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尖叫之外院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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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声尖叫之外院耶稣-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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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管!”马家慧旁若无人,口水四溅,“现在,警察和学校肯定认为女孩跳楼是我儿子造成的,用不了多久,媒体知道了,那还得了啊!我儿子成了罪魁祸首,一辈子背个恶名,将来怎么过日子?”     
  张大年这一次叹息声更重,骄傲的脑袋也沉了下去,不再说话。     
  刘晓岚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开始以为来自张大年,但马家慧一开口说话,她马上知道错了。心里嘀咕,原来是个女酒鬼,大白天也喝酒,居然还敢开跑车?想起刚才自己走在路中间时遭遇保时捷,暗自后怕起来。         


第10节:死里逃生(6)       
  “马总,你别急!”沈律师说话了,“我来的目的,是为了把你和张总担忧的事处理好,咱们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好吗?”     
  马总?听到这个称呼,刘晓岚又对马家慧肃然起敬,心想,女强人,和丈夫平起平坐。     
  电梯到了五楼,马家慧爱子心切,几乎是拖着张大年冲了出去,却走反了方向。     
  “张先生,马女士,请往这边走!”刘晓岚出了电梯叫道。     
  马家慧惊奇地望她,“你认识我们?你是谁?”     
  刘晓岚正色道:“你们是张子昂的父母,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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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过去了,秦湘坐得有点不耐烦。鸭公嗓警察询问张子昂,回答的却是她。因为有些事她知道,比如给班主任拍就职录像时,她也替张子昂拍过几分钟,不得不说。还有,录像为什么在林丹丹电脑中?那是张子昂刻成了光碟,班里有电脑的人,基本上都复制了一份,问班里任何一个人都知道。     
  “林丹丹是不是特意来跟你过生日?”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为什么吵?”     
  “你最后见到林丹丹是什么时间?”     
  “你们分开后,林丹丹给你打过电话吗?”     
  这些问题,秦湘爱莫能助。张子昂也像事不关己,和在医务室一样,一动不动,无声无息,木雕泥塑般坐在指定的椅子上。     
  “你装聋作哑没有用!”高队长的鸭公嗓又成了破锣,“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一辈子别想安宁,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是罪魁祸首。我们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你只要说出实话,我们会帮你分析,或许整件事情都与你无关,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绕着张子昂至少走了上百个圈子,到头来,发现自己不止是对牛弹琴,而且比对牛弹琴更惨,这个小青年简直又聋又哑又瞎,彻头彻尾一根木头。     
  办公室里的另一个警察说:“听医生讲,昨晚他哭昏过去了,醒来后再没说过一句话,我怀疑他得了某种心理疾病。”     
  “胡说!”高队长大声反驳,“据我所知,他被打的时候,说过不止一句话!”     
  又一个警察道:“队长,我们总不能再打他一顿吧?”     
