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毒妃,王爷不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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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毒妃,王爷不能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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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最后没能等他把尸体翻个遍,便被人带了回去,他母妃的尸体终于还是没能找到。

    ……

    “浣妃的死,和你母妃没有关系对不对?”

    他拂身离去的步伐一滞,再走却被她伸手拽住了一只衣袖——

    “是你说黑白真假,是非颠倒,只看我信什么。我相信,无关。”

    墨寻低着头,看他那只锦云花纹靛青的袖边,方才伏地时沾了些泥土在上面,看着有些碍眼,忍不住伸手帮他抹去。

    那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只会将剑亲手递进所恨之人和自己的心窝,她不会对另一个无辜的女子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手。

    不是要她自己去信么?那她便相信心里那近乎透明的东西。

    她凝着他,那懵懂而坚韧的眼孔此刻比天上的月还要幽亮,通透,皎洁……

    胸腔里一胀一胀地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肆无忌惮的叫嚣,沸乱,极度需要发泄出来似的——

    唇上一凉,连城裔浓黑的眼瞳,微微一松。

    她的亲吻很笨拙,也很小心,根本毫无技巧可言,却带着一股青涩地认真,撩拨着他那即将汹涌澎湃的心潮。

    她感受着渐渐被收紧的腰肢,他的呼吸很粗,酒气很浓,力度微重。

    有狠戾,有宣泄,有忌惮,也有说不清道不明地温柔……

    眼里天边的月好像更亮了些,羽睫煽动,墨寻闭上眼,安静地感受着他的气息。

    浓烈沉郁的酒气自他的口中,过渡到她的嘴里,盖过周遭所有地味道,压得她喘不过气,心口好像停滞了那么一段时间,然后又剧烈地起伏着。

    至此一刻,她才隐隐地明白为什么她会讨厌连城炀和连城绝的碰触。

    这感觉,是他,没错。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缓缓圈紧,另一只手抵着她的头,他略带凉意的舌撬开她绷紧的牙齿,齿液涎涟,唇上的热度又升了温。

    她轻唔一声,腰上蓦地一空——

    砰砰直跳的胸口微悸,墨寻蜷着掌心,微微仰头,嘟起的唇被他吻得红肿,在月光照拂下隐隐可瞧见水润的光泽,晶莹剔透,凝视着他的那双深黑眸子里,满满是羞涩惊悸地迷蒙——

    “这个吻,算是你给本王的安抚?还要继续么?”

    连城裔扯着唇角轻笑,浓浓地一口酒气自薄唇间吐出,“墨锦欢,本王在你眼里竟如此可怜么?”

    冰凉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几乎没用什么力道,却也没有丝毫地感情。

    墨寻愣愣地看他轻勾着唇,笑得迷漾邪肆。

    自她识他至今,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这么痞,这么轻佻,实在不像她印象中的连城裔。

    墨寻莫名觉得心口有些疼,“我……”

    “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墨锦欢,上一辈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本王从没有将你与他混淆过。本王也奉劝你一句,别再自作多情以为有多了解本王。本王与你,除了夫妻之名,再不会发生其他。本王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月移风动,人影已去。

    他的声音,明明比这风还要轻,可此刻听进耳朵里,却让人觉得浑身冰冷。

    墨寻木木地伸手,唇角有些凉,有些干涩,那湿濡的感觉早已不在,只是这鼻子却出奇的灵敏,闭上眼,似乎还能闻到他残存的味道。

078:最后一次自作多情() 
深夜,扶轩宫。

    三更声刚过,酣睡的美妇人被身边的簌响声惊醒,蓦地睁眼,便只见连城璧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双目幽幽正盯着水晶珠帘外。

    “皇上,是做噩梦了吗?”婉妃连忙起身,为他递了茶水来。

    他却没有接,眉头深锁,似有无限心事,轻叹一声终于是再睡不下,披衣下了榻。

    门外露水深深,园中的紫丁香无风而动。

    这个时候的月光最是明亮皎洁,照拂在身,投在石路上一道深远的影子窀。

    静谧如水的夜,愈发凄凉。

    “乘风,我知道,恨也是可以刻在你心里一辈子的……”

