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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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拈花录-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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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之间避过自己一指,又不动声色伤了吴地道,只这份本事便在自己两人之上,一旦动起手来,决然没有好下场!当下扶着自己兄弟,一瘸一拐转身要走,临过任天白身边之际,忽然手指一挑,指力暗出,要将任天白毙于当场!

    “两位走好,和尚就不送了!”不在和尚自他兄弟转身,原本笑嘻嘻的脸上便是一冷,早已瞧见吴天公手腕微颤,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踢,一粒石子飞出,正中吴天公小指,这一下力道看着不大,吴天公却是手腕猛的一缩,小指上阵阵剧痛钻心,只怕指骨已断,自己一举一动都被这和尚瞧在眼里,那里还敢停留,只得忍着痛,恶狠狠看了任天白一眼,急忙离去!

第53章 天公地道() 
“原来是不在禅师!”唐散之一脸惊愕,见不在和尚不过举手投足之间,就将天公地道兄弟吓走,赶忙过来见礼道:“晚辈唐散之,在唐门之时,常听几位门中前辈说起禅师法号,不想今日有幸得见一面!”

    易棣也听自己父亲在世之际说起过不在和尚这个名字,不过都是跟唐门耆宿一起,有些疑心这位不在和尚来历罢了。毕竟不在和尚一身武功匪夷所思,可在江湖上又无门无派,不知所出,几乎是这几年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个人来,唐门跟易家都是武林大家,自然要查一查此人根底,可这几年来,武林中除了知道此人叫做不在和尚之外,再无半点踪迹!

    “刚才那位吴老大说的不错!”不在和尚笑嘻嘻看了一眼唐散之:“唐门子弟果然是会说话,只不过唐门那几位老家伙提起和尚名字,心里只怕也有些犯愁吧?你这次回去只管告诉唐门那几个管事儿的,想知道和尚的根底,他们还是省了这份心思,再说就算知道了,于唐门也没好处,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那咱们也得多谢禅师才对”唐散之被和尚说的有些尴尬,干笑一声道:“今天若不是禅师出手,唐门跟易家,免不得在天公地道手上吃了大亏”

    “你别一口一个禅师禅师的!”不在和尚摇手打断唐散之话头,慢慢踱到还未缓过神的任天白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这才回头道:“和尚一不打坐,而不参禅,因此称不上这一个禅字,不过倒是占了一个馋字,见了好酒好肉,就止不住嘴里的口水,更戒不了五荤三厌,去不得西天,见不得我佛,叫一声馋师倒是不错!”

    “既然禅大和尚不忌口,索性我们请大和尚饱醉一餐,也算是谢过大和尚出手相救之情!”

    易昔见这和尚说话虽然怪异,可并没有天公地道身上那种狠戾气势,加上她被和尚所救,心中感激不已,今天若不是这个不僧不道的和尚,自己一身清白难保不说,就是性命也只怕难以周全!

    “这姑娘说的才是道理!”不在和尚眼光一闪,脸上露出几分喜悦来,一舔嘴唇,喉头咕的一声响,怎么看怎么有几分饕餮的样子,竟然是对易昔陪出笑来道:“人生难得饱醉,只要有人做东,和尚绝不推辞!”

    易棣看的有些发愣,这和尚一身武功,看上去远在天公地道之上,自己父亲正当盛年之际,恐怕也不是这和尚对手,他历来所见江湖前辈,无不自重身份,规行矩步,哪有像这个和尚如此惫懒人物,毫无半点高手大家风范,倒像是个街上讨吃的花子,易昔只说请他饱醉一顿,就能让他如此喜笑颜开!

    “不过和尚有件事要问问你们!”不在和尚闭着眼睛,好像是已经吃到酒肉一样,摇头晃脑半晌,嘴里咂咂有声,一副十分享用的样子,毫不在意身边还有几个晚辈看的目瞪口呆,过了片刻才伸手擦了擦嘴边口水,有些意犹未尽道:“你们几个今天,也是奔着任公子来,不知找他有什么事情?”

