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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越过那姑娘的头顶,直接冷冷瞪视冉羽熙。他撇眸看了一眼在我身下捂着被我抽红的脸,呜咽的容姐,然后就将目光与我对接。
双眉开始皱起,他一直都带着不羁笑容的脸,渐渐转为凝重。烟管不再冒烟,他只是叼着,然后与我对视。一下子,无人再敢出声,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终于,他身前的姑娘发现了他,赶紧退到一边。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穿着他松松散散的袍子,拖着他的板儿拖。只是此刻,他的双手插入袍袖之中。
“呼……”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然后手从袍袖中抽出,右手拿开嘴里的烟管,低下头用左手小指指甲随意地挑着烟管里的烟丝:“打够了没。”
没有任何语气的话从他口中而出,身下的容姐听到他的声音,当即转头看向他,如同看到了救星:“少爷!少爷为我做主!”
他没有看向容姐。而是微微抬首看向我,平和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的猫儿在玩弄一只老鼠。多么无情的人啊,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感情。
我盯着他,慢慢从容姐身上站起,容姐立刻就爬到他的身边,被姑娘们扶起。
“你应该知道,你的客人四天后就会离开,你不怕之后的皮肉之苦?”他手拿烟杆再次抽了起来,吞云吐雾。
“呵。”我轻笑,撇开了目光,“现在我活下去的唯一乐趣,就是抽你和容姐。”我转回脸,卸去了眼中的仇恨,笑看他,“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服侍客人,乖乖听你话吗?我没有别的要求,就算你不给我工钱也可以,只要准许我在看到她的时候,可以抽她。反正抽两下又死不了。当然,如果冉当家喜欢被抽,也可以让我抽两下。”怎么看,冉羽熙这混蛋都像是喜欢被*的!
“抽两下是死不了。”他皱了皱眉,第一次脸上多了一分愁容。“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你知道吗。”
手?我俯下脸看了看自己同样通红麻痛的双手,受伤的那只手依然缠着我自己包的被单,血丝隐现。
“多谢关心。”我抬头看向他,将双手手心对着他,扬唇一笑,“我很享受这种痛,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简直让我上瘾!”
他双眸立时半眯,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烟。我轻笑一声撇开脸,将手背到了身后。
“把她带下去敷药。”淡淡的话从他吐出的烟中带出。“都散了吧……”
姑娘们扶着容姐匆匆散开,我依然看着一旁,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身前发生的一切。元清和元楚都静静地,面带严肃地站在我身旁,显然他们也没想到我会追出来打人。或许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小喜?!”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从身前而来,我转回了脸,竟是看到了站在冉羽熙身后的北宫蒲玉。
冉羽熙似也没想到北宫蒲玉会出现,也露出惊讶之色,转身看向他。
北宫蒲玉怔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指向我惊讶着:“你,你是女孩?!”
“哼!”我当即拂袖转身,抬步就走,看到一个冉羽熙已经让我不爽,再看到那个白痴北宫蒲玉,更让我恼火。
虽然我知道元清元楚会武功,如果我上前只要稍稍引发一下,便是一场大战。但是,我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我要报复,就要像抽容姐那样,亲自动手!
而且,元清元楚还要帮雪铭捉那个下毒的人,若是受伤了,岂不是让雪铭少了两个帮手?他是正事,我这里,可以慢慢来。
至少今天我抽了容姐,我爽了。
雪铭是中午回来的,可是,他匆匆用过午膳后,便带着元楚又急急出去,听说,是有了那个下毒者的消息。我也没问他送信的事,因为我相信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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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雪掉下床
第十五章小雪掉下床
冉羽熙一直以为菊花是因为太监中的极品;凭借某种媚功而被两位殿下喜爱。现在,他才算是被菊花真正地吸引了,这就注定他的悲催命运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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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雪铭都没有回来。我便独自一人安睡。经过这一天,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哭也哭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元清还给我换了药,重新包扎。浑身透着舒爽,门外还有元清守着,终于可以安睡。
又像以前大字型地摊在床上,没有人帮我暖热的被子有点凉。但是,我刻意不让自己去怀念那个温暖的被窝,因为那不属于我。
从我入宫做太监开始,就一直是为寒珏暖被,这是我的职责。从未有人会给我暖被,有那么一次,我已经满足。
没过多久,我便安然入梦,梦里。是皇陵,面前是殇尘的坟,春天降临,雏菊绽放,很美。
忽然,坟打开了,奇怪的是我丝毫不害怕,反而欣喜异常。然后,就见一个人缓缓走了上来,他慢慢对着我扬起了脸,温柔地呼唤:“小喜。”
我惊呆了,从殇尘坟里走出来的不是殇尘,而是北宫骏琦,他朝我而来,我吃惊得后退,结果,被石头绊倒,我摔在地上。
他依然温和地看着我,走到我身前慢慢蹲下,然后拉住了我的脚,我吓坏了,立刻一脚踹向他。
“怦!”
