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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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相府千金-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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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也看不过眼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几丝冷意,“听说……轻衣卫也去了晋阳。”

第三十六章 暗桩() 
一路去向晋阳,凤修筠没有了含情脉脉,表情甚是冷峻。身旁放着的《秘影昭文》他已经不知读了几遍,字字诛心,搅起了几分杀意。

    前些日子自己派出的探子回报,晋阳左布政使何旭行踪诡秘,加之他常年述职都挑在秘密祭奠公孙焘的时候,没曾想派人跟踪之下,却什么都发现不了,之后探子们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潜入他的宅子,更是一头雾水的发现了大量的奇怪文字。

    凤修筠不得解时,探子顺口说,他的书房里挂着一幅很奇怪的画。好在那探子知道可能藏有蹊跷,顺手将那副画给描绘了下来。

    他几番摆弄才明白了这幅画,倒作画,即将此画彻底翻转之后才能看出实意,正是《秘影昭文》里所说的虚华之花。

    何旭暴露之后,他密禀了皇上,皇上要求他不动声色。神威被卷进了公孙焘一案,又涉嫌毒杀太后,皇帝当然希望能够一网打尽。

    往后几日皇上派了曹真来到睿王府,此一行看似随意,实则别有洞天,直到曹真来访,凤修筠这才知道大宁朝的一个重大秘密。

    晋阳下辖五府、十六州、九十六县,抵达晋阳府下的沁州,客栈里早已有人等候多时,迎了他们一行人停下休整片刻,那人便领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来到凤修筠的门外。

    “殿下,无虚到了。”那人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为星日马无虚传门。

    “进来吧。”

    无虚进到门里,却发现只有凤修筠一人,惊异只是稍纵即逝,他立刻屈膝行礼,“卑职星日马无虚参见殿下。”

    “起来说话。”凤修筠抬了抬手,脸上早已不复初见时的戏谑,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情。

    无虚受了传染,亦是一脸严肃,起身之后也不做客套,立刻回报当下的情景,“回殿下,沁州的暗桩也被神威那名高手拔了,而且这一次,连那暗桩怀有身孕的妻子也没有放过。”

    凤修筠微眯起眼来,“这一次竟连有孕之人都不放过?”

    “不错,此事原本就被何旭那厮拖了几日才呈报朝廷,也不知是否因为如此,才会酿成此次惨剧。”

    轻衣卫自成立起只收弃婴,然而并非人人都有天资,那些被筛选下来的人就会被送去另行教导,待到学成送往各地参加科考。

    因为教导的内容就是科考的内容,这些人为官不成问题。只是这些人出去既无身份又无背景,至多也不过是个末流小官,为官之后整日又碌碌无为,升迁无望,能到七品已经是恩典。

    如果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就结束了,那就错大了。他们为官的目的不过是替皇上监视各地,每月会密报于轻衣卫。

    据说,这个数字早有数万,具体花名册皇上手里有一本,督主手里有一本,这些人因为身份阴晦,故被称为暗桩。

    这些暗桩具体何时被人发现已然无从知晓,凤修筠曾猜测,会不会因为他们其中有人耐不住清苦,所以被神威策反而泄了秘,但这个说法很快就被曹真否认。他以为,各府各州各县的暗桩安插都遵循互不相识的原则,即使同为暗桩,在一起朝夕相处也不会知道谁又是谁。

    如此,凤修筠心头的阴影更是扩大了不少,难道这花名册被泄露了?