    那是两人在繁华的锦都街头初见,他不知她是华府千金,她不知他是当朝三皇子。连城是国姓,他怕说了她会介怀,于是他便报了假名。

    乘风,她一直都这么叫他——

    有生到死,她从未叫过他一声皇上,也从未谦过自己为妾……

    连城璧闭眼,眼前尽是那孤傲娇娆地容颜,逝去前的决绝。

    “乘风,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将来坐上皇位的人,身上一定流有我华家的血……”她在他怀里,唇角含血,目空尘寰。

    华家已被灭门,仅存之人唯有她。

    华家血脉,不就指他们两个的孩子——

    小四啊,怎么可以呢!

    谁都可以继位,唯独他不行。华涟笙,你既狠心弃朕于厮,朕怎么能让你如愿?!

    “皇上,月河边关传来加急文书。”

    陡然睁眼,宦官忽带着两臣前来急禀。

    ————————————————————

    春意浓中,夏意萌生,不冷不热的季节,正是围猎的好时候。

    此消息一出,墨寻立即表现出勃勃兴致,但是却很快被打击——在燕苍,围场如战场,这里是男儿们的天下,女子是不能入围场的,这是祖制。

    “重男轻女,太没天理了!”

    墨寻不满地嘟嚷着,却没想到竟有人极为赞同她的观点,“是啊,这样的规定根本就不公平,我都求了父皇好多次了,可他说什么也不准。如果三姐肯求他就好了!三姐说什么,父皇都肯听的……”

    连城漾托着腮,对着帐外的天连叹三声,那可怜巴巴地模样活脱一只渴望跳出井去的青蛙,惹得墨寻直笑。

    她们这些闲人现正在承云山的外围——这里空气清新,树荫茂密,不失为赏景踏春的好地方。内围则是狩猎场,一众皇子此刻全都在里面,内外围之间有禁军严守,想要就这样进去,根本不可能。

    “哎,四嫂,四哥和我九哥他们会在里面待一夜哎!我们就这样在外面干等着吗?”连城漾忽然凑了脑袋过来,一脸贼兮兮地看她。

    墨寻狐疑,“怎么,你还想抗旨进去?”

    大约是在外野惯了,这姑娘胆大妄为,完全没有一点儿身为公主的自觉。

    一听到抗旨两个字,连城漾有些泄气,却又不甘,眉眼中闪过丝丝狡黠,“我有办法!”

    片刻中后,墨寻惊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就是你的办法?”

    “怎么样?像不像我九哥?”

    连城漾一脸兴奋,拉着她显摆自己的一身行头,“你看,这是我先前让人特意仿着九哥的狩猎装订的,不过全部是按照我的身量弄的,你看怎么样?”

    连城漾虽然没有连成翩个头高,但也矮不许多,他们兄妹本就模样相近,再加上她在自己脸上动了些手脚,乍一看,眼前的‘贵公子’俨然就是连城翩。

    “其实,四嫂你不知道,我以前偷溜出宫就是扮我九哥的,只有我母妃和四哥能分辨得出,其他人一般都会被糊弄过去!”

    看她惊诧的表情,连城漾更加得意洋洋,豪爽地拍拍她的肩,“好了,我要进内围去玩了。四嫂,你这小身板太弱了,我就不带你进去玩了。喜欢什么东西,我猎给你!”

    “里面长箭无眼,若不还是别进去了!”

    墨寻看她兴高采烈,自己反倒开始担忧。也不知是怎么,她今儿这眼皮一直在跳,心绪不宁的。

    “哎呀,四嫂,你胆子怎么变那么小了啊!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欢儿!”连城漾一边嘟嚷,一边利落地上了马。

    墨寻被她一句质疑弄得莫名心虚,晃神间,她已一夹马肚已冲向了禁军守卫口——

    不知连城漾和那禁军说了句什么,两名禁军都被她唬得一愣一愣,但显然还是怀疑犹豫地,不打算放行。

    连城漾有些急,恰巧看到了正在经过的连城筠,连叫了一声,“三姐!”

