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辆十分富丽堂皇,秒杀现有的一切马车,看上去就忍不住想乘坐一番,据说上去就得付一百文,每里地各付五十文,真是有点贵,不过听说消费超过五百文可以赠送梦京华综艺场的门票一张,这倒是令人有些心动,那综艺场建造的十分漂亮宏伟,喝酒的时候只有听别人吹牛的份,不去开开眼着实有些丢人。
听说这四轮马车还要上甚么车牌,那美丽的无忧郡主豪华款已经挂了一辆天字甲零零九的金色豪华车牌,满城乱跑,还有一个镀金的铃铛,看到人多一拉绳子就叮铃作响,羡煞人也!只是不知道这前面八个号码都是何人所购。
许多当家人十分担心,恐怕回头娶亲都不时兴坐花轿了,简直太寒酸了,这可比轿子贵啊!你看那无忧郡主的车上,大冷天的车顶还铺满鲜花,赤裸裸的炫富!真让人羡慕嫉妒恨!满城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眼红的跟小白兔一样!唉!穷奢极欲啊!
慕霓裳最近在干一件大事!多大?呵呵,不就是给燕青开小灶,教授万花门刺探情报那一套和琴棋书画这么玩意么?
高俅说是培养甚么新闻官!皇发集团和神机营的形象代言人!带盐人?盐铁可是官家专卖的!和才艺有甚么瓜葛?慕霓裳不太明白,不过训练的内容有一半她都是轻车熟路,才艺嘛!
还有另一半是武艺,周侗受累,量身定制,要打造甚么复合型偶像明星,既要用来招兵,还要用来赚钱,头像画了几十幅了,打算挑一个最帅的做甚么形象推广!说的好复杂,那王诜也经常过来给燕青授课,都是高俅玩的那些歌曲,唱的真好听。
燕青很是努力,每日训练不辍,进境一日千里!卢俊义说了,高大人不满意,就不认他了!
这小子可比严槛那货诚挚多了,那家伙是个软饭王,帅的有点邪性,这燕青可不同,帅的光明伟大正确,一看就是男神,非一般的勾人!只是欠缺成熟的魅力,估计有点胡子可能好些,不过总比严槛油头粉面的强太多,莫名其妙的贼有吸引力。
最近真是事多!武植负责的发财票将要在大年初一首发!还是永武元年纪念版,有官家御批,限量一万张!这纪念版发财票每张价值一百文,由官家亲自摇号,只有三个数字,猜对的可以中大奖,一百文关扑一百贯,即便中不了,留在家里也是可以作为传家宝的啊!毕竟能沾沾官家的龙气,这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许多人打听发售准确时辰,唯恐买不到手,据说之后每天都有,可纪念版只有这一天,一百文能干些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除夕的东京城是繁荣的、美丽的、祥和的,也是躁动的、神奇的、充满希望和风云变幻的!
这一年,西疆的战事获得了两场大胜!北疆的辽国时不时的有些擦枪走火,不过大宋并没有吃亏,据说那辽国皇族还在争吵,今年元旦又派出使节到东京“拜年”,因为两国是“叔侄”关系,不过任谁都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搞不好年后就要开战!
已经赶来凑热闹的还有女真、高丽、回鹘和西夏的特使,都是闻风而动,回鹘的心思最单纯,大家是亲戚,搞笑了,大宋官家竟然是回鹘部落首领的舅舅!还真是有些血缘关系,倒也说不上是和亲,关系是真好。
大宋天子要穷兵黩武,这些邻居有的发憷,有的开心,这么多年了,大家围着打,大宋屡战屡败也各种方法咬牙挺住了,今年战绩还真不错的!毕竟大宋人多啊!真要是拼起来,谁也不是赢家!都是各怀心事,这盘棋,谁也看不清下一步怎么走!
这小皇帝咋这么愣呢?以前历代宋皇还给些岁币什么的,但如今看来,这种不劳而获的好时光要过去了,可不能善罢甘休,不听话就用刀子说话!
