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召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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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召女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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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折腾了一两天,任如蓝身体基础再好,也禁不住这样又是病、又是累的操劳,直到第三日身体才转好。

秦天向来不是个体贴的,见她略好了便想那事。蠢蠢欲动、压制了自己一晚,却还是临睡前摸着摸着就来了兴致,如蓝勉力维持,推了半天,无奈那厮真来了兴致,精虫冲恼,哪管死活,一个劲保证,“我轻点,轻点,你难受我们就停。”一边哄着,一边就入了港。

他难得这样伏低做小,但如蓝还是觉得不适。实际上他刚进来的一瞬,她就僵硬了身子,十指都掐进他胳膊里。秦天邪笑,“才几天,就不认识了?”说着挺身开始大动。

如蓝被他推撞得五脏六腑都在翻动,秦天做了一时,觉得底下的人不对,停下一看,她脸色苍白似纸,抓着枕头的手都要痉挛,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他忙停下来,摸她汗湿的额头,“胃不舒服?”

“呕,”如蓝一把推开他,捂着嘴冲向浴室,抱着马桶吐了出来。

张开嘴,她一阵一阵地往外吐,那是一种人体不能控制的逆向排泄痉挛,像是要把体内所有的罪恶脏毒全部倒出来。她被呛得眼角泛起泪花,只觉痛快。

秦天跟进了浴室,到她身边跪下,轻拍她脊背,动作笨拙。如蓝冲了水,歪倒在他怀里,“你出去吧,难闻。”

秦天摩挲着她肩膀,“你可真是个人才,被我做到吐的,也只你一人!”如蓝听着厌烦,只想推开他,他接着却用手轻轻揩净她嘴角的东西,如蓝轻轻一怔,也就任他抱了。

从Sherry带来的东西中,果然找到傅铭寄来的贺卡,三张。如蓝将它们摊在书桌上,早没有了发现时的惊喜兴奋。

她研究了一两日,但一无所获。贺卡很普通,普普通通的山水画贺卡,普普通通的祝福语,从里到外,没有任何特别。她甚至撕开了一张,一点点检查贺卡的纸张里是否混杂了什么东西,又用显影技术检查是否卡上除了祝福语,还有隐形字,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无所获!

她感到沮丧。

本来,按照她的推断,如果傅铭是她所想的那种类型,首先应当会从他所接手的女郎那里“掠夺”拿走一些特属于她们的东西,他可能还没有发展到Ed的地步,不会杀害她们,但一定会拿走她们的一些物品,比如她们佩戴的饰品、衣物,甚至头发、指甲、或一小片皮肤。然后,第二步,他会把这些物品当做纪念品向秦天致意,通过隐秘的、不易察觉的方式。

现在,贺卡找到了,相当于有了载体,但却没有她期待发现的内容,而没有内容的载体,还是不是她所预先设定的载体?

这是一个悖论,她又陷入了暂时性的低潮。

参加特训时教官是怎么说的?他们,怕的不是牺牲,而是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没有回报。

“所以,你们在做出决定之前一定要经过慎重考虑,”教官的目光炯炯,审视着下面每一张年轻的脸,“你们将要做的,都是为了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安全和稳定,是无比光辉荣耀的事业,但是过程却异常崎岖艰难,需要你们个人、甚至整个家庭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牺牲,而且这种牺牲不能公布于众,不能让大众知道。你们要付出血泪,但无法获得荣誉,甚至不能得到理解,或许还会受到垢污,没有牺牲奉献的精神,是绝对承受不了的。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具备这种精神,但同学们,”教官严俊的脸上出现集训以来第一次温情,“我只希望,你们在做出决定之前,一定要慎重!”

事后思开玩笑补充,教官的意思就是,我们已经够惨了,不能让自己更惨,哈哈!

