下脸和宝钗说了一句,也不怕手疼,使劲甩开她的手,正要上车的时候,不想薛姨妈又过来了。
“林丫头这话怎么说的,我家丫头怎么丢人现眼了,我们正正经经的坐着轿子走,可不像某人抛头露面的在大街上玩,竟然还有脸教训我家丫头。”薛姨妈这话算是彻底把黛玉给得罪狠了。
黛玉被薛家母女一番数落,弄的脸上下不来,要哭不哭,看起来真是让人难受。
正撕拽不清呢,正巧那边跑来一只赖皮狗,嘴里叨着骨头就跑到了薛姨妈和宝钗不远的地方,赖皮狗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无赖的男人。
本来,黛玉和薛家母女争执的地方并不是热闹繁华的地带,这是一个小胡同的入口处,没有什么人的,那狗跑过来,薛家母女和黛玉都想避开,不料狗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更奇特的是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不呆不傻,一副精明样子,虽说穿的破旧了一点,可看精气神还是好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硬是追着一条赖皮狗高声叫喊着:“爹,爹,你往哪跑啊?”
黛玉本来给气的心思烦燥,一见这很正常的人硬是追着狗喊爹,一下子没撑住,趴在车架上笑了起来。
红袖更是可乐,一边扶黛玉,还一边笑着直揉肚子。
那边,薛家母女也没见过这等稀罕事,就停步到一边准备看着,以后好回去了学给别人听。
可盈看到这种情况,冷冷一笑,好啊,看热闹啊,看吧,看吧,有的是热闹可瞧。
那个男人追着狗,就跑到了离薛家母女不远的地方,狗可能是跑的没力气了吧,正巧在这块停了下来,那人也喘着气停了下来,又叫道:“爹啊,你老人家跑什么啊,可算是追上了。”
说完这句话,那人打量了一下四周,很惊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边还有这么多衣饰富丽的人,当看到薛家母女的时候,那人笑了起来,大方的走到薛姨妈身边,很痛快的跪了下来,大声叫道:“娘啊,可算是找着您老人家了,快跟我回去吧,这段时间找不着你,爹吃不下睡不着,整天还往外跑……”
男人嘴里絮絮叨叨一大通,薛姨妈脸上铁青,嘴里喘着粗气,指着男人,手颤抖了再颤抖,想要说什么话却说不出来。
只听扑通一声,薛姨妈给气昏了过去,她身后的薛宝钗惊叫了一声,赶紧扶起薛姨妈,又叫上跟着的家人,把人往轿子里抬,急急忙忙的,怕是一刻钟都不想在这儿呆了。
可是,那个男人似乎还嫌不够似的,又挤着跟过去,大叫:“娘,妹妹,你们别走啊,爹真的很想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抛夫弃子啊,没天理了……”
“谁是你娘,妈的,别找不自在,赶紧滚蛋,不然有你好看的。”薛家的轿夫骂骂咧咧的叫嚷了几句,在宝钗的指挥下,抬着钻进轿子里的宝钗和薛姨妈脚不沾地的走了。
可盈坐在一旁冷笑连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看吧,现在丢了脸才知道要走,那会儿又何必拽着林丫头不放,故意羞辱人呢,以为你薛家多能耐似的,要论羞辱人的招数,咱也不比你们差,甚至要更绝。
黛玉和红袖早被这一变故弄的呆傻了,实在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会演这么一出好戏,把薛家母女羞臊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当然不敢说话了,怎么说薛姨妈都是个****不是,薛宝钗又是个年轻的小丫头,碰上这么一个无理搅三分的波皮无赖汉,她们还能怎的,恐怕说的越多,人家越能抓住理由粘住她们。
薛家母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最好是不要分辨,赶紧走掉才好。
男人骂骂咧咧的看着薛家母女跑个没影,然后才到可盈面前跪下行了个礼:“给夫人请安了!”