    凤修筠一行人稍作休整,便去到沁州州府,此次他们特地不住州府而是另外借宿,也是划个界限给州府知道轻重。知州见了来人,脸色就是大变,早听闻睿王为人邪魅,却不想他是一脸的肃然。

    知州带着一行人来到义庄,指着两具盖了白布的尸体向他们介绍,“殿下,这两具便是被杀的都事和他的妻子了。”

    凤修筠使了个眼色,钧浩立刻摆摆手先让那知州一行离开,那知州像是得了天大的恩赦一般连连点头弓着身子带人退了出去。

    钧浩这才掀开那都事身上的白布,一边的无虚指着都事脖子上一处伤口解释道:“殿下您看,就是这一剑取了他的性命。”

    凤修筠看着他,并不说话。

    无虚心叹一声,不愧是做主子的人,果真慧眼。当下继续解释道:“这些暗桩虽然不与我们一同习武,但是防身的功夫还是有的,但是此人身上没有其他任何的伤口,是一刀夺命的买卖,说明动手之人功夫甚深,他尚未察觉就已经殒命。

    同样的是,近些日子被杀的暗桩都是一样的伤口,此事是一人所为,神威中藏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扣给神威罪名?”凤修筠思量着,神威虽然出现多年,但因为一直与朝中贪官污吏为敌,皇上虽然一直下令清剿,实则有意放纵。

    神威这种组织生于乱世称枭雄,生于盛世结果可想而知。朝廷许他存在,他反那是朝廷准,朝廷不许他存在,他还反那就由不得被铲。如今他们妄然对皇上的耳目下手,那就由不得皇上翻脸要连根拔除。

    只是……

    无虚却非常坚定的否认,从怀里取出一块黄帛来递将给凤修筠,“殿下,神威每次行事都会出现这份黄帛,您看这份判言。”

    凤修筠接过黄帛抖了开来,画有神威图腾的黄帛上写着:借神之力扬天下之威,沁州都事,为官不正,神威于永嘉三十年四月初九替天行道。

    想到前些日子在自己府门前出现的那个神威逆贼,同样也是拿出一块写有判言的黄帛扔向空中,凤修筠这才不做怀疑,只是心头的疑虑却更大了。

    无虚见他不语,饶有深意的看了看他和钧浩,忽然问道:“殿下知不知道,这剑伤也是能认人的?”

    凤修筠只是看着他,钧浩却忽然冒出一股杀气来,无虚稍稍动了动唇角,低沉着嗓音问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永嘉二十三的那件惨案。”

第三十七章 玄武() 
永嘉二十三年,外敌进犯,皇帝派出精兵抵御,当时的轻衣卫一等指挥使玄武以及丞相次子白少颀等人担当先锋,出发时壮志凌云,信心满满。永嘉帝在奉天殿内亲自授印,送大军出征。

    大军离京往北,尚未交战皇上就得了密报,称先锋部队竟被策反,书印文书一应俱全,王暴怒。此时八百里加急军报呈报朝廷,称先锋部队已经快抵达小谷城,少保荣臻谏言,小谷城乃兵家必争之地,一定会有战事爆发,不如派援军守候,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叛乱。

    之后只听闻,两军相遇,先锋部队着意策反,援军举兵抗敌,终于在小谷城击杀外敌,并清剿了所有叛军。

    小谷城之役,先锋部队全军覆没,轻衣卫损失惨重,一等指挥使玄武连带多名二等同知战死疆场,自告奋勇出征先锋的丞相次子亦落得不得全尸。

    而皇上还是不满意,下令不得收尸,明旨下诏暴尸三日。小谷城本就是荒蛮之地,野兽成群,待到收尸的时候,尸身大多都被啃食的惨不忍睹,哪里又分得清谁又是谁?

    此事之后,无人再敢提及永嘉二十三年,而轻衣卫自那次重创之后,花费数年才找回元气。

    如今无虚再提此事,却让凤修筠多了几分困惑。

    无虚见凤修筠和钧浩都默不做声,他似有些痛苦的合了合眼睛,这才说道:“兵家有云,若是习武之人境界极高,每次出手伤人的剑痕都会带着自己的印记。而这个伤口上的印记,属于那个应该死在小谷城的轻衣卫指挥使,前玄武,空!”

    这个说法凤修筠也有听闻,不过他向来不信这种没有依据的说法,扬了扬一边的唇角,冷笑一声,“哦?区区一个剑痕,你就能认得?这人死了可不止一年两年,会不会搞错了?”

