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七步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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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七步惊龙-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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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影,像走马灯一般,围着君箫,漫天匝地,全力抢攻,伺机擒拏。
  这五人,可说都是名震江湖的顶尖高手,五人联手,对付一个初出道的少年,真是破天
荒的“盛举”?
  若是传出江湖,定然会轰动江湖,使君箫一夕之间,名扬天下。
  君箫奋起全力,右箫左掌,力拒五大高手,以他的功力,自然十分吃力。
  他所凭仗的,全是一套“九转遁形身法”,在五人之间,避重就轻,穿走游行。
  一支铜箫使出来的箫招,倒也极尽变化,这些招式,好像太杂碎一般,都是从各门各
派,各种兵刃中拼凑而成,正因为是拼凑来的,所以更见奇奥,他使了上面一招,你休想摸
得清他下一招的路数。
  这是他师父取精用宏,化了多年心血,才连缀起来的“集锦箫法”。
  因为他师父的真正绝技是九伤一死的“九箫一剑”他顾虑到君箫行走江湖,有时难免会
和人动手,但“凤箫九式”,出必伤人,总不能让门人出手就伤人。
  于是才创了这一套“集锦箫法”,每九招之中,暗藏一招“凤箫九式”。这样就不致被
人认出师门来历。
  当然,九式箫招,也可以单独使用,那非得遇上绝顶高手时,“集锦箫法”已经无法应
付持,才能施展,这是师父再三叮嘱他的话。
  今晚情形,就是到了师父说的这一境况了!
  君箫在五人困战之中,仗着“九转遁形身法”,和对方五人,才打了十几招,就已感到
不对!
  他如果没有这套变化奇妙的“九转身法”,仅凭九九八十一招“集锦箫法”,只怕连十
招也走不出来。
  那是因为“集锦箫法”,遇上单打独斗,变化神奇,谁也摸也不清你的路数,自可应付
裕如,得心应手。
  但此刻遇上的是五个顶尖高手,你如无石破天惊的招式,足以克制五人威势,仅仗招术
变化巧妙,是无法应仗的。
  此刻他就吃了这个亏,箫招逐渐的施展不开,仅仗“九转身法”,避重就轻,也只能躲
躲闪闪,趋避对方来势,要想出手封解,就已无法应付,还手反击,当然更不用说了。
  对方五人,看他箫招支绌,除了仗着一套怪异身法,左右闪避,已是黔驴技穷,不约而
同的加紧抢攻,好把他拿下。
  这一来,君箫自然更加吃重了!
  但觉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力道,随着大增,除了卧虎李从义,出手掌势虽重,暗中却
手下留情,劈来的掌风,往往偏上一点,从身边擦过,其馀四人的掌指兵刃,几乎没有一招
不指向要害大穴,凌厉绝伦。
  尤其对方五人,个个都有数十年修为,功力上强过君箫甚多,这一加紧抢攻,君箫就愈
感应付艰难。
  “哈哈!”
  激战之中,突然响起游龙李从善的一声长笑,说道:“君公子,你能接下老夫五人联手
合击十馀招之多,已可说是武林罕见的少年高手,但你也应该知道,老夫等人并无取你性命
之意,否则说不会让你走出十馀招之多,这话,老夫不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依老夫相
劝,只要你答应随老夫去一趟敝会总宫,老夫等人立时住手,决不难为于你。”
  他这话说的也并不为过,他们五人联手,只是为了要把君箫拏下,确无取他性命之意。
  老实说,以他们五人的武功,不论那一个,真要遇上仇敌,最多也不过两招三式,就可
解决,那会像今晚这样围着你,只许生擒活捉,投鼠忌器,不敢把你置之死地。
  那是因为君箫是会主要见之人,万一会主责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
  “哈哈!”
  激战中,紧随着游龙李从善的话声,也响起了君箫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大庄主认
为诸位不住手,就能难为在下么?”
  两人口中说着,双方并未住手。
  司马宣怒笑道:“此子如此执迷不悟,李宫主何用和他多说?”