教官的话,如蓝当时听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现在却只感到寒到牙齿根的冷,那是真正体会到他话中含义的冷。这不是一场刺激的游戏,她感到她与她的角色,已逐步融为一体。

“铃铃铃,”电话响,是苏。

“如蓝啊,我帮你问了海姨还有邱先生(注:另一个淫媒)那边,前面那三个人,一个已经退休了,两个还在做,但都印象不深了。”

“怎么会都印象不深了呢?”如蓝急问。

苏珊停了一下,“你也不能怪我们啊,普通的客人,我们哪能每一个都记得住!”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偏冲,如蓝连忙道歉。

手机提示有来电,如蓝一看,居然是……忙匆匆与苏话别,如蓝接通新来电。

“如蓝,”思的声音十分严肃,“情况出现新的变化,组织上决定恢复你这条线。具体情况见面说。如蓝,如蓝?你在听吗?”

“我在。”深吸一口气,如蓝握紧电话,忽然看到桌面上相框内秦天的照片,眼中一阵刺痛,再深吸一口气,“我这里也有情况,要向你汇报。”

22

22、already gone 。。。

思讶异于如蓝的憔悴,她整个人包在一件长长的羽绒袄里,白皙到透明的小脸更加苍白,眼睑下有淡淡的黑,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是有些萎顿。

他以前没见过她这样,想问,但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呵,”如蓝吸吸鼻子,轻笑,“我感冒了。”

思皱眉,“你状态不好。”

如蓝低下头,鞋底轻蹭着地面,马上又抬起脸,“出状态是迟早的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而且,”翻开包,拿出从Sherry那里得到的贺卡,“这个你们拿去鉴定。”

思意外,如蓝大致向他解释了,思的眉头皱得更深,“以前没有想到这样复杂,”沉吟着,“这样的话,危险等级实际是提高了,你……”

如蓝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现在换人,还来得及吗?我是生手,但我现在是能接近他的唯一人选——让我去!”

思不再说话,对面的女孩那样年轻,她其实在发抖,她自己知道吗?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里,说着和她言语里完全不一样的话,她怕!思的声音变得温柔,“你其实可以让我说服你,你知道我来时准备了多好多煽情的一篇说辞。”

有眼泪流出来了,如蓝慌忙擦拭,“对不起,”思上前拥住她,笑得干涩,“我们都知道你是高兴的。这任务又是你的了,恭喜你,薄如蓝同志!”

之所以这么快决定恢复如蓝这条线,其实有更紧迫的原因,思告诉她,有情报显示傅铭最近动向加大,但由于兵器公司和他个人住宅均采取国家特级安保措施,时间又急,来不及再在他身边插线,组织上考虑再三,决定继续让如蓝执行。

“傅铭这个人相当狡猾,他本身是电脑和武器专家,所有的资料,估计只有在他贴身电脑里才能查到,所以,你必须尽快突破到他身边。”

回到公寓,意外地看到小方,小方瞅见她,连忙跑过来,“薄小姐,老板要出差,让你给他收拾几件行李。”

如蓝一怔,“让我给他收拾?”

“是啊,”小方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刚才打你手机关机了,急死我了,麻烦您快点,下午一点的飞机。”

“哦,我手机没电了。”如蓝进屋,慢吞吞挂好自己的大袄围巾,往卧室走去,半道又停下,转过来,“他,这次要出去多久?”

“一周,”小方候在客厅里,好像是过了许久,一抬头,那位薄小姐还站在原地,他有些奇怪,“薄小姐?”

“哦,”如蓝笑笑,“一周啊,那得多带点衣服。”

如蓝收拾得很慢。他的衣服其实很好收拾,花样不多,衬衣、西装、夹克、领带,大部分都是黑蓝灰三种经典男装颜色,但他的衣服又最不好收拾,每一款,虽然风格都差不多一致,但细节总有差别,如蓝把它们一件一件摊在床上搭配,想象着他穿上它们的样子。他很英俊,值得最好的。

小方等的有些着急,忍不住走到卧室门口,那女孩子仿佛做着这世上最认真的一样工作,阳光透过玻璃洒照在她前倾的身上,那样温柔。叠好最后一件衣物,他看到她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一遍又一遍,她低垂的眼睫长长的,斑斓的光圈下几乎是根根分明,看久了又有些刺眼。有一颗细小的水珠从那眼睫里滚出,一闪而落,那样快,小方只疑自己看错了,脱口而出,“薄小姐?”

