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立了军令状的,你们绝不能再给我丢人!”
说着,他威狠的目光落到公安部长孟凡东身上。
孟凡东感到压力,抬起头,“请书记放心!”
罗刚问,“方案下一步具体怎么实施,研究没有?”
孟凡东示意,陈兆麟马上直起身子,回答道,“昨天在孟书记的指挥部署下,我们召开特别组会议,定下来三条行动方案,请领导批示。”见罗刚没有反对,继续道,“第一,鉴于傅燃是逃亡美国的间谍人员,涉及的情报极其重大,如果消息暴露将给我国带来极大损失,甚至可能会给亚太地区军事布防带来震动。他身份敏感,即使还没有泄露机密,仅逃亡这个消息足以引发一些小的波动和猜疑,因此我们经过研究,拟采取避重就轻的方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对外宣称傅某涉嫌重特大贪污,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一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向美国方面要人,把议题公开,化被动于主动;二是可以通报国际刑警,操作相对有把握。”
罗刚问,“可以,主席同意了这个方案,具体措施呢?”
陈兆麟继续回答,“我们搜集了傅燃受贿、贪污的相关证据,并控制其没有带走的老婆家人,额,亲属。还有,逮捕令已经制作好,马上可以发布,如果领导批准,今天早上即可以与国际刑警组织联系,发布红色通缉令。”
从政法委出来,得到最高领导的首肯,孟凡东和陈兆麟心里头稍稍有点底,孟凡东对陈兆麟道,“老陈,听到没有,领导说了,这次行动完全是秘密,不召开常委会议,不上党组讨论,怕是常委里面,正式知道的也没几个啊!”
陈兆麟沉重点头,压力巨大,他几乎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孟凡东又道,“队伍里还有内鬼,不然傅燃没那么容易逃跑——把他揪出来,宁可错一万,不能放一个!这次的任务太重了,傅燃随时可能向美国人泄露消息——必须得保证队伍的纯洁,最快完成任务!”
秦融融晨起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早间财经新闻,大哥“出事”,家里人开始瞒着她,还是琅琅不小心说漏了嘴,知道后她几乎第一时间从国外赶回来,前天刚下的飞机,两天来也没怎么见到秦天,听司机说天天去的公司上班,她于是想,她哥也不是像琅琅电话里说的那么容易受打击。
勤务员小郑喊她吃饭,融融看一眼钟,都十一点了,刚要下床,忽然电视里传来“建成国际今天早上发布最新消息……”
融融一听是她哥的单位,忙坐回去,调大声音。
越看越呆,半晌突然尖叫着下床,飞奔出去——
“爸——!妈——!我哥,我哥怎么辞职啦?!”
电视屏幕上,女主播的声音继续,“……国际掌门人吴海岩表示,项目负责人秦天的离开不会影响建成国际收购新想电脑的进程,并表示秦天先生的离开是暂时的,公司将继续为其保留位置。”
门外楼梯传来响声,如蓝闭上眼,一会儿房门打开,来人关上房门,走到床前,床垫子凹陷下去一块,温热的手掌轻轻抚着自己额前耳畔,在耳珠上摩挲。在他嘴唇就要落到自己额头的一刹那,如蓝睁开眼,是傅铭。
傅铭见她醒来,笑了,阳光下他的皮肤极其白皙,颊侧在强光的照射下显出薄薄一层粉红的透明,眼镜又深又亮,额前散落的碎发遮住些许目光,更显得它闪烁,傅铭变换角度,吻落到薄如蓝唇瓣上,“我的睡美人……”
如蓝承受了他这一吻,傅铭见她乖乖的很满意,掀开被子,把她从里面抱出来,走进浴室,他很自然地帮她除去小内裤,扶她坐到马桶上。如蓝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红晕从嘴角一直爬到眼梢。
抬起眼,她斥道,“你出去!”
傅铭饶有兴致地欣赏她面上红晕,笑嘻嘻道,“蓝蓝,这几天什么不是你和我一起的?”
他话语里极尽满足,如蓝模糊忆起这两天的片片段段,更是羞苦,恨不能当时脚底下就裂开一条缝钻进去,再开口时已带了恼意,“你出去!”
