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哒”一声,笼子竟然从上方被打开了一个小口。
接着,季舒玄飞身落入了笼子中,站在了云洛洛的面前。
没有了铁笼子的隔阂,季舒玄站在云洛洛的身前,感到离她更近了几分,令他更是心猿意马。
而云洛洛却无暇顾及眼前这突然从天而降的男人,只是眼馋地抬眼望着顶上突然出现的出路,一见面思索着季舒玄的目的,一面想着如何抓住这千年难遇的机会赶紧逃离。
显然,季舒玄从她那双绽放着狡黠光芒的眼眸中瞧出了她的哪点小心思,但却只是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反倒是云洛洛最先沉不住气,只见她悄然地挪动了身子,在暗中找了几个位子极佳的落脚点,动作迅速地朝着季舒玄虚晃一招,趁着季舒玄侧身躲闪之际,急忙朝着那好不容易才看到的出口奔去。
然而,季舒玄早就对她有所防备,又如何会任由她逃离?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让云洛洛离开自己的视线。
于是,季舒玄轻笑一声,顺着躲开云洛洛徐晃的那一招,借了一个力,腾空后翻,脚尖点在笼子上,顺势向上腾空翻出。
就在云洛洛眼见即将逃离这讨人厌的铁笼子之时,突然腰间一紧,一股陌生的气息将她瞬间包裹。
云洛洛想也没有想,急忙屈肘向身后狠狠地拐去,只闻身后一声闷哼,但腰间的力道去丝毫不减。
接着,两人便一同落回了笼子中。季舒玄的手一直搂在她的腰间,那手下的柔软令他感到心满意足,也令他舍不得松手。第一次同云洛洛如此近的接触,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让季舒玄几乎神魂颠倒,就连心尖都禁不住打了一个颤。
然而,云洛洛却压根没有深想身后人的想法,她只是懊恼自己又跌回了这铁笼子中。眼见即将大功告成,却又被拖了回来,功亏一篑,云洛洛心下甚是不满,她愤懑地回身狠狠地瞪了季舒玄一眼。
接着,云洛洛回身重重地推来了季舒玄,往后退了两步,不甘地瞪着眼前的人。
早就知道季舒玄的功夫不低,却没想到他的功夫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季舒玄,你是什么意思!”云洛洛瞪着季舒玄,狠狠地质问道。
然而,季舒玄却只是一笑置之道:“白姑娘既是想要学我武当的功夫,为何这功夫还没学到,就想要离开了?”
闻言,云洛洛顿时哑口无言,心下极其懊恼起来。
眼见出口近在咫尺,却因为身边有个季舒玄而变得远在天边,云洛洛心里是非常不甘心的。
于是,她狠狠地瞪了季舒玄一眼,恶声道:“既然不是让我出去的,那你打开笼子干嘛?”
季舒玄瞧着她的怒容,心下不觉感慨:没想到她生气起来依旧这么迷人。
轻笑出声,季舒玄摇了摇头道:“白姑娘,你昨晚不是想要同在下切磋一下吗?”
切磋?听闻这话,云洛洛忍不住挑了挑眉峰,这个季舒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明明知道她想要逃走,还故意找她切磋?是对自己的功夫太自信了,还是太小瞧她云洛洛了?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她云洛洛都势必会抓住这难得一遇的机会。
云洛洛唇角隐隐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狡黠和自信,扬声道:“好,那就劳烦季公子指教了!”