    “属下从小跟着他习武,对他出手的痕迹的自然相当了解。”说着,无虚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处刀疤来给他们二人看,“您看,这是空当年留下的印记。”

    两人比对了下无虚的刀疤和留在尸体身上的伤痕,一下也不知如何反驳。

    无虚见两人不语,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殿下可能不知,空在轻衣卫里虽然功夫很好,但他出名的可不是功夫,而是极其精通的巧术机括和各种暗文密语。”

    凤修筠立刻联想起在左布政使何旭那里发现的大量奇怪的文字,阴沉下脸来,“你的意思是,如果这个空真的还活着,那神威很有可能听命于他。”

    “不止如此。”无虚直勾勾的眼睛凝视着凤修筠,“此人是轻衣卫一等指挥使,深谙朝廷和轻衣卫的做派,如果神威得他助力,与朝廷大不利。”

    “这么一说,这暗桩的人他也有可能知情了?”

    “可能知道一些人,但他应该没有花名册。”

    凤修筠见无虚也没有把握,继续问道:“那次死在小谷城中的还有什么人吗?”

    无虚知道他问话的意思,却摇了摇头回道:“那次死伤惨重,但即使有些轻衣卫的二等同知侥幸存活,甚至进了神威,对他们也不过是增加了几分战力而已,二等同知知道的秘密并不会太多。

    若说还有什么人较为突出,倒有两人,一是确定死亡的丞相次子,出征前刚刚晋任怀远将军,另外一人就是宫里素有神医之称的杜承喆也在其中。”

    杜承喆?凤修筠笑了笑,那个判定蝶熙终身寒疾不得痊愈的庸医,他倒是也死了,真是老天开眼。

    眼见当下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一行人便要离开义庄,打算去州府在多了解些情况。谁料,州府里的同知却来告知,知州出去了还未回来。

    一行人相互对望了下,不做声色的先行回了客栈。

    夜已经深了,凤修筠翻看着《离魂记》已经有些时候,这书还是出发前蝶熙给放进包里的,说是写些怪诞之事,看了多能排解些情绪。

    他捋了捋书角,唇畔留下一丝笑意,更有些惊讶于这个小丫头,好书从不入眼,尽要看这些离奇荒谬的市井闲书。

    还想着,屋外响来一阵轻微却很有节奏的敲门声,他并未锁门,手指在桌上敲了几响算是回应,最后看了眼那书,有些不舍的合了起来。

    屋里已有一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在他的面前,门锁已被带上,凤修筠活动了下脖子,问道:“发现了什么?”

    “回殿下,那知州从义庄离开之后,神情慌慌张张,派了心腹立刻离开了州府,属下已经让泽阳继续跟踪,看那厮去的方向,怕是去向何旭那儿了。”

    凤修筠伸出指头摇了摇,有些慵懒的说:“晗日,本王一向教导,不要妄下断言,他去了那儿,待泽阳传信回来便可知晓。”

    晗日闻言,露在外头的眼睛闪躲了一下,立刻拜下请罪,“属下……冒失了,望殿下赎罪。”

    “罢了,这些日子你们在晋阳辛苦,这里的事情快要完了。”凤修筠站起身来转向窗口,不管接下去自己还是不是会继续接管此事,大宁往后都会留一段腥风血雨的回忆。

    沁州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翌日清晨,一行人便快马加鞭的赶去晋阳布政司府,才稍事休整,泽阳便带来了好消息。

    凤修筠玩弄着手指好笑的看着被泽阳截下的信来问他,“你说那何旭要把这信给带去京师?”