    “我们”唐散之脸色有些一沉,看来这和尚今天也是奔着任天白来的,刚要开口遮掩,易棣过来摇了摇头道:“唐大哥,咱们今日被大和尚所救,也不用隐瞒什么!不然反倒显得咱们这些做晚辈的,有些忘恩负义了,不瞒大和尚,我们今天来,不为别的事情,乃是为我父亲身死之事来的!”

    唐散之脸上一沮,他也不是不想说这个事情,只是易百里身死,分明是被人所害,此事在蜀中唐门几位前辈高手嘴里,深以为耻,严令唐门追查此事之人,还有易家兄妹,不得向外人透漏其中实情,此刻被易棣揭破,倒显得自己有些不够君子!

    “任公子”易昔看了看自己哥哥跟唐散之,忽然叫了一声,任天白身上一颤,这才回过神来,可这两眼只是盯住笑嘻嘻的不在和尚,易昔又叫了一声,任天白这才怔了一下,一脸茫然看着众人!

    “令尊任总捕,在我父亲身死之前第二天,曾去过我家一趟!”易昔话音轻柔,看着任天白略微有些脸红道:“当夜曾进过我父亲后院书房密室,带了密室中一样东西出来,敢问任总捕所带的那个东西,如今何在?”

    “东东西?什么东西?”任天白被问的一脸不解,茫无头绪道:“我我父亲也从没有什么东西交给我再说再说自他老人家过世之后,我家中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磬净,就算是有什么,也早烧成灰烬了”

    “这可就奇了!”不在和尚笑着看了看易昔,也有些不解道:“你家里丢了东西,难道自己不知道是什么?还得来问拿了东西的?”

    “大和尚有所不知!”易棣上前一拱手道:“我家后院书房,除了我父亲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进,那书房密室更是家中禁地,无论是谁,不要说擅入,就是看上一眼,也得就地剜去双目,要是进去半步,必要命丧当场,因此自我父亲在川中这二十余年来,除了任总捕之外,再无一人进去过!”

    “我倒不知道巴蜀刀神还有如此一个隐秘的所在!”不在和尚低头沉吟皮片刻道:“或许这密室中,放的是你们易家家传刀谱,巴蜀刀神也是不想自己这一身刀法为人所知而已!”

    “不是!”易棣这一回却是斩钉截铁道:“我父亲一身武学,尽数传于我跟我妹子,就连刀谱也早就传给我兄妹二人,这密室之中决然不是易家武学,再说我父亲每逢清明、中元、寒衣三节,除了例行祭祖之外,必要奉香进密室,许多年来雷打不动,因此晚辈猜测,其中必然是我易家某位恩人,只因不能将这位恩人姓名显露在外,这才供奉密室之中,自我父亲故去,我也曾进密室看过,照着里面桌上香炉后面痕迹看,的确是少了一块牌位!”

第54章 身陷囹圄01 牌位() 
“我父亲要一块牌位做什么?”任天白一脸不解道:“再说你们都不知道那牌位上写的是谁,我又从那里去知道此事?”

    “那可未必!”唐散之冷冷扫了一眼任天白道:“如今江湖上风声四处,多有说任总捕得了半幅藏宝图,这几日更是有人说任总捕之死,乃是为了半部武林绝学,或许易刀神所藏的那块牌位,就是线索所在,只不过易刀神足不出川,不知此物用途罢了!”

    “说到底,你们还是疑心我父亲是为了什么宝藏,绝学,这才被人所杀么!”任天白这一下突然回过神来,一指远处还未退去的路藏锋等人道:“还说你们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你们难道不是为此事来的?”

    易棣脸色一沉,微有几分不悦瞪了唐散之一眼,唐散之脸上微微一窘,知道自己一个不小心,有些说漏嘴。不过唐门前辈多是如此猜疑,在他随着易家兄妹出川之际,也一直叮嘱,除了查清易百里身死之疑,最要紧的就是查明那牌位之中到底有何玄机,为何此物一离开易家,易百里便遭逢杀身之祸?

