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七步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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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七步惊龙-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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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从善道:“你既和孝女庵瞎眼佛婆不相识,何以在萧山遇到本会杭州分会弟兄之时,
要把事情揽到身上去了?”
  君箫冷笑一声道:“在下在萧山酒楼上,正好和贵会二人同桌,听他们谈话口气,似乎
贵会依然不肯放过一个双目已瞎,孤苦无依的佛婆,在下一时出于义愤,才略予告诫。”
  “好个出于一时义愤!”
  李从善嘿然沉笑道:“君公子真的不知瞎眼佛婆来历,不知内情么?”
  君箫道:“前辈之言,好像认为在下隐瞒了什么吗?”
  李从善道:“不错,老夫认为君公子想必知道瞎眼佛婆的去向。”
  君箫愕然道:“她不是在孝女庵么?”
  李从善道:“她如果仍在孝女庵,老夫也不用请君公子到敝庄来了。”
  君箫心中暗生警惕,忖道:“原来瞎眼佛婆已经离开,他们敢情找不到瞎眼佛婆,才找
到自己头上来了!”
  心念转动,正容说道:“在下说过不认识瞎眼佛婆,怎知她去了那里?”
  李从善一阵嘿嘿冷笑道:“老夫一生之中,阅人无数,君公子方才和老夫说的话,避重
就轻,难道老夫还会听不出来么?”
  口气一顿,目光转向君箫续道:“君公子如肯据实相告,李某既请阁下而来,仍当恭送
阁下离开风云山庄,如若阁下不肯相告……”
  他拖长语气,不再说下去,这口吻,自然含有威胁之意。
  “在下无可奉告。”
  君箫随着话声,缓缓站起身子,抱抱拳道:“在下已经一再声明,只是路过曹娥,不知
内情,自然更不知瞎眼佛婆去向,大庄主既然不肯置信,在下不愿浪费唇舌,告辞了。”
  说完,举步向外走去。
  李从义忙道:“君公子请留步。”
  君箫回身道:“在下多留无益,贵庄要找瞎眼佛婆,与君某无干。”
  “站住!”
  李从善大喝一声,虎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道:“风云山庄,岂能容你说走就
走?”
  君箫脚下一停,冷声道:“大庄主那是要把君某留下了?”
  李从善一张红脸,已是隐含杀机,沉声道:“不错,瞎眼佛婆在逃,如今你是唯一的线
索,老夫岂能容你轻易离去?”
  君箫脸色一变,但瞬即恢复了镇静,说道:“在下一再向大庄主声明,只是为了师命在
身,不愿为不相干的事,多惹是非,并非怕事,大庄主成名多年,应该是明理的人,幸勿相
逼。”
  就在此时,只听阶前传来一声狼嗥的笑声,说道:“李大庄主正在会客么?”
  话声入耳,两条人影,已经翩然走入大厅,这两人步如流水,不但轻,而且稳,一眼就
可看出不是寻常之辈!
  走在前面一个,生得又矮又胖,腹如履盆,身上穿一件宽大绸袍,像个大腹贾,脸上也
挂着笑容,只是声若狼嗥,听来十分刺耳。
  后面一个中等身材,双手特长,短眉小眼,脑后见腮,脸上平板得木无表情。
  李从善抱抱拳道:“钱护法,孙护法恕兄弟失迎。”
  矮胖老人拱着手失声笑道:“大庄主好说。”
  接着又朝李从义拱手道:“二庄主好。”
  李从义也向二人拱了拱手,含笑道:“钱兄,孙兄远来,快请上坐。”
  矮胖老人授量了君箫一眼,又道:“看来,兄弟二人,到的还正是时候,这年轻人,大
概就是那个姓君的了?”
  李从义暗暗皱了下眉。含笑道:“这位正是君公子。”
  一面朝君引介道:“君公子,老朽给你引见,这一位是七星会的钱护法,孙护法。”
  君箫觉得李从义为人较为温和,他既然替自己引见,只得点点道:“在下久仰。”
  钱护法(矮胖老人)笑嘻嘻的问道:“小伙子,那瞎眼佛婆那里去了?”