傅铭投降,扶起她手臂放在一旁的浴室柜上,“好了叫我。”
如蓝靠到一边,觉得身体虽然软绵绵的,但比刚醒时又恢复了些力气,但是还是只能勉强维持身体不彻底瘫掉,尚不能抬手动脚。[小说网·。。]她小解完,拼命抬手想去拿纸,却勉强只能移动移动胳膊,如蓝一贯是那样火爆性急的急脾气,现在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得料理,气恼之余,心里头一多半是害怕,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傅铭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小美人软软地坐在马桶上,容色极其愁苦,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花,从在国内被他囚禁开始,她不见外面阳光已有多日,原本就白的肌肤更褪去一层生气,显得苍白,但并不晦暗,而是极白极白接近褪色一样,头发蓬乱着,身上的花睡衣是他挑的,胸线以下蓬蓬着,罩在她纤细的身上,把她笼的小小的,弱弱的。此刻的如蓝,完全无法把她和国内那个生气蓬勃、眼神闪亮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傅铭发现,他更喜欢这样子的她。
如蓝见他进来,脸上又泛起红潮,显出尴尬的神色,傅铭心情很好的样子,上前冲了水,又帮她擦拭,如蓝咬住嘴,尴尬得要死,一会儿她下定决心,抬眼道,“我想洗澡。”
傅铭很高兴她有所求,扶她在一旁的化妆椅上坐好,转身放水。
如蓝紧盯着他忙碌的后背,眼神坚定起来,他们需要谈谈。
51
51、客人 。。。
51。客人
傅铭抱着如蓝从浴室出来,仍将她放回床上,如蓝说,“我们谈谈。”
傅铭在床边坐下,笑着看向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薄如蓝知道,现在是他信心正旺的时候。环顾四周,这里干净、舒适、明亮,如蓝想起刚才洗澡时浴室柜上摆的一排充足的洗浴香精、乳液,都是新拆封的,如果猜的不错,这里应当是傅燃提供情报的交换条件之一。
最重要是,这里让他感到安全。
他把她从国内带到这里,并落脚到一个感到舒适安全而又陌生的所在,他优先取得控制权。
她必须打破它。
或许她沉思得久了些,还未开口,傅铭已经压上来,唇落到她面颊边。如蓝皱眉,双肩拱起想摆脱他,但哪有力,傅铭舌头钻入她口中,“宝贝,你都睡了好几天了。”
“唔……”拧紧眉,傅铭将全身重量都搁在她身上,她好容易得以呼吸,喘息道,“傅铭,我们谈谈,啊。”
傅铭轻笑着,顽皮地圈紧手里浑圆,他低下头,黑眼睛抬起直视她,故意伸出舌头轻轻在顶上打圈,含住,模糊道,“你说。”
如蓝眼中飞快闪过怒意,傅铭却更满意似的,吮得更用力,如蓝忍不住轻喟一声,仰高头,她好恨自己现在软绵绵的无一丝劲道,傅铭喘息着撑到她上方,欣赏身下美人偏头歪在枕上的样子,他不在乎她脸上的不甘愿和眼角恨意,低头亲她耳垂,“宝贝,我就是现下死了也愿意。”
如蓝有一丝迷惑,转过头,“傅燃跟我们一起吗?”
傅铭一顿,没有再亲下来,如蓝抓抓手指,力量比刚才又恢复几分,她不动,任他将自己反转过来。
“你一定要这样扫兴吗,啊?”他腾出一手,狠狠捏紧她下巴。
如蓝趁他腾手,左手后肘全力往后猛顶向他心窝,傅铭痛呼一声往后跌坐下去,如蓝身子终究绵软,哧溜下床,但仍在他将要起身的一刹手肘将他脖子卡住。
“你呢?甘愿把头拱到沙子里当鸵鸟?”如蓝一腿瘫在地板上,紧凭最后一丝力气卡住傅铭,借着他身体的重量勉强维持跪着,傅铭则全身赤 裸,身子被她拖拽地头朝下垂悬床边,他底下那根甚至还直直立着,吃吃笑了出来。
如蓝更卡紧他,傅铭胀红了脸,闷咳几声,如蓝凑到他耳边,“笑什么,不相信我现在可以掐死你?”
