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我自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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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我自逍遥-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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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冲霄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书信。”说着便将那信递

    了过去。

    智光将信看了一遍,从头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

    徐冲霄道:“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马副帮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智光大师点头道:“那也说得是,那也说得是。”

    他抬起头来,但见一钩眉月斜挂天除,冷冷的清光泻在杏树梢头。

    智光向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赵钱孙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

    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转身向着众人,说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

    智光说到这里,王烈忽然一抬手,隔空解开乔峰的穴道,道:“乔峰,你听仔细了,做师祖的我容易吗,你不认我我还得苦心替你谋划着,不让你给人欺负了去,听完故事,有师祖我在,今天你大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第一五六章 来龙去脉() 
乔峰一能动弹,双手握拳,他此时知道王烈没有恶意,不然人家这武功轻易就能制服自己,要想杀人这里可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但是对他自称是自己师祖的事情还是不能相信,沉默片刻,朝智光大师拱手道:“大师请继续说!”

    虽然明知道这些人在算计自己,但是乔峰并不惧怕,他自信这一生还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又岂会惧怕别人说点什么。

    智光续道:“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成功,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我们以事在紧急,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道经雁门,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各人立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众人听到和契丹打仗,都忍不住热血如沸,又是栗栗危惧,大宋屡世受契丹欺凌,打一

    仗,败一仗,丧师割地,军民死于契丹刀枪之下的着实不少。

    智光大师缓缓转过头去,凝视着王烈和乔峰,说道:“这位公子,乔帮主,倘若你们得知了这项讯息,那便如何?”

    乔峰朗声说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陋,才德不足以服众,致令帮中兄弟见疑,说来好生惭愧。但乔某纵然无能,却也是个有肝胆、有骨气的男儿汉,于这大节大义份上决不致不明是非。我大宋受辽狗欺凌,家国之仇,谁不思报?倘若得知了这项讯息,自当率同本帮弟兄,星夜赶去阻截。”

    “这就是大义?你们是辽国为侵略者。辽国不也视你们为仇敌?两国相争,不过是各施手段罢了,谁又比谁高尚多少呢。”王烈摇头道。

    众人听得王烈如此说话。纷纷怒视他,虽然忌惮他的武功。无人敢出手,但是瞪他几眼,心里骂上几句,众人还是敢的。

    “王公子说得也有道理,咱们是人,辽国的人也是人,谁又不是爹生娘养的。”智光和尚叹了口气,说道:“但是话虽如此。咱们毕竟是大宋之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辽人打过雁门关来。”

    “你继续说,我倒想听听你们是怎么做成这件事的。”王烈一摊手,说道。他虽然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乔峰不知道,还是接智光和尚的嘴把事情都说出来吧。

    智光和尚缓缓说道:“当时大伙儿分成数起,赶赴雁门关。我和这位仁兄”,说着向赵钱孙指了指,说道:“都是在第一批。我们这批共是二十一人,带头的大哥年纪并不大。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可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因此大伙推他带头,一齐奉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丐帮汪帮主,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都是当时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那时老衲尚未出家,混迹于群雄之间,其实万分配不上,只不过报国杀敌,不敢后人。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罢了。这位仁兄。当时的武功就比老衲高得多,现今更加不必说了。”

    赵钱孙道:“不错。那时你的武功和我已相差很大,至少差上这么一大截。”说着伸出双手,竖起手掌比了一比,两掌间相距尺许。他随即觉得相距之数尚不止此,于是将两掌又自外分开,使掌心间相距到尺半模样。

    智光续道:“过得雁门关时,已将近黄昏。我们出关行了十余里,一路小心戒备,突然之间,西北角上传来马匹奔跑之声,听声音至少也有十来骑。带头大哥高举右手,大伙儿便停了下来。各人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优,没一人说一句话。欢喜的是,消息果然为假,幸好我们毫不耽搁的赶到,终于能及时拦阻。但人人均知来袭的契丹武士定是十分厉害之辈,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敢向中土武学的泰山北斗少林寺挑衅,自然人人是契丹千中挑、万中选的勇士。大宋和契丹打仗,向来败多胜少,今日之战能否得胜,实在难说之极。”

    “带头大哥一挥手,我们二十一人便分别在山道两旁的大石后面伏了下来。山谷左侧是

    个乱石嶙峋的深谷,一眼望将下去,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耳听得蹄声越来越近,接着听得有七八人大声唱歌,唱的正是辽歌,歌声曼长,豪壮

    粗野,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紧紧握住刀柄,掌心都是汗水,伸掌在膝头裤子上擦干,不久

    又已湿了。带头大哥正伏在我身旁,他知我沉不住气,伸手在我肩头轻拍两下,向我笑了一

    笑,又伸左掌虚劈一招,作个杀尽胡虏的姿式。我也向他笑了笑,心下便定得多了。”