女真的想法就是和大宋一起抗辽,他们已经承受不住大辽的盘剥,赋税高的简直不留生路,这次反抗还是失败了,大家都躲到山里去,实力虽然没有受损,但能分担些压力还是好的,趁着两家不和,赶紧来搅局,可不能让辽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自己!因为这辽国皇帝十分倾心大宋!
女真给大辽以耶律和鲁斡为首的反对势力没少行贿,结果大辽内部如愿的产生了分歧,南北两线都未能开战,今年雪灾甚是难捱,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女真勇士弓马拳脚可真不是盖的!若论单挑,恐怕天下无敌!
高丽的想法就是墙头草占便宜,咱也不拉仇恨,过来摸摸情况,看看谁家的大腿比较粗,别抱错了,辛苦这么多趟从没有亏过,大宋的回礼有时候十倍于纳贡,想想都要乐出声来,这冤大头,不讹白不讹,尤其是这元旦,你好意思回礼给的少吗?哈哈!
东瀛和千岛帝国的使者不知如今在哪,他们路途遥远,又喜欢偷偷摸摸的入境,大宋这么大一块肥肉,大家都有份,看看小皇帝好不好欺负,听说他搞什么永武复兴,决不能坐视不管,先让特使常驻,仔细观察,趁机打入高级细作,贿赂不成就培养汉奸,再不行就暗中破坏,想崛起?门都没有!
这大宋改制到无意中裁撤掉了安插多年的一些细作,真是无妄之灾,听说是个书童出身的马屁精搞得鬼主意,干掉他!杀鸡儆猴!这个高俅必须变成低球、死球、臭球!
第三十八章 醉猫当街遇凶险 衰仔显摆蒙奇冤()
这场篝火庆功宴直喝的天昏地暗。
高俅和军士们打成一片,到处都有人敬酒,到最后简直是轮番轰炸!可怜他一个弱质文人,竟被灌的当场吐酒!
若不是庞万阳竭力阻拦,恐怕高大人要变作搞死人啦!
把高俅扶到天字甲八八八号四轮马车的后厢安置好,这醉猫歪歪斜斜的倒在座椅上,怎么也扶不正,庞万阳无奈,只好把门关好,带了剩下的两把霸刀回府去。
夜,真冷!马车缓缓的走着,四下一片寂静,深冬的星河仿佛被冻住了,不见调皮的星光眨眼。这车头的马灯还是有些昏暗,照在道路上的阴影也有些大,明天告诉大人要改进一下。
那卢俊义、林冲和王进还在营地,应该不会出甚么问题,就是王进带来的那个小青年有些不对劲,一直盯着这两把霸刀,像王进这种滥好人迟早要被别人坑几次才能长记性。
这会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街道里不时的出现带刀城卫巡逻的身影,各国来朝贺的使臣和商人突然多了起来,丘椽也加强了防卫。
这些异族人在东京城地位并不高,即使是辽人也没有被卖烤番薯的大爷放在眼里,他们也很乖巧,谁也不会在这元旦佳节触怒大宋天子,官家很爱惜颜面,一些小纠纷都可能造成邦交事件,结果一定是先打一仗再说。
杨志和宋江在聚宾楼喝茶夜谈,放佛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般酣畅淋漓,只有失意的人才能如此毫无倦意,因为光明灿烂的明天在谈笑中越来越近。
杨志兴起,拿出一口刀笑道:“大哥看我这口祖传宝刀,端的是神兵利刃!共有三个好处!”
宋江奇道:“有甚厉害之处?”
杨志故作神秘,拿出二十个铜钱,在茶几上叠成一摞,对宋江拍胸脯说:“只需轻轻一刀便可剁开铜钱!”
宋江惊道:“如此锋利?”
杨志卷起袖子,眯缝着醉眼瞄了许久,终于一刀将二十个铜钱剁成两半。
宋江大声喝彩,又问杨志:“贤弟,这第二件好处是什么?”
“第二件叫吹毛得过,拿几根头发朝刀口上一吹,立刻断成两截。”
“我不信!”宋江就在自己头上拔下几根头发,递给杨志,“且让为兄开一开眼!”
