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开了次家庭会议。最后决定我继续上班,但只做轻松的活,其余事情一律由雪铭处理。
在雪铭和文修前往南都的前一天晚上,文修竟是梦游症发作了。而且还摸到了我的院子。自然是雪铭开的门,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色睡袍的文修站在那里,金色的长发披散,像大男孩一般略带羞涩的笑颜。在月光下有如害羞的天使降临人间。
然后,文修就问雪铭:你喜不喜欢我?
雪铭僵硬了半天,才想起文修会梦游,于是尴尬地回应他:喜欢。
文修笑了,问:那我可不可以吻你。
雪铭的脸清白交加:好的。
于是,文修凑上前,雪铭慌忙抬起自己的右手,让原本亲向他的唇的文修亲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站在门边呵呵直笑,第一次看到雪铭那么慌乱,那么窘迫。
可是,文修还没走,扭捏了半天,忽然问:我……我可以和你……和你……那个吗?
立时,雪铭脸色骤变,杀气四起,但又不能对一个梦游的人发作,我就看着那快要冒出嗓子眼的火被雪铭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我身体不适,下次吧……
文修满足地笑了,然后转身飘离。
我已经在门后笑岔了气,雪铭寒着脸说:他梦中的女人是你。
我说不会的。
他却说肯定是。
第一次,雪铭在文修梦中情人是谁的问题上跟我纠结了半天。最后,他忽然又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说那天已经回答寒烟了。
雪铭沉默了半天,似是不信任地说:他长得很俊美,也很有特色。
我有些无语,雪铭竟然也会拿相貌说事,我就说我不是肖静,没那种收集各种美男的癖好。
我说完雪铭好像还是有点不信我不会娶文修,他又说文修对我有感情,对我呵护备至。于是我立刻说那我就更不能娶他。
雪铭疑惑了,问我为什么?
我说,当初寒烟对我也很好,什么事不管我对的还是错的都帮着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扶正之后呢?也和你和羽熙一样,整天管着我,吃飞醋。我才不会再让对我百依百顺的好大哥文修。成为管着我,看着我的又一个侍郎呢。
说完,我睡了,雪铭还坐在那里,似乎还在消化我的话。
其实大部分情侣都会在婚前和婚后发生巨大的变化。
雪铭在婚前:冷漠且神秘,就在你的眼前却让你感觉虚幻不真,尤其是那偷偷幽会所带来的刺激,以及能感觉地到他刻意隐瞒着什么所引发的猎奇心,都在无时无刻地搔挠你的心,让你渴望能将他早日看清。
婚后呢?他知道你不会离开他。也就不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和很多事业型男人一样,在家里坐不住。即使不上京的日子他也会溜达到我的府衙书房,然后美其名曰帮我处理政务。实在没政务,他就回家核对账目,管管家仆甲,训训家仆乙。
而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秘密可言,当神秘的面纱揭去,剩下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夫的身份。
再来说说羽熙。婚前跟我纠缠纠缠再纠缠,我对他的感情从恨不得他死,到恶心地想吐,再到无恨无爱,无视他的存在,然后是可怜他的可悲,最后因为感动而被打动带他回家。
而他对我呢,说得直接点,是从**到**,再到**,然后是想被我奸,却又感觉自己不配被我奸,最后,从此为我守身,为我放弃朝曦夜雨。
但是婚后捏~~~我也在他身边了~感情也有归宿了~眼睛也有盼头了~整日就是逗逗他的小烟,玩玩阿骚,剪剪指甲,无聊了,皮痒了,又想起朝曦夜雨了。
婚前轰轰烈烈,婚后平平淡淡,这,就是生活。
都说女人矛盾,男人其实也是矛盾的。
现在是寒烟,寒烟的变化最明显,因为是在一夜之间。收他之前是善解人意的蓝颜知己,收他之后就又是一个整天盯着你不准你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终极人形跟踪仪。
orz。。又少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醋坛。
所以我绝不会再让文修进入菊府,给自己再找一个会吃醋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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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庸人自扰
第四十章庸人自扰
站在门前和大家一起相送雪铭和文修。文修还带走了踏雪,说夜刹和小卡都离不开她。为了不让我伤心,就把踏雪的两个孩子留给了我。我摸着踏雪,依依不舍,而阿骚更是砸一旁痛哭流涕,没想大这家伙还真是个情痴。
后来雪铭和文修两个人轮着嘱咐我,嘱咐我什么,我是没听见,因为我摸着踏雪就想着这些男人婚前昏后的变化了,心中不免略带憾意。突然想到了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情节,他的老娘说:我给你娶了八个老婆,你怎么还不满意?
拧眉。我倒不是不满意,只是犯了女人的通病:贪心了。即想他们能保持原样,又想他们平凡。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
我怀疑是怀孕的原因,总之现在越来越感性,也越来越会感叹往事。自己也觉得自己庸人自扰,无事生烦。
寒烟看出我的纠结,就来问我什么事。我哪里敢说?
