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想到会在自家人身上惨遭失败!
真是……
鹰卫却不知他所想,闻到阿德身上的臭味,他正愁怎么把人扛出去。
“干么扛出去?就把他丢着吧!要不然你让衙差们怎么交差?”鸽卫一脸不解的反问他。
鹰卫指着阿德身上的脏污,“不扔出去,这怎么解释?”
鸽卫见状呵笑两声,“放心,放心,自然能圆过去。”
说完就打开门,迎进两名样貌清秀的少女,她们身形与何蘅燕主仆神似,脸上有伤,衣衫有破,看来就是遭人用强不从被暴打的模样。
“你们要用李代桃僵之术?那万一他醒过来,说出真相……”
话声方落,就看到两位姑娘一左一右拉起阿德,将他往墙角的木架子撞去,随即听到一阵激烈的咳呛声,那是喉咙被伤到了。
阿德痛醒过来,喉咙痛得像似火在烧,想伸手去摸,却动弹不得,转头想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喉咙痛得连转头都难,挣扎了下,就发现手臂被人抓着,是谁?谁抓住他?谁推他去撞架子?
才想着,就看到那架子迎面而来,剧痛再次袭来,他连哀叫一声都来不及就昏过去。
鹰卫见状,佩服的拱手,他再不敢说鸽卫是弱者了。
要知道这阿德可是有功夫在身的,据闻还不差咧!不然也不会被何大奶奶挑来干掳人的行当。
三个鸽卫把屋子布置了一番,然后就留下两名女鸽卫,两个男人一个继续去盯老王叔,一个守在屋外保护她们两个。
翌日,衙差上门,砰砰砰地把门拍得震天价响,老王叔咂巴着嘴下炕来,“谁啊?”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拍门声更大声了。
老王叔打了个老大的呵欠,扯过衣架上的棉衣穿上,匆匆赶去开门,这一开蒙了。
衙差们如狼似虎冲将进来,老王叔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硬塞颗麻核,双手反剪,疼得他直皱眉头,被推搡着进了院子,就见身着官服的衙役们直往关了人的屋子去,心道不妙,想张嘴示警,嘴麻得说不出话。
惊恐不定的老王叔,见衙役们一进门就直往那间屋子去,便起疑了,院子里这么多间屋子,他们那间不去,为何一来就往这间屋子冲?
他也不想想,衙役找上门来,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再说这满院子的屋子,独独这间屋子外头上了锁,足见这间屋子有猫腻。
门一开就听到屋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及哭泣声,跟着就有衙役从老王叔屋里拖出两床被褥来,老王叔看着大怒,挣扎着要把被子抢回来,那是他花大钱买的啊!这南楚的冬天贼老冷的,要不是有这两床被子,他早就被冻坏了。
衙役们才不理他,拿了被子径直进屋,屋里两名穿着单薄的姑娘,将自己用被子裹得严实后,才在衙役护送下出了屋,她们一出来就眨巴着眼,看起来就是被关,多日不见日光的样子。
老王叔看到她们的脸,心中大为疑惑,这谁啊?何家那对主仆呢?哪儿去了?
“呜呜呜……”抓着他的衙役不耐烦了,转头直接甩了他嘴巴子,老王叔这下子不老实都不行,因为他看到被衙役拖出来的阿德,脖子上青紫一片,胸前一大片秽物,虽然离得老远,但一闻就令人作呕。
看那狼狈样,不用说也知道,阿德被打得不轻,只是是谁打得?衙役们打的?还是何家那对主仆?还是方才被护送出去的那两个女人?
老王叔不懂,何家主仆哪去了?那两个女人又是怎么进到屋里去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门上那个锁头可结实的锁着门呢!
衙役们也没打算为他解惑,推搡着出了院子。
出了门就听到街坊们指着他议论纷纷,老王叔没心情去细听,他正琢磨着衙役为何会找上门?是他和阿德两那里露馅,引起街坊的怀疑,去衙门那里告他们一状?
