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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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拈花录-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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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孤叶掌门到!”

    唐散之得了唐先甲眼色,又急忙飞奔出去,片刻功夫,就听他在山下里许地方,高叫一声,山上群豪尽皆变色,尤其是那位刚才说唐门请来“狗屁尊客”的无为道人,更是惊的合不拢嘴,如今武当掌门已然不是拈花道人,可武当仍是武林泰山北斗,再说孤叶道人也并非庸手,剑法造诣虽不及其师父拈花道人那般通幽入微,出神入化,在武林中,那也是罕逢敌手!

    “少林达摩堂首座本明禅师到!”

    这一声让群豪更是心中一震,本明禅师原本并非达摩堂弟子,乃是原本达摩堂首座苦竹禅师入关,首座职位空虚,少林自会让寺中高僧接任达摩堂事务,接任之人,便是这位本明禅师,原本是罗汉堂高僧,一身精湛武学,据说跟苦竹禅师不相上下,也是个极少出寺之人,只因苦竹禅师后来为了河洛贼匪连做大案,索性出关,又远赴昆仑,这达摩堂首座,便一直由这位本明禅师代劳,想不到今天竟然亲自上了峨眉!

    “嚯!”费正在人群中似乎有些兴奋起来,赞了一声道:“想不到唐门竟然真的将武当少林两大派请来了,五行帮所请高手虽多,可这两人一到,反倒是五行帮这些客人有些不够看了!”

    五行帮木厅之中,也已经有些骚乱,许多人纷纷起身,那位刚才出言不逊的无为道人,却是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自己方才那“狗屁尊客”四字要是传了出去,点苍派可算是把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尽数得罪了!

    “道兄请”

    就在众人都伸着脖子,望着路口,一个身材干瘦,却异常高大的僧人迈步上来,一见金顶上面这阵势,脚步却是一停,向后一礼,后路上有人爽朗一笑道:“本明师兄这是何必,你我一同便是!”

    “就算是少林武当又怎样?今天这事情,须得讲个理字!”无为道人腾的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众人实则只顾着看唐门请的这两位高人,被他这一喊,又想起刚才事情来,不少人便面带微笑,等着看这个热闹!

    “京师刑部总捕,柴正柴总捕到!”

    唐散之在远处,又是一声高叫,这一下群雄震惊自不用说,柴影若整个人都有些失了魂,嘴里一句“爹”险些叫了出来,好在她到底明白自己今天乔装在此,才强自忍住,可这身上已是激动的不住颤抖,任天白已是察觉她有些异样,伸过手来,一把握住她右手,这才让柴影若渐渐镇定下来!

    “岭南冼家,冼镇南大侠到!”

    唐散之语气之中已是带了得意,这一声叫的比之前还要大声些,已是有些声嘶力竭,金顶群豪已然惊的面面相觑,岭南冼家虽说约束弟子,极少在武林之中招摇,可隐然乃是岭南武林领袖,这位冼镇南,便是如今冼家掌家,想不到唐门竟然将此人也请了来,一闪眼就见两人也是联袂而来,都是一般身材,只不过众人大多认得柴正,他身边一人,面容白胖,身背长刀,自然便是那位冼镇南,上来后一语不发,向着唐门跟武当少林众人见礼,便自行落座,金顶上原本就有些从岭南武林来的豪客,见了冼镇南,不少人已是低着头,站过唐门一边去!

    这几人一上金顶,唐门这边瞬时间士气大振,只不过几张太师椅上,除了柴正跟冼镇南两人落座之外,孤叶道人跟本明禅师,却都不入座,各取一张蒲团,在椅侧盘膝而坐,让许多人都不明白是何道理,更为奇怪的是,唐门也不勉强,就让几位尊客奇奇怪怪的这么坐着!除此之外,还有两张座椅空着,不知是什么人还没有到!

    “既然本明师兄不愿多说,那贫道就先来说说!”孤叶道人跟本明禅师两人私语几句,又站起身来,向着唐门给自己备下的座椅,躬身施礼,又转回身向着群豪道:“贫道此番来,一则是家师所命,二来是唐门所请,只因家师要事在身,不便前来,因此贫道斗胆替家师上峨眉来这一遭,此外家师有言,昆仑掌门振山道长不能亲至,也令贫道暂替昆仑走这一遭,诸位若是想跟昆仑掌门请教的,只管寻贫道就是!”

