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动?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什么特别地希望,想要神灵来帮你实现吗?”
“本王……”连城裔偏过眼去,“已经许过了。”
“这么快?”
她狐疑,又探过头来,笑得贼兮兮,“是不是和我有关?”
连城裔眼神微闪,点头。
墨寻一下就笑了,欢乐深深入了眉眼,“我就知道,一定和我有关。”
她似是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走了一段路后,回头朝他笑的贼贼,“连城裔,你知道吗?其实我是骗你的,我的生日不是今天,是两个月后,九月十五……谢谢你提前给我庆祝,不过两个月后你还要陪我跳舞,好不好……”
她摆着头,期期艾艾地看他。
连城裔的脸色微变了下,“墨锦欢,你居然敢戏弄本王!”
“哎呦,怎么那么不解风情,撒个娇都不许!”
墨寻嬉笑,却一点歉意都没有,“看来我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木头……”
说着伸手来揉他的脸,“木头?木头,既然你今天来见我了。那就不准再躲。你敢躲,我就敢追。……娶我,总不能就这样白娶的。”
看着她欢快跑远地身影,连城裔微微抬眸,合欢树的枝头已经空空如也。
最后掉落地花瓣,还在空中飞舞,落地便会消失。
希望?
连城裔缓缓回想着她方才的话,他该有什么样地希望需要别人来帮他实现?
希望,天下安稳?
不,这天下与他有何关系?
希望,娘亲的遗言能够早日实现?
不,娘亲的遗言一定会实现,这不需要谁来保佑。
希望……
如果这世上真得有什么神灵,如果他一定要希望些什么……
那就希望,这个女人不要爱上她。
永远不要。
……
按扇娘吩咐,娇容仙姿地天价绝色美人,因不堪众人争夺,怀揣一颗玻璃心,在夜前自刎艳关楼。
拜连城炀与封子冀等人所赐,给她陪葬的还有不少这月城里的达官贵人,还有两个艳关楼地姑娘,尸身完好,命息已停,再加上有那么多地人证在场,没有人不信。
一时间,美人二度香消玉殒地消息,传遍整个月城。
次日一早,扇娘将人下了葬,因一连死了几名女子,痛心疾首,宣布关掉艳关楼,离开月城。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甚至就连墨寻都不知,却只是讲不黑与不白交给了她。
这两个人自是也不肯与她说的,墨寻猜测扇娘大约是去调配她爹当初留下地那些败将散兵了,既然她已经答应她,会帮连城裔争取皇位,那便不会食言。
那颗湛蓝色地珠子墨寻找到了,让不黑去天缘客栈送去交给卓天。
却没想,不黑不止将珠子又拿了回来,还应卓天要求,将他的话一字不差地学给她道,“墨姑娘也太小气了,这最后一别都不肯。看来,还真是被穆公子吃得死死了。如此看来,我也不必再为你操心……免了罢,这东西我原本是要赠于我未来夫人地,既然与墨姑娘有缘,就送她吧!”
墨寻看着手心里地珠子,只觉得烫手——这卓天,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是打算送自己未来夫人的,那她就更不能要了!
墨寻对不黑道,“快,再给他送回去,无论如何这东西我也不能要。”
不黑却是一为难,“怕是晚了,那卓公子已经走了。还让属下务必告诉姑娘,有缘再见。”
“……”
墨寻看着手心里地湛蓝珠,完全不知该怎么处置。
“对了,卓公子还交给属下一样东西,要属下务必亲手交给姑娘。”
他将东西递过,墨寻狐疑地接过来,是一方玉白的绣帕。
这绣帕一看便是女子贴身之物,边缘有些微微地卷翘,像是被人触摸时间久了,左缘上角有几个字,是用浅墨色地丝线精心绣地,一行一竖,似有女子万般柔情融于其字里行间——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墨寻一笑,“他从哪得的女子之物?送我做什么?”