  钱护法讶异的望望李从善,说道:“大庄主,可是他不肯说么?”
  李从善道:“老夫正在问他,但他一直不肯承认。”
  钱护法仰首发出狼嗥般的笑声,说道:“小伙子,你大概没吃过苦头,真要不肯说的
话,我老钱就让你吃些小苦头,到时那怕你铜浇铁打,也会承受不住,识时务的,还是早些
说出来的好。”
  君箫心头甚是忿怒,但还是忍了下来,轻哼道:“你想严刑逼问?”
  钱护法尖笑道:“我老钱又不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还怕江湖上非议不成?小伙子,我
再问你一声,瞎眼佛婆现在在那里?”
  君箫剑眉一轩,朗声道:“在下还是一句老话,不知道,阁下有甚么绝活,在下倒想瞧
瞧。”
  钱护法胖脸上笑容未泯,目光炯炯,逼视着君箫,失声道:“好小子你这是跟我老钱挑
战?”
  君箫道:“在下不愿惹事,但也并不怕事。诸位一再相逼,无可理喻,那就只好诉之武
力,各凭武功,一决胜负了。”
  孙护法阴恻恻道:“好狂的口气!”
  他从进入大厅,一直都没说过话,但这句话,却说得又阴又冷,简直不像出于生人之
口!
  “好!”
  李从善面现郁怒,沉喝道:“君箫,这是你逼老夫出手了,老夫十招之内,如是胜不了
你,你可安然离去,风云山庄决不会再有人留难于你。”
  李从义叫道:“大哥……”
  李从善截着道:“你不用多说。”
  钱护法又是一声狼嗥般的大笑,接口道:“割鸡焉用牛刀,对付这小子,何用劳动宫主
出手,十招之内,交给兄弟,就把他拿下来。”
  话声出口,右手一探,直向君箫肩头抓来。
  他出手如电,五指如钩,抓的是君箫肩胛关节,手指未到,五缕尖风,已然袭到,别说
被他抓中,光是这五缕指风,已足可截经取穴!
  君箫看他出手就有这般凌厉,心中不禁暗暗凛骇,但他少年气盛,岂肯服输,口中冷笑
一声道:“十招之内,阁下未必能把君某拏下。”
  身形一侧,脚下移形换位,从旁闪出。
  这一下他好像只是极为简单的侧身一闪,就轻而易举避开了钱护法凌厉的一抓之势,身
法轻快已极!
  钱护法出手一抓,就落了空,他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就被君箫闪避开去,目光斜睨,只
见君箫依然神态悠闲的站在左首,一时不禁呆了一呆!
  要知他外号拏云手,不但以七十二把“拏云手”,独步江湖,精擅擒拏手法,尤以两柄
飞抓,百步取人,号称向无虚发。
  如今居然出手第一把就抓不住君箫的身子,心头自然微生惊凛,轻敌之意,登时消失,
尖笑一声,点头道:“小伙子,你身法果然滑溜得很!”
  他在说话之时,暗暗提聚功力,右脚倏地踏前半步,右手蓄势,左手箕张,突然横抓而
出,右手半屈,随身疾进,紧接着扣拏君箫左手关节。
  你别看他身躯矮胖,腹如履盆,但欺进的身法,配合他左手横抓,右手扣孳。,双肩左
右摆动,两招齐发,快速绝伦。
  君箫这回并没躲闪,随着对方欺来,脚下斜退牛步,凛然道:“在下已经让你一招,阁
下现在小心了:
  “双手扬起,食中二指直竖,捏了两个剑诀,右手条地划出,指风嘶然,迎截钱护法抓
向他右肋的左腕。左手剑诀,迎着对方箕张右手,疾向掌心点去。
  因为他已经退后半步,故而使来从容不迫,十分潇洒自如。
  李从善虽未亲自出手,但他两道炯炯目光,只是凝着君箫身上。方才看到君箫闪避钱护
法的身法,看似简单;但钱护法岂是庸手,若非内蕴奇奥,如何能躲闪得开?