  秦湘差点笑出声,急忙转头望向大门,正好刘晓岚带着张大年夫妇出现在门外。     
  刘晓岚前脚刚跨进门,一阵酒风袭来,马家慧从她身后冲出,重重撞在她肩膀上,她身子被迫转了个九十度,碰上敞开的门板才停住。     
  “天啊,他们居然打我儿子!”马家慧叫喊着奔向鼻青脸肿的张子昂,张大年和沈律师也诧异地跟了过去。     
  高队长上前解释道:“不要误会,你们是……哎哟……”一句话没说完,冷不防马家慧张牙舞爪扑来,他虽后退躲闪,脸上还是被抓得火辣辣的。     
  “我跟你们拼了!”马家慧想追打,张大年和沈律师一人抓住她一只手,她凌空向高队长踢去,高跟鞋飞出一只。     
  高队长接住高跟鞋,继续解释道:“你听我讲,你儿子不是我们打的,出了点意外。林丹丹的父亲,啊,就是去世的女孩的父亲,碰巧遇上他。”     
  事情发生太快,刘晓岚一点儿也没反应过来,想帮忙的时候,冲突已经结束。她坐到一张办公桌前,一边听高队长解释,一边打量坐在椅子上的张子昂。刚才屋里的人乱作一团,只有他稳如泰山,对自己的父母也视而不见。早上刘晓岚一直在“南六”林丹丹宿舍看现场,没见过张子昂。     
  张子昂浓眉大眼挺像他父亲的,不过没他父亲那么气宇轩昂,也没他父亲那么幸运。刘晓岚想起高队长那句话:“我怀疑林丹丹怀孕了!”她有同样的推测,又联想起张大年和马家慧的故事。听高队长说到张子昂被林丹丹父亲殴打的细节,她仔细端详这个可怜男孩。嘴角开裂了,一边颧骨高高肿起,两边眼眶都是黑里透红,和大熊猫有得比,右边太阳穴旁还包扎了纱布,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空洞的眼睛,虽然睁着,却找不到他目光所在,以至于整张脸显得死气沉沉,反而那些伤口还有点生气。     
  “凶手在哪儿?”     
  高队长还没说完,马家慧再次逼近他,“意外?说得好听,你们是警察,有义务保护我儿子,现在我儿子被打伤了,你们抓住凶手了吗?”     
  高队长一脸为难,“他没了女儿,可能一时失去理智,这个时候,啊……”     
  “我不管!”马家慧又嚷起来,“从小到大,我儿子我自己都舍不得打,他女儿死了,凭什么就能打我儿子?”     
  张大年柔声劝道:“你理解一下那姑娘的父亲,将心比心,好吗?再说,儿子跟那姑娘……”     
  “跟那姑娘怎么了?”马家慧厉声打断道,“结婚还是生孩子了?哼,这种短命丫头,想做我媳妇,来世投胎我也不要。沈律师,你懂法律,你告诉这些警察,应该怎样制裁打伤我儿子的凶手。”     
  这样的母亲,怎么不想想儿子的感受?刘晓岚非常同情张子昂,又看向他。咦,这男孩终于动了!         


第11节:死里逃生(7)       
  只见张子昂脑袋转向一边,面朝大门。     
  他在看什么?刘晓岚顺着他目光望去,大门外是走廊,一个人也没有,他可能在看夕阳吧。天晴了,坐在云端上的夕阳很美丽,或许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什么浪漫的往事。不对!刘晓岚心里突然产生不祥的预感,她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张子昂已离开椅子,冲出门外。     
  “你干什么?”刘晓岚大叫着追去。     
  屋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马家慧身上,听到叫声才转头看。张子昂已蹲在走廊阳台的栏杆上,大喊一声:“丹丹,我来了!”跳了下去。     
  “不要!”刘晓岚追到门边,绝望地伸出手。屋里的人尖叫、惊呼,马家慧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一条白影从走廊侧面飞奔而来,在张子昂跳出阳台的一刹那,抓住了他一只手。然而,张子昂下坠的冲力实在太大,将白衣人连根拔起,横着甩出阳台。     
  刘晓岚回过神来,只见一只黝黑的手像铁箍一样死死攀着阳台边缘。她第一反应是去抓那只手,但看清阳台下的情形后,马上又缩手大喊:“快救人啊!”     
