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拉着她的手坐下,认真地说,“好人家的女孩儿,哪有给人家做妾的道理。再说子润是你的大哥呀,他会一直疼你的。”
墨卿摇摇头,有些困惑地说:“那是不一样的吧,邻居家的方哥哥,对妻子跟妹妹就是不一样,看着的眼神都不一样。墨儿想要的是那种,唔,喜欢的眼神,而不是宠爱的。”
赵夫人有点烦躁地拍拍墨卿的额头,不知道这孩子心里到底懂了多少,之前总想着她还小着呢,从小又是跟着子润长大的,虽不是亲生兄妹,但这兄妹的情意却是真的。可是此时看来,子润对小墨倒是的确一片兄长之情,可小墨心里好像却是别的心思。怎么会这样呢?从小便未把子润当成是外人,对于越泽来说,子润就是他的亲哥,小墨应该也是这么看待才对。怎么平白的变成了儿女之情呢。
要说小墨再大上几岁,这未必不是个好事。子润是个绝好的孩子,但是,虽然这些年对她,对弟妹都没二话,但还是有些生分,比如他不用家里一分钱,非要自己去找差事,若是这养子成了女婿,可就不一样了。这个家,就真的有人帮她撑起来了。可是小墨太小,如今子润已经十九岁了,不能让子润就这么生生地等着小墨长大啊。
现在子润既然又娶了媳妇回来,更不能有这样的想头,小墨的家世背景,怎么不能去给人家做妾的。更何况还是给子润做妾,别说她这个当娘的心里接受不了,怕是子润也不能接受吧。
又看了看正低着头好像在苦思冥想着的墨卿,赵夫人搂过她来说:“小墨知道什么是妾吗?”墨卿眼睛一亮地说:“知道呀,丫头告诉我,就是大哥有了喜欢的女人,就可以纳回家做妾。”
赵夫人翻了翻白眼,这是哪个多嘴饶舌的丫头啊,让她知道了定不轻饶。赶紧正色对墨卿说:“听谁胡说的,妾就是下人,要把正妻和相公当主子一样伺候的。”
墨卿撇撇嘴,“那就伺候呗,大哥喜欢就行。”
有下人忙着过来问,过几日婚宴主桌那边客人的名单似乎多出了两个人,按照现在的安排可能坐不开。赵夫人便赶紧跟着去看看,临走又有些担心看了眼痴痴呆呆的墨卿。心里合计着,有机会再好好和她聊聊。
可是一忙着,转眼就到了婚宴当天,赵夫人竟也忘了和墨卿再说这事,看着她神色黯然地离席,赵夫人也没阻拦。心里琢磨着,也许让她伤心一下子也是好的,从此断了念想,可别再去想做什么小妾。
第3章 第 3 章
墨卿心里模模糊糊地琢磨着母亲说过的话,做小妾就是要伺候人的,那现在是不是也该学着点儿了。她心里只记挂着丫头说的,妾就是大哥喜欢的女人,听上去就那么美妙,大哥喜欢的女人呢。那当下人又怎样呢,平日里伺候她的下人,也就是个穿衣倒水,并未见的有什么辛苦。
想着,心里虽然仍是堵的厉害,不过倒也笑了出来。原本想要睡的,这时又起了好奇之心,日后若是给大哥做了小妾,那就跟大哥和他的新媳妇是一家人了吧,这时候还没瞧过这新媳妇是什么模样呢。
墨卿一骨碌坐起来,穿好了鞋子,临出门前,又在镜子跟前端详了半晌,小时候也是时常有人夸她俊俏的,可是听说那李府的三小姐,可是号称运城第一美人的。盯了会儿镜子里的自己,墨卿不甚满意地扯了扯自己的面皮,悄悄开了门溜了出去。
门外地宴席已经散了,空气里还弥漫这一丝酒香,这早春的夜里还有着几分寒意,墨卿瑟缩了下,却也懒得回屋加件衣服,就这么团团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出了府门。
子润的院子就在她家院子的隔壁,只是个很小的独门独院,走到门口墨卿气馁地发现子润的院子已经落了锁。她推了几下,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就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家。关好自家的院门,便看着门口的一棵桑树呆愣了下,这桑树,以前子润爬过,为她和越泽摘桑葚吃。树离着墙壁不远,也许能踩着树翻墙过去,墨卿有点兴奋地想着。
