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就要死了,你看他那窝囊样,到底有哪点好的,从今天起你就要成为我的女人。”
“你放开我,你**、恶霸,今日夫君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你休想得到我!”
王素的意识逐渐模糊,赵宝财的叫嚣声和林婉君的哭喊声慢慢离他远去,他的脑海中一边空白。
两本书出现在王素的脑海之中,这两本书皆残破不堪,纸张都已泛黄,两本古籍的封面上皆只有一字,一曰文,一曰武。
王素皱眉,难抵心中好奇,伸手翻开那本文,文分天地人三卷,人卷在开篇,里面记载了仓颉造字以来诸多圣贤,有不少都是王素听过的,例如孔圣老庄之流,可更多的人名王素都是闻所未闻,便沉着心翻阅了起来。
越看王素越是沉入其中无法自拔,眉心隐隐有撕裂的疼痛感也浑然不知,如果他此时留意到这点肯定会欣喜若狂,眉心乃是智窍所在,开窍便是开智,眉心疼痛说明他离开智已经不远了。
王素合书,心中万般思绪,古往今来但凡圣贤大儒皆习君子之道,奈何君子之道通天,百年间难有一人能习其道,王素若想日后大有作为、顶天立地那么就必须走君子之道,王素仰天长叹:“君子之道为何物,何为君子?”
子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斯,颠沛必于是。”
子曰:“君子之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子曰:“君子下器!”
金色铭文从古书中显现出来,同时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吟唱声涌入王素的耳中,王素只觉脑中隆隆,眉心清凉,全身都格外舒服。
王家老宅的小院中,一道金色的光柱划破夜空,直冲九霄,奄奄一息的王素身体慢慢浮起,沐浴在光柱之中,额头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迹也慢慢消散,王素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由内而外的洗礼。
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十里外的圣殿里的金钟忽然金光大作,撞破房顶,悬浮于空中长鸣不已,守夜的弟子惊慌失措,长安城中十名大儒皆出现在圣殿之中,围坐在金钟周围吟诵圣人言,精纯的浩然正气从十名大儒身上散发出来,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金钟从落回地面,金色光芒慢慢敛入钟体。
“刘先生,方才金钟长鸣是不是有异族入侵?”守城的将军程德仁早已带着大队人马在圣殿外恭候多时,见金钟落了下来他才走到一名须发皆白的大儒身旁问道。
这名大儒名为刘子健,虽未有官职,在长安却是最为德高望重之人,他摆了摆手笑道:“将军多虑了,并非是异族入侵,相反这是喜事,我大唐时隔二百年之后再有人踏上君子之道了,这件事情还望程将军能够暂且守住这个秘密,金钟的事情也帮老朽压一压。”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我大唐之幸,刘先生放心老程我今晚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都没见到。”程德仁拱了拱手,带着手下人转身离去。
“刘兄,我方才留意到西南那道冲天的金色光柱里有淡淡的红晕蕴含其中,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眼拙看错了。”程将军走后,另一位大儒走了过来,眉头紧锁着疑惑道。
“嗯,派人到西南两州五府之地细细探查,特别是最近取得秀才以上文位的儒生都要留心一下,此子将来若是走正途成就将不低于你我,可如果心有偏颇,后果也讲难以估量,唉。”刘子健沉默片刻叹道。
“能够入君子途的可都是圣人认可,才气灌顶之辈,既然是圣人的选择,咱们操这份心干什么,道家有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将来的事将来再看就是,得了,这大半夜的困死了,我还是先回家去补个觉了。”说话的是李九道,此人乃是大唐最年轻的大儒,明年才够三十岁,学识渊博,奈何为人懒散,喜好游山玩水,不精于学业,否者将来成圣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仅是长安城,整个武宁县也沸腾了,知县赵志文看到那道光柱震惊的推门而出,带着一帮子衙役直奔光柱散发的方向。
赵志文乃是举人老爷,他隐隐明白那道光柱代表什么,才气灌顶,直冲云霄,这是什么概念,别说是武宁县,就连整个凉州这十年来也仅仅是出现过三人,这样的人才出现在了他管辖内的武宁县,无论如何这样的儒生也要拉拢才是。
这一切都跟王素无关,他已经悬浮在空中,沐浴在金色光芒之中,面色红润,眉心像是有个漩涡似的,在疯狂的吸收着那些金色光芒,王素口中念念有词。
“君子有道,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王素猛地睁开双眼,口中喝道:“君子不器!”
