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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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相府千金-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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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的茶,了无痕迹。

    出了睿王府,曹真回身上了马车,一路来回折腾去整整一天,却什么实在都没捞到。

    只是想不到,他居然会用那事来做把柄,不甘又不屑,让曹真本就褶皱连连的老脸又刻画出几分恨意来。

    马车走的不快,在京师的大道上踏着昏黄的暮色一路向前,离着轻衣卫还有些距离,车厢里却忽然“嗖”的一声被射进一支雁翎长箭来。

    驾马的车夫立刻勒住马来,车厢一下颠簸,里头的人却神色依旧,缓缓睁开微微闭着眼来低喝一声,“停住做什么,还不走。”

    车夫侧了侧身,见督主丝毫没有想要深究的意思,扬起鞭来抽打了一下马匹,马车这才缓缓的又启了程。

    曹真看着那支雁翎长箭末端绑着的一张纸条,嘴角微翘终于落下一个奸佞的笑来,稍稍一探取过打了开来。

    时夜已深,万籁俱静之际,衡王府里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身手矫健的很快隐入一处别屋里。屋里没有点灯,只有衡王背着手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皎白的月色透过白雪折射着柔和的白光平铺在他脸上,勾勒着一抹精致的轮廓和他毫不隐藏的野心。

    曹真除去脸上遮面的黑布,才要抬手请安,衡王却微微启语拒绝了这套矫作的亲近来,“曹督主还真是守时,今日来访既然是私服,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这般虚礼上了。”

    曹真毫不客气的点头称好,“老臣谢过殿下不拘,只是不知今日殿下送上此信究竟是有何要事?”

    衡王微微笑了笑,这才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督主这话问的真是奇怪,本王难道白纸黑字写的还不够明白?自然是为了睿王妃那些事。”

    “睿王妃已逝,老臣实在疑惑。”曹真见衡王做了个请的手势,也不客气的坐到窗下的一个粗简木凳上。

    此处别屋本就是一处废弃的屋子,也没有加了火盆来做取暖用。曹真身着夜行服来,一坐下来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衡王只是站着,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会,这才隐入身后的阴影里,一会取来一件裘皮大氅来递将过去,柔和的说道:“督主年纪大了,别在本王这儿受了寒才好。”

    曹真一边披上,一边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眼前这位看似清远的皇子,不知他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衡王见他这般琢磨也是好笑,坐去他的对面这才说道:“督主是父皇面前的红人,如今南蛮势起,大有想要卷土重来之势。南境边陲本有谢将军领将,可能震慑住这帮蛮子的却是被困在其中不得展露身手的晋王,不说私交,只为大宁天下的百姓苍生,这一次领兵平定战乱的都只能是晋王。

    可您也知道,太后一事父皇一直惶惶不得解,之后又出了荣贵人一事牵连了晋王,害得他如今只能在那南境干着急,让我这个从来不理朝事的人都觉得几分焦急,可本王只是一介文生,在父皇面前贸然提及,怕是会适得其反,不知督主是否愿意助本王一臂之力?”

    曹真听着好笑,嘿嘿一乐这才说道:“晋王之事老臣怕也难有作为,更何况老臣不明白您又是为了什么要把晋王调回京中?”

    见他挑的透明,衡王却故作糊涂的“嗯?”了一声,“督主这话说的可就奇怪了,晋王本就是朝中重臣,功成之后难道不该回京吗?”

    曹真闻言,阴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衡王,噙着几分寒意射进衡王的心底里去,“殿下既然毫无诚意,那老臣就此告退。”

    虽说要走,可他却拢了拢大氅,全然看不出一份离开的意思。

    衡王笑了笑,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曹督主不必管本王是何用意,本王既然开的了这个口,自然有不会让你吃亏的条件来。”

    两人对视了一阵,他才继续说道:“本王听说轻衣卫的弟兄们查的辛苦,好容易得来的线索却入不了五哥的眼去。原本这事本王是不该开口,只是想着神威作恶多年,朝廷终于找到机会能一举歼灭,却要因为五哥的犹豫来延误了战机,实在有些可惜。不过本王到底是局外之人,也不知这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是不是可信。”

    这可不是什么试探,曹真不知他手里还捏着什么底牌,刚想要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衡王却补充了一句道:“可怜了我那五哥,说是娶来了白丞相最宠爱的小小姐,可结果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人已亡故,想来睿王殿下很快会缓过。”

    “哦?”衡王一脸戏谑的看着曹真,嘲弄着说:“督主真以为那孩子死了?”

    曹真虽不确定,却也不敢否定,这孩子在皇家的玉碟里已被挂上一个亡字,这是死了也是死了,活着也得算死了。

    这朝中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活着才有翻盘的可能,死了可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如同皇上怎么都不会翻了小谷城的盘来,轻衣卫的人,再忠诚,再能干,死了,就不再是轻衣卫的人,即使还活着,也不再是轻衣卫的身份,不管他们侥幸活下来几人,不管他们内心受过多少煎熬,再出现怎么都不可能是原来的人了。

第七十五章 无处容身(二更)() 
衡王不理朝政,不代表自己不懂这游戏的规则,他却微微笑了笑说道:“对于这一世她是死了,可对于五哥她可是一直活着。您想想,五哥费尽心机也要留了那孩子的性命,为了什么?”