  别的一声,银光一闪,马尾拂尘快逾电绕,朝君箫头上缠来。
  君箫沉喝道:“在下只是不愿伤人,诸位这般苦苦相逼,那是逼我出手了!”
  拏云手钱飞失声道:“好小子,你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突然双爪齐发,朝君箫的脚踝抓去。
  冷面鬼王孙浩生性阴森,此时眼看有机可乘,闷声不响,一下闪到君箫身后,寒铁令牌
无声无息,猛向他腰脊间砸落。
  这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动,这一凑,也正好像品字形,把君箫堵住。
  君箫忽然之间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南起,左掌右箫;一划之势,身如彩凤展翼,离地飞
起一尺来高,身子一个飞旋,掣电般点出三箫。
  这三箫才是他真正师门绝学“凤箫九式”中的招式,三箫几乎比一招还快!
  箫光乍现,但听同时响起三声闷哼,三道人影各自往后疾退。
  司马宣、钱飞、孙浩三人,如出一辙,飞跃后退,每人一条右臂,都已垂了下去,再也
举不起来。
  只要看三人咬牙齿的愤怒之色,君箫这一箫就点的不轻。
  游龙李从善做梦地想不到这年轻人,果然身怀绝技,一招之间︵他只当君箫发了一招︶
连伤三名高手,这教他如何不惊?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君箫身形落地,连看都没看三人一眼,冷声道:“在下告辞。”
  闪身朝外掠去。
  五人围住君箫动手,卧虎李从义站立的位置,就在大厅门口,此时也被君箫一记箫招,
看的耸然动容,一见君箫朝大门掠来,他并未出手阻拦,闪身让了开去。
  要知五人联手,占的是五行方位,左首下方,原是冷面鬼王孙浩的位置,他中箫后跃,
也正好退到厅门附近。
  眼看君箫冲到大厅门口,李从义竟然让了开去,并未出手,一时岂肯甘休,口中陡然发
出一声森冷的阴笑,身形一仆,霍地移近了丈馀,左手一挥,一只乌黑的手掌,朝君箫肩后
拍来。
  这一记身法诡异,疾快无匹,君箫堪堪掠近厅门,突听阴笑入耳,一股奇寒澈骨的森冷
掌风,袭上身来,向前冲去的身子,陡然一停,侧身避让,右手铜箫,随着一转势,从自己
肩头直劈出去。
  双方势道,何等神速?但听“喀”的一声,铜箫击中冷面鬼王左臂,一条臂胳,登时折
断,口中又是一声闷哼,登登的连退了四五步之多。
  他手臂虽被君箫一箫劈断;但他劈出的一股彻骨奇寒的掌风,也扫上了君箫的肩头。
  君箫只觉肩头被寒风扫过,微微打了一个冷噤,一时也未在意,纵身扑起,接连几个起
落,掠出风云庄大门。
  夜色朦胧之下,果见庄院前面一片草坪上,静静的停着一匹青鬃马。
  李从义说的不假,马匹并未拴上,显然是他给自己准备了;但君箫只朝青鬃马瞄了一
眼,就展开脚程,奔行而去。
  此时天色已黑了多时,黄山多云,远近山林间,雾气四合,很难辨认方向。
  君箫奔行了六七里路,只觉山风吹来,身上微有寒意,想起包裹还有乾粮,当下就在林
前一棵大树下,找了一方较为平整的大石坐下,取出乾粮,正待食用!
  真中忽听远处传出一声驼铃、马蹄之声,从自己来路急驰而来。
  君箫突然心中一动,忖道:“莫非是风云山庄的人追下来了?哼,纵然有人追来,自己
也未必怕事。”
  心念转动,不觉霍地站了起来。
  那马匹驰行极快,眨眼之间,已经奔到林前。
  那是一匹青鬃马,马上人一眼看到君箫,立即轻轻一勒,带住马头,青鬃马一声轻嘶,
便行停住。
  马上人没待马匹停妥,就从鞍上飞身而起,翩然落到地上,娇声道:“君相公,我算你
准是从这条路来的了。”
  君箫面前,俏生生站着一个纤巧的人影,黑夜之中,她那双含情的美眸,依然闪着星星
般的光亮!