话闭,云洛洛动作迅速地朝季舒玄攻去。
面对云洛洛凌厉的掌风,季舒玄非但没有闪躲,还依旧从容地站在原地,唇角若隐若现的笑意中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
云洛洛面对此人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的,她这一掌虽说带着几分试探,仅仅只用了三分的内力,但也是毫不含糊的。
然而,当掌风迎面击上季舒玄的心口之时,只见季舒玄脚步轻轻往后挪了半分,顺着云洛洛的掌风身子顺势弓了起来,在云洛洛还来不及诧异之时,竟然用右手不轻不重地将她的手推了出去。顿时,云洛洛那三分的内力化为乌有。
机会失去
“这就是以柔克刚!”季舒玄深沉的嗓音徐徐响起。
就在云洛洛正感到诧异之际,只见季舒玄在推开她的掌风之后,顺势用右手抓住了云洛洛的手腕,稍稍一个用力,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顿时,云洛洛撞了他一个满怀。骤然间,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变得浓烈起来,飘进季舒玄的鼻息之中,令他浑身一震酥麻。
“你!”云洛洛顿时恼羞成怒,才一开口,季舒玄便急忙松了手,好似这一动作不过是无心而为一般。
接着,便听他缓缓说道:“白姑娘,这一招就是借力打力。”
“你……”季舒玄松手之后,云洛洛急忙退了一大步,眼底带着几分疑惑望向季舒玄,而季舒玄则满脸淡定地瞧着她,缓缓道:“白姑娘,这是武当太极的精髓,若是想要学,怕是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仔细领略才是。”
他竟然真的教自己功夫!这是云洛洛回神之后的第一个想法。这个人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云洛洛可不认为季舒玄会平白无故地将武当的功夫泄露给她,既然要教,怕也是另有所图。所以,云洛洛不敢掉以轻心。
云洛洛默不作声地站在季舒玄的对面,眼角悄然向笼子的出口瞥了一眼,顿时大惊——没想到这厮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逼到了一个死角处,而他自己则站在出口的正下方,彻底断了她的出路。
“季公子还真是乐于助人呢!”云洛洛忍不住冷哼一声,嘲讽地说了一句。
季舒玄却不甚在意,只是淡淡一笑,一个闪身跃出笼外,随手将笼子再次锁死。
云洛洛看着他那麻利的动作,心下甚为不甘,眼见唯一的机会就这么消失了,而自己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她站在笼子中,望着外面风轻云淡的季舒玄,沉了眉眼。
“白姑娘身手矫捷,是习武的奇材,我武当功夫博大精深,内里的门道还是需要白姑娘好好领悟的。”季舒玄站在笼子外,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唇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疾不徐地说道:“白姑娘,我武当的藏书阁可是非一般人能进的,既然白姑娘有心想要学我武当的功夫,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领悟吧。”
说罢,季舒玄转身离开了三楼,留下云洛洛咬牙切齿地望着他那小人得志一般的背影。
就在云洛洛被困在武当,而白吟岚却不得不远走襄州之际,远在汴梁的白逸云日子过得也并非如鱼得水。
自那日初入王府,被赵梓宸设宴含沙射影地公布了身份之后,白逸云在王府的日子果真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索性他是男子,也并非想要同那些个夫人们争宠,因此,在面对众多女子的刁难时,总是能保有一份超然的淡定。但唯独在面对赵梓宸时,白逸云的心下总是多出这么一抹波澜。
汴梁确实是个极其热闹之地,可自从来到汴梁之后,白逸云却从来没有机会能闲散地在街上闲逛过。因为赵梓宸要求他不能离开半步,而从回京之后,赵梓宸便一直奔波忙碌,出入在宫廷之间,每每此时,白逸云便只能恭敬地站在宫门外,等着赵梓宸出来。
飞檐走兽,金瓦琉璃,这皇宫的建筑伟岸庄严,是任何地方都无法相比的。森严的守卫将皇城一层一层地包裹,住在皇城中的人谨言慎行,给这皇城更添加了几分肃穆,让进来的人无形中便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白逸云守候在垂拱殿的门外,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天边,那辽阔的天际湛蓝湛蓝的,透着令人向往的自由和清新。
长叹一口,白逸云突然觉得这皇城就是一座监牢,只不过奢华了一些。可是,偏偏有那么多的人削尖了脑门都想往里挤,就是想要享受这份奢华。但,他们都忘了,在拥有这份荣华的时候,他们失去了自由和自我。
突然,白逸云觉得他的大哥是如此的聪明和明智,虽说,当初白吟岚拒绝入仕同那云洛洛多少有些关系,但兴许,当初大哥也是看通透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坚决地想同皇家划清关系。
此时,垂拱殿内空空旷旷的,除了赵梓宸站在殿中之外,那些就只剩下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以及伺候在皇上身边的萧公公。
突然听闻殿外传来一声隐隐的叹息,皇上的视线忍不住往外望去,瞧见白逸云时,眉梢轻轻蹙了几分。
赵梓宸则悄然扬了扬眉峰,侧脸朝白逸云望去,唇角禁不住轻轻地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带着几分柔情。
赵梓宸这番神情落入皇上的眼中,不禁有些不认同地摇了摇头,沉声带着几分试探道:“五弟,朕听说你拐了白家的二少来给你当侍卫。可就是他?”