    智光和尚口才不错,描述得让人如同身临其境,王烈心中不知道什么感觉,他当年叮嘱过萧远山不要去雁门关,虽然自己后来因为李素宁离开了中原,无暇照料他,但是他终归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话,不然也不会有这雁门关一劫。

    “辽人当先的马匹奔到五十余丈之外,我从大石后面望将出去,只见这些契丹武士身上

    都披皮裘,有的手中拿着长矛,有的提着弯刀,有的则是弯弓搭箭,更有人肩头停着巨大凶

    猛的猎鹰,高歌而来,全没理会前面有敌人埋伏。片刻之间,我已见到了先头几个契丹武士

    的面貌,个个短发浓髯,神情凶悍。眼见他们越驰越近,我一颗心也越跳越厉害,竟似要从

    嘴里跳将出来一般。”

    众人听到这里,明知是三十年前之事,却也不禁心中怦怦而跳。

    智光向乔峰道:“乔帮主,此事成败,关连到大宋国运,中土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而

    我们却又确无制胜把握。唯一的便宜,只不过是敌在明处而我在暗里,你想我们该当如何才

    是?”

    乔峰道:“自来兵不厌诈。这等两国交兵,不能讲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辽狗杀戮我大宋百姓之时,又何尝手下容情了?依在下之见,当用暗器。暗器之上,须喂剧毒。”

    王烈摇头,乔峰这傻瓜,不知道那辽人是他爹,智光和尚这是在套他的话,开口说道:“乔峰,辽人杀戮大宋百姓的时候不曾手下留情,宋人杀戮辽人百姓的时候又何曾留情。”虽然他心里其实也是以大宋为主,对辽国没什么好感,但是对这种一味的热血青年也是看不过眼,爱国没错,杀敌也没错,但是也没必要非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把敌人说得那么无耻该死。

    “你到底是宋人还是辽人?为何要替辽狗说话!”乔峰血气冲头,本来被帮众背叛就已经有气在心,又被王烈制住了半天,更是憋了一肚子气。

    “是不是又不想动了?”王烈斜眼看了他一眼,说的乔峰一噎,“等会儿你要是还这么问,算你师祖我这么多年白活了。”

    等会儿等他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乔峰可就说不出是宋人还是辽人的话了。

    智光和尚继续说道:“正是。乔帮主之见,恰与我们当时所想一模一样。带头的大哥眼见辽狗驰近,一声长啸,众人的暗器便纷纷射了出去,钢镖、袖箭、飞刀、铁锥每一件都是喂了剧毒的。只听得众辽狗啊啊呼叫,乱成一团,一大半都摔下马来。”

    群丐之中,登时有人拍手喝采,欢呼起来。

    智光续道:“这时我已数得清楚,契丹武士共有一十九骑,我们用暗器料理了十二人,余下的已只不过七人。我们一拥而上。刀剑齐施,片刻之间,将这七人尽数杀了,竟没一个活口逃走。”

    “一群废物,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你们就不想想,真要是千挑万选的勇士,你们就这么容易得手?人家要来少林寺盗取经书,还那么明目张胆地唱着歌来?还真活得不耐烦了?”王烈冷哼道。

    他这话一说,乔峰等人心中倒是赞同,智光和尚描述来看,他们确实得手的太容易了一些。

第一五七章 农人乔三槐() 
智光和尚叹了口气,说道:“阁下说得对,我们得手之后也感到有些蹊跷,但是这个消息乃是带头大哥从一个极有名望的人那里得来的,肯定是不会出错的。”

    “这种没有证据的消息,也就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人会轻易相信。”王烈嗤笑道,那所谓的有名望的人除了慕容博还能有谁,一个慕容博竟然忽悠一众高手不辨真假地跑到雁门关去跟人生死相搏,真不知道是慕容博太有能力,还是他生的时代好,遇到一群没脑子的人,他爹跟他爷爷都没有过这成就。

    智光和尚苦笑着摇摇头,道:“当时我们觉得蹊跷,商量了没几句,就听得马蹄声音,西北角又有两骑马驰来。”

    “这一次我们也不再隐伏,迳自迎了上去。只见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饰也比适才那一十九名武士华贵得多。那女的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两人并辔谈笑而来,神态极是亲昵,显是一对少年夫妻。这两名契丹男女一见到我们,脸上微现诧异之色,但不久便见到那一十九名武士死在地下,那男子立时神色十分凶猛,向我们大声喝问,叽哩咕噜的契丹话说了一大串,也不知说些什么。随后又用汉话喝问我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听到这里,王烈的眼神中又不可遏制地出现了一丝忧伤,不管怎么说,萧远山都是他的弟子,弟子将要遭遇人间至惨之事,做师父得却没能阻止得了,他如何能不伤心自责,阿碧正站在王烈侧面。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好奇,祖师叔难道跟这件事也有关系?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为什么他就算笑着眼神中也有一抹去不掉的忧伤。