黎韶熙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王叔,“大少将军,亏得是何家那姑娘替咱们姑娘挡了灾,要不然可就是咱们姑娘受罪了。”
黎韶熙闻言转头对亲兵笑了下,问,“怎么说是那姑娘替浅浅挡灾呢?本来就该是她倒霉。”何大奶奶的目标本来就是她,何来替浅浅挡灾之说。
“可是……”何大小姐的丫鬟是这么说的啊!
黎韶熙伸手在亲兵脸上拍拍,“那丫头说的你就信,本少将军说的你不信?”
亲兵一听连忙把头摇得跟什么似的,旁边的亲兵们见了直笑,等黎韶熙走了,他们才取笑他,“我看你啊!是被那丫鬟给迷住了吧?竟然宁可信她,也不信大少将军的。”
被取笑的亲兵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异性充满了好奇心,常年待在军营里的他们,对女人这种生物是充满好奇心,难得能近距离接近,还是个娇娇美美的小姑娘,能不动心吗?
别说小亲兵了,就是取笑人的他们也想有个娇美柔软的姑娘能亲近啊!可是他们两位少将军都是律己甚严的,都这把年纪了,没成亲就算了,屋里连个侍候的通房都没有,真是太奇怪了,有木有?
跟黎家军交好的将军们及其麾下还好,与他们交恶那些人,就曾大剌剌取笑两位少将军还是童子鸡云云,连带着他们也被说得很难听。
两位少将军就是领人直接揍回去,大少将军还对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扔了句,“男人有没有能力,是看拳头,不是看你有过几个女人。”
言外之意,我的女人没你多,但我的拳头比你硬,想再来找事,不介意把你揍得像猪头,让你连去找女人都不敢。
不过两位少将军自个儿虽不往花楼去,却不拘着他们,只是他们记着大少将军那句话,谁也不敢去逛青楼了。
还真别说,他们因此存下的钱,可比那些贪花好色的多上好几倍,大少将军说了,等差事有着落了,就让人帮他们相看媳妇儿,叫他们有钱留着娶媳妇养孩子,不比拿去养花娘要强?
衙役们押着阿德走过时,听到这一两句,个个嘴角不由微抽,这什么少将军管得还真宽啊!也亏得这些小伙子们肯听他们。
可回过头一想,又都感叹起来,若他们年轻时,也能有个上官肯这么带着他们,他们哥儿几个,也不会混到现在,都还没钱娶老婆。
何大奶奶送走黎浅浅他们之后,心下忐忑不安,想要派人进城去老王叔那里看看,又怕这么一动反倒会引人注意,最后只得派采菊去她陪嫁庄子走一趟,让庄头进城,借走亲戚的名义去打听情况。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走()
何蘅燕主仆紧跟在衙役身后,快步进入衙门内院正堂旁的暖阁,进了暖阁,就看到黎浅浅身边的叶妈妈,站在两溜各八张交椅旁,见到她进来,微笑施礼,“何小姐。”
何蘅燕四下张望,不见黎浅浅和蓝棠,急急拉着叶妈妈问。“这是怎么回事?浅浅和蓝棠呢?”
“教主她们有事,特命奴婢过来相陪。”叶妈妈心说,我家教主是什么身份,需要纡尊降贵的进衙门来陪你,看你大嫂的下人过堂吗?
何蘅燕板着脸略感不悦,“她们不是答应我,要陪我来的吗?”