  但这也是心中暗暗思索而已,因为他也并未看得出来。
  这回君箫双手扬起两个剑诀,他却看得清清楚楚,但依然有不解之处!钱护法身形如
风,出手如电,明明先发制人。
  快速到了极点,君箫扬起双手,明明在钱护法之后,照说应该钱护法是抢攻,君箫是封
架!
  但君箫双手捏着剑诀扬起之时,钱护法还未攻到,直等君箫右手剑诀划出,左手剑诀点
出之时,钱护法才刚刚攻到。
  好像钱护法出手之后,中间停了一停,等候君箫出手,才攻过去的。
  钱护法出手之后,当然不会在中途停手的。
  那么是不是君箫出手比钱护法快?
  也不是,君箫出手,决不会比钱护法快。
  游龙李从善久经大敌,见多识广,疑念在他脑际一转,突然间,他想通了!
  君箫比钱护法出手要迟,手法也没有钱护法快速,而他竟能在出手之后,反而抢到钱护
法之前,完全是他后退了半步之功。
  钱护法在出手之前,不是也踏上半步么?
  君箫跟着后退半步,按照常理,也抢不了先机,但他居然占了先机,这是他半步后退的
身法上有了古怪。君箫的身法,几乎别有奥妙,令入不可思议!
  李从善心头暗暗一凛,忖道:“他这是什么身法?”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钱护法在这一瞬间,当然也发觉了!
  他发觉的,当然不会是君箫身法奥妙,而是君箫出手,比他先了半着,本来他抓向君箫
右肋的左手,如今被君箫划来的右手,快要划上脉门,他扣拏君箫左腕关节的右手,也被君
萧左手指风快要戳及掌心。
  两人同样一招两式,他由主攻变成了被攻,而且几乎就像自己凑上去的,避无可避!
  这下直把钱护法看得心头大凛,一时来不及撤招,只好猛一吸气,一团矮胖身躯突然离
地飞起,往后退出去四五尺,落到地上,一张胖脸,不禁两颊如火。
  君箫及时收手,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还有八招,阁下……”
  钱护法怒火中烧,口中像狼嗥般厉笑一声,双手翻处,已经分握了一对细链铁爪,尖声
道:“小伙子,你亮兵刃,不错,还有八招,咱们在兵刃上比划比划!”
  君箫心知强敌环伺,今晚之事,决难善了,这就从容不迫的从蓝布剑囊中取出一柄白穗
长剑,佩到腰间,但他并未拔剑,只是取下铜萧,随手一掂,冷然道:“阁下可以发招
了。”
  钱护法双手一抖,正待发招。
  只听孙护法阴冷的喝道:“钱兄且慢,且问问此子师承是谁?”






东方玉《七步惊龙》
第 三 章 黄山石室

  他进入大厅,一共只说了两句话。
  钱护法被他一语提醒,看了君箫手中铜箫一眼,问道:“小伙子,快说,你师傅是
谁?”
  君萧道:“家师从不在江湖行走,说了你也未必知道。”
  钱护法心中虽有顾忌,但他究竟是素负盛名之人,怒哼一声道:“小子,你当真狂妄得
很,钱某问你师承,只是不想以大欺小,你当我惧惮什么人吗?”
  他口中虽说不惧惮什么人;但心中却正惧惮着一个人。
  君箫横箫当胸,徐徐说道:“在下有事在身,不克久留,阁下要动手,那就请吧!”
  钱护法厉声笑道:“好,你小心了!”
  右手突然往前一送,锐利如钩的铁爪,呼的一声,迎面飞出。
  君箫身形一侧,铜箫斜指,疾向钱护法,右腕点去。
  这一箫竟然制敌先机,对方爪势如若一变,右腕就非被铜箫点中不可!
  钱护法右腕一撤,左足向前跨了一步,左手铁爪又已递出。
  君箫箫势一转,划出一道凌厉劲风,直逼钱护法左肩,去势如电,他如何掉转箫招,竟
然没有人看得清楚!