女孩立刻转过来,背着阳光,她脸色暗冷,全没有了刚才温柔的模样,声音也非常正常,“收拾好了,我也去送机。”

秦天从公司偏门出来,后面跟着的三两个主管急忙地与他说话,只怕汇报不完,他略慢下来,索性每一个全交代清楚,沙亮着急提醒时间,秦天一挥手,“不差这几分钟。”

快走近车边,他看到后座深茶色车窗玻璃上一个模糊的侧影,眼角的笑意一闪而过,他回过头继续交代完了,便上了车。

如蓝立刻跌到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从他双臂的缠绕中七手八脚地挣不出来,她咕哝埋怨,“有人。”回答她的是那厮故意更紧地勒住她小身子,如蓝想,怎么忘了他是那样霸道不听人言的性格,不再白费力气扭动,老实地趴在他胸膛上。

好久他才放开她,她几乎快喘不过气,秦天笑吟吟瞅着她,眼睛黑的发亮,如蓝感到一丝疑惑,然后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没有任何悬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陷到这样一个妓女爱上恩客、特工爱上目标的狗血老套剧情里,哦,他甚至还不是目标,只是一个跳板!

但是,她就是喜欢上了。他对她好吗?算不上吧,在她的身份泄露之前,他甚至是轻视她的。或许,只因为他是她有深入接触的第一个男人,或许,只因为在那天在停车场与傅铭有了阴寒不舒服的经历后,相比之下他是那样温暖,或许,她都不能确定,即使到了现在,对方是怎样看待她、把她当做女友还是继续是一个玩伴……可是,无论是为什么,从哪里开始,他实际上是怎样的一个变态混蛋,她,就是喜欢上了,她想与他在一起。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她几乎是有些贪恋地与他对视,秦天抵到她额头上,她眼睛里依恋清澄的光让他放心,他好像一直在等这么个时刻,轻轻咬住她耳朵,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安全局的?”

怀里的小美人一颤,秦天抚着她后背,“别怕,我可以帮你脱出身份,不会有后遗症。呵,”抚摸着她头发,他说的暖洋洋而笃定,“但是,等我回来,我要你告诉我你的全部,好吗?”

他这算是表白吗?如蓝不吱声,脸藏在他肩颈处,心中百转千回。她感到甜蜜,即使,即使她知道他一个星期回来之后,她注定将离开,她仍然感到甜蜜。这甜蜜是如此甘美愉悦,以至于离开他似乎都不是什么难事,以至于接下来将发生所有的都不再是什么难事。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或许这一世,无论她还会不会爱上别人,她都忘不了这个男人了。

“好吗?”他又问。

如蓝抱紧了他,心里轻轻说,我已经离开了,当我还在你怀里的时候。

……………………………………………………………………………………我是分隔线………………………………………………………………………………………………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是欺骗。

外出第五天,秦天接到Sherry的电话,告诉他他走的第二天如蓝就搬走了,秦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Sherry没有敢当时就告诉他,直到他这次公差快要办完。

放下电话,他双手按住桌子,好一会,才想到自己是要站起来,十分钟后还有个会。他感到困惑,同时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爱就是爱上了,没有任何悬疑。

有敲门声,沙亮打开门,“秦总,时间快到了。”

秦天定定神,起身向外走去。他强迫自己把思绪从私事上拉回来,走进会议室。

径直走到主持的座位上,都没有抬头,直到一道人影靠近,晓春?