“起来吧,这事做的好!”可盈笑着抬了抬手,又让身后的侍卫打赏了那人一番才道:“给你的银钱很够一年的花销了,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出门,不然让薛家的人找着,恐怕是谁也救不了你的。”
“夫人的吩咐小的都记下了,小的这就收拾东西出门躲躲去。”那人也机灵,闻弦知雅意,很快拿了钱就消失了。
黛玉紧盯着可盈,满脸惊讶,真没想到这出好戏竟然是可盈安排的,还真是……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可盈白了黛玉一眼,让红袖扶着黛玉上车,她也跟着上去,等坐定了才道:“非常人要用非常手段,就那娘俩,脸皮比城墙还厚,你这面嫩的,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少不得我得出出头露露面替你搞定了。”
黛玉听可盈说的这样大气爽朗,又想她刚才所做的,可不就是非常手段吗,也亏她一个满洲贵女,大家闺秀出身,平时传出的名声有多贞静娴雅,却能想出这般促狭的法子,这人啊,还真是不能只看表面呢。
玩了薛家母女一番,可盈心情大好,坐车回府的时候拉着黛玉又是一番说笑,当然其中也间杂了不少后世的笑话或者警句,黛玉那么一个聪明伶俐的性子,一听这些话,真是思索了又思索,倒是从中悟出了不少的道理来。
等回了府,弘昼也已经回来,笑着问可盈和黛玉出去玩的怎么样,有没有玩痛快了。
可盈笑着说玩的很好,很痛快,很高兴,很解气,弄的弘昼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可盈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黛玉见弘昼摸着脑门思索的样子,忍不住一笑,也不忍看他被可盈逗弄,就直接把在街上戏弄薛家母女的事情讲了出来。
讲完之后,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都是撑不住笑了起来,苏嬷嬷笑着给可盈捶了捶背,道:“福晋也真是,让奴婢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亏了小时候看着福晋是个安静的性子,没想到嫁人了倒越发的活泼起来。”
弘昼大笑啊,解气的不行,弹着衣服上面想像出来的灰尘,大声道:“该,让他们那样算计林丫头,活该倒霉,福晋这事做的好啊,爷听着就高兴。”
“哼哼!”可盈喝了口茶,摆了摆手,等一屋子的人全都告退之后才咬着牙道:“这是当然了,就那家的人,我早就想教训了,就是没机会,这上赶着送上门的机会,不坑一坑怎么行?”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皇后不行了
高无庸在和亲王府门前下了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心说这秋老虎还真厉害,眼见着时令也是入秋了,这天儿竟然还这么热,从皇宫到王府这一路上,衣服都汗湿透了,还真是,得,咱赶紧颁布旨回宫吧。
跟随高无庸而来的两个侍卫下马走到和王府门前,告诉门房皇上有旨,吓的那个新上任的门房屁滚尿流的跑到里边去请王爷福晋的示下。
可盈和弘昼正高兴的说着捉弄薛家的事情,不料想前边传话来,说是皇上老爷子不旨下来了。
虽然有点不情不愿,不过,弘昼和可盈还是赶紧让人大开中门,请人家高无庸进来,又摆了香案准备接旨。
高无庸宣旨并没有怎么大的动静,只是很快进来,说了几句话就完了,据人家说这是口谕,没有正儿八经的颁旨。
虽然是口谕,可盈和弘昼还是摆足了架势接旨,旨意很简单,皇后这段时间越来越虚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四四下旨让弘历和弘昼的媳妇都进宫侍疾,其实也是有让孩子们好好的陪着皇后过完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的意思。
高无庸走后,可盈和弘昼从地上站起来,弘昼擦擦汗,准备换衣服立即进宫,而可盈则是交代了苏嬷嬷这段时间好好照看府里的事情,另外,照看着黛玉和永瑛两个孩子,她和王爷这一进宫恐怕要呆很长时间了,府里有什么事情,让苏嬷嬷和蔡管家全权代理。
交代完了之后,又换上了进宫的衣服,两个人坐上马车去了宫里。
可盈前脚才走,后脚贾家也不知道从哪得知了王爷福晋进宫侍疾的事情,倒是派人来接黛玉了,苏嬷嬷想着这段时间黛玉回贾家也是不错的,到位底府里肯定是要忙乱的,黛玉在这边万一照顾不过来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再者贾家是林家的正经亲戚,黛玉在那里有贾母疼爱,应该还是能过得去的,话说,苏嬷嬷直接无视了薛家那几个能折腾的了,在苏嬷嬷心里,薛家怎么样和黛玉是无关的,薛家也不过是客居在贾府中,又不是正经主子,祸害不到黛玉头上,不过,苏嬷嬷却没有想到,贾家还有一个和薛家一个鼻孔出气的王夫人。
当然,黛玉回到贾府怎么样,那就不是苏嬷嬷能管的了,她的事情多的是,照顾小主子,还得管着满府的下人,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啊。
单说可盈和弘昼进了宫,可盈直接就带着人去了皇后所住的坤宁宫,一进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暗暗腹诽,也难怪皇后的病越来越重了,现在天气这么热,屋子里还这么多人围着,就是好人也得热出病来,何况是她这个身体已经很弱的人呢。
原来,皇后躺在屋里的大床上,本来挺宽敞的屋子里满满的或坐或站了一屋子的人,有弘历的几个福晋侧福晋,还有一些宫女太监,这么多人全都围着那拉皇后打转,好为自己博取一个美名,哪还管皇后到底受不受得住。
可盈一出现,别人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进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想起来,和亲王可是为了这个乌扎库氏,把所有的侧室还有侍妾全都打发走了呢,人家和王府现在就一个嫡福晋,这侍疾可不就是人家一人来吗?