    群豪都是听的心里暗暗惊讶,照着孤叶如此说,今天该来的,该当是拈花道人才对!更何况这位孤叶竟然还是一人兼两派,许多人都知道昆仑振山道人年纪尚青,未得昆仑武学精髓,没有前来,也是说得过,想不到拈花道人竟然让孤叶替振山道人走这一遭,就算有人心中对昆仑不服,只怕心里也要掂量掂量才是!

    “贫贫僧也是如此”孤叶话毕,便瞧着本明禅师,这位高僧着实是有些不理俗务,起身团团一礼,颇有几分拘谨,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道:“今今日乃是奉主持法旨、苦竹师叔信信谕,专程前来!”

第495章 恩怨之由 07 少侠特使() 
“哎呀!”费正听的身上一挺,有些惊讶道:“这大和尚,是奉了少林方丈之命来的,这么说来,少林这一番可是要帮着唐门了!”

    任天白心里明白,河洛甚或中原武林中人,大都以少林武当两派马首是瞻,今天五行帮所请人众虽多,可只怕也没想到唐门真能将少林武当两派请来,许多本已站在五行帮这边的豪客,就算不站过对面去,也暗暗跟五行帮拉开了些距离,只有坐在木厅之中那些长老门主,仍能坚持的住,只不过也有几人脸上颇为难堪!

    “少林武当,乃是武林领袖!”五行帮也瞧出此刻人心浮动,要是再不开言说上几句,连这木厅之中怕是都要有人起身站过唐门那边去,仇疾眼色一动,车马行门主车安步便站了起来,轻咳一声道:“冼家主跟柴总捕两人,也是嫉恶如仇之辈,今天既然都来了,正好替咱们五行帮跟唐门见个公道,若有偏颇,怕是要堕了名声!”

    “唐门怕与你论公道么?”唐先甲冷笑一声道:“车门主稍安勿躁,你只需静坐就成,咱们唐门还有一位贵客未到,等他来了,唐门自会让天下武林看看这其中的公道所在!”

    “不知唐门还有什么贵客,如此迟迟不到?”仇疾在木厅之中缓缓道:“如今少林武当都已在此,柴总捕乃是天下公道之人,冼家主领袖岭南,还有什么人要这四位等候?”

    “不瞒仇帮主!”唐先甲懒洋洋往椅子上一靠,半笑不笑道:“这一位尊客名声,虽是比不上少林神僧跟武当掌门,就是比柴总捕跟冼家主也要低上一辈,可他乃是而今武林之中少见奇才,武功更是非今日在场之人可比,昨夜遣人送信,他虽是身有要事,难以分身,已是派了人专程赶赴此会,因此咱们务必要等一等才成!”

    “当真是好大的势派!”木厅中顿起一阵哄笑,车安步踱到木厅门口,面带讥讽道:“既然此人比柴总捕还低上一辈,那今天在场之人,大多都算是他的长辈了,武林之中,岂有小辈让长辈久等之理,更何况还不亲至,只遣使者?还敢问唐掌门,这位武林之中少见奇才,乃是何人?”

    “关中少侠,前任南京刑部总捕任求之独子,任天白!”

    唐先甲话音几乎接着车安步而出,在场群豪顿起一阵骚乱,许多人更是脸上变色,任天白几人其实不知,他这些日子,多在西域大漠,于这中原武林之事,着实所知不多,而今任天白这三个字,在武林之中已是如雷贯耳,关中群豪跟河洛群雄对任天白都推崇有加,就是闽粤武林之中,也有些人常将任天白三字挂在嘴边,而今他虽未现身,可竟是站在唐门一边,让群豪如何不惊!