叶妈妈面上笑,心里则不以为然,“教主她们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还请何小姐见谅。”
人没来,可还是派了心腹过来相陪,何蘅燕还能如何?再说上衙门这种事,本就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事,若非事关己身,她也不想来,只是心里到底不舒服。
“明明就答应我要陪我来的,临了又变卦。”何蘅燕故意嘀咕出声,就是要让叶妈妈听见,丫鬟睃叶妈妈一眼,见她脸色未变,嘴角的微笑仍在,但她却觉得有股寒意从叶妈妈身上散发出来。
丫鬟轻扯何蘅燕,示意她别再说了。
叶妈妈微微一笑不搭理她们主仆,昨儿明明是这何大小姐软硬兼施硬要逼教主和蓝小姐来陪她,教主她们压根就没应她,最后何大小姐扔了话,不待教主她们回就径自跑了。
今儿却说教主答应她要来,真真是睁眼说瞎话。
早上教主跟她说,何大奶奶让人掳走小姑子,毕竟是何家的私事,她不好插手多管,让自己在何大小姐面前也别多话,最好伺机找借口走远些,免得事后被人记恨。
何蘅燕见叶妈妈一副淡然的样子,就觉得气闷,想要再寻她晦气,就听到堂屋传来知府问案的声音。
她立刻丢开叶妈妈,靠到暖阁与堂屋间的槅扇去,侧耳聆听里头的声音。
叶妈妈早知内情,看何家主仆靠上去,她便悄悄退开,退到门边时,回头见她们主仆专心听审案,悄悄的开门走了出去,外头自有衙役候着,见她出来,立刻上前相询,得知她是黎家下人,便恭敬的领她走出去。
叶妈妈出了府衙,坐上马车一路疾驰回了将军府,黎经时和黎韶熙去旁听审案,只留黎茗熙在家养伤,黎浅浅得知后便带蓝棠来给他疗伤,谁让蓝海还未归呢!
蓝棠虽不及其父经验老道,但胜在女子特有的细心,加上有蓝海特制的外伤药膏,伤口很快就愈合了,黎茗熙开始坐不住,想要跟着去府衙凑热闹,黎浅浅就被黎经时请过来守着她二哥。
面对着小妹,黎茗熙不得不老实,怕小妹无聊,还命人上街搜罗了一堆玩意儿回来。
叶妈妈回来时,将军府的下人正好扛着箱笼回来,里头满是他们刚搜罗回来的宝贝。
黎浅浅看着那一箱小玩意儿,不禁嘴角微抽,竹蜻蜓、各式各样各种材质做的风车、哨子、陶笛、彩陶制的七巧板、七巧玲珑琐、孔明锁、小花鼓……到底当她几岁啊?
“浅浅都不喜欢吗?”黎茗熙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妹问。
“二哥喜欢吗?”
呵呵呵,他都几岁的人啦?要是成亲得早,这些东西都能给他孩子玩了,见黎浅浅眉眼不动的样子,猜也猜得出来,她对这些玩意儿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好吧!浅浅喜欢什么,二哥让人去买来给你?”
“我想要什么自个儿会去买,二哥还是别费心,老实的养伤为上。”黎浅浅没好气的让他躺平,黎茗熙傻笑。
“小妹你别生气,这次纯属意外,意外啦!”他解释着。
那天带人去深山老林出巡,谁知没遇上拦路劫匪,却遇到了只大白虎,他身上的伤就是被大白虎的爪子抓伤的。
黎浅浅已经数落过他,这会不再说他,只会眼瞅着他看,看得他心虚,“这不是想着我家小妹屋里缺块白虎皮吗?”
“嗯哼!二哥你傻啊!在京城边上打到白虎,那能留着自己用?那得献给皇上的。”原本她也不懂,还是叶妈妈跟她说,这白虎是祥瑞,若是在别地方打到了倒也罢了!偏是在京城附近,打到了白虎不献给皇帝,岂不是双手奉上把柄给政敌吗?
被叶妈妈这么一提醒,黎浅浅方才醒悟过来,当时顾不得她二哥的伤,急急忙忙去找她爹,得知她爹己经听她大哥建言,把白虎献进宫里去了,还以此换得黎家军跟着去办差的机会,这才松口气。
亏得她大哥脑子动得快。
做武将怕的就是功高震主,功无可赏,黎韶熙让父亲依心而为,反让皇帝觉得他就是个亏欠女儿太多,急于补偿的傻父亲,不止允了他的请求,更高看他一眼。
何大奶奶大概想不到,自己的这番作为,于己是徒劳无功之外,还白白斩断自己的臂助,更使得夫家与她彻底离心,她想给黎浅浅添堵,反使黎经时得利。
何蘅燕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的步出府衙,她原本乘坐的那辆车虽被老王叔修改得非常完善,可惜因是物证,得留在府衙库房,因此她现在搭的将军府的马车。
一上马车,何蘅燕的丫鬟就忍不住抱怨了,“明明有辆更好的车,为何不派那辆给小姐用?”