  屋里的人全部拥出门来了,可是,一时间又束手无策。白衣人右手抓着张子昂左手,靠自己一只左手悬挂两个人。谁也不敢轻易去动他那只救命的左手,稍有不慎,两个人都要掉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只手上,每张脸上都是心惊肉跳的表情。     
  张大年急得要哭,“怎么办?怎么办?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呀!”这个魅力十足的男人转眼间成了一个迷途的小孩。     
  “是我们苏老师,快帮帮他呀。”秦湘哭着喊。白衣人的脸紧贴着阳台外墙,吃力得五官扭曲,只有她才认得出。     
  高队长最先想出办法,“找绳子!”话音刚落,他的三个手下已跑进办公室,随即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     
  刘晓岚没去帮忙,大学办公室哪来绳子?她不抱希望。     
  “包……”半空中的苏放说话了,“包……”说完这个字,难受得两眼翻白,再也说不出话来。攀在阳台上的左手颤动了一下,小臂上的青筋鼓得像要马上爆裂。     
  高队长叫道:“别说话,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他摆好马步,紧张地把双手放在阳台上的那只左手旁边,以防苏放坚持不住,做最后一搏,抓住苏放的手。     
  “他说什么?”张大年哀求地望向众人,“我听不清楚,他说什么?是不是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已方寸大乱,一点不像个指挥庞大商业集团的CEO。     
  秦湘边抹泪边答:“他说包……什么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有刘晓岚听懂了,苏放接到消息时正在骑自行车旅行的路上,这是他迟迟不露面的原因。刘晓岚想起高队长提到他加入的那些协会,马上在走廊里寻找,果然,在电梯外的垃圾桶旁,找到了一只沉甸甸的登山包。里面全是攀登工具,刘晓岚以最快速度扯出一捆登山绳。     
  “所有人都退开!”     
  走廊里,站了许多其他办公室闻声赶来帮忙的人。高队长拿到绳子,喝退其他人,和他的三名手下开始救人。     
  他们先用绳子套牢张子昂的腰,然后苏放松开右手高高举起,随即被高队长和另一名警察拉了上来,他像已经虚脱,站也站不住,背靠阳台坐下,口中大喘粗气。     
  出现在刘晓岚眼前的苏放,不是她印象中的印度人,赫然是个非洲人。大概是旅行时晒黑的吧!真是个变色龙。她靠在门框上观看救人,心情轻松了许多。     
  张子昂被绳子吊上来了,观看的人鼓起掌来。张大年激动地张开双臂奔向儿子,儿子却没有投入父亲的怀抱,而是面朝坐在地下没喘过气来的班主任问:“苏老师,我该怎么办?”说完,痛哭流涕。     
  苏放艰难地站起来,出人意料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声音哽咽。师生俩最后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刘晓岚的眼睛也湿润了,此时,她最想抽一支烟。短短两三分钟时间的煎熬,似乎比一生还要漫长。总算得到一个完美的收场,她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儿子,你等等,妈来陪你了!”     
  昏倒在办公室里的马家慧醒了,对后面发生的事浑然不知。刚才大伙忙于救人,没人注意她。这时,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出大门,要去跳楼寻死。                


第12节:死亡视频(1)       
死亡视频     
  画面里非常混乱,林丹丹时有时无,背身、侧身、正面,像电影蒙太奇手法一样,她一会儿扯自己的头发,一会儿抓自己的脸,一会儿双手在身上掐,整个人处于疯癫状态。     
  A     
  开学了,一天之间,两万多个生猛的大姑娘、小伙子,浩浩荡荡,开进原先沉寂的校园,所到之处,虽说不至于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但也相去不远。尤其在保卫处的工作人员眼里,他们个个都是危险分子。自从开学前几天,有学生坠楼身亡后,保卫处的工作人员被推到了保卫学生的最前线。开学头几天,大家如履薄冰、如临大敌,但一星期后,又恢复老样子,该干吗干吗去了。   
  老谢回到男生宿舍工作,正如他被调到女生宿舍一样,保卫处领导没有给他讲原因,他也不问。不过,他老婆倒是给他推测了一下,说是他以前在殡仪馆工作过,身上的阴气太重,女生宿舍阴气更重,不是他有血光之灾,就是别人有血光之灾。老婆总是对的,老谢从不怀疑。     
  “咣咣咣!”     
