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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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相府千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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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王见他说的婉转,皱了皱眉问道:“王妃醉酒?又犯寒疾?”

    这绝不可能。从小到大自己从不让她碰上一滴酒去。更何况就算是上吐下泻,怎么可能犯了寒疾!

    孙御医正色的看着淮王,问道:“殿下可知寒冰玉?”

    “你是说……!”淮王脸色闻之巨变,先是一惊,随即冒出一股无明业火来。

    寒冰玉制成极为复杂,需要将冰晶一次次提炼,即使是极小的一颗,也需要花上极深的功夫。这一颗小小的寒冰玉力道却是极大,即使是烧的滚烫的开水,也能快速冷却,奇就奇在,这液体虽是比冰寒,却依旧能流动。

    “那……用寒冰玉逼出的寒疾若是碰上天诀草,可有存活的可能?若是没有,用……”

    孙御医没想到淮王竟然想用那物,立刻打断他道:“淮王殿下,您应当知道微臣位轻,本不该多言,只是为医者不忍,才多说几句。更何况您应当知道,天诀草服下没有回转的可能,即使是用龙契回天,也是徒劳,现在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淮王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摆了摆手让孙御医先行离开。独留一人处,才生出一股杀气来。

    好一个晋王,好一招声东击西,先趁着他自己和睿王都不在京,假借淑贵妃的手请了睿王妃入宫。王妃在宫里出了事,大家只会猜度是不是在王府里过得不畅而借酒抒情,宫里的事情讳莫如深,王妃回去便是病重危急。

    若是她活了,那也是身体亏空,其中缘由被深锁进宅门深院谁又能知。若是死了,那更是合了他们的心意。到时候晋王只要多去丞相府里走动走动,把所有的脏水泼到睿王身上,睿王在大婚之日给的难堪怕是丞相一辈子都忘不了,如今嫁进府去的爱女又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任那个做父亲的都不会在坐视不理。

    睿王一向深受父皇器重,多有处理机要政务,很多事情连丞相都不知情。这般情景之下,晋王若是多加笼络,晓之以理,挑拨丞相和父皇之间的微妙关系,而拉拢了丞相去了晋王势力,那晋王不就是得了大多文官之口?到时候胁以兵权,天下可就要乱了……

    淮王对着皇位的嗅觉本没有那么敏锐,可一想到蝶熙被人陷害至此心里那股杀气不由又盛了许多。

    凤修筠,你若是护不得她,就别怪我抢了回去!

    蝶熙被送回王府,主事的人对她竖着进横着出的缘由说的模糊,净琦急的眼泪直流。送走了宫里的人,府里的大夫被立刻请了过来,只是细细把脉之后,也只能空摇头。

    “大夫,您倒是说呀,王妃这究竟是怎么了?”净琦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哭求着他倒是给个说法。

    府里的大夫却只能摇头,不是他不想说,只是这脉象他也实在是不知道啊。

    净琦回过身去看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人儿,探手去试了试她的鼻息,只觉得气息微弱的厉害。正着急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飞快的往门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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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疑惑(补)() 
门口的飞尘被吓了一跳,立刻把净琦给拦了下来,厉声喝止道:“王妃都这样了,你要做什么!”

    “我要出去找人救她。”净琦极力的想要挣脱开飞尘,无奈飞尘力气极大,她的努力只是幻化的泡影。

    “你站住,你要找谁?你又能找谁!”

    净琦吸了吸鼻子,也是一阵委屈,“我想找轻衣卫的淼,你认识吗?”

    飞尘不作答,只是微微眯起眼来。淼?王妃跟着的那个轻衣卫?

    净琦明知本不该多说什么,只是一想到床榻上将死的蝶熙,一下忍不住哭出了声来,“王妃进宫之前不是找过她吗?我听她说,那个淼是有神医的徒孙类,她连黑麒蚁都弄得到,寒疾一定能治好是不是?”

    飞尘喉咙一紧,只觉得手心里冒出了一股冷汗来,稍稍调整了下气息,才平下心来对净琦好言劝道:“寒疾你也知道,无药可医,你这么折腾还不如去搬些火盆来让王妃温暖起来,进去吧。”

    门是出不了了,净琦心里明白,沮丧的低着头只得转身回去。

    蝶熙的脸色依旧不好,净琦已经进进出出了多回,自己都记不清换了多少次热水,加了多少次碳火。只觉得每次触碰到她的身体,都是一阵阵透心的冰寒。

    这一次不一样。净琦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却隐隐中有一丝不安,总觉得这一次会出了什么事来。

    过了几天,看护的累极的净琦还趴在床沿边浅眠,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实在困的厉害,想要起身,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倏然,她忽然觉得头顶上被一阵寒意抵着,下意识的弹坐起来,正对上蝶熙微微睁开的眼眸。

    她的睫毛上像是挂着雾气,原本应该明朗的双眸被蒙上了纱,灰霭的可怕。

    “主子……”净琦见着她慢慢的转醒,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几乎是立刻,崩坏了她最后的一丝神经,一下哭了出来,“您怎么搞成了这样!究竟是怎么了……”