    连城筠抬头,眸中闪现错愕,显然是看穿了她的装束,连城漾却趁那禁军分神向三公主行礼之际,骑马冲了进去。

    禁军慌着要去追人,连城筠却拦下了,“不必追了,他是九皇子。”

    墨寻这个空荡已走了过来,恰巧听到她如此说,不禁微诧——她难道也信了?

    两人沿着青驳地草地,徐徐走出一段路后,连城筠忽然开口,“月河边关传来消息,戊奴一万精锐骑兵突袭月河,月河将领率八千兵士奋力抵御,现已死伤所剩无几。父皇要在几位皇子中选出一位带兵前去对击戊奴。今日得猎物最多者,将封为主帅。”

    墨寻听得一愣,缓缓反应过来。怪不得此次参与狩猎的人只有这些皇子,原来皇帝是有这番安排——

    “可你放十公主进去……”

    “主帅之位即使四弟箭法再高明,也是不可能拿到的。落在九弟手里,总比其他人强。”连城筠声音微淡,如此轻轻一句,却已说明一切,墨寻恍然大悟——

    连城漾若是得了猎物,肯定会记在九皇子的名下。

    “两个人抵别人一个,这不是作弊么?”

    墨寻撇嘴嘟嚷,连城筠听得一怔,又好笑,“那也要漾儿能捕到猎物才作数。这里每个人几乎都是从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学习骑射了,箭法精湛可想而知,漾儿不是他们的对手。”

    墨寻点头,忽然想起景妃与她讲过关于连城筠生母和连城裔生母的事,心里的疑惑不禁更重了——

    她好像,真的是在帮连城裔。

    耳畔有女子啼哭求饶的声音传来,墨寻抬眼看去,是七皇子等人分别带来围场的一众姬妾,其中一人正在受罚,而惩治她的正是太子妃,与她一起的则是

    即将成为七皇子正妃的粟羡容。

    那姬妾垂着头,正在一边扇自己的脸,边苦苦哀求,“还请太子妃饶恕!贱妾错了,贱妾罪该万死!太子殿下猎到白狐,定会取下狐皮来给太子做裘衣!贱妾卑微如草芥,哪里配穿那般高贵地白狐狐裘……贱妾不是有心的,还请太子妃饶了贱妾……”

    早就听闻,六皇子在太子大婚之前曾送他一名西域名姬,侍候人的手段很是了的,将太子迷得团团转。太子妃本人的姿色并不出众,嫁给太子这么多天,除了新婚夜,再没有与她共寝。这种羞辱,于堂堂朝相之女来说,可不是一般地重。

    如今猜也不用猜,定是太子妃借机在找这些女人的茬。

    “正妃与妾室之间,不管受宠与否,名分摆在那儿,悬殊的地位便不可更改。”连城筠在她耳边轻道,拉着她便走,“四弟可是特意嘱咐过我,不准你惹是生非,给他找麻烦。”

    她已看到粟羡容投来的不够友好地目光。

    太过敏感,墨寻的注意力却被那姬妾所言的‘白狐’吸引,不由地问了句,“这一带以往有白狐出没吗?”