“皇兄,瞧您这话说的,这白家二少可是自愿跟着臣弟,何来拐之说?”赵梓宸轻杨眉峰,表示不满,同时也拐着弯地回答了皇上的问话。
皇上听闻此言,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对他这个自小调皮乖张的五弟,他从来就没觉得省心过。赵梓宸的娘去世得早,自小就跟在他的身边长大,看尽了宫中那些肮脏的勾心斗角,对那人人向往的高位避之唯恐不及,也因此,能如此得他的宠溺。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赵梓宸总是聪颖地寻着外事,借机离开皇城。对这个五弟,皇上总觉得多出这么几分亏欠之情。所以,对赵梓宸就变得更加的溺爱和疼宠。
只是这疼爱过了头,似乎让赵梓宸越来越出阁了。这次竟然带了白家二少来为他做贴身的侍卫。对于此事,皇上在除闻之时只觉欣喜,毕竟白家有人肯入朝做事,对于他而言便是如同吞下了一颗定心丸。
可当他渐渐瞧出赵梓宸对白逸云的那点小心思之后,皇上便开始变得坐立不安起来。虽说男风之事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身在皇家,总是要收敛一些才好,毕竟人言可畏啊!
大意沦为阶下囚
长叹了一口气,皇上视线落在赵梓宸的身上,带着几分语重心长的劝慰,徐徐说道:“五弟啊,你身在皇家,有些事情切不可任性而为。《孟子》曾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若皇兄给你寻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如何?”
说罢,皇上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白逸云身上转了一圈,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赞同之色。
赵梓宸是聪明人,如何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但他的行事作风从来乖张,什么皇家不皇家的身份,压根就没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否则,他也不会将白逸云带来汴梁了。既然认定了白逸云,赵梓宸自然不会轻易撒手,否则他就不是赵梓宸了。
于是,赵梓宸轻轻淡淡地撇了撇唇角,不软不硬地回了皇上一句:“皇兄为国家大事日夜操劳,本就辛苦,臣弟的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皇兄记挂心上了。该怎么做,臣弟自有主张。”
听着赵梓宸这话,皇上自是明白一时半会是劝不动他了,所以也无法地叹了口气重重地摇了摇头。
“皇兄可还有什么吩咐?”赵梓宸的眼角望向站在门外的白逸云,瞧着他那望着天空出神的表情,心下不觉染上几分笑意。看看时辰,还挺早,赵梓宸心下多了一抹打算。
瞧着赵梓宸的神情,皇上的眉头就从来没有舒展开来。半响,只听他沉声问道:“寻你皇妹之事如何了?”
闻言,赵梓宸不觉蹙了眉头:“还没有下落。”
在皇家最小的公主赵若水也是一个麻烦的姑娘,同赵梓宸一般,自小任性管了。她对于姑娘家该学的东西是一窍不通的,反而沉迷于各种武学。曾经为了让她强身自保,也是为了顺着她的性子,父皇为她请来师父。结果,这下可好,当她得知皇上有意想要将她许给白家大少白吟岚之际,学好了功夫的她一溜烟地逃出了皇宫,逍遥江湖去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皇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这两个弟妹,果真不是让他省心的主啊!