    “山西大同府的铁塔方大雄方三哥举起一条镔铁棍,喝道:‘兀那辽狗。纳下命来’!挥棍便向那契丹男子打了过去。带头大哥心下起疑,喝道:‘方三哥,休得鲁莽,别伤他性命,抓住他问个清楚。’”

    “带头大哥这句话尚未说完,那辽人右臂伸出,已抓住了方大雄手中的镔铁棍,向外一拗。喀的一声轻响,方大雄右臂关节已断。那辽人提起铁棍,从半空中击将下来,我们大声呼喊,眼见已不及上前抢救,当下便有七八人向他发射暗器。那辽人左手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挥出,将七八枚暗器尽数掠在一旁。眼见方大雄性命无侥,不料他镔铁棍一挑,将方大雄的身子挑了起来。连人带棍,一起摔在道旁。”

    “这人露了这一手功夫,我们人人震惊。均觉此人武功之高,实是罕见,显然先前所传的讯息非假,只怕后续来的好手越来越强,我们以众欺寡,杀得一个是一个,当下六七人一拥而上,向他攻了过去。另外四五人则向那少妇攻击。”

    “不料那少妇却全然不会武功,有人一剑便斩断她一条手臂。她怀抱着的婴儿便跌下地来,跟着另一人一刀砍去了她半边脑袋。那辽人武功虽强。但被七八位高手刀剑齐施的缠住了,如何分得出手来相救妻儿?起初他连接数招。只是夺去我们兄弟的兵刃,并不伤人,待见妻子一死,眼睛登时红了,脸上神色可怖之极。那时候我一见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心惊胆战,不敢上前。”

    赵钱孙道:“那也怪不得你,那也怪不得你!”本来他除了对谭婆讲话之外,说话的语调中总是带着几分讥嘲和漫不在乎,这两句话却深含沉痛和歉仄之意。

    听到这里,乔峰还以为王烈会再度开口说什么呢,侧头看去,却看到王烈似乎有些走神,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智光道:“那一场恶战,已过去了三十年,但这三十年之中,我不知道曾几百次在梦中重历其境。当时恶斗的种种情景,无不清清楚楚的印在我心里。那辽人双臂斜兜,不知用什么擒拿手法,便夺到了我们两位兄弟的兵刃,跟着一刺一劈,当场杀了二人。他有时从马背上飞纵而下,有时又跃回马背,兔起鹘落,行如鬼魅。不错,他真如是个魔鬼化身,东边一冲,杀了一人;西面这么一转又杀了一人。只片刻之间,我们二十一人之中,已有九人死在他手下。”

    “这一来大伙儿都红了眼睛,带头大哥、汪帮主等个个舍命上前,跟他缠头,可是那人武功实在太过奇特厉害,一招一式,总是从决计料想不到的方位袭来。其时夕阳如血,雁关门外朔风呼号之中,夹杂着一声声英雄好汉临死时的叫唤,头颅四肢,鲜血兵刃,在空中乱飞乱掷,那时候本领再强的高手也只能自保,谁也无法去救助旁人。”

    “我见到这等情势,心下实是吓得厉害,然而见众兄弟一个个惨死,不由得热血沸腾,鼓起勇气,骑马向他直冲过去。我双手举起大刀,向他头顶急劈,知道这一劈倘若不中,我的性命便也交给他了。眼见大刀刃口离他头顶已不过尺许,突见那辽人抓了一人,将他的脑袋凑到我刀下。我一瞥之下,见这人是江西杜氏三雄中的老二,自是大吃一惊,百忙中硬生生的收刀。大刀急缩,喀的一声,劈在我坐骑头上,那马一声哀嘶,跳了起来。便在此时,那辽人的一掌也已击到。幸好我的坐骑不迟不早,刚在这时候跳起,挡接了他这一掌,否则我筋骨齐断,那里还有命在?”

    “他这一掌的力道好不雄浑,将我击得连人带马,向后仰跌而出,我身子飞了起来,落在一株大树树顶,架在半空。那时我已惊得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身在何处。从半空中望将下来,但见围在那辽人身周的兄弟越来越少,只剩下了五六人,跟着看见这位仁兄”说着望向赵钱孙,续道:“身子一晃,倒在血泊之中,只道他也送了性命。”

    赵钱孙摇头道:“这种丑事虽然说来有愧,却也不必相瞒,我不是受了伤,乃是吓得晕了过去。我见那辽人抓住杜二哥的两条腿,往两边一撕,将他身子撕成两半,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我突觉自己的心不跳了,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错,我是个胆小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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