杨志接过头发,朝刀口上用力一吹,那些头发真的一分为二飘过了刀口。
宋江又喝彩,问第三件好处。
杨志说:“第三件叫杀人不见血。”
“怎么个杀人不见血?”
杨志叹道:“可惜并无一奸人可以试刀,小弟的刀法远胜枪法,我杨家梨花枪虽强,却被人研究的彻透了,如今也不是无敌,历代家主苦心创作了这这杨家刀法,外人并不了解,只我们从小便苦练,其威力当世堪称一绝,乃是保命绝招,哪日有机会再献给大哥看。”
宋江称是,正想抚摸那宝刀,听得楼下有人大喊:“杀奸贼!”他吃了一惊,不慎碰到了刀柄,杨志也是惊讶,正打算横刀入鞘,却被宋江一碰,那宝刀竟然脱手而出,嗖的刺透了窗户,直跌出房屋,不知落下去有无伤人。
杨志大惊,顿时汗珠沁了一头,着急道:“我的好哥哥,如何这般莽撞,这刀若是扎着人,直接便是个透心凉!快随小弟下楼看看,莫丢失了祖传之物。”
宋江连声致歉,又问:“可曾听得什么厮杀之声?”
二人屏息凝气,果然听的楼下似乎有一群人在围攻一辆马车,有放箭之声,还不断的有刀剑砍在车架上的声音,杨志为难道:“果然有歹人作恶,如今赤手空拳,到底要不要下去?可惜我那宝刀,若是丢失了,有何颜面再见列祖列宗?”
他觉得不妥,还是寻了个长条凳急匆匆的下楼,宋江无奈,只得找了个灯笼打着,另一只手掂了个圆凳随后赶来。
二人叫守夜的小二开门,那小厮迷迷糊糊的听到打杀之声,吓得钻到柜台下,头也不敢露出,只撅着个腚发抖。
杨志一发狠,拔开门闩,举着条凳便冲了出去,只见近处一辆十分豪华的四轮马车中滴出血来,一个魁梧的大汉一手持一柄长刀守着一个车门,另一手用一根断了弦的长弓在格挡,三个蒙面黑衣杀手在围攻他,还有一个头领模样的汉子正在另一侧用一柄弯刀猛砍车门,车内似乎有人在拼命的抵着,车身插着十几支弩箭。
杨志四下寻找,竟然未发现自己的宝刀,那刀锋凛冽,见光反射,如何一点也看不到?他这时酒意已被吓跑大半,喝道:“甚么鸟贼?爷爷的宝刀哪里去了!乖乖交出来,莫惹得爷爷生气杀人!”
那几个黑衣人理也不理他,拼杀的越发激烈,原来那持弓者已经受伤,这时更是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宋江叫道:“城卫来也!”
众人都扭头去看,果然有一队披甲军士哗哗的向这里跑来。
那受伤的大汉撕扯着嗓子叫道:“有刺客!速来保护高大人!”
什么?哪个高大人?杨志慌里慌张的寻找自己的宝刀,还是一无所获。
远处军士大声应道:“全部停手!妄动者杀!”
宋江也发慌了:“贤弟,还是先走吧,唯恐说不清,将我们当做贼人如何是好?”
杨志还未答话,那受伤大汉怒吼一声,原来被一刀劈在肩膀上,狂呼道:“你这两人,杀又不杀,帮又不帮!高大人国之栋梁,可不敢有个闪失,若是大宋子民还不赶紧过来助战~!”
糟糕!果然是那高俅!如何在这里被人截杀?杨志有些想帮,却被宋江一把拉住:“此事与我等无关,那人也未看清我们面目,多一事莫如少一事,还是速速离开,省的有口难辩!”
甚么有口难辩?这大汉不是知道我们是路人么?杨志正想分辨,又听那受伤汉子一声悲嘶,竟然被那黑衣首领从身后偷袭,后背插着一把匕首,直没入柄,歪了身子,拼死护住这边的车门,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了!