    “以往?白狐一向罕见,白狐的皮毛更是价值连城,以往并没有听说过这承云山狩猎场有白狐出没,若是有人猎到,一定会大肆宣扬的。”

    连城筠虽疑惑她为何会有此一问,但看她神色凝重,还是据实告知她,“不过听说,这次山上聚集了数多白狐,我也很奇怪。”

    这样,墨寻心里一凛,“他可能有危险。”

    这里并非白狐出没地带,今日却突然出现一群罕见的白狐,那只能有一个解释——和盛烟有关。

    再加之盛烟这些天一直没有回过王府,连城裔也并未让人找过她,这实在奇怪。墨寻猜测,八成是连城裔洞悉了盛烟要对他不利,而盛烟已经不能再在他身边暗伏——

    若真是这样,那么她会选择借助妖力来伤连城裔,并不奇怪。

    “你是说四弟?”连城筠凝眉,略显狐疑。

    墨寻点头,也顾不得和她再细说,四下看着被禁军围着的狩猎场,“有没有法子让我进去?我要去找他,尽快。”

    刚连城漾那般大胆地冲了进去,守卫已经起疑,她再用那法子恐怕是行不通了。

    连城筠蹙眉,似是在思量。

    好一会儿后,才拿定主意似的开了口,“跟我来!”

    承云山,山如其名,最高顶端可触及云层。

    在狩围场的另一侧,山层林木郁郁,怪石嶙峋,是一整面陡直的悬崖峭壁。

    这边并没有禁军守卫,连城筠为她指的途径,就是从这里攀上去,再进入内围的山谷——

    墨寻望一眼又高又陡的崖壁,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没,没其他的路了吗?”

    “女子不准入围场是祖制。禁军看管的严,我即使再受父皇疼宠,也没胆子公然闯禁军的守卫。方才若不是漾儿手脚快,我只能跟着糊弄过去,一定会拦下她。”

    连城筠轻叹,“不是我不肯帮你,这里这么高,你攀不过去的。再则,你即使攀过去,又能帮他什么?若是被人拿住把柄,不止你我,四弟反倒会受牵连。欢儿,四弟他功夫好,你相信我,那些狐狸伤不到他的,我们走吧!”

    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只如一团黑影的松柏,墨寻眉心锁得深深,胸口里一阵阵的翻涌——

    连城裔的功夫或许是好,但是盛烟若真打算动用妖法——人与妖斗,谁死谁伤,似乎不难料定。

    况且狐妖在暗,看架势也是有备而来,他却毫无防备。这样利弊明显的情况下,他即使功夫再好,也不能保证会胜过她。

    伸手触到那被太阳晒得温热的石壁,眼前不由浮现过那日他离去时的冷面决绝,墨寻心下,有些犹豫。

    他讲,不要她多管闲事,不要她自作多情。

    脑海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言辞激烈地讽刺她即便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一个尽管怯弱却态度坚决……

    ——好歹连城裔也救过她的命,就当她还他个人情吧!

    若是顺便再能捉到妖,那便更好了!

    “欢儿,你还真打算上去?”

    连城筠在下面朝她轻喊,听得出来声音紧绷着。

    她身为燕苍公主,自小接受宫中嬷嬷教导,淑女娴静,从不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学什么功夫,看着这高高的崖壁,心里忍不住地犯怯。却看墨寻这么坚决地往上爬,忍不住为她担心。

    墨寻已经爬上了有半层楼那么高的距离,微偏了偏头,想朝她点下头,以示自己没事,可眼睛瞟到那低处的事物,眼中位置立即旋黑。

    正抓着一块凸石的左手,忍不住一颤,整个人险些掉下去,而被她踩滑脱的碎石垂落在连城筠的跟前,险些砸到她。

    “你离远点儿!”

    墨寻闭着眼,颤着牙齿朝她喊,“要不就走吧,去帮我拖住人,别让人知道我不见了。还有九公主,我有些担心她万一穿帮了怎么办?你去看看她吧,我没事。”

    她方才的动作,连城筠一直在下面瞧得清清楚楚。

    这时说不出别的什么话,只是觉得她……自己都顾及不暇了,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墨寻又往上爬了一段,那宽阔陡峭的崖壁上,晃晃悠悠的身影看上去很小很小。

    连城筠在下面看得心里越惊,忽然有些后悔,方才是为了打消她想进去的念头,才会给她指了这条路,没想到她竟会这么义无反顾。

    墨寻尽量闭着眼,往上看,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师父以前教她的道家心法,逼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不去看脚下,不去想自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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