  钱护法不愧是久经大敌之人,急急往后跃退,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孙护法不言不语,但双眸转动不休,好像心中在思索,人已闪动到君箫身侧,一掌横里
拍来。
  君箫一箫逼退钱护法,并未再出手追击过去,此时瞥见孙护法欺身袭来,不觉剑眉一
挑,冷冷道:“二位早该联合出手的了。”
  脚不移位,左手斜出,使了一招“帘卷西风”,五指上翘,朝孙护法脉门拂去。
  孙护法冷哼一声,掌势忽变,手腕一收即吐,中途改招,变为“云龙探爪”,用出了七
成真力,推击过去。
  君箫一拂落空,突觉一股暗劲,袭上身来,心头暗暗一凛,立时移形换位,右足跨步一
闪,轻捷的避开正面,身子随着旋转,左手反臂一招“疏影斜横”,抬手向孙护法肘间切
去。
  他右手提着铜箫,但并未使用箫招,只以轻捷身法和左手应敌,却依然有守有攻,孙护
法连发两招,他也丝毫不让,还击了两招。
  这出手两招,一招“帘卷西风”是华山派的手法,第二招“疏影斜横”,则是青城派的
招数,但在他手中使出,不仅招式连贯,极为自然,而且使的恰到好处。
  当然,最精妙的还是他的身法,孙护法这两招,都是看准部位而发,如果出手封解,就
未必如此轻易,但他只是微微一转,就避了开去。
  一时直看的李从善皱眉头,依然摸不清这少年的路数。
  卧虎李从义也同样双眉紧蹙!
  他平用最疼爱侄女如云,这回是受了如云的央告,要暗地里维护这年轻人的,他虽然看
出君箫身怀绝技,但在两大高手夹击之下,君箫未必接手下来。
  何况还有大哥在场,今日之局,君箫决难闯得出去,他心中不住的暗暗盘算,自己如何
助他一臂才好?
  钱护法究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他虽被君箫逼退,但孙护法出手之后,他自恃身份,只是
双手提着铁爪,站立原处,没有出手。
  这一段话,只是作者交代厅上三人的动静,在时间上和动手的两人,并不相干。
  却说孙护法两击不中,居然倏然而退,闪开了三尺,脸上依然木无表情,一双深陷的小
眼注视着君箫,还是一言不发。
  君箫只不过用左手随手出招,就破解对方掌势,此时忽见对力飘身而退,心中对他方才
一言不发,突施袭击,自然极感气愤,冷声道:“二位既已联合出手,胜负未分,怎么不屑
赐教了么?”
  钱护法胖脸微微一变,回头道:“这小子口气狂的很,孙兄如果不想出手,那就仍由兄
弟收拾他了!”
  孙护法冷漠的道:“不要慌,兄弟觉得他身法古怪,才出手相试。”
  钱护法道:“孙兄试出了么?”
  孙护法突然冷厉道:“小子,你是天台山农范乐山的什么人?”
  君箫听的暗暗一怔,自己使的“九转遁形身法”,确是师父好友天台山农所授,他居然
一口就叫了出来!
  但范师父一再交代,不准自己说出认识他老人家。
  当下目光一抬,说道:“在下并不认识天台山农。”
  孙护法一双小眼之中,射出森冷如线的寒光,厉声道:“你使的明明是范老儿的‘九转
遁形身法’,还说不认识他?”
  君箫朗笑道:“天下武学,虽然派别很多,但红莲白藕,殊途同源,难道各门各派之
中,没有互相雷同的招数么?阁下也必免太囿于一己之见了。”
  孙护法目光如继,紧紧盯住在君箫的脸上,冷哼一声道:“小子不用狡辩,老夫要再试
你一招。”
  他口中说着,但却并未即时发招。
  这回君箫从他凝重的神色中,看出对方目光,隐射杀机,自己虽然不知他和范师伯有什
么仇恨,至少对这一击,必然十分凌厉,当下也不敢大意,暗暗提聚真力,凝神戒备。
  厅上诸人也已看出孙护法特长的双手,隐藏袖中,这一击不仅只是为了挽回先前两招落
空的颜面,而是存心要把君箫毁于当场!
  李从义看出情形不对,脚下不由自主的朝右首跨出了一步。
  这是因为君箫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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