  她竟然是李如云!
  此刻黑绢束发,身上也换了一套玄色紧身衣裤,腰插一柄短剑,手上提着一个竹编有盖
的篮子,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君箫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来此作甚?”
  李如云已经款步走到他身边,说道:“二成说你大概还没有用过晚饭,这一带,又是数
十里没有人家,找不到宿头,所以我要厨下做了几式粗肴,特地给你送来的,来,你快坐下
来,大概已经有些凉了。”
  这明明是她的心意,却偏偏要说是二叔的意思。
  君箫道:“今晚多蒙令叔暗中相助,在下至为感激。”
  “二叔又不是要你感激他。”
  李如云脸上含着娇笑,催道:“君相公,你坐下来咯,先吃些东西再说,别饿坏
了………”
  君箫依言坐下,说道:“其实在下身边带有乾粮,姑娘何必为此赶来?”
  李如云在他面前蹲着身子,翻过篮盖,从竹篮里拿出四个荷叶包的食物,放到篮盖上,
然后又用纤纤玉手,一包包的打了开来,口中说着这是脱骨扒鸡,这是粉蒸排骨,这是香酥
鸭,这是酱牛肉,另外还有一大包馒头。
  她端起篮盖。放到君箫膝盖上,柔声道:“还有些温,你快吃吧。”
  君箫道:“姑娘拿这许多东西来作甚?”
  李如云道:“这是今晚司马宣他们的酒菜,我拣了几样拿来,喔,孙护法折了一条左
臂,听二叔说,他骨节已碎,左臂废啦,这人心机阴沉,日后你可要提防他一些。”
  说到这里,眼看君箫坐着不动,不觉低低的道:“君相公,你怎么不吃?”
  君箫缓缓吸了口气,说道:“奇怪,这阵山风好冷!”
  李如云惊奇的望着他,问道:“君相公,你说什么?山风吹来很冷?”
  君箫道:“在下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山风吹到身子,竟然奇冷澈骨……”
  “那怎么会呢?”
  李如云睁大一双星眸,一霎的望着他,问道:“君相公长途跋涉,还是身子有些不
适?”
  君箫确实感到身上有些寒飕飕的,但他还是摇摇头道:“在下很好……”
  李如云像妻子伺候丈夫一般,伸手端开篮盖,柔声道:“你要不要站起来活动活动?”
  君箫道:“多谢姑娘。”
  李如云低低的道:“你叫我如云就好,姑娘,姑娘,听来多别扭?”
  她说的话,君箫自然听到了,只是他感觉身上竟然愈来愈冷,生似没穿衣服一般,山风
吹来,就往毛孔里钻,一直吹到骨髓里去。
  他咬牙忍受,心中暗道:“这真有些邪门,莫非真是病倒了?”
  心中想着,不觉站起身来。
  那知坐着还好,这一站起,身子摇了几摇,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下去。
  李如云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扶住君箫的身子,急急问道:“君相公,你……怎么了?”
  君箫身子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说道:“在下……好冷……”
  李如云听得暗暗吃惊,一个练武之人,应该寒暑不侵,何况目前已是仲夏天气,就是山
风吹来,也不会有寒冷的感觉。
  她摸摸他十指寒冷如冰,身子也不住的颤动,分明是生了重病,一时心头惶急,幽幽的
道:“君相公,你生病了!”
  她扶着他在大石坐下。
  君箫冷得上下牙齿打战,说道:“在下……只觉……奇寒……澈骨……连血液……都
要……凝结……了……”
  李如云此时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半扶半抱的和他并肩坐下,失声道:“你莫非中了冷
面鬼王的‘阴极掌’?”
