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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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拈花录-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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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只说他今日自知无路可去,被逼交出此物,心有不甘,却不知任天白这片刻之间,心里已然有了决断,一旦上了华山,只要他兄弟两人稍不留意,便跳崖而死,让此事成为武林中一大谜团,到时候头疼的不是任天白,而是天公地道兄弟!

    “那就走吧?还磨蹭什么?”吴地道见任天白不动身形,心里微动,却是过来推了一把道:“早去早回,咱们兄弟没那么多功夫陪着你磨蹭!”

    他这一推,暗中用了几分内力,本是要借此封住任天白身上穴道,让他就此受制于自己,可掌力及肩,就觉任天白内力暗生一股反弹劲力,竟是将自己那几分内劲消于无形!

    “大哥!”吴地道这一下吃惊非小,他这一推看似平平无奇,可就算是唐散之、易棣等人,也未必能躲的过。任天白身无武功,几乎是江湖尽知之事,怎会身带内劲?就是任天白也有些纳闷,不知吴地道手掌一触即退,是什么意思?

    吴天公早已看出方才这一下有些不妥,脸色微微一变,过来伸手便朝着任天白腕脉拿去,口中冷笑道:“我只当你爹当真不传你本事,原来是有这份打算!”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下直取对方要害,任天白必然要出手抵挡,只要招式一露,即刻便知任天白功夫深浅,因此这一拿之中,早已暗含凌厉后招,但凡任天白有所举动,自己都有应对之法,哪晓的一拿即中,就像是任天白摆在那里让他得手一般,刚要疑心自己兄弟方才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陡然觉察到任天白腕脉上一股劲力涌到,恰恰是自己心思游动,内息将出未出之际,擒住任天白腕脉的手指如被火燎一般弹开!

    “好小子,你倒是学了不少!”吴天公心里也是大惊,一时间竟然不敢再度出招,只是冷冷看着任天白道:“你爹想必也参悟了不少吧?那物事现在何处?识相的,赶紧带咱们去找,不然咱们兄弟可要不客气了!”

    任天白一脸愕然,实则不知道这兄弟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吴天公方才擒拿自己手腕那一下,倒是有些奇怪之处,体内那股怪异的劲道,似乎有些涌动之意,再看这两人都是又惊又疑看着自己,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道:“走就走,这么凶做什么?”

    “老二,你去把那个丫头拿下!”吴天公一回头,见唐散之等人还未离去,忽的心里起了一个主意,任天白放在分明是不愿易昔在自己兄弟两人手上受辱,这才愿意将那物事给自己两人和盘托出,此刻见任天白竟然身带内劲,不由起了几分疑惧,多少有些心里发毛!

    “此事容易!”吴地道跟吴天公心意相通,如何不知道自己大哥心中所想,身形一动,疾闪而出,顷刻间便拦在易棣三人身前,也不搭话,出手就朝着易昔肩头抓去!

    “你们答应放过易家姑娘的!”任天白见天公地道言而无信,顿时怒喝一声,就想冲了上去。

    吴天公这次早已有备,却是不敢大意,双掌一圈一带,封住任天白去路,笑嘻嘻道:“任公子稍安勿躁!咱们请这位姑娘跟你同行一遭,只要到了地方,有了东西,咱们自然放人!”

    那边易棣三人也早已跟吴地道动上手,易昔刀法不如易棣精湛,始终被易棣拦在身后,唐散之一脸阴沉,四下游走,手中暗器连连发出。奈何吴地道乃是江湖成名已久之人,易棣刀法虽精,可终究是火候不够,不过十余招,被吴地道寻出破绽,身形一闪,暗器刀光中破阵而入,等到易棣与唐散之两人急寻踪迹,吴地道早已站在易昔身后,原本拿在易昔手中的长刀,也落在吴地道手里,雪亮的刀锋架在易昔白皙细嫩的脖颈之中!

    “想不到天公地道兄弟竟然言而无信!”易棣心里一沉,看着自己妹子雪白的脸色道:“你们拿下任公子,还不肯就此罢休,若是伤了我妹子,易棣以我父亲这柄刀起誓,必要跟你兄弟生死相见!”