我被自己踹醒,好像……真的踹到什么了!
下意识摸向身边,果然身旁的床褥透着温暖。我慌忙坐起身,飘摇的帐幔下,一只手,抓住了床沿。
“雪铭!”我立刻掀开帐幔。他扶着自己的额头,似是摔得有些发懵。
“雪铭,你没事吧。”我歉疚地看着他,他几时回来的?我都没有察觉。或许是因为有了元清看门,才会睡得那么安稳。
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想起了刘曦。当初刘曦因为担心碰到受伤的我,而睡在床沿,结果一个转身掉了下去。
而今天,雪铭是被我踹下床的。我可以确定是我把他踹下去的,因为我左脚还残留着某种踹过人后的感觉。
他揉了揉额头,竟是呵呵地笑了起来,耸动的肩膀,低垂的脸庞。
“雪铭……对不起……”
他扶着床沿站了起来,然后再坐回床,我退后看他,发现他睡在床尾,因为今晚我睡在了床头。
他一直笑着,显然这件事对他来说,十分有趣。我主动给他盖好被子,坐回床头抱歉地看着昏暗中的他:“你……不是很警醒吗?”
黑暗中,他扬起了脸。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却感觉到了他柔和的目光:“在女儿国,曾经有一位出神入化的男性高手,女儿国里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可是,他最后却死在了床上,你猜,他死在谁的手上?”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轻呵一声,似是对高手死去的惋惜:“是枕边人呐……”
有什么,触动了我的心。我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他,静静的房内传来他轻轻的感叹:“唯独不防便是枕边人。我可以察觉靠近这张床的任何轻微动静,但却被你踹下了床,呵……哈哈哈……”
他忽然仰天而笑,我却因他的笑而揪心。为何明明他笑得如此开怀,我却会莫名的心痛。为什么?这奇怪的感觉困扰着,直到雪铭仰天躺下,与我依然衣衫不触,我依旧无法理解为何他的笑会让我感觉到难过。
他躺着依然在笑,只是笑得轻了:“呵……他被你也踹下床过吗?”
我仰面躺着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应该是寒珏殿下。
双手放到脑后,看着上方的黑暗:“没有。”
“今天他拿到信后四处追问是谁送来的,看到他如此紧张你,我很放心。”他淡淡的语气,带出了他的安心。
心中一暖,我的寒珏殿下,自然紧张我。可是随即,我却想到自己在朝曦夜雨的一切,他……真的不会介意吗?
“哎……”不由得,我叹了口气。
“你可以不告诉他我的存在,可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他转过了身。朝向了床外。
静静的,我不知怎么回答,最后,我又叹了口气:“他真心对我,我怎能瞒他?我……会良心不安。”
久久的,床内一片沉默,只有黑暗的空气,在我和他之间流动。还有他身上隐隐的暗香。那是一种特殊的,极淡的香,几乎被床单被褥上所带的艳香遮盖。
现在精神放了松,才发觉他的身上,是有香味的。
“那……如果他介意呢?”忽的,他问。
是啊,如果他介意呢?
我转身面朝墙壁,闭上了眼:“那我就跟你回女儿国。”
幽香的床内,再没传来他的声音。
心里,多了一分对他的愧疚,感觉他就是候补人选,这对他,其实并不公平。可是,我又没勇气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自从失去了殇尘,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安全感,就像身处于孤岛。四周是茫茫无际的海洋。
这种踏实的安全感,只有殇尘,才能给我。就连刘曦和寒珏……都给不了……
“那不如你先跟我回女儿国,我再将他绑来给你做侍郎。”
“咳咳咳!”他在沉寂许久后,突然说出的话让我岔了气,我转身对着他的脚:“今天元清说了,你不能嫁人。”
他也转过了身:“只要我想嫁,便能嫁。如果我高兴,还能让清楚兄弟陪嫁。”他那愉悦的语气让我为元清元楚捏了把汗。他们的命运怎么像陪嫁丫头。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不知是他们的福气,还是悲哀。
脑中浮现元清元楚穿着一模一样的陪嫁衣服。露出一模一样的憋屈表情,我不禁失笑:“原来还娶一陪二,我真划算,一次性可以娶上三个。”
“是的,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异乎寻常地认真。
一旦认了真,我就没心思和他打趣了。于是,我再次转回身对着墙:“我感觉你太危险。即使我跟你回了女儿国,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可以忘记这里的事,只做朋友。”总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太遥远,配不上他这尊大神。
“只做朋友嘛……”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也转过了身与我再次背对背,“难道只有他那样的男人,是你喜欢的?”