    “我……饿……”蝶熙动了动唇,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净琦听不见,立刻俯下身去,蝶熙蓄起力来吃力的吐出个音来,“饿……”

    “好好,您等着,我去熬点粥。”

    蝶熙的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净琦的声音和身影都模糊的厉害。

    是又死了一次吗?她想动一动手来,却发现手指异常的沉重,却好在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胃里空空如也,仿佛在微微的烧灼,却好在能感知到它的存在,重要的是,整个脑袋虽然昏昏沉沉,但淑贵妃的嘴脸,枍诣宫的事故,寒冰玉的冰冷都还能一一想来。

    不是一场噩梦,却是她引起的一场自/焚,却是为何,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在床上调养了几天,蝶熙终于能自行坐起。净琦这才有些放下心来,犹犹豫豫的不知怎么开口。

    蝶熙醒来之后她原本想求飞尘给睿王去封书信,飞尘却问她究竟知道多少原委。的确,她知道的不过是醒了还是昏过去,其中晦暗她又怎么能知。冒冒失失的给主子这样一份书信,只能平添睿王的不快和担忧。

    蝶熙的气色依旧不好,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即使醒着也是迷迷糊糊。五月的天里,天气和暖,她却依然盖着厚厚的被子,四肢冰冷。

    “怎么了?有什么就说。”蝶熙实在看不过去这个一直快人快语的丫头一脸的憋闷,无奈的扯了个笑来引她来问。

    自己这样怕是要养上好久,醒来之后自己已经暗暗的替自己把了个脉。上一回寒疾发作之后的脉象已经让自己心颤,这一次却是相反,心中犹如一潭死水一般。自己究竟是在被迫喝了那寒冰玉的药汤之后又被做了什么?为何会……

    “宫里把您送回来的时候说的模糊,说是您忽然寒疾发作,好在淑贵妃处置得当,及时给您服用了天诀草,否则就是大罗神仙都保不了您了。可是您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好的呀,而且天气已经转暖,怎么可能寒疾发作嘛。”

    蝶熙见净琦小脸皱的快要纠结成了一团,觉得好笑的乐了乐,“既然知道不可能,当时是被诱发的。”

    净琦还想发问,蝶熙却微微摇了摇头,“净琦啊,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被锁进那道宫墙,你都要记得,发生在弱者身上所有的事都是合理的。只有赢了才有机会开口,否则怪不得被扫地出门。”

    “这是……什么意思?您究竟在宫里被怎么了?”净琦心里暗暗吃惊,自己也是相府出身,听过的事情并不在少,但是亲眼见着,却还是头一遭,心里本能的生出一股排斥心来。

    “意思就是,我还活着,要让有些人不高兴了。”

    蝶熙阖上眼,表示不想再多说什么。净琦只得乖乖闭上嘴,替她掖好被子禁声退去一边候着。

    天诀草吗?蝶熙在脑子里仔细的搜索着这个名字,却是毫无结果。果然这不是毒药吗?那为何这淑贵妃会让自己服用呢?

    现在细细想来,从当时进了枍诣宫的宫门起,自己已是瓮中之鳖,不管有没有喝了那杯酒,那碗寒冰玉的冰水是怎么也逃不掉的,可是她为什么执意要让诱发自己的寒疾呢?

    果然重点是这个天诀草吗?

    蝶熙想不明白,只想赶紧好起来。白少熙落下寒疾是因为凤修筠,凭借这么多年对白少熙的愧疚,那么在他的书阁里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记载也说不定。

    那日之后,蝶熙强迫着自己多吃些多睡些,虽然总觉得身体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一般,空乏的厉害,却总算是一点点的在好转。

    过了好些日子,终于能够下榻走上一走,她便再也忍不及的要往书阁那边去。

    净琦一路上“哎呦哎呦”的叹气个没完,反正都已经在走了,何必急于一时。蝶熙却是丝毫不领情,一边走还一边问她有没有近路可以抄。净琦被问的没辙,只得带她往花园的小径里去,没曾想却遇到了一个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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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渐显() 
净琦拉了蝶熙一把,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人,就是那个侧妃廖氏。”

    她故意把廖氏说的很重,想要提醒着蝶熙那段面饼的悲惨过去。

    蝶熙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注意全被她正在逗弄的那个孩子吸引了过去。

    侧妃廖氏新之,永嘉二十四年过门,次年诞下长子,如今也已经是个五岁的孩子了。远远看着,这个孩子确实和凤修筠的眉眼有些相似,让蝶熙的心里生出一份心系来。

    她缓下脚往前走了几步,廖新之听着有些动静,抬起头来也是一脸的惊讶,立刻领了孩子过来向蝶熙行礼。

    “妾身廖氏向王妃娘娘请安。”“子瑜向王妃请安。”

    “都起来吧。”蝶熙抬了抬手,满意于廖新之的乖顺,却也途生出一丝戒心来。

    廖新之让侍婢领了孩子离开,恭敬的候在一边请蝶熙去亭里坐坐。蝶熙微微颔首,走了一路确实是有些乏了。

    两人入座,廖新之依旧微微低着头,蝶熙笑了笑问道:“孩子多大了?”