  有人敲饭盆,午饭时间到。老谢坐直身子,望出值班室窗外。男生们三五成群地走出楼道口,用勺子、筷子敲饭盆的不止一个。     
  “喂,老谢,忘了带烟下楼,借一支救急。”李海山进了值班室,把饭盆随意地扔上桌子,屁股也跟着坐上去,等待老谢发烟。     
  由于李海山留了长发又长得眉目清秀,老谢管他叫“女人相”,不过,从没有当面叫,只在同事面前叫。老谢是尊重大学生的,那晚为了劝张子昂离开林丹丹的尸体,他被打了三拳,踢了一脚,也没有还手。以他十年军人的身手,一般小青年哪是他对手。     
  “都拿去吧,还剩下两支。”老谢把烟盒扔给李海山。     
  “你留着一支吧!”李海山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身子倾向老谢,“给我火!”     
  老谢有点喜欢这小子,单说借烟吧,不少男生也来借,但只借好烟,碰上次的,表面没什么,但抽过一口,出门马上扔掉。这小子不同,借烟从不看牌子,什么烟都抽得津津有味,不吸到滤嘴绝不扔。     
  “咦?”李海山燃上烟,夺过老谢手中的打火机,一脸惊奇地看着,“你也用这么好的打火机?”     
  “有什么好?加油才能用,土得很。”老谢把剩下的一支烟拿出来。     
  李海山给他点燃,翻来倒去仔细地看那只打火机,“从哪搞到的,不会是你买的吧?”     
  “一个捡破烂的穷亲戚送的。”老谢要回打火机,他没看出这只打火机好在哪里。     
  门外有人叫:“李海山,你走不走,老谢请你吃饭呀?”     
  “来了!”李海山抓起饭盆,跳下桌子跑出门。     
  老谢撒谎了,正如他跟警察撒谎一样。女生跳楼当晚,警察问话到半夜两点,他没说去查电掉进化粪池那一段,警察也没察觉。第二天一早,他心里惦念那个化粪池,又跑回去把被掀开的盖板盖上,在附近的砖垛旁捡到了这只打火机。他不愿意又扯到化粪池,虽说他喜臭厌香,但白痴也知道,掉下化粪池是件丢人现眼的事,所以,他选择继续撒谎。     
  B     
  学校食堂里,学生来来往往,嘈杂如闹市。一张餐桌旁,李海山边吃饭边跟坐在对面的一个胖子说话:“刚才,我在老谢那里,见到了张子的ZIPPO!”     
  “ZIPPER?”胖子奇怪地停手不吃了,“拉链?老谢拿张子的拉链干什么?”     
  李海山笑了起来,“谁说拉链?我是说ZIPPO打火机!”     
  “唉,一只打火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哪个月不掉两三只?”胖子埋头吃饭。     
  同餐桌的一个男生插嘴道:“你以为是一次性打火机呀?ZIPPO打火机很贵的。”     
  “这小子跟老谢一个德行,土老冒!”李海山有了知音,撇开胖子,欣赏地看插嘴的男生,“张子那个ZIPPO,是他老爸给的,我特意上网查过,值一千多呢!”     
  “啊?一千多?喔……”胖子给饭噎住了,话也说不出。     
  同餐桌的另两个男生也来了兴趣,连着发问。     
  “张子那是纪念版的吧?我也有一只ZIPPO,旧货市场买的,不到一百。”     
  “你怎么知道老谢拿了张子的,上面有他的名字?”     
  胖子艰难地吞下口中的饭菜,终于可以说话:“有钱人真造孽呀!居然花这么多钱买一只打火机?”     
  李海山不再理他,向发问的男生得意地卖弄,“对,张子的是纪念版的。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ZIPPO打火机是男人的一宝,为了给人收藏,制造商给每只都做了年月识别号,张子那只的商标右边有个Ⅳ,代表一九八八年,左边有个A,表示一月,我刚才看了老谢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么多讲究?”胖子抢在其他人前开口,“你是说张子的ZIPPO打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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