便过去一把抱住桑树准备往上爬,窜了几下却仍是原地不动,墨卿有点急了,仔细想着以前看子润爬树时的动作,便手脚并用,一只脚顶住树干,两手用力,腰上也使出劲儿来往上一跃,果然上去一尺来高,可是下巴不小心蹭到树干,有些火辣辣地疼着。墨卿也顾不得许多,继续用刚才的动作往上窜,两只抓着树干的手被磨得生疼,总算脚下踩住个树瘤子,手上稍稍减了力道休息了一会儿。又爬了几尺上来,手终于可以将将够到树枝。墨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以前看子润爬的时候好像很轻松的样子,怎么自己却爬得这么狼狈辛苦。心里盘算着,改天一定让他教教自己。
又猛地使了下力,拽着树枝,一只脚登上了俩院子中间隔着的墙壁。可是摇摇晃晃地找不到重心,这边不敢撒手树枝,另一只脚又站不过去。墨卿忽然就觉得有些怕了。直觉地想要大喊一声大哥,可是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做偷偷摸摸的勾当,便硬生生地咽下去已经冲到嘴边的大喊,自己努力地找着平衡。
洞房里,姚子润一早就挑了新娘子的喜帕,李家三小姐李亦陶不胜娇羞地低垂着头,尖尖的下巴,樱桃般娇嫩的红唇,一排微微卷着的长睫毛,盖住了漆黑如墨的剪水双瞳。姚子润呆了半晌,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李亦陶半晌听不见动静,怯怯地抬眼去看姚子润,正好撞进姚子润正痴痴看着她的幽深的眸子里,心里一喜,又赶紧垂下眼帘。
李亦陶的家里原本给她找了一门亲事,是运城隔壁双城里县太爷的小公子。原本也算的上门当户对,可是据说这位公子爷胸无点墨,成天只知道提笼架鸟,养犬弄虫。李亦陶便坚决让父亲拒绝了这门亲事,李亦陶虽是三小姐,可却是家里唯一的嫡出之女,十分受宠,在家几乎是说一不二的,就是李家老爷子也基本上对她言听计从。因为虽然受宠,李亦陶却是个知书达理,懂事的姑娘,从没有过任何过分的要求,李老爷子心里喜欢的紧,生怕她受一丁点的委屈。看她对这门婚事不满意,便当场回绝,男方家的聘礼都几乎送上了门,却又被退了回去,弄的两家还不是太愉快,最后商量着让庶出的四小姐嫁过去才算平息。
不过要等着李亦陶出嫁之后,四小姐才能过门。于是男方那边天天就催着,李家也就到处为李亦陶挑称心的姑爷。也该着是姚子润和李亦陶的缘分,正好一日里亲戚家的孩子来串门,亲戚炫耀着让孩子写些大字显摆一下自家孩子的聪慧。那孩子也确实争气,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写的一手好字。李亦陶便上心地看了一下,发现孩子写了几首诗都是自己没读过的,却篇篇清丽、脱俗又不失大气,忙问孩子从哪学来的,孩子便说,自家的先生教的,先生叫姚子润。
李亦陶就吩咐人帮着找了几篇姚子润的诗作来读,哪知这一看还真就动了心思。李亦陶原本就喜欢文人的风雅,偏偏姚子润的诗字字句句都打在她心坎上一般,于是李员外再来给她选未来夫婿的时候,李亦陶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爹爹,若是真的这么急着女儿嫁,女儿如今自己倒是选好了一个人。”
李员外有些惊诧地看着女儿,这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什么时候自己挑了个人啊,忙问是不是前些日子她娘给她选的几个人有看上的,李亦陶摇摇头。拿起一张写了几行字的宣纸:“爹爹,女儿觉得写这首诗的人不错。”
李员外看了看落款,“姚子润,姚子润。”自己喃喃地念叨了几声,“西城赵家的那个养子?”李亦陶摇摇头:“女儿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只是喜欢这份文采,文如其人,这赵子润该是个错不了的。”
“女儿啊,这可是婚姻大事,为父的还是再去打听下此人。”李亦陶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出半日,李员外便去找李亦陶,“这姚子润确实是赵家的养子,人品,才学,样貌都是拔尖的,只是这出身差了些,如今虽说是赵府的长公子,毕竟不是亲生,你若嫁他,怕是日后会有苦吃的。”
