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真诚的宋氏,耿宁儿心下不禁冷笑了起来。能让李淑翠吃瘪的人又能是谁呢?哈,乌拉那拉莲慧这是要借刀杀人呢,还连带着想要以此事破了自己与李氏的联合,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只是她恐怕算不到自己压根就没想过要与李淑翠结盟,那日寿宴的亲昵之举也就是做给她们看的。
“有劳姐姐了,特意过来知会宁儿一声。此事宁儿心里有底儿了。”
即便耿宁儿此时脸上是一派温婉笑容的看着自己,宋雪萍这心里仍是觉着不住的打颤,只是因着对方那双狭长的星睑之中,她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这样深藏不露之人,才是真正可怕之人!想到此,她是一刻也不愿多待啊,忙出声道:“既然妹妹心里有谱了,那今个儿我就先回了,也不好扰着妹妹养身子。”
耿宁儿笑了笑,自软榻起了身,缓缓的走到宋氏的跟前,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有心了,那宁儿就不送了,慢走。”
“呵,自是不必相送的,妹妹你太过客气了。”说完,宋氏连忙起了身,戴上自个的丫头匆匆的离去了。
回到卧房,松了气儿的耿宁儿抱过女儿,一脸怜爱的磨搓着她的小脸,轻声低喃道:“现在有了你,我更是得万事小心,不能有一丝的错漏。钰儿,额娘这次一定要让你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涵碧阁堂屋内
钮祜禄君柔满脸纯真的立在乌喇那拉氏莲慧的身旁,接过紫菁端来的茶杯,谄媚的递到了莲慧的面前,“福晋,这会子刚睡醒,快漱漱口吧。”
莲慧不疾不徐的接过钮祜禄君柔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后吐道了痰盂中,抻下斜襟的帕子轻拭着,柔声的问道:“王爷那边还是那样?”
“可不是嘛,这个耿氏简直就是个狐媚子!自打她临盆那日,王爷就没进过任何人的院,白日里下了朝也只会到玉琼居坐坐,这夜里头就宿在晋德斋了。福晋,您可是得为我们做主啊。”
瞧着钮祜禄君柔那副甚是委屈的小脸,乌拉那拉莲慧只是笑了笑,并未作出回应,而是转头看着下首的紫菁问道:“昨个儿浮碧阁的是不是让爷给罚了?”
“正是。昨个儿浮碧阁的李侧福晋想要讨好王爷,说是要给王爷送些子补汤还是补药的,本来王爷早已下了令说谁也不得扰他办公。这李氏的心里头本就憋着气儿呢,又赶上王爷不肯见她,这火气一上头啊,就硬闯了晋德斋。王爷大怒,就罚在晋德斋外面跪了一夜。”
听完紫菁的叙述,莲慧脸上的笑容越见灿烂了。钮祜禄君柔见状,忙出声道:“呵,真是不知这李氏到底长没长脑子,王爷的晋德斋也敢闯,也不看看自个儿的身份。不就仗着她是二阿哥和三阿哥的额娘?这能随意进出晋德斋的人只有嫡福晋您,岂是她能肖想的。她……”
‘砰’
钮祜禄君柔话还未说完,乌拉那拉莲慧脸上的灿烂笑容已全无了踪迹,长臂一扫即将小桌上的茶杯扫到了钮祜禄君柔的身上,怒视着她低声道:“你不多话,没人拿你到哑巴!还是你想变成个永远也说不出话的哑巴?”
莲慧隐忍怒气的低声警告,着实惊吓到了钮祜禄君柔。‘噗通’一声跪在了莲慧的脚边不停的叩头讨饶道:“嫡福晋恕罪,是妾身失言了,请福晋您责罚。君柔只愿您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才好,只要您不生气,您想如何惩罚妾身,妾身都绝无怨言。”
对于乌拉那拉莲慧突然的翻脸,钮祜禄君柔知晓是自己的失误,误触了老虎的屁股。她真是笨,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人也能够随意晋德斋。因着垂头不停叩首,此刻钮祜禄君柔脸上那极尽扭曲的纯真面孔以及那一闪而过的杀气是谁也不曾发现的。
耿宁儿,又是你!今日我所受之屈辱,总有一天让你给我还回来!
