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好像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撇了撇嘴,说道:“我即便和他有过往来瓜葛,也和他说过话。但是。好像和这个案子没关系吧?”
“就是,那天我和我老公在一起,我可以证明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圆圆妈。我爸的小三补充了一句,她说话的声音又变得柔声细语的。
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听说是被苗寨子里赶出来的。她就是个巫婆,表面上看着清纯无害,可骨子里会的都是害人的玩意。
不仅会下蛊害人,更会用亲人的魂魄弄出,五鬼运财风水格局的邪术。连她自己的族人都不要她了。才来找的我爸。
这些狡辩的话,也只有她有脸说出来。
只不过……
只不过陈警官调查的事儿,只有我姥爷知道,他们之前就联系过好多次。但是我没想到,他连我爸和死者之间的关系都调查出来了。
只是单凭这一层关系,根本就没法办法让他认罪。那个女护士的死亡,多半也跟我爸和他那小三有着联系。
我舅舅的魂儿还在他们手上,今天晚上不拿回来,就是遗祸无穷。
这个女人说完,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我爸的脸色一变,低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不会讲话就不要乱说。”
“我……我怎么乱说了,那天,你的确和我在一起……看电视啊。”那个女人平时看起来诡计多端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又耍白痴。
我把手伸进口袋里,偷偷的打开了黑莓手机的录音功能,因为是键盘式的,所以比触屏方便操作的多。
我朝那个女人笑了笑,说道:“阿姨,你都不知道案发时间。怎么就能给我爸做不在场证明呢?这事儿,新闻媒体都还没报道出来,可都还保密着呢。难道这事儿是和你们有关联,所以你们知道了案发的时间。这人啊,言多必失,你可千万别乱说话,把我爸给害了。”
那个女人听了我的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有些怯生生的看着我爸,好像是怕惹我爸不高兴,那表情很是担心呢。
我爸哼了一声,对我嘲笑道:“我听说你失忆了?还真是和以前胆小怕事的个性不一样,你小时候一天能说满五句话吗?你别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案子和我们没关系。她作伪证,也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到底是什么个德行,只是脑子里实在是记不起来,失去的那段记忆。
只是感觉自己生来就是这么的性格,听我爸讲来。也不过是听听罢了,根本没当回事,这种话要想胡编乱造,我能给他编n种不同的版本来。
“爸爸,那天晚上,就是这个人要把我往玻璃渣子里推,想让我感染病毒。难道不是你派他,过去把我往里面推的吗?”我轻松的在床上坐下,打算套一套我爸的话,他哪怕不肯说实话,也能拖延一下时间。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们的破绽,把我舅舅给救出来。
我爸好像很了解我骨子里的个性,抓起五斗橱里的五个回魂娃娃,居然是阴柔的笑着就这么递给了我。
我接在手里面,还有些错愕。
五个回魂娃娃正是我想要拿走的东西,没想到那个女人精心布置的阴谋,就让我爸顺手就给破了,直接交到了我手里。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你不把它们拿走了,是不肯走的。我可告诉你,你的身体是圆圆的,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具身躯的。”我爸说的一字一句都如同见到一样刺伤我的心灵,他冰冷的看着我,“所以,那个人不是我派去的,你也别纠缠了,还和曾在中这个老东西带了一个有枪的警察来。算我怕了你了,快走吧。”
他显得底气很足,在外人面前,直接说出要拿走我身体的话。
我感觉耳边传来了轰隆一声,整个身子好像都在摇晃。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我爸对我不会有一点情的,可是真的面对起来,依旧是心如刀绞。
不管他怎么对我,但是我血管里,却流着和他一样的血。
但凡我还有一丝血性,都会因为他的冷酷无情而感觉到心猝,那泪水即将要涌出来,却被我生生的咽回去。
这时候,绝对不能哭,不能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你到底怎么当人爸爸的,你居然要你大女儿的身体,给你小女儿的亡魂居住,你……”陈警官听的是勃然大怒,就要冲上去对我爸不客气。
这时候,他前进的地方,被我姥爷用手拦住了。
我姥爷显得十分镇定,他先对我说:“保持心情的愉悦,别被人渣影响了,如果毒蛊爆发了,就随了他们的愿了。他们……是故意气你的……”
我一下反应过来,我爸他是故意要气得我体内的毒蛊再次爆发,好让远远借机上我的身。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但好像只有亲姐妹之间才能用这样的邪术。
否则,我爸大可以找别人,而不是大老远的从南边跑来四九城里面作乱。
我姥爷虽然先对我说的话,可是手却牢牢的拽住了陈警官的胳膊,就是不让他动手,“你先别打他,我还有事儿要问他。潘家园古玩旧货市场里有家铺子,三千元就买了两个片所谓的龙鳞,听说买主就是个普通的医院保洁工。这事儿你知道吗?”