    “不错。”泽阳恭敬回话,“沁州来的人突然,两人说了些睿王抵达之后,行事秘诡之类的话,那何旭的脸色一下变的不太好看,连夜写了这封信来,天一亮就去派人找信使,要将此信传去京师呢。”

    凤修筠重新看向那些奇怪的信来,里头那些奇怪的文字依旧和之前回报的文字相同,看来何旭虽然慌慌张张,但做事依旧留有分寸,只是……这么紧急之下写的东西,理应不难破解……吧。

第三十八章 交易() 
凤修筠走了,总觉得这处宅子空的可怕。蝶熙本就不是喜欢惹事的主,自打凤修筠离开,她就甚少出去院外。

    净琦以为是她害了相思之苦,总想说些什么来开解她,蝶熙却总是淡淡的冲她笑一笑,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凤修筠去了晋阳,她却参不透其中究竟有些什么蹊跷,神威漏局之后理应已经进了轻衣卫的大牢,只是这一世究竟是谁人去审,后续又是派何人去跟。

    她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已经做了官家的小姐,大可以舒舒服服的躲在凤修筠的身后。丞相也好神威也罢,凤修筠说的没错只是立场问题。可是为什么,一想到柳州的惨景,一想到师父与自己拔刀相向,一想到丞相府被人构陷,总有种心慌的感觉,怎么也停不下来。

    日里想的多了,夜里反而睡不好,白天整个人昏昏沉沉头疼的厉害,到了夜深人静反而清醒的厉害。

    熬了几日,白天里小憩的时间越来越久,就连人到了跟前也无知无觉。

    净琦见蝶熙还没醒来,有些心怜的皱了皱眉。也不知是该夸她长大了,还是该怪她怪书读的多了,这性子越来越淡也就罢了,作息也跟着乱了套。

    “主子,宫里的公公来了,正在门口侯着呢。”

    净琦轻轻的推了推蝶熙,见她醒的有些艰难,又重复了遍,“说是淑贵妃宫里的,您且去迎了吧。”

    蝶熙挣扎了下身子起身下榻,忽然想起了什么“哦”了声,“赏钱备了吗?”

    “放心吧,备下了。”净琦替她整理了下衣衫,扶着她盈盈去往前厅。

    公公见人来了,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行了记礼,语气倒听不出几分尊敬来,“奴才枍诣宫人,给睿王妃请安。贵妃娘娘是二夫人的表亲,知道这份渊源也是珍惜,特来请您三日后进宫叙叙话。”

    “好。”蝶熙回的有些拖沓,带着几分倦意福了福身子。“劳烦公公带话,臣妾一定到。”说着向净琦使了个眼色。

    净琦恭顺的将赏银递上,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劳烦公公特地走一遭,请这边行。”

    送走了公公,净琦这才转身回去,正巧见蝶熙从首饰盒里取出只镯子来把玩着。

    蝶熙见她过来,笑着递了过去,“你瞧瞧这个。”

    净琦觉得奇怪,见蝶熙从手腕上脱下那只太后赐的镯子,“咦”了一声,又看看了自己手里那只,不由奇怪的“嗯”了句。蝶熙笑了笑,抬了抬眉却不说话,净琦发出一声“哦”来,“这是假的?”

    “却也不是假的。”蝶熙接过净琦还来的镯子,比了比太后那只,“还以为只是王妃,原来也是被众人眼睛盯着。好在殿下多疑早有防备,早早差人寻了成色差不多的南阳玉来,看来三日之后是场鸿门宴了。”

    “不能不去吗?”净琦有些心疼,听说宫里的手段毒辣着呢。

    蝶熙想到太后离世那日晋王进宫来见着这只镯子的表情,心里暗暗嘲笑了番,对净琦摇了摇头,“当然不能,贵妃请的,刑场也得去。”

    翌日一早,蝶熙独自换了身粗衣出门直奔轻衣卫卫所。飞尘虽有阻拦,听她说是有关进宫一事,也不好多加干涉,只能远远的跟着以防万一。

    蝶熙藏在轻衣卫对面的小巷里已经有了两个多时辰,期待的那个身影却始终不得见。

    她心里到底也没底,有些焦躁的咬着嘴唇。如果今天见不着,那明天进宫去,恐怕……

    直到午后太阳将要西下,她盼了一天的那个身影才将将出现。呵,还好她的习惯没变。蝶熙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在她身后几米远的距离小心的跟着。

    蝶熙跟的不远,又不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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