之前用铁锤追杀王素的那名叫“二虎”的汉子应声倒地,身上骨骼寸寸碎裂,当场气绝,这一招乃是通过儒法与天地元气结合催动的“一字压山”,威力强大,王素方才乃是借助未曾散尽的金色才气才使出这一招的,否者这一招他是万万用不了的,想要凭借才气杀敌至少也需要秀才以上的文位才行,如今他刚刚开智,连童生都算不得,肯定不行。
“妖,妖怪啊!杀人啦!妖怪杀人啦!”赵宝财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着平静的王素他像是见了鬼似的嚎叫着推开大门就朝外跑去。
“相公,你,你没事了?”林婉君完全是被吓傻了的状态,双眼通红,脸上还残留着泪滴,惊奇的看着王素。
“我开智了,圣言开智,才气灌顶,明日我定能取得童生位,以后我就是真正的儒生了!”王素也是激动一把抱住林婉君,丝毫不在乎还在街上大喊大叫的赵宝财。
“太好了,怪不得刚才有一道光柱出现,相公不仅能够考上童生,以后还会考中秀才、举人、进士,相公最厉害了!”林婉君也是由衷的为王素高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不哭了不哭了,这是好事,再哭就不漂亮了,走,现在我们先去县衙报官!”王素帮林婉君抹掉脸上的泪滴捂住她的眼睛把她领到了院外,他不想再让林婉君多看一眼院内那血腥的画面。
“王家小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听街上有人喊杀人了,你与小娘子没什么吧。”王素和林婉君刚刚走到院外,闻讯赶来的邻居们手持着扁担和榔头围着他们问道。
“宋大哥,你们来的正好,刚才恶徒赵宝财带着一个小贼夜闯我家,妄图害我夫妻二人性命。幸得有高人出手相救,现在我和娘子正准备去报官,你们给我们一道去做个证人可好?”开智之后王素思绪比之前转的更快,为了保险起见,开口说道。
“不用到衙门去了,大胆王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赵宝财只是与钱二虎到你家串门,两句不合便出手伤人性命,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此等行径与山中妖兽有何不同?来人呢,速速拿下这大胆贼子!”王素话音刚落,还不待民众们说话,赵宝财领着几名捕快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说话的乃是武宁县的捕头祝剑,他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命人把王素捉拿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祝捕头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了得,王某佩服!”王素看一眼赵宝财的眼神就知道了怎么一回事,怒极反笑,出言讽刺道。
第005章 武圣杨某()
“小小书生哪来那么多废话,给我掌嘴!”祝捕头为了避免王素再多言,急忙喝道。
一名衙役领命,甩手就朝王素的脸上抽去,王素虽然已经开智,可仍旧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加上双臂被两名衙役压着,根本反抗不得,眼看对方的手掌就要甩到他的脸上了,那名衙役的手忽然定住了。
“混账东西,真是瞎了狗眼!”一声轻喝传来,王素身边的三名衙役皆如同受了重击一般,痛苦倒地。
王素抬头,只见他二叔王守业和一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一道赶了过来。
王守业的脸上满是激动和兴奋,那名中年男子除了兴奋之外脸上更多的则是怒意,刚才就是他亲自出手打倒了几名衙役的。
“草民见过知县大人。”从中年男子的官袍上不难看出他就是武宁知县赵志文,王素如今连童生都算不上,见到知县必须和普通民众一样行跪拜大礼,他虽然心中极不情愿,还是微微曲下膝盖。
“你就是王素吧,免礼免礼了,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志文在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一同前来的王守业,王守业一说赵志文才知道原来今夜才气灌顶的天才正是他的侄子王素,便结伴而行,没想到刚到地方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王素点头,不卑不亢的把自己和赵宝财之间的矛盾还有今夜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当然对于自己杀了钱二虎的事情他进行了隐瞒,只说是一名前辈高人出手,至于这名高人究竟是谁王素则以对方要求保密为由并未说出。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赵志文亲自检验的了钱二虎的尸体,骨骼尽碎而皮肤表面却没有丝毫伤痕,赵志文自问自己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能做到这点的至少也要是大学士,又或者大儒,越想他心中越是后怕,好在自己赶来的早,王素要是有个好歹武宁损失一位天才不说,他的乌纱帽恐怕也再难保住。
“钱二虎之死罪有应得,来人,给我拿下赵宝财这恶徒!”事实真相已经明了,赵志文当场下令把赵宝财打入大牢。
“祝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赵志文痛心疾首,祝剑是他从老家带过来,虽然平日嗜赌,可他自小修习武道,实力不错,是个人才,这几年来也一直兢兢业业,没想到现在却是犯下大错。
祝剑本心并不坏,却因为嗜赌而欠下赵宝财巨额赌债,刚才在街上惊慌失措的赵宝财说只要他肯帮自己一个忙之前的那些债务就可以一笔勾销,祝剑没做多想,此时也是懊恼不已,跪在地上对着赵志文连磕三个响头,口中念叨:“赵大人,我愧对您对我的信任。”
赵志文摆手命人将祝剑一并押走,并派人清理了王素家小院里的钱二虎的尸体和地上的血迹,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考虑到王素还要参加明日的县试,赵志文并为久留,但还是留下两名衙役在王素家周围巡视,保护王素的安危。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林婉君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孩,哪里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再说家中今日刚死了人,小丫头被吓得根本不敢入眠,最后还是王素抱着她哼着小曲,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安抚她才慢慢合上双眼,即使是睡着了她也一直用手死死的抓住王素的胳膊,眼角不时还有泪滴滑落。
王素一夜未眠,今夜之后他便已开智,而且还是圣言开智,才气灌顶,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他以后要走的君子之道,从此他将走上一条与前世不一样的道路,考秀才、中举人、再中进士,上入庙堂封侯拜相,下隐山野饮酒作诗,这一世他注定与众不同。
可十年后入侵的蛮妖谁去阻挡,人族的未来又由谁来掌舵,难道真要让血流成河,人间变成修罗场的悲剧再次重现吗?