难道我说雪铭以前很神秘很吸引人,现在却成了一个整天算买菜钱的小男人?那我到底是想他继续做假女皇还是贤夫?
难道我再说羽熙以前杀人不眨眼,卖人不含糊,明明妖艳醉人。却会随时要你的命,想要俘获这样的人的心是一件多么有挑战力,多么刺激人的事。可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在后院无事生非,有事找茬的撒娇小侍郎。那我到底是想让他回去做坏人,还是在菊府乖乖做个好人?
难道我再再说你寒烟以前善解人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己,而现在反倒成了雪铭的眼线,羽熙的帮手。上下班都跟着我,好吧,这算是保护我。。。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以前不同了。对了,就是那份惬意。
如果我把上面的话说出来,寒烟还不自责?他再传给雪铭和羽熙,他们一定也会开始为此而纠结,和谐的家,只因为我最近荷尔蒙发生短路而改变,这可就是我的错了。
所以我没跟寒烟吐露这些矛盾的心理,只说是因为怀孕,人有点短路。寒烟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我已经不错了,城西的一户人家主母怀孕,脾气立刻变得暴躁起来,三天两头打自己的夫郎,最近那些夫郎常常鼻青脸肿地躲在欢乐楼里不敢回家。
寒烟提到欢乐楼,我立刻想到那是个不错的解忧的地方,而且我可以去找娉婷说道说道。因为娉婷是陆凤娇的男人,所以他是菊里州里唯一一个我男人们允许交往的男人。
幸好啊。我还有这样一个男性朋友。
雪铭离开的第二天,我发出了布告:明日女皇诞辰,全州欢庆,挂红灯,竖红旗,设百家宴,共庆女皇生辰,祝福我们女皇千秋万代,寿与天齐。
奇怪的是也就在当天,从南都来了一队兵,共三千人,其中男兵两千,女兵一千。随军而来的校尉与我交接,说是朝廷发给我的护城军,但因我从未带兵,没有经验,所以暂时由她替我管理。
这支兵来得十分突然,起先还引起了百姓的一些不安,毕竟三千人不是少数。按道理,州府确实会配备自己的护军,但我这个州比较特殊。就在皇城根下,按照惯例,皇城边的州府配军不得过千,保护皇城的自有西城兵营。
因为一旦皇城边的州府造反,对皇城威胁极大,尤其是我的州与南都只有一山之隔。原本还有菊里山这座天险保护南都,可是在雪铭当政时,被我打通了。这三千兵以菊里州护军的名义而来,兵符却不由我保管,这其中的意味……很深呐。
“上面给你兵了?”羽熙叼着跟烟杆,穿着花裤子,像个地主婆懒懒地坐在一边。他和寒烟逛街回来,见到了不少兵。
寒烟担忧地看着我,我摸着下巴:“但兵符不在我这儿。”
“那么说……这些兵不是雪铭给你的。”羽熙挑挑眉,颇有一副等着天下大乱的意味,“看来有戏。”
心烦地摸脸:“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也不知道雪铭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出去走走,去看看那些兵在哪些地方巡逻。”
寒烟拉住我【我跟你一起】
我摆摆手:“不用。”
【那让清清楚楚跟着】
我点点头。
带着清清楚楚上街,满街的红灯红旗,一派喜气洋洋。可是,在这片喜悦的气氛中,却有一队队卫兵交替巡逻,让人感觉很奇怪,也让百姓有些不安。
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应是街上无兵,夜不闭户,原本我的菊里镇就是如此。所以突然有兵巡逻,让我的百姓很不适应。
一路走过去。不少百姓见到我都问发生了何事,我就说现在菊里镇成州府了,女皇给了咱们兵保护大家,大家才放了心。
“夫人,等主子回来,一定会将兵符交给夫人的。”清清跳到我的前头,和从前一样,转过身倒着走。
他的话反而让我更加担心,如果雪铭对此事完全不知,那肖澜对雪铭是否还再信任都是问题。
“夫人,身子要紧。”楚楚在我身边关切地说。我是不想去担心这些事,可最近的事,很让我担心雪铭。
“夫人,别想了,我们不如去欢乐楼看表演?”清清提议。以往只要我提出去欢乐楼,二人都会多番拦阻,因为那里是美男林立的地方。
“恩,夫人,去欢乐楼散散心吧。”难得的,这次连楚楚也提议去欢乐楼。
也好,去见见娉婷,和他说说话,排遣一下最近的烦闷。忽然间。感觉后背被人盯着,毛毛的,不自觉地转身看向身后,身后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夫人,怎么了?”楚楚戒备起来。
我有些迷惑,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不,这种发憷的感觉更像是被鬼盯着。可是,连清清楚楚都没发觉异样,应该是我的错觉。更别说清清还是倒着走的。可以更加清楚地看清我身后的情形。
真是诡异,怀孕之后,整个人不仅身体发生了变化,连心理也会改变。难怪城西那个女人会殴打自己男人。不禁有些手痒,突然之间很想抽羽熙。汗。。。为什么现在这么想揍他呢?明明他最近都很乖的说。
完了完了,我不要别成城西的女人,还是赶紧地去找娉婷聊聊天吧。不然真怕自己会变态。
欢乐楼今日张灯结彩,锦旗飘扬。女人,男人进进出出,整个菊里州都没这里的生意好。看到欢乐楼,就想到陆家姐弟,快三个月没见他们了。
年头的时候,陆家就举家南迁,搬到了南岸,从此我跟陆凤娇大部分时候都是信鸽往来,了解那里的情况。原本打算再过两年搬到南面,现在看看形势,过不了年底,就得搬呐。
到了南岸,有乌兰江这条天险,想必肖澜,也就更加安心了吧。
可是,令我疑惑的是,这些事肖静不知道吗?自肖静当上摄政王后,她来过菊府一次,虽然那次只是匆匆忙忙地跟我见了个面,和我们全家吃了饭就走,但也没看出她对我有何猜忌,还说让我好好做官,别让她失望。
难道……是她想反?这些兵是她派来牵制我的?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猜疑她,她是我推荐给雪铭的,怀疑她,就等于怀疑我自己。而且,肖静没有反的动机。
思来想去,还是肖澜在戒备我。
我的地盘,被小姨子的兵监管。你说舒不舒服?