    任天白站在人群之中,却是颇有几分尴尬,心里不禁暗自怀疑是易棣偷偷送出信去,将自己今日上山之时告知唐门,眼光不觉便向着易棣瞧了过去,易棣也是有些不明所以,转头一瞧任天白神色,便练练摇头,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师兄”柴影若忽的轻轻撞了任天白一下,眼神向着别处一瞬,脸上却是带着些红晕,任天白不免有些奇怪,柴影若听见这个消息,何以有这等娇羞神色?顺着她眼光看了过去,就见柴正目光直直看向自己,登时心里一慌,知道自己这行藏,到底躲不过柴正眼光去,已是被他瞧破,心底慨叹一声,到底是跟自己父亲当年齐名的两总捕,这份眼力之毒辣,当真人所不及

    “关中少侠任天白,任少侠使者到”唐散之此刻又是叫了一声,只不过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这也怪不得他,当初他跟任天白初见面之际,任天白还是个不同武学的莽撞少年,想不到时隔几年,而今任天白已成了武林中不多见的一代少侠!

    任天白心里也是有些奇怪,想瞧瞧到底是谁冒充自己使者,可是眼光忍不住又向着柴正那边望了过去,见他也是一脸疑惑瞧着自己,分明是对此事也一无所知,便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是自己所为!

    “嚯!好沉重的兵刃!”

    旁边费正一声惊呼,众人眼光顿时都顺着他惊呼所在瞧了过去,这一瞧不要紧,不少人都是惊呼出声,只见上山来为首一人,五大三粗,敞着胸怀,手里两柄八棱镔铁锤,威威势势上山而来,除了闽中雄鸡寨那位鼎鼎大名的左锤震元霸,右锤荡岳云,左右双锤震八闽,天下无人挡三锤的公孙无敌之外,还有何人?

    任天白却是有些哑然失笑,旁人自然免不得被公孙无敌这两柄大锤唬住,他却是深知就里,这两柄锤实乃铁包木,真要动起手来,旁人便知这锤里虚实!可公孙无敌虽说有些鲁莽,却是个爽快汉子,何以要冒充自己使者?

    “这位便是任公子使者,白天仁白少侠,跟任公子乃是结拜的兄弟!”公孙无敌一上山,也不向众人见礼,连少林武当两位,瞧也不瞧一眼,径直往场中一站,指着一群豪客簇拥着上来的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道:“也是咱们八闽豪客跟雄鸡寨的头领!”

    唐先甲乃是唐门之主,早已是站起身来,亲自礼让这位白天仁道:“白少侠能跟任少侠结为兄弟,着实有福气,想必也是身怀绝艺之人,来来,这边坐!”他对这位任天白特使,其实心中有些不大托底,过来一牵手,已是用上内劲,多少想试试这位白天仁功夫,原是想将他按坐下去,哪知白天仁肩头微微一抗,双手一拱,笑了一笑道:“唐掌门乃是长辈,晚辈不敢无礼,还请唐掌门归坐,晚辈自便!”这一句话说出来,群豪未免都觉得有些刺耳,好似此人故意憋着嗓子所言,又有几分女子装作男子的声气,可又不全然如此,总之是难听至极!

第496章 恩怨之由 08 安魄定魂() 
“好硬的内劲!”唐先甲心里微微一动,自己这一按,用了五成内力,想不到这位白天仁竟是岿然不动,青年一辈之中,出了一个任天白已是令人惊讶,这位白天仁竟然也如此了得,难道说武林老一辈当真已到没落之时了?只是这心除了惊讶之外,还另有一点疑惑,此人内力颇为古怪,半阴半阳,又似乎非阴非阳,带着几分邪气,似乎不大是正路上来的!

    “这人是谁?”柴影若却是不知道唐先甲试探白天仁根底,只是有些好奇,再看看任天白,那晓得任天白更是一脸的茫然,此人跟自己压根从不相识,那里谈得上什么结拜?更何况这白天仁三字,乃是自己去雄鸡寨寻厍青环等人下落之时,将自己名字倒转过来的假名字,公孙无敌该当知道才对,怎么还能将此人认作自己使者?莫非这其中有诈?心中不免犹豫该不该出面将此事揭穿,一抬眼就见柴正向着自己轻轻摇头!