    “你不用跟咱们兄弟说狠话!”吴地道不屑一笑道:“咱们答应放人,自然不会食言,只不过这事情当中有些变故,有劳这位姑娘跟咱们走一趟,你们若是不嫌路远,要跟着也成,只要任公子拿出咱们兄弟要的东西,咱们兄弟自然放了你妹子!”

    “易兄弟,你跟着他们去!”唐散之心中掂掇片刻,向着易棣道:“总是从这里去华山,还有些路途,我这就回去川中,请门中长辈出来主持公道!”

第51章 天公地道() 
易棣知道唐散之这几句话,乃是说给天公地道兄弟两人听的,风陵渡到华山就算有些路程,也不过三五日就能赶到,可要回去川中,就算一路平坦大道,也有上千里路,没有月余,也难打一个来回!况且蜀道自古难行,唐散之无非是想让天公地道两人明白,唐门绝不会对易棣兄妹袖手旁观罢了!只是这两人似乎根本不将蜀中唐门放在眼中,易昔又落在他们手中,一时心里也是十分踌躇!

    “你们放了易家姑娘!”任天白一脸冷峻,双眼死死盯住天公地道兄弟,身上微微有些颤抖道:“这事情跟他们没有半点干系,你们捉住人家姑娘做什么?我自会领着你们上山去拿你们所要的东西,若你们定要挟持易家姑娘,小爷我就算是死,也不告诉你们那东西所在!”

    易昔被吴地道手中刀锋逼住,本来心中阵阵惧怕,听任天白这几句话,不免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她跟任天白原本素不相识,只因易百里之死有些可疑之处,这才特来找任天白问话,不想撞见天公地道两个煞星,反倒落入别人手中,不想任天白一再要天公地道放过自己,心中那一点感激之意更多了几分!

    “任公子”易棣心里也同易昔一般,但觉任天白着实有些侠义之风,可天公地道兄弟,本就对易昔心存不轨,再想让这两人放手,多少有些不易,倒是去往华山路上,或许能想出别的主意来,不要在此激怒这两个煞星才好,想了片刻才道:“两位前辈所要之物,咱们易家跟唐门,其实并不在意,只要两位前辈说话算数,拿了东西放人,倒也不是不能走这一趟!”

    “哎!易家这位哥儿说的才在理嘛!”吴天公瞥了一眼唐散之,笑了一笑道:“咱们天公地道,向来说话算数,只要拿了东西,即刻放人,绝不食言!”

    “不成!”任天白斩钉截铁一般道:“要么就地放人,要么你们就此杀了我,永世也别想找到你们想要的物事!”

    众人不免都有几分愕然,天公地道一时也不明白任天白突然之间为何这般倔强,易昔却是觉得任天白愈发的有些英风豪气,易棣倒是觉得任天白只怕信不过天公地道兄弟,就是一边作势要走的唐散之,都有些不解。其实众人那里知道任天白心中所想,他答应带天公地道两人上华山去,不过是抱着一死之心,那里有什么物事,要是让这几人跟着,到头来没有东西,岂不是害了别人?因此才执意要先行放人,再上华山!

    “他娘的,你这是信不过咱们兄弟了?”吴地道脸色一恨,他虽是十分觊觎任天白口中所说物事,可也十分舍不得手中这个如花似玉的易昔,只要到了华山,东西到手,他必然依言放走易家兄妹,只须转手再擒住就成,料来易家兄妹也难逃自己掌握!可要是在这里放了,这些人回去川中,再想捉住易昔,说不定当真就要与唐门为敌,他们虽是不惧唐门,可也着实不想被唐门缠上,不然方才早就能一掌将易棣跟唐散之毙于掌下!

    吴天公瞥了易昔一眼,再看了看任天白,自觉是觉察到些什么,冷笑一声:“想不到任公子还有几分怜花惜玉的心思,老二,既然任公子不愿带着他们去,咱们也不强求,今天先遂了兄弟你的心愿再走!”