“人的脖子正常情况下最多能承受三十到五十公斤力量,但如果这样,”她手肘上抬顶住他上颚,轻轻往右一撇,“我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让你后椎骨折,并且在第一、二节,两分钟内就会窒息而死,你信不信?”
傅铭眨眨眼,如蓝稍松开他,他说,“我信,你完全有这个能力。”
如蓝不理会他仍抱有的人只有在自信掌控情形下才有的调侃,凑到他耳边,“傅燃有危险。”
傅铭轻笑,“你别逗了……”
如蓝声音压得更低,“嘘——,别说话,这屋子里有摄像头。”傅铭还要反驳,如蓝快速道,“他不在这屋子里,事实上他被美国人带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这屋里有三个守卫,正对面楼房公寓另外还有一个监视室。现在这三个守卫一个在大门口一个盯着监控台而还有一个,就在我们房间门口。”
傅铭的眼睛下意识溜向房门,那里虚掩着,他忘了自己刚进来时有没有锁门,但突然的宁静里,门外微微的地板吱裂声着实让他心头犹疑。
“还不相信吗?”,冷冰冰的,女孩气息又浅又轻,“你现在为什么被我卡在这里?而我,确实可以把你掐死。这就是你和我,和门外那些人的区别。”
“好了,现在,把我抱上去,两分钟后那人进来,告诉他没什么,我们在玩。”
手臂松开,如蓝溜到地板上,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仿佛刚才不到一分钟的耳语真的只是男女肢体纠缠的一部分,傅铭抱起她放在床上,想了想,拉上被单,他已经软下去。
一会儿,一个高壮的白人探进头来,“傅,没事吧,我听见响声。”傅铭用后背挡住如蓝,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啊……没事,我们……”
那人闻言一脸了然地大笑,和上门出去。
傅铭回过头,如蓝冰一样的黑眼珠严肃地盯着他。
“你在这里是犯人,不是客人。傅铭。”
傅燃埋在左腿的皮下定位仪在直升机降落、到达一个中转站后不到一分钟就被取了出来。
给他取定位仪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平头,敦实,满脸横肉,动作粗鲁,傅燃皱眉看着腿上的血,那人以为他嫌疼,满不在乎的笑笑,将米粒大小的仪器抛到托盘上,“啪”的一声——傅燃在一瞬间是有些动怒的,但几乎立刻又回复下去。这里不是A国,他们也不是自己手下曾经的那些战战兢兢、见到他就发抖的手下,他将棉花按在伤口上,平静地放下裤腿。
格兰特看过来,对他道,“对不起傅先生,你知道,这是规矩,请你理解。”
傅燃点点头,像刚建国时父亲对待无知又计较的外国记者,挥挥手,“我明白。”
一天后,他到了最终给他安排的地方。
这里是一座类似古堡一样的建筑。维多利亚风格的大厅和门廊,室内空旷,三层挑高客厅,中间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客厅顶部四周是花卉和小天使浮雕,紫红色的落地窗帘和室内棕褐色家具、高背椅相得益彰,华丽而大气。
壁炉内火光灼灼,唱片机黄赫色的大喇叭高奏弦乐,跟在傅燃身后的人“wow”一声,转头问格兰特,“这是什么曲子来着?勃拉姆斯的?……”
傅燃站定,“不是,是马勒。”
格兰特将手提箱放在椅旁,赞赏道,“傅先生说的不错,早听说先生对音乐深有造诣。”
傅燃点点头,格兰特又道,“希望您喜欢这里,明早八点,我和丹尼斯先生会再来。”
傅燃留意到他没有说他的上级、中情局远东区分局长豪斯会来,他心中微微一沉,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格兰特他们已经走到车前,格兰特回转身,微微向他点头,车子绝尘而去,傅燃忽然感到一阵寒冷——
这里不是A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52
52、奇货(上) 。。。
秦天走出机场,苏伟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脸从人群中显出,向他招手,“大秦,我在这里!”他走过去,两人拥抱,苏伟猛力拍打他后背,“走吧,车在外面。”
他们是死党,在英国留学时睡在一个房间的兄弟,一起打架泡妞吸大麻,二十几岁之前没有任何秘密。
坐上车,陆虎宽大的座椅把秦天包住,苏伟望他一眼,对方容色虽然憔悴,但精神尚好。
“你不睡一会儿?”