可盈先是看了看在床上已经有点迷糊的睡着了的那拉皇后,看她马上要睡着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之后就是给弘历的嫡福晋富察氏行了礼,又受了弘历两个侧福晋富察氏和那拉氏的礼,这才拉着富察云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不是可盈不想在皇后跟前侍侯博个孝顺的美名,而是那个屋子里呆的实在是难受,天气这么热,还为了怕皇后中风而门窗紧闭,再加上屋里人多,这人一多味就大,脂粉味,汗水味再加上药味,差点把可盈给熏死。
“嫂子,娘娘情况怎么样,高公公去颁旨的时候还把我和王爷吓了一大跳呢,上次进宫请安还见娘娘满精神的,怎么就这么两天的时间,已经这样了?”可盈拉着富察云英的手仔细的问着。
唉,富察氏未语泪先流,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不瞒弟妹说,恐怕是不行了,太医诊治都说已经灯枯油尽,现在也是耗时间而已,我瞧着,娘娘也是难受,清醒的时候和我们说请,也时不时的掉泪。”
可盈见富察氏说的这样,也跟着她掉了两滴泪,虽说可盈和那拉皇后没有感情,她死不死的,跟可盈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是在皇宫啊,那拉到底是一国之后,四四又敬重这个皇后,如果不哭上两下子,恐怕让人看到了再说些什么,到时候,小心眼的四四还不定怎么记恨呢。
妯娌两个说了一会儿的话,听着屋内有动静,知道是皇后醒了,两个人赶紧整了整仪容进了屋,可盈那是千般不愿,万般的不想进屋,就是为了小命着想,没办法,只好进屋到那拉皇后床边吁寒问暖。
那拉皇后睁着一双已经很浑浊的眼睛四下看着,整个人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满脸的皱纹,看起来好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看着满恐怖的,可盈心里渗得慌,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凑。
“皇额娘,您醒了,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告诉儿媳一声,儿媳吩咐人做去。”可盈陪着笑脸问那拉皇后。
那拉皇后似乎这时候才看到可盈,眨了眨眼,在确认这是弘昼媳妇之后,伸出枯柴一般的手,一把抓住可盈的手,吓的可盈差点没叫出声来。
“老五家的!”皇后的声音微弱的不行,幸亏可盈离的近,要是稍微离的远一点,恐怕都是听不到的。
“皇额娘有什么吩咐尽管和媳妇说。”可盈凑了凑,声音适度的说道。
“我前些时日晃忽听着弘昼把满府的侧室都赶了出去,老五家的,这女人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啊,这皇室子孙,哪有只娶一个嫡福晋的,听额娘一句劝,回去好好的和老五说说,不妨再迎两位侧福晋进门,你也有个姐妹做伴,岂不是美事。”那拉皇后挣扎着说完,这段话一落地,她似乎是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剩下喘气的份。
本来可盈想着那拉氏这一生也忒不容易了,跟着四四整理内院,又陪着他走过九龙夺嫡的最艰难的岁月,劳心劳力不说,连唯一的一个儿子都没保住,等到四四登基了,她又得管着皇宫的大小事情,真是太过操劳了,这一辈子啊,过的还真是苦了。
眼瞧着那拉氏不行了,可盈也有点同情她,就想对她好一点,不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为了这是那拉氏最后的光景上想。
可是,就那拉氏这几句话,让可盈这心啊,凉透了底,差点没有气的甩开她的手,心说你这人贤惠贤惠吧,贤惠太过了点,你自家老公你忙着拉纤说媒,给自己男人找小老婆,帮别的女人养孩子,这咱先不说了,这你愿意,谁也管不着。
可你管的也太宽了,我们家夫妻恩爱,我家男人不愿意找小三,这怎么了,犯着你什么事了,你是不是眼瞧着快蹬腿了,就看不得别人好,想方设法为人填堵。
该,活该四四一辈子不爱你,先有李氏给你填堵,又有年氏膈应你,就你这样的,不膈应你膈应谁?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有你哭的
自从奉旨入宫以后,可盈就开始了每天昏天黑地的侍疾生涯,可以说是,每天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狗少,干的比驴多,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床,打扮好了之后就入宫请安,之后在坤宁宫和几个妯娌服侍那拉皇后,早饭几乎只能吃一点,午饭嘛,服侍了一上午病人,闻着那药味,谁还吃得下去,晚上天黑了才回王府,累了一天,晚饭几乎都吃不下去。
没过几天,可盈本来圆润的小脸一下子就苍白起来,整个人也瘦了不少,本来很合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的,看着怪可怜的。
弘昼看可盈这么劳累,心疼的不行,想要说点什么吧,又说不出来,他们也是没办法啊,在这皇权大过天的时代生存,皇上让你侍疾你敢不去?非但不能不去,还要好好的去,仔细的侍奉着,不能有一点疏漏。
饶是可盈和富察氏侍奉的周到细致,可以说是不管喂药喂饭,还是捶腿按摩,这妯娌俩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他人之手,即使这样,那拉皇后也只拖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九月份的某一天彻底的闭上了眼。
皇后这一去,可盈她们这些人可是更加受罪了,为啥,丧礼呗!
可盈和富察氏还有一些爱新觉罗家的女眷并朝中有威望的大臣们的夫人,全都跪在坤宁宫的正殿内,望着那拉皇后的棺材还有牌位大哭。
可盈作为和亲王的福晋,又是那拉皇后的儿媳,那守灵的位置就特别显眼,几乎和弘历福晋富察氏是紧挨着的,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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