龙鳞,终于有人提到龙鳞了。
我听录音的时候,就感觉到奇怪,这个世界上是要有龙的存在,才会有龙鳞。所以心里面是特别的好奇,我姥爷提出来以后,我对龙鳞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这龙鳞,他们拿来又是要施展什么邪术吗?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如何?”我爸他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眉毛紧紧的蹙到了一起,“我的确要和他买龙鳞,但是他的死,和我无关。”
“你抢了他的龙鳞,他知道你需要琼儿的身体,作为圆圆的肉身,所以才会故意破坏。那天晚上,圆圆要杀那个男的,最后却被小护士看到了。所以……小护士死了。”我姥爷就好像亲眼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一样,这几天他天天在家忙着我舅的丧事,却没想到把事情都查到了潘家园了。
这种顺藤摸瓜,不露声色的办案精神,让人不由的对他肃然起敬。
陈警官立刻来帮腔,“想证明曾老说的话,只要在你家搜一搜,是不是有龙鳞在,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我爸已经气得浑身直哆嗦,从口袋里拿了两片黄色干皱的东西出来,“不用搜了,不就是这两片东西吗?这是给圆圆治病的,这东西现在也没用了!要就拿去好了!当初被两个沿海的渔民从海里捞上来的,我们要买可是没钱,只能让它流落到潘家园。好不容易有钱去买,却被那个势利小人给买走了……”
我爸继续说着,把两个人的恩怨都说出来了。
原来,那个医院的保洁工,知道我爸急需龙鳞。所以漫天要价,我爸没办法了,只能让他的小三儿略施障眼法,用冥币买走了龙鳞。
保洁工偷听了我爸和小三的对话,知道他的计划,所以发现钱是假的之后,就一直在想办法对付我爸。纵匠呆划。
之前的几次见面,都是交涉。
后来,保洁工知道我住进医院了,就狠了心肠,想把我给毁了,报复我爸骗走了龙鳞。圆圆情急要杀保洁工,又被小护士看到了,所以小护士就倒了大霉。
这时候,我心里面有点可怜我爸,圆圆是他的心肝宝贝,可是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圆圆死,心里面一定十分的难过。可……||笔|可他要拿我的命去换圆圆的命,我怎么能答应呢?
陈警官紧绷的脸色这时候放下来了,低声问道:“那……那他们就是操控鬼魂杀人了?那该怎么定罪啊?”
“杀人的真凶,我给你找到了,至于怎么处理,好像不关我的事吧。”我姥爷拉着我的手,笑了笑,又说道,“王明德,我看你还是把解药交出来。省的事情捅出去,要受牢狱之灾!”
我姥爷向我爸要解药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要到,但是现在是个时机。我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我爸的三儿,我看着那个女人嘴里面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一样,她好像是在对我们众人下蛊!
我冲过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念下去,大声的提醒姥爷和陈警官,“小心这女人下蛊,她肚子里有金蝉蛊。”
这时候我姥爷和陈警官都有所警觉,陈警官抽出手枪抵在了女人的脑门上。女人嘴里不能说话,肚子里却发出了声音,“开枪啊,开啊!你们身上都中了失心蛊,今天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还想离开?”
她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第21章 月灵金瞳猫
那小三儿用的是腹语,声音洪亮,还有点像是成年男子的声音。……
失心蛊!
我的一颗心那就跟掉进了冬天的井水里里似的“哇凉哇凉”的。什么情况?我姥爷和陈警官难道也和我一样都中了蛊毒?
这个女人不仅心肠狠,手段也高明。只是念念有词了几个听不懂的咒语,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让在场的几个人内中了她的蛊。
我爸好像并不是很赞同这个女人对我们下手,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的阴暗。他皱着眉头没说话,整个人都显得很阴沉。
要知道陈警官可是公职人员,无端的就中蛊死在这,那绝对是个麻烦。
如果这蛊虫,和它的名字一样。失心蛊,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可总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到时候被发现了就更加的倒霉。
所以,给陈警官和我姥爷下蛊,绝对是不智的。
“什么蛊?你说什么蛊?”陈警官只是个普通人,听到蛊毒这种东西,那本能就产生一股畏惧。他牢牢的抓着那个女人的衣领,怒目圆睁的看着她,却难掩脸上的惊慌。
陈警官的话音还没落下,就抓着胸口从那女人的身边滑下去了,整个人都在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就好像是身体上遭受了什么强烈的疼痛,痛得他在地上拼命的打滚,手里面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这失心蛊好像是寄生在人的心脏里,所以陈警官的手一直都抓着他心房的位置。
我从来都没见过一向穿着体面的陈警官这么狼狈过,地上的水泥地全都是灰,把他的黑色尼大衣脏成了工地里水泥工的破工服。
连连的惨叫声,更让人觉得无比的刺耳。
“是失心蛊!你耳朵不好使吗?我告诉你们。我腹内的可是本命金蚕蛊,就算你们局里的全都来了,也都得交代在这里。”那女人笑了,从地上捡起陈警官的枪,就这么冰冷的抵着陈警官的头颅。
我爸眼睛用力一睁大,厉声喝道“你别捡那枪!”