    “哈哈,兄弟求之不得!”吴地道脸上顿露几分淫邪,伸手一撕,嗤的一声轻响,易昔肩头衣衫顿时被撕开半截,露出雪白的肩头来,连胸前白嫩的肌肤都露出许多,远处还未走远的那些江湖汉子,顿时一齐瞧了过来,路藏锋更是忍着痛,连咽了几口口水!易昔一声惊呼,赶忙抱住肩头!

    “我跟你们拼了!”易棣见自己妹子受辱,登时又惊又怒,长刀一挺,就要冲上,吴地道却是将易昔往前一挡,伸手抓住易昔身后衣服,看也不看易棣一眼,只是朝着任天白道:“任公子,你只怕是对这丫头有些动心,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她衣服里藏了些什么!”

    “你你们”任天白此刻当真是百计莫施,心里一阵焦急,自己虽以死要挟,奈何如今这位易家姑娘落在人家手中,眼见吴地道这一把下去,易昔上身衣服就要被尽数撕去,可自己又不能带着易家兄弟同行,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可又对天公地道毫无办法!

    “说不定任公子当真想看看呢!”吴天公嘿嘿笑道:“再说今日江湖上来的人也不少,等兄弟你痛快了,就将这位姑娘放在这里,也好叫别人也沾沾荤腥,将来传扬出去,好让江湖上知道咱们兄弟做事公道!任公子你可想明白了”

    “好!”任天白见易昔眼中尽是无助之意看着自己,易棣、唐散之两人也难从天公地道手上救出易昔来,今日之事已然到了死路!心里忽然一横,见带着路藏锋断手的朴刀就在跟前,猛的捡了起来,刀尖向着自己咽喉一抵,满面惭愧看着易棣道:“是我连累这位姑娘,任天白宁死不愿受辱,只好已死相谢了!”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后路上忽然有人宣了一声佛号,跟着又宣了一声道号!让众人都是一愣,连天公地道兄弟也有些愕然,再看一人摇摇摆摆而来,身上穿着一件僧衣,显得有些破旧,头上却是带了一个道冠,这一声佛号,一声道号,都是从此人口中所出,倒不知这人究竟是个和尚,还是个道士!

    “啧啧啧,天公地道兄弟,也算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那不僧不道之人到了跟前,撇着嘴看了看天公地道两人,摇着头道:“你们俩只看这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这等没出息,跟几个晚辈在这里闹个不休?这姑娘年纪小,受不得惊吓,身上衣服也破了,这要是受了凉,可怎么好?”

第52章 天公地道() 
“这位朋友不知是那里来的?倒是有些面生呐!”

    吴天公见这不僧不道之人,分明是知道自己兄弟两人来历,可言语中似乎又不将自己两人放在眼里,多少有些心疑,不等他到了跟前,早是迎了上去,双手抱拳一拱,暗中右手小指一挑,一股劲风直出,这也是他平生绝学之一,名为相见欢指,实则其中毫无半点欢喜之意,对方若是不察,必然要重伤在这一指之下!

    “吴老大客气啦!”那不僧不道之人脚步一顿,看似是要还礼,却是一躬到底,恰恰让过吴天公这一指指力,倒叫吴天公心里一怔,一时分不清是来人有意避过自己这一指,还是两下凑巧,让自己指力落空!

    “吴老二也是,你向来是最怜花惜玉的!”来人身形一起,脚下不停,已是到了吴地道跟前,伸手朝着吴地道架在易昔雪白脖颈中的长刀拿了过去,嘴里仍是喋喋不休道:“怎能叫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这般衣衫不整?快些让她回去换换衣服!”

    吴地道见来人伸手,心中早已有备,长刀忽然一翻,刀刃向外,迎着来人手掌平推过去,若是来人再不缩手,这一刀就要来人手掌切成两片!