秦天果然摇头,“飞机上睡了。”
一路无话。
三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住地,苏伟打开门,把秦天引入客厅,随意将车钥匙扔在门柜上,他说,“你跟我一起住,没有不方便吧?”
秦天打量这间开阔的大客厅,近一百平米的空间毫无隔断,大片落地窗,黑色穿插银灰的主色调质感很强,靠窗的沙发却是炽烈红色,像几滴油彩不小心落在黑白画上,是苏伟的风格。
他淡淡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苏伟很早就已习惯他这副要死不活的阴沉脸,看着他走到落地窗前站住,木着脸看向外面一动不动,他站过来,双手抱胸,结实的肌肉从薄毛衫下鼓起。
“为什么来?”
秦天不说话,苏伟又问,“你为什么来?!”
秦天淡淡道,“他害死了晓春。”
苏伟好半天不做声,一会儿冷笑,“别说你是为了晓春来的!”秦天还不动,仍看着窗外,苏伟又一声冷笑,伸手揪住他衣领,双眼冒火,“看着我,你他妈看着我,外面有什么,你那个婊 子吗?”
秦天看过来,慢吞吞的,“My bitch。”
苏伟额角青筋跳动,“操!”
拳头挥过来,秦天偏头挡过,苏伟边继续挥舞手臂边骂,“她是为了你才坚持回国的,你知道不知道!”那激动咆哮的样子象对一个仇人,“她知道你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有多高兴,有多期待,你知道不知道!”
“现在你为一个破烂货把她害死了,你还有脸来,你还有脸跟我一来就提她!”“砰”,终于一拳击到对方左颊,苏伟步步紧逼拱上去,秦天咒骂一声,也冲过来,两个男人扭打到一块,乒乒乓乓响声大作。
“噢~!”苏伟腹部狠中一拳,捂着肚子跌坐到地板上,秦天也瘫了,倚着沙发背溜坐倒,两人皆呼呼喘气,四仰八叉面向窗外。
夕阳西下,余辉将他们汗湿英俊的面庞染成桔红色,苏伟从旁边的小冰柜里取出两瓶啤酒,递一瓶给秦天。
秦天一口灌下,冰凉的酒液在炙热胸膛内划过一条线,笔直的,有汗水落入眼睛,浸到一旁伤口,他心脏无由来一疼,听旁边苏伟说道,“你对晓春着实不公平,你对她,太狠了!”
秦天没有反驳,又喝一口,“她对你又何尝不是。”
苏伟闻言一激,转过脸,身旁男人仍直视远方,他笑了,一拳轻砸过去,“你还是那么一语中的。”回过头,嘴里的啤酒已透出苦意,他甚至不知道,她在临死那一刻,脑里是不是有过他,哪怕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这样静静坐着,啤酒瓶摆满一地,仿佛回到了上学时,苏伟觉得有点醉了,迷糊中秦天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什么?”
“我说,”他声音仍是淡淡的,“她不是破烂货。”
苏伟笑了,把手里瓶子举到他面前,“为她们。”
瓶子轻轻相撞,为她们。为了他们的女孩,哪怕她在天边,哪怕她在火海,哪怕她在别人怀里,哪怕她已经死了。
吃完晚饭,如蓝提议出去走一走,两个负责护卫的特工,Tom和Sam互相看了一眼,Tom就是早上进卧室查看的那个,他正对餐桌上余下的糖醋鳜鱼和菠萝古老肉上下其手,听说他们要出去,犹豫了一下,如蓝笑道,“我们就在院子里。”Tom于是冲Sam,“Big Sam,你跟着。”
如蓝出来,才发现这幢房屋的前院有多大,她的体力一直到下午才几近全部恢复,牵着傅铭的手,两个一直走到院中央的一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