耳边渐渐传来曲声,欢乐楼的台上表演已经开始,是一位白衣琴师自弹自唱。潇洒的外形,飘逸的琴声,悠扬的歌声,瞬间让人的烦忧消散。此时若能看见箫莫伴舞就好了。
“大人,您来了。”温柔的声音带着糯,是娉婷。他看见我很高兴。
我点点头:“老地方。”
“好,请。”娉婷一身素雅的袍衫,没有半分生意人的俗气,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艺术家,“今日街上有兵巡逻,这是有什么大事了吗?”
我笑了笑:“怎么连不闻窗外事的娉婷也关心起国家大事了。”
“娉婷是菊里人,自然要关心一下家里发生了何事。”他为我打开了包间的门,我提裙而入:“娉婷不用担心,是女皇给我的兵保护我们的菊里百姓。”
娉婷放心而笑:“这就好,娉婷和大家都安心了。大人请稍作片刻,娉婷命人给大人准备茶点。”
“好。”
娉婷走后,清清楚楚关上了门,清清坐到我的身边:“大人,我看大家都对这些兵很惶恐,要不要出个布告安安民心?”
“恩,你马上去办。”
“啊?”清清一脸不情愿,“今天大家都放假了,我……”
“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自然你去办。”我这边说着,楚楚在一旁笑着:“清,快去办,早去早回,我们这里等着你。”
清清撅起嘴,垮着脸出了门。正好小儿端着茶点和他擦肩而过,进入包间,给我们摆上茶点。
在他摆放茶点的时候,我问楚楚:“清清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楚楚一愣,小儿给他倒上茶,他怔怔地看着我,像是被点了穴。
我嘿嘿笑着,这叫各个击破。如果问他们两人,他们定会尴尬,现在分开他们,跟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定能有所收获。
可是楚楚怎么半天没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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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又一个来了
第四十一章又一个来了
难道因为我这个问题太突兀,楚楚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楚,你难道不知道清清喜欢怎样的女孩?”我再次发问,他还是不回答,两只眼珠咕噜噜直转,发出危险的讯号。
不好!那个小二!
“呃……”就在我想找那个小二的时候,从楚楚的身后传来一声慢悠悠的长音。
“你有什么目的?!”我紧盯楚楚身后。能偷袭楚楚的人,绝非等闲,来者不善!
一个包子头先从楚楚的右边肩膀后探出,然后,慢慢地移出了一双眼睛,一双细长但却无神的眼睛。
“我……”在这声音拖音出现之时,楚楚的手动了!确切的说,是他身后的人拿着他的手指向了楚楚自己。只见他的双手继续划动,“知道……你说的清清喜欢谁……”
这语气!怎么可能?!可是这声音却带着男生发育时的沙。当年我离开天朝时,这小子几岁?好像是十三岁,那么现在他就是十五六岁,确实正处在男孩的发育期。
“他……喜欢你……”他将楚楚的手指向我,再也没有放下,一直举在那里。那双无神的,耷拉着的眼睛就像通宵了三天,只想睡觉。
“你!你!”我惊得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下面的话,已经顾不上他的那个答案。那双探出楚楚肩膀的眼睛眨了眨:“我什么?”
我当即大惊而起:“你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
怎么会?
到底怎么回事?
今年是什么年?怎么人一个接着一个来?
先是箫莫,然后是艳无双,再是洛云清,后是文修,接着就是他!
那双眼睛随着我的惊起慢悠悠地上移视线,然后,过了很久,才眨了眨:“你……认识我……?”
抽眉脚:“你那副说话慢腾腾急死人的德行,不是刘澜风还能是谁?”
我瞪着他,他没说话,那双眼睛从上扬又慢慢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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