    “任公子,唐大哥也是信口猜测”易昔看着任天白,带着几分歉意道:“至于那牌位之中是否跟江湖所传的藏宝图或是武林绝学相关,我们兄妹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想知道那牌位上究竟写的何人,知道这个名字,或许就能追查出是谁害了我爹!”

    “那你们不用问了!”不在和尚眼里闪过疑色,开口一笑道:“任哥儿要是知道这个名字,也不用巴巴的跑去南京北京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了,他如今身上还带着官司,咱们还是不要扰他了,你们既然要请和尚饱醉一顿,这才是眼前正经事,快走快走,和尚有些等不及了!”

    “大和尚,咱们不带着任公子一起么?”易昔向着远处那些还未退去的江湖众人看了一眼,心里多少有些替任天白担忧,瞧着不在和尚道:“万一路藏锋他们再来为难任公子,他如何能够脱身?总是我们要请大和尚一醉,就连任公子一起请了,岂不是好?”

    “你替他操心?”不在和尚一抹嘴巴,似乎有些惊讶道:“不是和尚吓唬你们,如今瞅上任哥儿的,都是些来头极大的,你们还是离他远些好,就是和尚,也离他远远的,这才能保个平安,我刚才救了吴家兄弟一命,你们当我是在说笑么?他们真要是带着任哥儿过了风陵渡,那里还有回去的命?听和尚一句话,咱们自己喝酒吃肉是正经,要是姓路的他们不怕死,就让他们去为难任哥儿好了!”

    “昔妹,就依大和尚所说吧!”易棣心里不免起了几分疑惑,料来这和尚必是不打诳语,看来如今江湖上对任天白打主意的人不少,其中还不知有什么厉害人物?只刚才和尚跟吴家兄弟所说的“没把儿”三个字,似乎就有些暗指东厂的意思,要真是如此,自己还当真有些招惹不起,况且任天白也不知道任求之拿走的牌位上到底写了什么,一路同行,万一有些高低,又是一场祸事!便给易昔使了一个眼色道:“咱们先谢了大和尚救命之恩,以后之事,慢慢再查!”

    易昔却是有些担忧之意看了任天白一眼,自己这条命虽是不在和尚救下的,可要没任天白之前以命相抵,恐怕天公地道兄弟早就将自己身上衣衫扯尽了,那时候就算是被人救了,自己也再没脸见人,如今自己几人一走,远处那些人必定不会放过任天白,多少心里有些不忍!

    “妹子走罢!”易棣也看出易昔有些不忍之意,过来拉了她一把,轻声道:“大和尚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他都不敢招惹此事,想必早已另行有人跟上任公子了!咱们先去华州城再说!”

    “大和尚,你今天不滚汤圆了么?”任天白忽然叫了一声,让几人都是一怔,不知道他这话是何意思?

    不在和尚一脸惫懒,知道任天白到底是认出自己,笑嘻嘻道:“任哥儿倒是好记性,不枉我跟你从南京走了这么一遭,你这脾性,跟你爹的确有几分相似!有话以后再说,和尚还赶着去吃酒席!”

    易棣等人这才明白过来,看来不在和尚早就跟任天白相识,只是有些纳闷任天白怎么此刻才反应过来,他们那里知道不在和尚同任天白走的哪一路,非但没露过丝毫武功,就连相貌也跟今日不同,任天白也是直到此刻才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在南京道上喋喋不休的那个癞头和尚!

    “现在知道任公子该当无忧了吧!”易棣望了一眼转身而去的不在和尚,心里也有几分疑惑,拉着易昔道:“这其中只怕还另有文章,咱们还是跟着大和尚才是,快走罢!”

    易昔虽是心有不甘,可被自己哥哥拉着,也只得有些不放心而去,唐散之也是满面疑惑,可易棣已走,自己留下也没个主意,只得跟上,留下任天白一人站在这里,路藏锋等人原本只说这和尚必然带着任天白一同离去,到口的肥肉就此丢了,未免有些沮丧,见他们竟然将任天白独自一人撇下,吕飞龙脸上先就露出喜色,轻轻一挥手,带着飞龙寨喽啰,慢慢又围了上来!