    “回王妃的话,已经五岁了。”

    “你跟了殿下也好些年了吧。”

    廖新之眼神闪烁了一下,柔声回道:“也有六七年了。”

    “都说廖氏的手艺极好,不知能否赐教一二呢?”

    廖新之惊讶的看向蝶熙,立即垂下头去,一副怯怯的模样回道:“额……王妃言重了,若是王妃有什么想学的,妾身自当告知。”

    “那……殿下爱吃什么?”

    “这……”廖新之绞了绞手指,思索了一下才回道:“殿下最爱食鞭蓉糕。”

    蝶熙“嗯”了一声不再多问,客套了几句站起身来便要离开,廖新之立刻起身作福,“妾身恭送王妃娘娘。”

    离了开去,净琦这才走了过来,看她一脸的欣喜,蝶熙的脸上画了个问号。净琦有些洋洋自喜的模样对蝶熙说:“您不觉得她比那个夏氏要好的多吗?”

    “我倒喜欢夏氏多些。”蝶熙笑了笑,这个廖新之,看着服服帖帖,谁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至于那个鞭蓉糕嘛,也不知是不是凤修筠真的爱吃,不过不管他爱不爱吃,这种宫廷里最难做的点心对她来说都如天上的星星,只可远观,欣赏而已。

    蝶熙心系天诀草,到了书阁也没把这事按在心上。净琦本也是个粗线条,看蝶熙忙着找天诀草,一帮忙也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净。

    一连几天,两人都在书阁里翻翻找找,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本旧书里找到了关于天诀草的记载。

    蝶熙坐在案边有种虚脱的无力感,恍然间明白为何脉象会显示自己难以受孕。

    这位淑贵妃真是下了功夫了,先让自己虚空之际诱发寒疾,如此状态下服用天诀草,按理十之有九自己应当被寒毒反噬而死在睿王府。如果一不小心苟且活了下来,也是一只下不蛋的母鸡,她自以为大婚之时凤修筠是本性流露,往后的种种不过是惺惺作态给皇上和丞相做个样子,没有了价值的睿王妃只有被弃,到时候……

    啊,这一套连环计使得真是漂亮。蝶熙都忍不住想要给她鼓掌称好,可是说起来也有几分奇怪,这天诀草说来寒性极强,那样的自己为何能够活下来?如果天诀草是假,那为何脉象上又会如此?

    蝶熙放下了书,倚在椅背上,神色看着纠结又困惑,净琦不禁问道:“怎么了?上头写了什么?”

    蝶熙努了努嘴,净琦拿起书来细细找来,心里也是一惊,易致不孕四个大字在眼前不断的放大,她不解的看向蝶熙,眼里在奢求着一丝希望。

    蝶熙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是真的。”

    “怎么可能!”净琦一把把书摔在桌上,扬着嗓子吼道:“什么破书!乱写些什么!这不可能!”

    “好了。”蝶熙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并没有告诉净琦脉象的实情,反而拍了拍她,转身出了书阁。

    临近六月的百花朝会,宫里宫外都是一派热火朝天,只是京中的几座王府里一丝热闹都没沾上。

    晋王去了云苓之后心里愤懑难消,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管屯田之制,一路下来的苦水都不住的往谢将军的府上倒。

    谢将军好言相劝之下,总算让这位心气高傲的晋王先去了该去的地方,只是两人之间的联系却是从没断过。

    当远在南境的手书被送来衡王府上时,这位一向清风素雅的皇子脸上终于露出的本性来。

    寒墨在一边看的真切,虽是默不做声,却也了然自家主子的心意。

    衡王看似漫不经心的将手书的四个角重新抚平,小心是收进信封里,放进暗格里保管妥当,这才放下心来。

    寒墨小心的问道:“殿下,可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衡王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如同稳操胜券一般扬起了嘴角,“熬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到头了。”

    寒墨微微侧了侧头,轻声问道:“殿下是意思是?”

    “《永嘉典记》可以完本上奏了,晋王,呵,等他回来都不知会是怎么一般风雨呢。”

    “可是前些日子您不是才派人去拖住他,不让他在百花朝会前赶回来吗?”

    衡王转过头来看着寒墨,冷哼一声说道:“寒墨,你忘了他留在淑贵妃手上的……天诀草了吗?”

    寒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噎在喉中。是衡王特地嘱咐了晋王,让他手上留着些放在宫里,是他故意纵容,让晋王对睿王妃得到镯子一事记恨膨胀,也是他,悄悄找来些外形极其相似的草药,让自己的母妃在向淑贵妃请安时,暗动手脚替换去了大半。

    衡王见他已然明白,再也不做掩饰的笑出了声来,“所有人都以为凤修筠对女人绝无好感,谁又会知道这厮对那个丫头可能动了真情,无论真假,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哪有一家之主会忍气吞声。你且看着,凤修筠那个阴险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替晋王铺上一路好送他一程。”

第四十六章 鞭蓉糕() 
凤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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