    “哟,好锋利的一把刀呐!”来人倒是丝毫不在意,看似随随便便伸手一捏,两只手指有如一把铁钳一般将长刀捏住,顺着吴地道外推之势,向外一拨,登时将长刀拉离易昔脖颈,吴地道心中顿时大惊,再想转动刀刃,那里还转得过来?闷哼一声,抬脚上踢,足尖暗伏五成内劲,心想就算伤不了此人,也要将他逼开自己身前!

    “姑娘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这一身衣服看样子是不能穿了!”来人根本不在意吴地道这一脚,伸手便将易昔从吴地道怀中拽了出来,可脚下也是一足悬起,正对吴地道小腿胫骨,两下一撞,来人拽着易昔往后退了几步,吴地道却是脸色一变,但觉腿上一阵剧痛,险些叫出声来!

    这几下兔起鹘落,变化极快,让任天白看来,这不僧不道之人似乎除了弯腰一躬之外,几乎是身形未停,说着几句家常话就将易昔从吴地道手中拽了过来,还当此人跟天公地道兄弟有些交情,一时有些分不清敌我!

    易棣、唐散之两人到底出身名门,一身功夫已非寻常武林高手,虽是没看出吴天公暗藏的那一指,可吴地道刚才是吃了一个大亏,他两人却是看的明明白白,再看吴地道紧咬牙关,头上层层冷汗渗出,都知方才那一脚,吴地道只怕吃亏不小!

    “妹子你怎么样了?”易棣到底牵挂自己妹子,只是微一愣神,一抬手就将自己身上长衣除了下来,裹在易昔身上,手中长刀一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就算拼上性命,也再不会让易昔落在天公地道手里,唐散之与他心意相同,一闪身与易棣并肩而立,将易昔牢牢挡在身后!

    “尊驾到底何人?”吴天公两步到了自己兄弟身边,弯腰将吴地道腿上裤腿撕下,心里顿时大惊,只这一瞬间,吴地道小腿整个肿胀起来,用手摸上去,都有几分发烫,分明是被高深内劲所伤,再细细捏了捏,痛的吴地道脑袋向后一仰,嘴里牙齿都咬的咯嘣一声,好在骨骼未曾伤及,这才略略放心,起身冷冷看着来人道:“你也是为了任公子而来么?”

    “嗐!今天在这里的,有谁不是为了任公子来的?”来人除下头上道冠,挠了挠头,又带了回去道:“不过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一是来告诉任公子一声,他如今在华州犯了官司,这麻烦可是不小,二一个也是来救你们兄弟一命,一旦过了风陵渡,前面的路,可不好走呢?”

    “你究竟是何人?”吴天公见来人东扯西扯,只是不肯说自己来历,脸上登时一沉道:“你既然知道咱们兄弟名号,想必也知道咱们兄弟是替谁做事的,你可小心自己担待不担待的起?”

    任天白见易昔被来人救出,这才略微有些放心,可来人又说自己惹上官司,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自己这些日子都不曾回来华州,怎么凭空就惹上官司?可隐约又觉得来人有些面熟,仔细瞧了两眼,这心里又不敢十分拿定主意!

    “我是个出家人!”来人看着吴天公笑了笑道:“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早已看透世间空色,悟明有为无为,生死尚且看破,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这有把儿的我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个没把儿的?你们说是么?”

    “你是不在和尚!”吴天公心里忽然一寒,竟是退了一步,连痛的面容扭曲的吴地道都突然满面愕然,看着面前这不僧不道之人,露出几分惧意!

    “我是和尚,也是不在!”不在和尚又拿下自己道冠,好像头上有虱子一样,狠狠搔了几下,弄出一阵头屑来,伸手拍了两下,这才笑吟吟道:“你要是非要叫我不在和尚,那也由你,只不过回去跟没把儿的说一声,世间多有些闲人,管些闲事,不要弄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咱们走!”吴天公同自己兄弟对视一眼,均知今日碰上高人,绝非自己兄弟两人能拿的下来,况且这和尚深知自己两人根底,一时间也辨不清他到底是何居心,可此人一招之间避过自己一指,又不动声色伤了吴地道,只这份本事便在自己两人之上,一旦动起手来,决然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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