    “任公子”吕飞龙见任天白脸上微有几分惶惑之意,过来先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道:“他们几位怎么不带着公子一起走?”

    “我跟他们又不是一路的,为何要一起走?”任天白却是没好气顶了一句,情知这些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再看不在和尚已经走远,竟然是当真将自己丢给眼前这些人,只能咬着牙道:“我自要回去华州,就不跟几位在此叨扰了,告辞!”

    “任公子且慢么!”路藏锋挺身拦住任天白去路,忍着手腕疼痛,笑了一声道:“公子此前说,任总捕将那物事放在华山,不知可否带我们去瞧一瞧,或许就此让任公子无事一身轻,不用到那里都被人跟着!”

第55章 身陷囹圄02 东厂() 
“无事一身轻?”任天白见这几人都是一脸贪婪样子,冷笑一声道:“恐怕是无命一身轻才对,只有死人才”他一句话点破路藏锋等人心思,可话未说完,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似乎恍然大悟看着不在和尚去向,口中喃喃道:“原来是他!”

    路藏锋几人脸上都有几分尴尬,毕竟任天白所说,正是他几人心中所想,只要见了那所谓的藏宝图,那里还容任天白活在世间?就是在场这几个人,都免不得一场厮杀,可听任天白最后一句,都是有些不解,不知他此话何意!

    “你们愿意去,我也不拦着!”任天白低头想了想,已是有了主意,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奔波千里,心事烦乱,又在江湖上听了许多跟自己父亲有关的传闻,总是一个人疑神疑鬼,一时间竟然忘了这位不在和尚,早在华山上就跟自己见过,那时自己还赠送他一半银子,难怪此人从南京跟着自己到武昌,或许非止如此!这和尚对自己行踪了如指掌,只怕这一路都离得自己不远!一抬头看着有些急不可待的路藏锋几人道:“不过能不能拿到东西,就看几位本事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就请任公子带路!”路藏锋等人巴不得任天白这一句话,吕飞龙暗中一挥手,早有几个喽啰先行而去,自是预先打探道路,支家兄弟拖了断头的铁篙,神色迟疑跟在任天白身后,路藏锋走了两步,似乎又有些不甚放心,回来拾起自己那带着断手朴刀,这才跟了上来!

    “不成,你们黄河七篙在河上舞弄惯了!不能跟任公子同船而行!”一行人到了风陵渡渡口,路藏锋几人却是争吵起来,依着吕飞龙意思,乃是要任天白坐飞龙寨大船过河,支家兄弟坚持要任天白坐支家座船过河,说是黄河水深浪险,大意不得,须得有人紧紧护着才成!

    路藏锋自然同吕飞龙心思相同,支家兄弟做的就是撑船的营生,深谙水性,一旦任天白上了支家的船,万一这七兄弟在河上做些手脚,到时候自己跟吕飞龙都是无可奈何!可他也不愿意任天白上吕飞龙的船,毕竟飞龙寨人多势众,也让他放心不下!

    “吕寨主跟路大侠,这是信不过咱们支家兄弟了?”支横见这两人联手跟自己为难,多少有些动气,只是他心里着实有些打算,只要任天白上了自己的座船,一到河中,七兄弟一起动手,凿沉船只,不怕任天白不手到擒来,飞龙寨跟路藏锋纵有本事,在这滔滔大河之上也难以施展!

    “不是信不过!”吕飞龙站了出来,看看都是一脸怒意的支横跟路藏锋两人道:“咱们都是为了任公子而来,如此争吵,像什么样子?既然你我都拿不定主意,不如就让任公子自选,看他愿意坐那条船,就坐那条,旁人船只,须得离着任公子十丈开外,你们觉得如何?”

    离着渡口不远的一个酒家里,易棣等人坐在酒楼之上,将这边吵闹尽收眼底。易昔不免有些担忧道:“大和尚,咱们将任公子交给这些人,是不是有些不顾江湖道义万一任公子”

    不在和尚吃的满面油光,眼睛抬也不抬一下,两手撕着一只热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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