瞧着脚边磕着响头的人,莲慧很是不耐发的道:“行了,起来吧!”
“谢嫡福晋。”钮祜禄君柔晃晃悠悠的起了身,这光洁的脑门上也因着方才的用力磕头而显现了一片殷红的印迹。
“这鱼饵已经撒出去多时了,这鱼儿可有上钩?”
本就因着方才猛力磕头而有些头昏的钮祜禄君柔,听着乌拉那拉莲慧忽然来的一段云里雾里的问话,一时竟也迷惑了起来,楞住了。莲慧侧眼瞧着一脸不知所云的钮祜禄君柔,心下顿时觉得真是后悔不已。当初,她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付不起的阿斗?真是朽木不可雕!
“啊,妾身知晓福晋的的意思了。浮碧阁的今个儿一被解禁就冲出了府,想必是去了。”
“呵,那便好,我们就且等着看戏吧。”莲慧起了身,搭上身侧钮祜禄君柔的手,慢慢的向着院内走去,脸上的端庄笑容让人瞧着很是慎得慌。而跟在乌拉那拉莲慧身边的钮祜禄君如,则是露出了对其无限崇拜的模样,想以此来聊表自己对她的‘忠心’。只是这深宅内院,又有谁是真心服气谁的呢?不过是因着眼下利益相同才会凑到一起去罢了,莲慧这心里可是比谁都明镜着呢。
***
瞧着许久未见的紫菁,耿宁儿只是笑而并未多言些什么,将红钰转交给了白氏,便跟着紫菁走出了玉琼居。一早便已经预料的事情,她又何须惊慌呢?倒不如说,比她预料的还晚了几天呢。
涵碧阁堂屋
“妾身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吉祥。”月子后的第一次请安,耿宁儿向乌拉那拉莲慧行行了大礼。
“快起吧,虽说已出了月子,这身子还需多多调养才好啊。”乌拉那拉莲慧一派亲和模样,周身尽是那当家主母的端庄与大气。
耿宁儿缓缓的起了身,环视了一周,看到了侧座的人,就猜到了今日她乌拉那拉莲慧吩咐紫菁去玉琼居请她过来的真正意图。挂上素日的温婉笑容,耿宁儿落了座,只是静静的微笑看着端坐于软榻之上的莲慧。
“呵,这位是刘公公,是永和宫的大太监。”乌拉那拉莲慧笑盈盈的向耿宁儿介绍其侧座之人。耿宁儿听后,连忙站起身,满面春风的道:“妾身,见过刘公公。”
名唤刘公公的人也象征的给耿宁儿做了个揖,就用他那乌鸦桑说道:“耿格格无需多礼,小人是奉了德妃娘娘的命,请您进宫的。”
耿宁儿脸上写满了吃惊,可实则这心下却是一丁点也不吃惊。早在宋雪萍给自己报信,她就猜到了李淑翠会请德妃出面。毕竟上一世,在这王府里,她李淑翠可是最得着德妃的青睐。
这莲慧瞧着一脸吃惊的耿宁儿,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尔后马上就换上了一副欢喜的不得了的模样,假惺惺的道:“耿妹妹,还楞着作甚,还不赶紧准备准备,好跟刘公公进宫啊!你这个品阶的能够进宫,可是不易啊,怕是德妃娘娘知晓你给她添了个孙女,要嘉奖于你呢。”
“啊,妾身位卑,没见过这般大场面,幸得福晋的提携,妾身这就回去准备,好与公公进宫去。”
瞧着耿宁儿那一脸的欢喜样,堂下的人无疑不在心下暗暗的嗤笑于她。但只有宋雪萍知晓她的厉害,心中不禁替眼前这般人捏了一把冷汗。她们真是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啊,哎!