一旁的萧公公识相地急忙上前,为皇上轻轻地揉这鬓角。
半响等不到皇上开口,心下有些按捺不住的赵梓宸忍不住先出了声:“皇兄,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弟就先行退下了!”
那迫切的话音听在皇上耳中带着几分无奈,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梓宸,不甘不愿地挥了挥手。
瞧着他的动作,赵梓宸心下一喜,连忙裂开嘴角一笑道:“皇兄多保重,臣弟先告退了!”
长叹一口气,皇上的话音中带着几分无奈道:“你什么时候能让朕省下几分功夫,朕就算保重了!”
赵梓宸闻言却什么也没说,径自微微一笑,转身从垂拱殿中走了出来。
在皇家的生存之道便是明白哪些人的话可以听,哪些人的话是听不得的,因此,白逸云虽然站在门外,但却对殿内的对话一无所知。望向湛蓝的天空,他不觉又想念起了云洛洛,此时,他对云洛洛不仅仅是思念还带着几分歆羡,羡慕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江湖上闯荡,同时也羡慕大哥能如此正大光明地拥着云洛洛。
不觉间,白逸云的眼底流出一抹黯然的忧伤,正巧落在刚从殿中满心欢喜地走出来的赵梓宸眼中。一瞬间,赵梓宸心下的欢欣顿时落了个空,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同时便随着一股懊恼之意在心下回荡,那种酸酸涩涩五味繁杂的感觉另赵梓宸感到有些烦躁。
就在他想冲上去质问白逸云之际,突然又回想起了漪房曾跟她说过的话,于是,赵梓宸深吸一口,稍稍压下了自己的那点小情绪,挤出一抹讨好般的笑意,悄然地从白逸云的身后凑近。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白逸云自是没有察觉到赵梓宸的存在,直到一抹温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在他脖子根处骚动,他这才猛然惊醒过来,还未瞧见来人之际,身子便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射性的动作,微微向一旁侧过,手迅速越过肩膀朝着来人的要害攻去。
显然赵梓宸是了解白逸云的,心有防备之下,赵梓宸顺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子微微移动半分,顿时便将白逸云紧紧地禁锢在了怀中。
当那熟悉又令人感到惶恐的气息将自己包围的一霎那,白逸云便知道来人究竟是谁了。但他却没有为此而落心,反倒是更加的仓惶起来。要知道,这可是皇宫,赵梓宸如此肆无忌惮地将他拥着,让这些来往的下人们瞧去,嚼了舌根,他白逸云就真的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你,你放开!”白逸云急忙低声喊道,声音中透出一丝微微地颤抖和焦急。
瞧着白逸云此时生动且焦急的表情,赵梓宸心下总算舒了一口气,至少,此刻白逸云的脑海中想的是他而无暇顾及云洛洛。
沉声低笑,赵梓宸口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轻声道:“逸云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就连本王来了都不曾察觉呢!”
那暖暖的气流若隐若现地吹在白逸云的耳际,令他不觉之间竟然感到心跳加快,焦虑的闪躲却又移不开,于是,只得蹙着眉头,低声急促地喝道:“不关你的事!”
闻言,赵梓宸眼眸微微暗淡了几分,半眯着眼眸,他轻笑两声,将唇畔更加凑近白逸云的耳畔,轻吹一口气,徐徐说道:“如何不关本王的事呢?要知道,今日是本王,若是其他人,逸云岂不是因为自己的大意遭人毒手了?看来本王应该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才是,免得你以后总是如此粗心大意。”
这话听入白逸云的耳中顿觉心下一惊,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别人,他白逸云兴许还能料定对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可若是赵梓宸,那就真是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了!况且自己现在身陷囹圄,在赵梓宸的怀中动弹不得,真是沦为了阶下囚啊。
逸云别动
“放,放手!”此时,白逸云只能一边徒劳无功地喊着,一边使劲地挣扎着,但由于赵梓宸的力道和角度刚刚好将他禁锢,因此,白逸云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的,心下慌乱和着急的白逸云脑中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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