我爸喊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那女人早就已经把枪举在手里面。我爸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儿,居然开门夺门而出,就此钻进了夜色里。
不仅是房间里的其他人愣住了。就连那个女人愣住了,她大概是没想到我爸会在这时候丢下所有对的人离开,大喊:“明德,你去哪里?”
我爸去哪里?
我他娘的最清楚了,他是趁乱逃跑了,不想被这个小三给牵连入狱。反正我爸在法律上已经是个死人,只要不被抓到,那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而这把手枪已经粘上了那个女人的指纹。袭警加上抢夺枪支的罪名可不小啊,起码能让她在里面关上个十年半载出不来。
只是我没想到,我爸对我和我妈无情,对着漂亮的苗疆小情人,也是这么的冷酷。关键时刻,就只能是为了自保而做出逃跑的事情。
我姥爷中蛊以后,也是脊背一躬,差点就单膝跪在地上。
我单手搂着五个回魂娃娃,这时候只能把娃娃暂时放在地上。牢牢的扶住了他颤抖的身体,根本没有别的余力去管逃走的我爸,“姥爷,你怎么样了?”
他没回答我,低低的喘了下粗气,眯着眼睛低声对地上的陈警官说道:“把舌尖咬破了,暂时能缓解毒蛊的发作。”
在地上打滚的陈警官照做了,才疼痛才慢慢缓解过来,一双手还是死死的抓着心口的位置。那种疼,我曾经遭受过,痛的让人会产生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陈警官刚刚中了蛊毒,没法反抗那个女人,被她用枪抵住脑袋瓜子,那肯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
此时此刻,他也不怕那个女人开枪。单手就抓过女人拿枪的手的手腕一拧,就给打了个弯儿,把手腕别过去了,“你快帮我们解毒,听见没有!!”
枪被陈警官夺回去了,那个女人身子娇小,力道当然是没有男人大。她挣扎了一下,挣脱不了陈警官的手,竟然梨花带雨的哭出来了,“你别逼我,你逼我,小心我用最厉害的蛊对付你。”
最厉害的毒蛊?
最厉害的毒蛊是什么样儿的?
看来,这个女人是不打算给我们解毒了。她到了这般的田地,连我爸都抛下她跑了,难道想单枪匹马的对付我们三个人?
居然扬言要继续对我们下蛊!!
可我们中过一次招,那还能给她第二次机会?
“先堵上她的嘴,让她没法念咒语!”我提醒了一声,发现陈警官了我姥爷,都还没反应过来,要先堵上这女人的嘴,才能防止她下咒。
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塞她嘴里,又怕她立时下咒,逼不得已只能把自己的鞋脱了,臭袜子直接塞进她嘴里。
我虽然没有脚臭,可是这脚走了一天了,总归会出些汗的。这袜子塞嘴里的滋味,那可想而知是什么感觉。
那个女人怨毒而又委屈的目光看着我,那就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吃了一样。眼泪就不断地就从她的眼眶里滑落,看着真有些可怜呢。
她不能说话,也不方便逼问她,想她要解药。可是我姥爷和陈警官的身上,都还中着蛊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了防止这个女人跑了,或者反抗之类的,陈警官用手铐铐住了她。
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床上的被褥撕成了了布条,把这个女人捆了个结实。他皱着眉头捂了一会儿自己的胸口,然后也不提其他事情,先关心我姥爷的情况,“曾老,您怎么样了?这蛊毒好生霸道啊,也不知道除了这个女人还有谁能配出解药。”
“我没事,陈警官,你别担心,我在苗寨中有熟人。他们这两日,就会来这里。外面埋伏的人是不是已经到了?他们没有被困在鬼市里吧?”我姥爷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我把他扶到了床上坐下。
陈警官皱着眉头翻了翻手机,查看着什么。
他好像心房的疼痛并没有得到太大的缓解,声音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没被困进鬼市中,他们就在门外,我让他们进。先搜一遍屋子,看看这间屋子里有没有其他的古怪,也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
陈警官出去开门,没一会儿,就进来好几个人。他们每个人都喊陈警官陈队,陈警官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厉害,让几个便衣小心。又让人拿了证据密封袋,把有那个女人指纹的手枪放进去了。
有了个这个证据,这个女人,她的袭警罪,基本上是坐实了。
进来的人都是带着手套在屋子里面翻找的,这间屋子不翻不知道,一翻简直让人吓一跳。那床底下是有七八个农村用来腌咸菜的坛子,一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儿,以为只是普通的什么韩国泡菜之类的。
我有些好奇,我爸平时都吃什么,就建议打开来看看。
这些坛子里面放着肢解的人身,里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
想想看放着发黑发霉的死人尸体的坛子里,爬满了蛆虫,蜈蚣,蜘蛛,还有各种各样你叫不出名字的毒虫,在金坛尸体的缝隙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