***
仰头瞧着面前那大气磅礴的紫禁城,耿宁儿不禁心生敬畏。穿越前她不止一次到过这里,但于此情此景再次看到它,这感觉是全然不同的。而自己重生前的上一世,就根本没有机会来到此地,所以耿宁儿想,重生一世真的许多事情都已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进到了这偌大的皇家院,耿宁儿并没有东瞧西看,只是低着头小心谨慎的跟着刘公公的身后,走过了一个又一个亭台楼阁,向着德妃的永和宫走去。
“诶,九哥,你怎么突然停下了?不是说要去给宜妃娘娘请安?”老十揉着被装的有些生疼的肩膀,不满的冲着老九大声嚷嚷道。
对于老九的突然驻足,跟在他身后的老八与老十四也甚是疑惑,不明所以的瞧着一脸震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啊~~
ps:据某圆查资料所得信息,清朝皇家的媳妇生的小孩子,在头一个月是不能让外人看的,真的哦~~
这是来自雍正帝后妃传奇的资料~~~所以德妃的发难也要等小孩儿满月,宁儿出了月子才行哦~~
第63章 再见德妃()
立在永和宫前;耿宁儿仰头瞧着身前这高高大大的大红门;这会儿心中到是升起了一丝紧张之感。德妃的召见早已在她的预料中;可真到了跟前,耿宁儿这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惧意。深吸了一口气儿;又整了整自己的仪容与着装后;耿宁儿才迈开了步子,跨进了永和宫的大门。
“妾身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耿宁儿垂头跪于地上,向德妃叩了三个头;行起了大礼。
而此刻的德妃站在一金丝鸟笼的前面;拿着鸟食儿逗弄着里面的鹦鹉。对于耿宁儿的请安;她更是置若罔闻般未加理会。而一旁跪在地上的耿宁儿就一直保持着行大礼的姿势;身子更是未有一点的动弹。
约莫过了一刻钟;德妃才将手中的鸟食递给了旁边的宫人,用绢子拭了拭手,转过身来瞥了一眼俯首贴地的耿宁儿,缓缓的走到了软榻前,落了座。
“耿氏,本宫以为自围猎之后,你我二人就无见面的可能了,不成想,不过数月之久,你就出现在了本宫的永和宫中啊。”
德妃的话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她耿宁儿只不过一地位卑下的格格,根本就没有资格踏进她的永和宫。如今,她亲口唤人将她召唤到她的面前,可见她这心里是有多么的不爽!只是耿宁儿这心里早已有所准备,所以不论德妃如何的刁难,她也不至于慌了神而不知如何接招。
于是乎,耿宁儿继续保持着自己俯首贴地的姿势,轻声道:“妾身惶恐,不知究竟是犯了何大错,竟然引得娘娘您亲自出面呢。”
耿宁儿嘴上虽说的尽是软话,可这云淡风轻的口吻,又岂是身居深宫数年之久的德妃听不出来的,当即这脸色就变了个色,不过也就一时而已。要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德妃垂睑瞧着跪在下首的耿宁儿,不怒反笑道:“上次围猎时,本宫瞧你虽然品阶低,到也还算的上是个懂事儿的,怎么如今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分长幼尊卑?难不成你当真以为为老四生了个女儿自个儿就是功臣了?”
“娘娘您说笑了,妾身岂敢这般?为王爷生儿育女本就是妾身之责,又何来的功劳可言?再者说,如今妾身只为王爷添了位格格又不是阿哥,妾身哪敢如此的恬不知耻啊。”
“哦?你到是有自知之明,行了,起身吧。”听完耿宁儿的话,德妃挑了一下远山眉,抬了抬手示意下首之人起身。
由于在那冰冷的地上跪的太久了,此刻耿宁儿的腿是有些麻木的,双手撑在身前,咬了咬牙,耿宁儿慢慢的自地上爬了起来,尔后又向端坐于身前的德妃屈身行了个常礼道:“谢德妃娘娘。”
“本宫最近可是听说你在老四府上恃宠生娇,霸道非常,时常一人独占老四,更不允其他人服侍老四,可有此事?”