  君箫几乎就倚在她怀里,想了想道:“没有……孙浩……并……没有……击中我……
我……是……了,在下……夺门……而出之时……被他……掌风……扫中左……肩,当
时……也并……无感觉……”
  李如云道:“这就是了,冷面鬼王孙浩的‘阴极掌’,是一种极为歹毒的旁门阴功,伤
人无形,只要被他掌风扫中,当时只不过觉得寒风透体,并无多大感觉,渐渐就会澈骨奇
寒,全身冰冷……”
  她说到这里,双眉紧蹙,说道:“这怎么办呢?君相公,中了‘阴极掌’,寒毒透骨,
只有冷面鬼王的独门解药可解,我看你还是先回到我们庄上去,我会设法弄到解药的。”
  君箫这一阵工夫,脸色已经冻得发白,咬着牙关,说道:“在下……不去……你……不
用管我……”
  突然挣脱李如云的扶持,霍地站起,放腿朝前奔去。
  他总究练的是玄门正宗内功,此时寒毒虽已发作,但他强提着一口真气,奔行依然极
快。
  李如云吃了一惊,急急纵身掠起,口中急叫道:“君相公。你等一等。”
  跟着他身后追了下去。
  君箫只是凭仗着一口真气,往前奔行,几乎不辨方向。
  李如云跟在他身后,一颗心只放在他身上,也没去辨认路径。
  不大工夫,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的奔入了一处狭谷之中。
  前面的君箫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地上。
  李如云看的心头狂跳,急急飞掠过去,俯身一瞧,只见君箫双目紧阖,脸如金纸,已是
气若游丝,再探手摸去,只觉他全身皮肤,好像都在冒着寒气,触手冰凉,只有胸口还有微
温!
  这正是“阴极掌”发作的徵候,奇寒澈骨,全身冰冷,直至血脉凝结,心脏僵冻而死…
  ……李如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一张匀红的粉脸,不禁流露出凄惶之色,幽幽一叹,黯
然泪下。
  “自己还是赶快抱着他回转风云庄去,好歹由二叔出面,向冷面鬼王讨取一颗解药,才
能救他,再迟只怕来不及了!”
  心念一动,急忙双手抱起君箫身子,匆匆往原路奔去。
  那知奔行了顿饭工夫,但觉山势迂迥,愈走愈觉不对,等她站停身子,朝四外仔细打
量,山陵间云雾弥漫,暗影空,那里还辨得清方向?
  她虽是出生在黄山,但黄山广袤数百里,幽谷绝壑,何止千万?
  此时夜色正浓,云气如潮,松林如海。那里还找得到归路?
  李如云急得几乎要哭,她抱着君箫,忍不住低下头去,幽幽的道:“君郎,你如果死
了,我也不想活啦!”
  姑娘家平日眼高于顶,放眼武林,没有一个中意的郎君,自从邂逅君箫,芳心默许,不
料见面不过三次,他就被冷面鬼王“阴极掌”所伤。
  但只要赶返风云庄,仍可有救,偏偏又在紧要关头,迷失路途,这岂非天意?
  她心头这份惶急,真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纵然迷失山路,总不能老站着不走,她此
时只能凭着自己臆测,举步朝一座小山奔去。
  迷失了路的人,如果依然找得到原路,那就不是迷失了。
  迷失,就是越迷越失,越走越远。
  李如云抱着君箫,奔近小山脚下,已是香汗淋漓,她连拭把汗都腾不出手来,眨动眼
睛,凝目四顾,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奔进了一条狭谷。
  这座小山,就在狭谷尽头,小山上似有一间茅舍,隐现在夜色之中。
  李如云看到山顶上的茅舍,心中不觉一喜,既有茅舍,自然有人居住,自己迷失方向,
至少也可以有问路人了。
  她在山坡上,放下君箫,掠掠鬓发,抹了一把汗,然后缓缓吸了口气,俯身从君箫腰
间,摘下铜箫,替他收入剑囊之中,把包裹背到肩上,双手抄起君箫身子举步朝山上走去。
  她才一举步,就听到头顶上“呱”的一声怪叫!
  那是夜枭的声音;但在深山黑夜,听到这凄厉的啼声,恍如鬼哭,就使人心头油生寒
意!
  李如云当然没有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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