“卓公子说,这是他昨日追随姑娘之时,在你身后无意捡到的。”不黑将卓天地话继续与她回道,“若不是姑娘掉的,那想必就是穆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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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寻唱的这首歌是郭静地《心墙》,不知道妞们都听过没有,慕丝很喜欢,觉得歌词和意境也很不错,就用在这里了。希望你们也能喜欢~╭(╯3╰)╮今日6500+字哦,明天见~
102: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果如所料,他们回到都城后。
连城炀得到了皇帝的褒奖,御赐一座宅殿,赏银千余,粮食千石,且令给他指了一门亲,为新晋冯尚书之女;其下属也纷纷得到褒奖;封子冀尤其得了皇帝的眼,特例封其为右将军,还恩准他带正亲军十六卫。
如此殊荣,自是羡煞旁人。
而对无功且有过的连成翩与连城裔,处罚是一定的。连成翩手中兵权被收回,连城裔被勒令卸去所有职务,一个月内禁止入朝堂,甚至还被罚掉一年的俸禄。
相较于他们,墨寻似乎比较难处理——
私闯战场,贻误军情,只这两条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窀。
太后一贯瞧她不上,此次更是冷声恼怒地训斥她,胡作非为,完全不顾后果,最后甚至连‘没有教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墨寻真是忍得好艰辛。
连城璧地身体最近很差,一直在那里咳着,身体不好,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墨寻要大难临头了。
“父皇,欢儿性子莽直,你也是看着她打小长大的。说来说去,也都是墨将军与墨夫人心疼这唯一的女儿,给宠坏的……”连城筠朝着连城璧,轻声软语地说着,“若是如今他还活着的话,想来欢儿也不会胡闹到这个地步……
打蛇打七寸,墨寻都忍不住佩服连城筠却是个厉害的,三两句便扯上了她那为国捐躯地老爹,皇帝脸上的怒意果然立即消了大半。
但是基于上次墨寻舞剑的事,连城璧心里似乎对她存了某些芥蒂,眉心依然皱得紧紧,似乎在思索呆会儿该怎么处置她。
“父皇,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念在墨将军的遗嘱上,就饶过欢儿这一次吧!我相信她,下次定是不敢了……”
“是,是啊,父皇……您就饶了欢欢吧,她,我……”二皇子嘴笨,青红地俊脸上眨着一双圆眼睛,一看便有些傻不愣登的。
他本不该在这里,是连城漾听说此番要处置她,把人给偷偷喊了来。
他们这些得宠的说一话,顶其他人说十句。
“迟儿,你就莫添乱了。你父皇也是担心欢儿独自闯那战场,万一出了差池,无法向墨将军交代。”开口地是韵贵妃。
她一副慵懒美人儿地模样,看上去完全不像两个近二十岁孩子的娘亲,只是脸色常年抱恙地原因,微微苍白,神色倦怠,倒有几分病西施地感觉。
她缓步走于侧边,给连城璧轻轻捶着脊背,动作轻柔。
又回头对墨寻道,“欢儿,向皇上认个错。此次便罢了,再不准有下次哦!”
墨寻没有想到,她会给自己求情,这算起来已经是……第二次了。
而结果,同样是她一句话,皇帝便消了怒气,饶过墨寻。
他们才起了身,莲妃从殿门口处姗姗而来,笑得娇媚,“见过皇上、太后,见过几位姐姐。”
她只草草地行了个礼,便自顾落座在皇帝身边。
墨寻看到她的手一直护着小腹,梁贤妃的话,恰好答了她的疑,“妹妹有着身孕,这礼往后就免了吧!”
果然是……
墨寻了然,不知是怎么,这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往连城绝身上瞟去。
却和他投来地眼神一下撞在一起。
这男人挑眉,目光邪肆地像是要把她脸上地这张皮揭下来。
墨寻浑身一个恶寒,这家伙却不自知,自顾盯着她瞧。
……
刚入初秋,御花园大片地菊花已经盛开,金黄灿烂,开得相当热闹。
“本宫与你的母亲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说起来,她还曾救过本宫一命。那时本宫刚怀了绝儿不久,一日,正在宫中赏花,你的母亲恰好随你父亲入宫。一只野猫不知突然从哪里蹦出来,一下就向本宫扑过来——若不是你母亲,那只猫必会扑到本宫的身上,绝儿大约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了。为此,你母亲的手臂上还被那只猫抓伤了三条印子……”
她目光隐隐,提及往事满是感伤,“所以,你不用感激本宫。”
墨寻愣了一愣,心下本能地生疑——这韵贵妃既然不打算要她感谢,为何单独把她叫来这里?
她拉着她的手,顺着石路往前走,话语清淡,“事后,本宫才知那只猫是华涟笙所为……也是从那之后,我与表姐开始越走越远……”她说着,又忽然想到什么,“你们大约都不知道,华涟笙其实是我的表姐,她和我只相差不到两个月。我父亲与他的母亲是表兄妹,但是与华老将军不同,当初,我父亲一直在暗中支持皇上争取皇位……所以,我们家的下场未落得同华府一样。”
原来,她们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这样说,其实连城绝与连城裔应该比其他人要亲近,却并没有。
她不说话,韵贵妃的话大约也说完了,便这样沉默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两人脚步轻轻,沿着河池花岸,继续前行。
行至拐角处,忽见有箭从空中直飞过来,墨寻眼疾手快,带着韵贵妃闪向旁侧。
却听身后“啊”地一声尖叫,花影闪动中,有人径直掉进湖里——
惊叫声四起,墨寻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是莲妃?