丁晓春身着浅灰职业套装,白衬衫,领口系着一朵黄蓝相间的丝巾小花,脸上是温婉得体的笑容,“三哥。”

秦天站起身,“你怎么在?”

晓春露出俏皮的笑容,“我怎么就不能来,我跟我们孟头一块来的。”

孟何伟是金合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最初组建金合的资深合伙人之一,本次新想收购项目招标选中金合作为法律顾问,孟何伟作为律所乃至国内M&A的第一人,亲自操刀上阵。此时见秦天看过来,他忙也走过来,想介绍晓春,但见他二人又很熟的样子,出于礼节,还是说道,“秦总,我为您介绍一下,丁晓春,我们所新来的干将,Yale的高材生,在华尔街也有两年的从业经历,我邀请她也参加进来。”

晓春也自然站到孟何伟身后,眨眨眼,“秦总,请多关照。”

秦天对孟何伟点点头,“晓春我认识,”向晓春伸出手,“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丁律师。”

秦天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晓春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工作场合,他向来是不苟言笑甚至有些严肃的,当下也收起些微熟稔,礼貌回应。沙亮过来了,孟何伟带着晓春离开,问她,“你们认识?怎么没听你提过?”晓春一笑,“也不很熟。”

回过头,她看着秦天皱眉问沙亮一些事,隐隐听着仿佛说到今天的航班,心中微愣,不是说会议明天才结束,他要提前回去?果然,会议刚开始,就听他说道,“很抱歉各位,家中有事,我今天必须赶回去。麻烦大家伙辛苦些,争取今天结束战斗。”

老板发话,底下的各人都打起精神,进入状态,秦天松了松领口,一天半的议程压缩到一天,他必须集中精神,全无旁骛。

会议一直到十点半才结束。沙亮随着秦天一路小跑上车,还给他递上大衣,围巾。南方温热,但北方寒冬,沙亮只恐秦天不当心着了凉。

“老板,不然我同你一起回去吧!”

“不行,”秦天匆忙上车,“明天虽都是程序上的事,也得办妥了。”

“可是现在都十点四十了,不一定赶得上了呀!”

秦天不再理他,沙亮无奈,刚一为他关上车门,那车“吱”一声绝尘而去。沙亮跟惯了秦天,很少不贴身相随,只觉不安,未接到他登机短信哪里敢睡,果然半小时后,司机发来短信,老板没赶上末班机。

“那回来啊快!”

“老板说不回去了,机场附近的酒店安排了一间,沙哥您放心吧,我守着呢。”

挂上电话,沙亮咂舌,这是哪里蹦出来的薄小姐,居然可以让秦天屈尊去住四星级的宾馆。

秦天第二天一早十点飞机抵京。

他明显没休息好,小方看着他暗沉紧绷的脸,想问,又打住。一路上空气沉闷地让人透不过气来,小方轻轻把天窗开了个缝,过了收费站,终于忍不住问道,“老板,咱们去哪儿?”

秦天闭着眼靠在后背上养神,淡淡说了一个地址,小方一愣,但不敢违拗,车子往北三环一处高级住宅区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工作太忙,明天以后会好些,亲们辛苦。

封面换了歌,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听一听。

23

23、conspiracy in crime 。。。

晨起,如蓝结束了每日必做的早间运动,回到傅铭的公寓。这是一套三层的复式楼中楼,所在的9#楼和8#、10#一起,位于小区的最里,在小区内形成单独的一块,准军化管理,是兵器公司为高管人员统一购置的家属楼。傅铭本没达到住进来的级别,但他身份特殊,所以也得了一套,而且是大套。

做体操、按摩腿、冥想,她按部就班,一丝不苟地做完全套,睁开眼,被阳光刺得眯起,她依稀想到似乎也在不久前的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初冬,他出差回来,告诉海姨要包下她。

自己当时是那样气啊,嘿,又气又急,可现在想来,如蓝嘴角牵过一抹笑——

“什么事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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