军士们终于冲了过来,杨志大恨,都怪自己犹犹豫豫,早些帮忙哪里有甚说不清的?如今宝刀也不知落在何人手里,这汉子若是死了,恐怕真是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四个黑衣人拼死冲击破了城卫的包围,兵分两路各自逃散,宋江拉着杨志,也不顾楼上的行礼,趁城卫不备,沿着墙角的阴影逃离了现场。
二人直觉的心惊肉跳,宋江是盼着高俅被刺死,而杨志却懊恼自己丢失了宝刀,或许还要沾上官司,都怪这黑三郎,好好的碰我刀柄作甚!
跑了一阵,杨志觉得不能就此不明不白的走了,坚决回去瞧瞧,自己的宝刀若是被黑衣人拾了也罢,早晚能追回,若是被城卫发现了,恐自己真的有口难辩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潜回了附近,在远远的一个转角处一看,尼玛!杨志简直要崩溃了!
现场至少围了数百名城卫军士,许多火炬把四下照的通明,还有几个军官骑着高头大马在呵斥着什么,一个披甲的老者用皮鞭疯狂的抽打着地面,愤怒的咒骂着。
那受伤的大汉不知死了没有,已经不在现场了,马车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那个高大人不知所踪,想来必是送医去了,记得刚开始确曾看到门缝流出了许多鲜血。
杨志的心几乎凉透了,唯一的希望是自己的宝刀不要落在现场,看着军士们扩散开来,挨家挨户的搜索,只得和宋江一道远离此处,明日瞅个空挡看能不能取回聚宾楼的行礼。
杨志在东京租住了个宅院,两人如丧家之犬急急忙忙的逃了回去,一夜不敢睡觉,只觉得倒霉透顶,却也不想想,今晚的作风哪里像个光明磊落的好汉?
没有多久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有更夫快马沿街呼喊:“紧闭宅门,不得外出!生人叫门,不得轻开!城卫追凶,守好家门。。。。。。”
整个东京城沸腾了,家家户户都点亮了灯烛,街巷的披甲城卫越来越多,至少有数千军士撒开了大网,挨家挨户的敲门搜查,似乎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高大人遇刺了!伤势危急!这个消息不知怎的不胫而走,嘈杂的人叫马嘶、犬吠鸡鸣声,还有谁家的小儿夜啼,整个东京城一片混乱。
杨志慌忙摆出桌子,翻出之前买的老酒和吃剩的卤肉,装作和远方的朋友在夜饮。
果然没多久便被叫开了门,几个凶神恶煞的军士翻找一通,仔细检视了杨志的告身,见他是个宫卫候补军官,客气道:“高俅高大人被刺重伤,如今满城搜查,你若无事,便到司令部报道罢,姚司令和丘司令正在召集人马,知情不报者视作同伙,活捉刺客首领赏万金,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莫在这里贪杯了!”
杨志倒吸一口冷气,连连作揖称是,宋江的黑脸也吓得发白了,这姓高的命还真值钱呐!
他哪里知道?赵煦勤政,还在批阅奏折,听闻此事,把御案都掀翻了!他带着御值班卫士连夜出宫,又命当值的太医赶去治疗,他高俅若是死了,太医院全都流配三千里!
王若男不好好休息,还在和赵嫣琢磨歌曲,她从宫卫调动打听得了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被雷的外焦里嫩!高大人一代宗师,奇思妙想无所不能,是甚么仇寇要连夜设伏刺杀他?肯定是城中异族的细作!高大人可不能死啊!我还要听他的新作呢?他那么帅!那么幽默诙谐,简直是天底下最最有趣的人了!
王若男带着卫士骑马赶到了现场,却见赵煦正在当街大发雷霆,她害怕触了霉头,赶紧施展轻功云踪步跳上了街边的一个小房。
那是甚么?王若男隐隐看到高俅的四轮马车顶上斜斜的插着一口刀,她不顾挨骂,从十几座连绵的屋顶越过,如燕子般轻盈的落在马车顶棚上。
众人大惊,以为又是刺客,纷纷拉弓举铳瞄准了王若男,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女子声音叫道:“是我!陛下哥哥!我知道凶手是何人了!”
赵煦又惊又喜,顾不得责备:“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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