王素心中万分纠结,最终他起身,来到书桌前在白纸上端端正正的写道:“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墨迹未干,金灿灿的才气从文字中散发出来,没入王素的眉心,王素口中默念着这句话,无奈一笑——他的重生与穿越绝非巧合,一切皆有天注定,既然上苍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就有责任去独自面对这一切,去改变历史,让人族的悲剧不再重演。
王素闭目,脑海中再次显现出那两本古书,文乃天下至宝,但凡与文道沾边的,应有尽有,不过可能是因为王素尚未拥有文位,天地人三卷,他只能看到前面人字卷的初篇百圣传,后面的皆是空白。
王素此次并未翻看文,而是打开了那本写着武的古籍,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想要避免悲剧发现他决定文武兼修!
翻开古书的封面,第一页上密密麻麻的写满蝇头小字,王素已经开智,看起来比之前要明了了一些,书云:“武乃旁支末流,为文人所不屑,谓匹夫之计,然盛世兴文,乱世兴武乃千古不变之理,老朽一生无子无徒,近日深感天地之力,恐将飞升,特留心得,以供后世之人参考,杨某记。”
王素记得特别清楚,百圣传中有一篇只有寥寥数字——“杨某,春秋吴国人,以武入道,白日飞升,证圣位。”
“真奇怪,居然还有人取名叫‘杨某’的,真真是个妙人儿。”王素在心中感慨,他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他要做一个文武双全顶天立地的君子。
还没等王素继续翻阅那本古籍,外面的鸡已打了三遍鸣,外面天色也已泛白,王素只得从冥想中醒来,洗涮完毕准备今日的考试。
林婉君从睡梦中惊醒发现王素不在身边吓得大哭起来,王素闻声赶忙跑过来抱着她安慰了几句,好歹林婉君的眼泪是止住了,可精神状态很差,王素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便把她送回了西城的娘家。
考试的地点在北城的文院,离西城还有些距离,好在赵知县提早派人驾着马车来接王素,王素也没客气,道谢之后便坐上了马车。
听闻马车是赵知县派来的,林老汉激动的险些昏了过去,考童生知县便亲自差人接送,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婿定是有大才啊,这下他就可以放心了。
武宁县全县人口不过十四万,考童生的居然有差不多三千人,其中考生的年龄跨度特别大,小到七八岁的孩童,大到六七十岁的老翁,像王素这个年龄的倒显得很正常。
三千考生能够录取的堪堪五十人,这个比例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文院外黑压压一片,人山人海,王素不得不感慨,这果然是一个文道的世界,单就一个县试就这般轰动,很难想象以后的童生试、乡试、会试会是怎样的场景。
因为人太多,有考生也有送考的,马车行驶很不方便,王素便早早的下了马车,独步朝前方走去。
“王素!”
只见三人背着书箱举手打着招呼,王素点头致意走了过去,这三人早年和王素同在一个老先生那里学习,后来王素虽然因为要到面铺去帮忙便退学在家自己看书学习,可几人的关系一直挺好。
“听我爹说昨晚你家闹贼了,还闹的挺凶,都死人了,你没事吧?”说话的是陈七宝,今年才十二岁,他是家里的独子,老娘连生七胎才有了他,他父亲是知县府上的一名管事,昨晚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我也听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脾气那么好应该没得罪什么人才对啊,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记得叫我,看我不拧掉他的脑袋。”说话的是朱涵,他家境普通,不过为人仗义,才十四岁已经是一米八几的大个了,体型也够彪悍,孔武有力,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不虚。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这事儿是赵宝财挑起的,就是王素之前做活的那个面铺老板的恶霸儿子,这会儿应该关在大牢里呢。”朱涵话音刚落三人中的另一个少年开口说道。
这个孩子名叫范金铭,乃是武宁县县丞的儿子,对这件事他知道的肯定会多一点,此时他看王素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哦,居然是他,活该他坐牢,那个恶霸早该被抓进去了!”朱涵和陈七宝听完都同仇敌忾的说道。
“好了好了,哥几个,今天还要考试呢,什么事等考完了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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