    “既然任公子使者都到了,那正好!”仇疾咳了一声,从五行帮木厅之中走了出来,傲然环视一眼群雄道:“咱们五行帮跟唐门的这点恩怨,也该让天下群雄明白,还请唐掌门交出鄙帮佘门主!”

    此言一出,登时整个金顶一片哗然,口蜜腹剑佘灿花,乃是五行帮牙婆行的门主,武功自是不弱,加之一身暗器功夫十分了得,等闲高手也不敢小觑,想不到竟然被唐门擒来,难怪五行帮要大举入川!

    “唐门捉了佘灿花?这是为什么?”易棣易昔两人也有些惊讶,一回头见柴影若跟任天白也是一脸愕然,要知道此事在武林之中着实非同小可,除非佘灿花在江湖上做下什么大恶之事,违背武林规矩,或是出手杀了无辜唐门弟子,那唐门自然可以寻佘灿花问罪,可此前从未听过佘灿花跟唐门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五行帮虽说来历不清不楚,行事一向倒还正派,起码没有什么能被人发觉的不对地方,怎么好端端的,将人家堂堂大帮的门主拿下,这分明已是挑衅之意!

    “这就奇怪了!”唐先甲端坐不动,面带冷笑道:“你们五行帮门主不见,偏生就要说是咱们唐门所为,仇帮主你此前三番五次来信,唐某都是一一回书,佘灿花之事,唐门一概不知,也绝无旁人对她下手,想不到你们五行帮变本加厉,非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在唐门身上,借此大举入川,你不要以为唐门不懂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唐掌门!”车安步有些发怒道:“你如此说,便是到了今日,也不肯认了?真当咱们五行帮有些事情迟迟不言,是不敢启齿么?佘门主被擒之际,乃是在我五行镖局之内,中了唐门定魄安魂香,致令武功尽失,连呼救都不能,你说不是唐门,敢问除了唐门之外,还有何人能有安魄定魂香?”

    群雄此刻又是一阵嘈杂,安魄定魂香着实是唐门独有,原本是唐门一位高手所制,一旦中了此毒,中毒之人有如木偶,若无唐门解药,只能任人宰割,因此唐门对此毒管束极严,只有掌门跟四柱长老才有此毒,这么说来,佘灿花当真是被唐门所擒了!一片纷乱之中,倒是五行帮木厅之中所请的那些来客,一概面不改色,自然也是五行帮将这内情提前告知他们。

    “那就要问问你们五行镖局了!”唐先甲脸上怔了一怔,回头看了看唐门四柱,也都面带疑惑,只不过此刻略有迟疑,群雄立时便会认定此事必是唐门所为,神色一冷道:“且不说你们五行镖局之中多少高手,就是你们五门主,也常在五行镖局,唐门竟然能从如此多高手之中擒下佘灿花,也当真是一场奇谈!再说这安魄定魂香,既然是我唐门独有,你们五行帮,如何知道佘灿花中的便是安魄定魂香?”

    “好一个不认账,不要脸的唐门!”车安步已是有些咬牙切齿,仇疾回头眼神示意,车安步之好生生吞下一口气,只是怒目而视。

    仇疾这才脸色淡然道:“唐掌门,原本咱们也疑心不到唐门身上,只不过有几件事情,须得说明白了,一者便是唐门曾派探子,连续一月打探咱们五行镖局动静,二来乃是五行帮五门主,轮流当值五行镖局,当日正是佘门主当值之日,恰巧便出了事情,还有这安魄定魂香,因武昌府地面那几日水雨连绵,怕是受潮,因此并为燃尽,五行帮也请一位大行家瞧过,断定是唐门之物,只不过这位大行家身份,鄙帮不便透漏,只是告诉唐掌门,鄙帮五门主,乃是先父给仇某留下的得力之人,缺一不可,不然仇某对先父无法交代!”

    “看来五行帮是有备而来”任天白瞧了瞧两边情势,轻声向着柴影若道:“倒是唐掌门那边,似乎有些迟疑,可唐门行事,向来果决,若是当真跟佘灿花有些仇怨,必是施以杀手,擒回来做什么?”

    “当真是笑话!”唐先甲连连摇头道:“咱们唐门何时曾遣人当作探子”

    “来呀,带那人上来!”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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