李亦陶一笑,“爹爹,既然他人品才学都是好的,那日后便凭自己的出息,还管什么出身呢。爹爹如今为了女儿惹了双城的大人,四妹妹嫁过去才能平息。我的婚事还是赶紧定下来妥当点,再给四妹妹的婚期拖下去,双城那边的定是不依不饶。”
李员外默了片刻,想想也确实没什么更好的选择,当初依了李亦陶不嫁过去,便也是希望这丫头高兴,既然她如今自个有了选择,那也就随了她的意吧。于是找了媒人去找姚子润,没想到第二日,赵府的夫人亲自登门,聘礼等一应物什面面俱到,老爷子心里更喜了几分,这赵家果然养子和亲子是一样疼着的,对这门婚事彻底的满意了。
李亦陶心里其实也有几分忐忑,虽说是文如其人,但是毕竟人还是没有见过的,蒙在喜帕里等着新郎进来的时候,心脏都好像要跳出胸膛一般,可只是刚刚那一瞥,李亦陶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还带着那么点儿甜丝丝的。
这是个远比想象中更飘逸俊朗的男子,有浓浓的眉,有深情的眼,有挺直的鼻子,有微微扬起的笑笑的唇。
姚子润清了清嗓子:“李小姐,在下姚子润。”
李亦陶噗哧一笑,娇滴滴地说:“相公,妾身叫亦陶。”
姚子润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亦陶,呃,娘子……呃,我还是叫你亦陶吧,你叫我子润就好。”
李亦陶软软糯糯地喊了声:“子润。”
姚子润觉得好像一只小手轻轻挠了下他的心一般,一时间浑身一阵酥麻。不知觉地抬手托起李亦陶的下巴,对上她含羞带怯的眸子,俩人一起红了脸。
讷讷半晌,姚子润有点紧张地说,“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歇着吧。”
李亦陶默默颔首,走到梳妆镜前,一点点卸下头上的珠花,姚子润站在她背后,也伸手帮她摘着,俩人的手就这么碰到一起,都是一颤。镜子里的俩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笑的有点羞赧。姚子润把双手放在李亦陶的肩上,情不自禁地说:“亦陶,你真美。”
李亦陶绽开了更明媚的一抹笑颜,灿若桃花,艳如桃李,姚子润只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似的,一阵眩晕,下一秒,双手已经拉过李亦陶抱进了怀里。亦陶静静地贴在姚子润的胸口,姚子润的唇擦着她的发鬓,轻轻地碰上她的脸颊,她忍不住一阵战栗,嗓子里便不知觉地轻轻地发出了娇怯怯的哼声。姚子润更难自持,一把托起她的脸,细碎的吻便落在她的眉稍、唇角。
姚子润悄眼看了下微闭眼的李亦陶,睫毛还在忽闪忽闪的,他小心翼翼地把唇印在了李亦陶的唇上,空气里只静闻两个人的呼吸之声。姚子润原本有些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可是两个人唇碰在一起,似乎本能一般就知道了要后边的动作。舌头轻轻撬开开她的软软甜甜的小嘴,与她的舌缠绵在一起,辗转吮吸。呼吸便在这纠缠里粗重了起来,姚子润一只手仍捧着李亦陶的脸,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开始在李亦陶身上游离,每走到一处,似乎就在李亦陶的身体里点起一把火,喉咙里不自觉地就溢出几声呻吟。
姚子润只觉得小腹里一股热流,直向上涌,身体产生一种强烈的渴望,一把抱起李亦陶跌进了床里,撑起身子,笨拙地一颗颗揭开李亦陶的扣袢,每解开一颗心也都跟着颤上一下。一忽儿的功夫,李亦陶的衣襟已经半敞,露出雪白的颈子,和大红的兜肚,姚子润忍不住停下手,就往那光裸的脖子上啃去。
二人正情难自持,如火如荼着,忽然听见重重的一声“咚。”和一个姑娘惨叫的声音。
第4章 第 4 章
小两口都是一个惊跳,姚子润噌地坐了起来,皱着眉头气息不稳地对李亦陶说:“我去看下。”李亦陶眼神迷离中带了一丝惊慌,下意识地拉过已经展开的衣襟盖住胸口。