    曹真脸色隐在黑夜之中,只有淡淡的吐息才能辩来方向,他不作声,也不想去猜,等着来人不要左右犹疑后的落子无悔。

    衡王见着自己的话实在是多了些,有些自恼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才说道:“五哥居然会动了心,怕是谁人也想不到。只是即使知道他用一具焦尸入葬,却没人知道这孩子才刚出了京师,就被人给劫了去,否则凭着五哥那个性子,怎么可能这些日子里这般恍恍惚惚,又怎么可能让那睿王府里的精锐们不停的奔走在京师周边。”

    “那殿下是查明了被何人劫走了?”

    “哈哈哈哈哈。”衡王只觉得曹真这演技实在是拙劣的厉害,忍不住的一阵嘲笑,这才“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天道有轮回,他抢了谁,就该被谁抢回去。”

    “殿下如此精明,老臣却越听越糊涂了,您找了老臣过来,让老臣听了一通故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见着曹真依旧不松口,衡王终于收起笑来正色看着他说道:“本王想用您的前途换来本王一个未来。”

    “即使这未来是暗无天日的黑诡之色?”

    “即使如此也是本王自己的选择。”

    曹真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那个孩子既然还活着,那下葬的人自然是另有他人,您不如……”衡王说着,前倾了些身子轻声献上一记来。

    曹真重新回到轻衣卫里已是后半夜。重新被温暖包围起来的感觉就像是难得的安全感傍身一般,他稍稍休定了一会,才扬声传了一句:“来人,把朱雀找来。”

    京师里暗潮涌动,苍兰县却是另一番显明。

    蝶熙住下也有些日子,没了负担又被锁了记性,她那安适的性子倒是帮上了不少忙来,淮王和空回了京师也不见要回来,她除了偶尔去街上走走看看,大多时间都独自一人来到沐役河畔,望着河对面目不可及的柳州若有所思。

    天气冷的厉害,看着河面上结起的冰层毫不客气的反射着刺眼的眩光,只盯着看一会就觉得眼中闪烁的厉害。

    苍兰县是个不大的村落,里头大部分的人或多或少都和神威有着牵连,她不说,自然也有人认得出她来。偶尔的出现也会觉得背后的指指点点,一道道不算善意的目光投来,射的她一阵阵的心寒。

    柳州……真的和我无关。

    然而,苍白的辩解助涨着沉默的暴戾,不对她动手,只是顾忌她的身份,如是这样不如自己先躲了开去。只是有那么一刻,心里空的厉害,前路漫漫,苍天下却没有自己的容身处。

    不是没想过要逃,一来淮王一定暗中派了人来监视,二来自己也放不下师父来,一来一去,每天无所事事却成了唯一的要事。

    苍兰县中的百姓们日渐忙碌着,时至年下,街上开始张灯结彩起来,看着家家户户为了采办年货而会心的笑着。蝶熙偶尔会跟着笑一笑,随后依旧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回去住处。

    一样的日子,只因为她在店铺前多看了几眼,离开时就听着里头人毫不顾忌的大声嚷着,就是她这个瘟神,要不是她,睿王那厮又怎么可能把对丞相的恨意转嫁到柳州城里,多少人为了她赔命!

    一声叹息,蝶熙无从辩解,回到自己的屋前,却见着杜承喆正站在那儿跺着脚来取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蝶熙脚下赶了两步,这才奇怪的唤了一声,“杜……大夫?”

    杜承喆见她总算是回来了,赶紧招呼她开门进屋。蝶熙随意的盘腿坐在窗下,看着杜承喆毫不避讳的自己找来火盆烧起了炭来,不由觉得好笑的说道:“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你不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不是?”杜承喆偷空斜睨了她一眼,这才转而继续翻弄了几下炭盆来。

    烧的火红的炭火扬起几丝火星来,他这才坐去蝶熙对面,看了眼蝶熙,这才说道:“你还记得我?”

    “你见着淼了?”蝶熙看着火盆眼神有些涣散,一身的寒气被慢慢打散,暖洋洋的空气包围着身子倒让人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你怎会认得淼的?”杜承喆依旧看着蝶熙,说不上好奇,也没有质问的痕迹。

    蝶熙微微笑了笑,转而看向杜承喆打量了下,才问道:“空什么都没和你说?”

    杜承喆摇了摇头,“他很少说话,和你大不相同。”

    小放一箭,他依旧是那个毒医杜承喆,蝶熙放下心来避开他的锋芒问道:“见到多年不见的徒弟是不是很高兴?”

    “呵,一正一邪,你希望我怎么开心?”柳州城内他只知道轻衣卫的人入了侵,直到撤出了城里才听说了那人的相貌。

    说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人心可都是肉长的,那淼的手段都是自己一手调教,日子久了养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何况这么多年相处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大概猜出两人的相遇,蝶熙心里也是一阵唏嘘,上一世在那雨木林中师父冷言下令射杀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中忽然响起,不要留下活口,斩杀殆尽。自己这一波推波助澜,不知是帮了她还是真真害了她。

    两人各自沉寂,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噼啪作响的炭烧声唱了一处独角戏来。

    终于,杜承喆率先扯开了话题,问向蝶熙,“听说你被荣璩用寒冰玉逼出了寒疾?现在可还好?”