耿宁儿一听,冲着德妃盈盈一笑,一脸的温婉,柔声诉道:“妾身在府内就时常听府内的老人儿们说,德妃娘娘最是明理之人,更是最为重视规矩,讲证据。您说,妾身不过一介小小的侍妾,又如何能在那偌大的王府内兴风作浪?且不说娘娘您,就说这府内的嫡福晋与侧福晋,哪一个不能压死妾身?再者说,这王爷是何许的脾性,德妃娘娘您又岂会不知晓?这除了当今的圣上和娘娘您,又有谁能真正的掌控了王爷?这妾身时常霸着王爷一说,它真真是无稽之谈。”
面对耿宁儿那一脸委屈的表情,加之她那近乎于哭诉的言语,又是晓之以理的,又是动之以情的,到叫德妃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了。
德妃扶了扶自己的头,轻咳了一下,目光矍铄的盯着耿宁儿道:“那老四尽一月都没到各院走动,却惟独一天天的往你那跑,你又有何说辞?”
“娘娘明察!兴许是王爷惦念着小格格,毕竟小格格也才刚出生不久,王爷他惦念也是人之常情。再说王爷不到各院走动,又岂是妾身能干预的?”
“那如此说来,你生的女娃儿带了红字,也与你毫无挂碍,更不是你在老四的耳边吹得枕边风?”德妃看似不温不火的一句问话,实则夹杂着不知多少层意思呢。
耿宁儿一听德妃这个话茬儿,就猜到了李淑翠在她面前说的有多难听,心中甚是不快,愤懑的道:“还请德妃娘娘明察。倘若妾身在王爷的身边乱嚼舌根,以王爷的脾性岂能容的下妾身?”
耿宁儿的一席话使德妃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覆有开口道:“既是这般,今日本宫也就不再难为你了,只是有一样你给本宫细细的记住了。老四的子嗣本就不多,倘若再有人使那些狐媚子的伎俩迷惑他,到时候就休要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妾身,谨记德妃娘娘的教诲。”
摆了摆手,德妃有些不快的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妾身告退。”耿宁儿垂首屈身恭敬恭敬的向德妃行了礼,便后退着走出了永和宫的正殿。
出了永和宫,耿宁儿方才一直咚咚作响的心,此时还在异常剧烈的跳动着。虽说早已做下了准备,可真正的面对德妃时,耿宁儿这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发虚的,毕竟稍有个差池,对方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好在进宫前,她给了那刘姓的公公一些好处,这才得知了德妃的一些喜恶,她啊,最是稀罕别人捧着她,而且在宫中从来都是以仁德明理的形象示人。所以,耿宁儿就利用了这些信息,来了之前那么一出戏,既捧了德妃,又在她的面前将事理都摆了出来。也正基于此,她才得以这般的全身而退吧。
耿宁儿一面理着自己的思绪,一面疾步的跟着领路的宫女向着自己进来的宫门走去。就在即到宫门前,宫女微微的向耿宁儿曲了曲身子,道:“马车在外面候着呢,您打神武门出去,在走一小段就能瞧见了,奴婢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耿宁儿言笑晏晏的看着身前的宫女,自袖中掏出了一袋碎银子,小声的道:“有劳这位姐姐了。”宫女冲耿宁儿笑了笑假意的推了推也就顺手的接下了。待宫女收下银子后,耿宁儿方转了身向神武门外走去。走了一小段儿路,耿宁儿就看到了她来时的马车,刚想加快脚步向马车走去,却被人从身后掳了去。
使足了劲儿挣扎着,可身后之人的力气之大,根本就不是耿宁儿可以争得过的。想要出声求救,却又被对方死死的捂着嘴,而不能出声。正当耿宁儿脑子不停的转着该怎么让自己脱险之时,身后的人突然松开了自己。于是乎,耿宁儿一手便拔下了头上的粉玉簪子,转身就向身后之人刺了过去。就在簪子里那宽阔的胸膛还有咫尺的距离时,耿宁儿的小手被另一只大手紧紧的包覆住了。
紧蹙黛眉,耿宁儿抬头看向袭击自己之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她仿佛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只得怔怔的瞅着眼前那张美到不可一物的俊脸,以及那双撩人的丹凤眼。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爷?”
对于胤禟那一脸的戏谑笑容,耿宁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儿的甩开手上的大手,狠狠的瞪了几眼胤禟,愤懑的道:“九爷,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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