姚子润迅速地整理了下自己稍显凌乱的衣服,奔出了房门。门外的墙边,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个蜷成一团的人影,顺手抄起门边的扫把,冲着人影大喝一声,“大胆的小贼。”提步过去。那人影痛苦地哼出一声:“大哥……”惊的姚子润,丢下扫把,一个健步冲过,抱起地上的人。
这一抱,墨卿疼地大喊了一声,姚子润吓了一跳,急忙摸索着墨卿的小手和小脸问着:“小墨,你怎么会摔在这里,伤到哪了啊?”墨卿虽说浑身都疼,可是这会儿被子润抱在怀里,心里却觉得格外舒服,只是身上有一股不熟悉的脂粉味道,让她心里有点不痛快。
姚子润看墨卿不吱声,有点慌了手脚,一叠连声地喊着:“小墨,小墨。”
屋子里的李亦陶,也缓过神来,听见门外的对话,知道不是贼人,便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出了门来,娇娇地喊了声:“子润,出什么事了。”
这一声“子润”当的一下敲在了墨卿的心坎上,这个女人居然这么亲热地喊大哥的名字,他们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吗?第一见面的人不是从来都称呼大哥“姚先生”的吗?只有以前父亲在时,才会喊大哥一声子润的。大哥的新媳妇如今用这样软软的声音一喊,让墨卿心里针刺般的疼了一下,心这么一疼,似乎到忘了身体上的疼。
支起身子就朝喊声的地方看去,子润看见墨卿还能动,也顾不上搭理自己新媳妇,只问着:“小墨,还能站得起来吗?我扶你。”墨卿之前忘了疼,可是这一动,不知道又抻到了哪,一声痛呼脱口而出。姚子润赶紧一把抱起她:“小墨还是别乱动了,我抱你进去。”
李亦陶这时也走到了近前,子润这才想起来自家娘子,抱起墨卿说道:“这是我家小妹,不知道怎么调皮地摔到这来,怕是摔的不轻,我先抱她进去。”
李亦陶下意识地一侧身,给他们让路,借着月光,墨卿仔细地看了眼李亦陶,此时的亦陶虽然云鬓半松,经过刚才一番缠绵,脸上的妆也有些糊了,可却仍是美的惊人。淡淡的月色下,更趁得她肌肤如玉,星眸盈盈。这一眼,墨卿便呆楞住了,这跟仙女一样漂亮的姑娘就是大哥的新媳妇啊,一时间莫名其妙地悲从中来,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吓的姚子润和李亦陶都是一愣,姚子润赶紧软声哄着:“小墨别哭,小墨别怕,大哥这就去找大夫。”墨卿却紧紧揪着他的衣襟,越发哭的不可收拾。李亦陶呆了半晌,轻轻地说:“子润,小姑许是吓坏了,你看着她,我去找大夫吧。”
姚子润皱着眉头想了下。“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上街怎么行,你去隔壁找个下人去找大夫,也跟娘说一下。”
“嗯。”李亦陶点头,莲步轻挪,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墨卿仍是啜泣着拉着姚子润,“大哥,这就是你的新娘?”姚子润一笑,看墨卿还能关心着这事,想来摔的也不是太严重,便点点头说:“这就是你嫂子。”“哦。”墨卿委委屈屈地应着,“你嫂子”这称呼怎么听着都是把她当成了外人一般,让墨卿心里着实不舒服。
“小墨,你到底摔坏哪里?自己活动下看看。”
姚子润原本想把墨卿放在床上让她躺好,可是墨卿就是不撒手,也只好抱着她在床上坐着。看了眼稍显凌乱的床,姚子润忽然有点心跳加速地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又低头看着眉头紧锁,一脸泪痕的墨卿,心里疼了一下。墨卿的小脸和手上好几处擦破了皮,姚子润问了她几次她也不说伤在了哪里,便也只好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呼着,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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