    说道这个蝶熙心头的忽然一亮,心中疑惑了很久,也许今日能得一解?想着不由的伸出一只手去探到杜承喆面前,一边说道:“那天她确实让张御医用寒冰玉逼出了寒疾,之后却用天诀草来解,只是你瞧瞧现在这脉象奇不奇怪?”

第七十六章 心寒() 
杜承喆毫不避讳的探手上去替她把脉,两指切了一会,这才皱着眉头问她:“你可确定那日确实是服用了天诀草?”

    “理应错不了。”蝶熙点了点头,眼里生出几分清冷来,回想起那一日的屈辱,实在让她心如刀绞。

    杜承喆拿开手来闭目细想了一番,这才点了点头重新看向蝶熙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天诀草里被参了另一味药,不知小小姐可听说过汨罗香?”

    蝶熙摇了摇头,刚想答说不知道,脑中却忽然想起了什么,陡然震惊之下,却一字都没发出来。

    杜承喆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南境中有两味奇药,一味是天诀草,被称为天上有而地上无,寻上一株极其不易。然而还有一味唤作汨罗香,外表与天诀草极其相似,两者被称为双生株。

    天诀草药性霸道,性极寒。然而汨罗香却全然不同,性温且无副作用,然而常用之下极易上瘾,时常被制成线香焚烧,香气清淡,但一次用过就再也离不开去。虽然时常被用作缓解疼痛,然而药性发作的时候更让人痛不欲生。”

    说着杜承喆轻轻吐了口气,问道:“你可知道那日是谁人给你用的药?”

    蝶熙极力压下一口怒气,平声回他:“孙御医。”

    “他是太医院的老人了,理应不会为了小利搭上自己,怕是……有人刻意了。”

    杜承喆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之声落在蝶熙耳里却字字铿锵,宫里和荣贵人相熟又有机会落手的只有一人,只是衡王为何要做此举?蝶熙有些不解,看向杜承喆问道:“你说容易上瘾,可我却没有什么症状啊。”

    “这药不是用来吃的,但既然吃了肯定是有反应的,你想想是不是那日之后你时常会觉得心情烦躁,食欲不如从前,而且睡眠也差了不少?”

    蝶熙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她对吃的本来就不讲究,睡眠原本也是很差,烦躁……谁被锁了记忆会不烦躁。

    杜承喆撇了撇嘴,忽然扬声说道:“好了好了,管他什么症状,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白少熙了,没了利用价值谁还舍得在你身上下功夫。对了,你吃饭了没?”

    蝶熙还是摇摇头,看向他的脸色却又难看了一些。

    杜承喆却毫不介意,起身舒展了下身子,这才对她招了招手来,“走,带你去吃东西吧。”

    蝶熙想不到杜承喆说带她去吃东西,居然还要骑马出了县城。她穿的可不算厚实,坐在杜承喆身后只觉得冷风猎猎的往脸上刮,让她不由的缩了缩身子躲在杜承喆的身后。

    杜承喆一边催着马儿快跑,一边还不由的高声调笑着她去,“看你这养尊处优的样子,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是啊是啊。蝶熙心头一把火越烧越旺,抱着他腰的手也不由的箍紧了一些。

    之前说自己被迫嫁进睿王府受尽屈辱,进了宫里又被逼喝下天诀草索命,只是荣璩失策被人当了刀使,也不知这幕后主使究竟打的哪门子算盘,这还不算,睿王用尽之后居然还要杀人灭口,出了京师自己还被淮王指使着下了幻术。

    真是可笑,自己不过一介小小的弱女子竟然一不小心入了四位皇子的眼了,也不知这丞相究竟是有了多大的魅力,各个都要从她身上开刀。

    自己本不想再动杀心,好容易重生一世,原想着可以改变些什么,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天真太过。师父说的没错,入得轻衣卫,先讲绝情。本以为重来一次不需要无情,哪里想得到却落得今日这般,露的太多满身都是破绽。

    杜承喆见蝶熙毫无回应,以为是冷的可以,前后看了看,还是决定赶紧跑过去再说,想着又策动了马鞭。马儿一下受惊,不由撒开了脚拼了命的往前跑去,惹得身后的人儿不由的又收紧了几分手上的力道。

    一路颠簸了许久,杜承喆终于慢慢停下马来,蝶熙几近虚脱的从马上滑落,一下瘫坐在地上喘着气来打量着四周。

    这冰天雪地里哪里有什么吃饭的地方,正想说被骗了,却听着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什么。听着声音的杜承喆立刻起了精神,一把拉起蝶熙强迫她继续往前走去。

    深深叹了口气,蝶熙细细弱弱的问道:“杜大夫,都说你是见死不救的后人,这救人没见着,名头倒是继承的可以。”

    “还有力气开玩笑就是死不了了,别急别急,好吃的就在前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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