将军府只有黎浅浅一个女眷,偏偏将军这个宝贝女儿平日不住在将军府,而是住在她师父兼表舅家里,将军府的下人是万分期望她能回将军府,但将军觉得自己和两个儿子不常在家,怕女儿真回来长住会没人陪伴,还不如住在她表舅那里,至少有蓝棠相陪嘛!
黎经时没少给女儿添置东西,出入用的马车自然是挑最好的。
丫鬟说的更好的车,就是黎经时特别为女儿添置的。
何蘅燕心里也是这么想,虽明知那辆车应该是为黎浅浅添购的,但她不是不在吗?为何自己不能用呢?也不怕长久不用会坏掉啊?她心里虽如是想,但面上却训斥了丫鬟两句,毕竟外头赶车的车夫和护卫都是将军府的人。
“不知道咱们家的人何时会过来?”虽然将军府宏伟大气,到底不是自家,使唤起人来都不方便啊!
“一会儿你问问他们。”何蘅燕长叹一声,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场灾祸竟是大嫂在背后指使的,方才那两名歹人,一个因伤了喉咙无法说话,但另一人却说的翔实,只是他跟随嫂子嫁来南楚之后,就一直待在府外,并不知嫂子为何要命他们绑架自己。
而唯一应该知晓内情的那个车夫,偏偏受了伤无法说话,不说那问案的大人觉得扼腕,就是何蘅燕自己也恨不能冲进去,把实情从那人口中摇出来。
可是就算她想这么做,那些守在暗处的衙役也不会让她冲进去。
“小姐,大奶奶会不会是因为,老太爷不让蓝先生随她去东齐救人,又将她禁足,所以她才迁怒到您身上来?”
“不知道。”何蘅燕没好气的应道,她又不是那贱人肚里的蛔虫,怎知道她想些什么?“渴了,有没有喝的?”
丫鬟张望了下,“没看到,您还是忍忍,一会儿到了将军府再喝?”
“你仔细找找就是,啰唆什么。”何蘅燕不耐烦的道。
丫鬟只得认命的在车里翻找,也许是她的动静太大,所以车夫在外头说,“茶水在座椅的右侧底板下,底板上有个圆形扣环,一拉就开。”
也许是怕丫鬟乱翻,车夫说的很仔细。
丫鬟很快就找到装着热水的银壸,倒了杯茶给何蘅燕。
何蘅燕原本以为她是被黎浅浅连累,所以才会遭人掳走,现在真相大白,竟是自家大嫂做下的,心里是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刻杀回家去质问她大嫂,为何要这样对待她?
她们家对她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怪不得家里会突然送那么多帖子过来,大奶奶这是怕您一直待在黎家不出门,她的人找不到机会下手,所以才会把那些帖子全送过来啊!”
何蘅燕现在也想明白了,“我就说嘛!黎浅浅之前在宴席上,老不给人面子,怎么会突然间来了那么多帖子。”
“想不到大嫂的人还挺强的,她自个儿出不了门,她的陪房却能帮她弄到那么多请帖。”何蘅燕冷笑。
她却不知,不是何大奶奶的人了得,而是黎经时父子的身价日渐升高,他们父子整天不是在城外军营,就是在宫里,那些想要与之交好的人接近不了,只能走女眷路线,可是黎经时父子都没老婆,唯一打着黎经时嫡母旗号的黎老太太却被黎大老爷夫妻看得牢,根本无法靠近,而且听说这老太太不慈,黎经时跟她大概连面子情没很薄弱。
真费功夫攀结上她,大概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想办法亲近黎浅浅。
便是因此,何大奶奶的人一放出消息,说快年底了,黎浅浅的师父要忙盘账,她有空出门玩了,黎浅浅立刻收到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