韵贵妃显然也是看清了她的样子,脸色惶惶,一时间更是苍白。
顾不得什么,墨寻直接跳下湖——
将人救上来时,莲妃已昏了过去。
太医很快来了,莲妃因救得及时,已无大碍,孩子没有保住。
事关子嗣,龙颜震怒。
墨寻被关大理寺,等待查后严办。
……
这地方比上次天牢封得还要严密,昏黄灯火根本不足以照亮四下的漆黑。
墨寻蜷缩在牢笼中,甚至良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陷害。
她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她。
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有箭从空中射过来,是冲着韵贵妃去的,她救人几乎是想也没想。
在那个拐角的地方,恰好摆着不少地盆栽藤景,很好地遮挡了两边地视线——
如今看来,那个地方选的还真是妙!
而且,当时地情景……好像是莲妃正在低头找着什么东西,像是在往荷塘里查看,且没有发出任何地声音。
那个时候,也恰好墨寻和韵贵妃没有再交谈,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巧合。
她被关之前,更有辩解说是看到一只箭从空中射下,可是皇帝让人去找,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哪有那么诡异地事情呢?
墨寻敢肯定自己是没有看错的,那就是被人给掩藏了去。
那么,是谁呢?
莲妃?
她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她,而且还白白搭上自己的孩子?
不,不是她。
韵贵妃?
墨寻的脑海里晃晃地闪过之前,韵贵妃曾与她讲过的话——她的母亲曾救过她。
对,就是这种暗示,让她在看到有箭射来之时,毫不犹豫地救了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陷害她?还有莲妃的孩子也……
孩子——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啪”地定格,墨寻的心骤然一惊。
孩子,是连城绝的……
这个认知一下侵入脑海,让墨寻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说通了。
莲妃与连城绝有染,韵贵妃定是知道了,眼下皇帝的身子状况越来越差,而莲妃肚子里的孩子只要留着便会对连城绝不利,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孩子不能留。
而墨寻,韵贵妃刚在朝堂上当着那么多人地面救了她,她若再转头说是韵贵妃在陷害她,一定不会有人相信,且都会把墨寻当成忘恩负义之人!
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地,想不到竟然如此恶毒!如此卑鄙!
墨寻懊恼自己地大意,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她要怎么给自己洗清罪名。
呼,不得不说,那皇宫真是和她犯冲,来一次,关一次……
……
是夜,庄外瑾园。
三公主急急赶到的时候,连城裔的书房里除连成翩,荣叔外,还有一谋士装扮地瘦弱小个子。
“四弟,我去看过莲妃,她的身体已无大碍。这是她让我给四弟带的话。”
连城筠将纸条递过去,连城裔没有接,却是丘陵寅耐不住,接过来只看了一眼,那脸色便不由变了。
连成翩侧眸看去,那上面是梵文,莲妃的母语。
只有两个字,他也刚好识得:妥,子。
意思便是她已经照他的吩咐,做下了将死地准备,心里只有一个孩子牵挂。
“那女人,简直愚笨至极!否则……她还能多活两日!”
丘陵寅嘴里咒着,声音微哽。
他知道,不该怪谁。
洞泠自进宫服侍皇帝的那一日起,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瘦弱下个子模样地人走过去,轻握他的肩,“峒溪……”
丘陵寅清冷地脸上,竟因她一声柔唤,而一下悲恸万分,伸手将她搂紧,以求更多地安慰。
是,他怎能不痛,洞泠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可如今,不得不死。
连成翩、连城筠地神情也被他二人带动,面露伤难。
连城裔始终没有言语,直到房中地沉寂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
“爷,官棐昭传来消息说,大理寺着火了。”
众人一惊,连城裔地脸色几变,“照计划行事,不得出任何差池。”
103:第一次召见()
才将衣服脱下来,就听他在身后忽然喊道,“欢欢,欢欢,你背后有一幅画哎,好漂亮的图案啊!”
“啊,不许看,不许看!连城迟,你这个小人!”亏她那么信任他妲!
墨寻抱着衣服挡在胸前,冲他凶神恶煞地怒吼。
连城迟蓦地反应过来,慌慌忙忙地捂上了眼睛,嘴上解释着,“对,对不起,欢欢。我本来没想转过来的,我是忽然想起来要和你说,你把衣服脱了,我们也没得换啊……”
该死的,她不会烤干吗?没看到她把火都生好了吗?
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的脑子真心痴钝,墨寻只怕会揪着他的领子,再给他丢河里去——
“转过身去,我不叫你,不许睁眼偷看,听到没有?”
墨寻地恐吓声,让他立马乖乖听话转身,却还是万分委屈地,“可是,你身后真得有副画很好看嘛……”
听他这语气,不像是在糊弄她。
墨寻狐疑窀。
犹豫着,凑到河岸边,背过身去,无奈月光浅淡,河水深暗,她弯腰下背,只隐约瞧见脊背上的确是有什么花花绿绿地东西,看上去像是图腾,想要仔细看清画得是什么,脚下一滑,竟又跌落湖中。
“哎,欢欢!”
连城迟听到声音回头,一声惊叫,人已飞速窜入湖中,就要来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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