他说的他,是寒珏吗?雪铭,你错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清楚兄弟一早就离开了小院,应该是去追查那个下毒的人,而雪铭就和我在二楼下棋。
黑子白子一落下,便知雪铭是个中高手。这下围棋,还是寒珏教我的。可是,我总是不好好学,而他,也自是宠我,所以,每次都会让我赢。
但是雪铭不一样。他不一会,就锁定了胜局。我不高兴了,两只眼睛瞪着他。他单手支脸,悠悠然地将棋盘掉了一个个,将黑白子与我对调,于是,我便是那优势的一方,他便处于劣势。
大大的虬髯很好地遮盖住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平静,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么泰然自若。
于是。我乐呵呵地接下他打下的大片江山,而他就接下了我那千疮百孔的部队。这一次,他的脸上有了一些表情的变化,他皱起了眉,撵着棋子细细查看棋局。他手指上的银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暗暗的银光。
然后,他皱起的眉舒展开,眼神再次恢复了平静,于是,他的反攻开始了。
而当他再次锁定胜局之时,我感觉到了彻底的挫败感,他太强了!
“没想到你就是喜公公。”他再次将棋盘掉转,将打赢的江山给了我。
我也单手支脸,被他连续打击,已经没了士气:“恩,就是我。”
我们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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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朝男人都花瓶
第十六章天朝男人都花瓶
今天有点累,只有一更。下周会补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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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铭没有任何惊讶或是惊奇,若是常人,定会目瞪口呆,然后半天再说: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被皇上和明阳王共同宠爱的,融贯后宫的,有后宫北宫骏琦之称的:小喜公公!
但雪铭就是如此,说不定刘曦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依旧气定神闲,然后淡淡地说:哦,原来你就是皇帝。
所以雪铭一直说要嫁我,我不是没动摇过。他跟你说一次,你会毅然拒绝,但是两次,三次,无数次地跟你说:我要嫁给你,再让双生子陪嫁,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动摇。
而我能够坚定到现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怕他。这样一个泰山压顶心不惊的男人,我……镇不住。。。
“我七岁那年被爹娘用鱼目混珠的方法,卖进了宫。”我淡淡地回忆。缓缓地述说,“那时接我的是个老公公,他人很好,就因为他人好,所以才会被我爹娘蒙骗过去。有时候想想,命运真的就是这么玄妙。如果当时来接我的公公严格一点,无情一点,就不会让我入宫,爹娘的计划也就会失败。我依旧呆在那个小山村了,做一个村里人说的赔钱货。”
陈年往事浮上心头,真是百般感慨。命运从那位叫行走大师的和尚说我是太监命开始,就已经注定。而正因为命运已经注定,所以我顺着他安排的轨道前进,就会“顺畅无阻。”
如果我抗争,我与命运对抗,说不定命运会给我点苦头瞧瞧,然后最后,我还是做我的太监,还是会按照他定下的剧本。
雪铭不再下棋,而是静静地看着我,听着我这个女儿家做太监的故事。
“入宫之后,我夜夜不能安睡,深怕自己被人发现是女孩儿的事实,深怕被扔出宫最后面对更加未知的命运。所以我睡觉渐渐变得警醒,只要有人触碰我的身体,我就会立刻醒来。不过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长久之后,便也习惯。哎……”
长叹一声。人最怕的就是习惯。习惯受苦,习惯倒霉,习惯男人的背叛,习惯亲情的冷淡,其实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还好我只是习惯了警醒。
抬眸看向雪铭,雪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视线随意地落在棋盘上,看似走神,双眉却是微微拧着。
冬日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我们的棋盘上,宁静的空气里,偶尔传来鸟儿幽幽的叫声。是春天就要来了吗。忽然觉得,能有这片刻的宁静,也很是享受。
“蒲玉!你给我站住!”忽然,楼下传来了刻意压低声音的厉喝,立刻,雪铭原本松弛的目光陡然收紧,转脸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便开始再次放落棋子。
我看着他,窗外的对话他看似不关心,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窗外。而我没有。因为那个名字:蒲玉!所以我继续看着棋盘,喝着自己的茶。
对他,只有愤怒和失望,所以我不想看见他。因为我甚至连骂都不想骂他,更别说去揍他。我对冉羽熙是心恨,但对北宫蒲玉是心死。
“冉羽熙!你太狠了!”北宫蒲玉的声音显然没有刻意压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眼中是幼稚,在别人眼中或许就是直率。但是,我更喜欢将他归类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惜了北宫骏琦给他的那一副好皮囊。
“哼。”窗外传来冉羽熙的轻笑,“蒲玉,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将她扔在朝曦夜雨,无情离去的。”
“我当时以为他是太监!是太监!”北宫蒲玉大声的怒喝让我烦躁,我终于忍不住起身,厌恶地去关窗。
当我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