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生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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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生死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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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擎苍便没再说什么,转身看到旁边驼背上摇摇晃晃的王又坚,故意问道,“眼镜……不,教授?您是研究历史的大学教授?”

    “我以前做考古研究的。”

    “我这种粗人一听老师就怕,更别说教授了,而且还是考古教授,您肯定见过不少宝贝,那您给讲讲这大漠的考古发现呗。”

    一听有人对自己的研究感兴趣,教授扶了下眼镜,话逐渐多了起来,“说起这大漠,可就有了来头了,自上个世纪初期,斯文赫定、斯坦因等国外的探险家进入罗布泊,发现楼兰以来,这一地区一直是探险家的向往之地。我们历史对这片区域可以追溯的最早年代是汉代,但据考古学家证实:塔里木河盆地人类活动已有一万年以上的历史。

    距今天人类生活地0---200公里的冥冥沙漠之中有很多突然年消失的古城遗址,时至今日,尽管有众多学者付出了巨大心血,但很多古城的兴衰与消失,至今还是个谜团。他们的史前文明是什么样子,消失后他们的辉煌去了哪里,这片人迹罕至的沙漠到底还有多少谜团等着我们去发掘?呵呵,李老弟,这个文化你研究起来会上瘾的。”

    “这么说起来,我每年都行走在一个大宝库上面,自己却不知道。那鬼方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玉润是阿古亚娜?”李擎苍打破沙锅地问。

    “这是大约在殷商周朝时期的一个西域部落。对于它的具体位置,史学界一直没有达成共识。有人说在西北一带,有人说在西南。我对这个文化已经研究了快20年了。有些东西仍是搞不明白,非常深奥。阿古亚娜,在鬼方语言里很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至于是什么人,疯子为什么说那番话就实在不知道了。请问林小姐亲属或者上几辈亲人中有没有白种人?”

    玉润回答说,“我祖宗八代都是汉人,哪来的什么白人。”

    “那就奇怪了,根据国内很多学者的研究,认为鬼方人属欧罗巴人种的呼声最高,根据考古发现和文献记载,汉代以前居住在塔里木盆地缘边地区的居民,比如操印欧语系语言的塞人、月氏人或吐火罗人,他们都属欧罗巴人种。很多学者推测这些居民很大部分就是鬼方人的后代,如果是这样的话,鬼方人所称的复活的阿古亚娜也应该是欧罗巴人种,不可能是纯汉人。”

    “王教授,既然是疯子,他的话哪能当真,您还是跟我们讲讲鬼方吧。鬼方后来是怎么消失的。”玉润压根就不相信重生这一说,她更感兴趣的是她从小听到大的“鬼方”在王教授的眼里是什么样的。

    聊到鬼方,王又坚的话匣子又打开了,“鬼方其活动在《易经》、《山海经》、《史记》及商周甲骨卜辞中都有提及。但语句寥寥,根据史上文字记载推算,那时,漠南地区多次发生讨伐鬼方的大规模战争,甲骨卜辞载“鬼方易”,即鬼方向远方逃走或迁走。再后来鬼方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周易》有文字记载:〃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据历史学家推算这里说的高宗;是殷代中兴帝王;名武丁。试想,如果高宗确实是殷朝帝王的话,那时殷朝已经在中原占据主要地位,一个大国联合周边小国对抗边疆一个小国家,需要三年才能攻下,这说明鬼方绝不是一个寥寥小国,在当时的实力已经非同小可,为什么这样一个国力兴盛的国家却没有详细的文字记载,他的那些昌盛国力都去了哪里?”

    “鬼方,这个名字听着挺怪的,怎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李擎苍终于有机会插句话进来。

    “在商朝有许多小国都称“方”,例如:土方、吕方、苦方、龙方、马方、蜀方、盂方等。基本上是根据这个小国的特点或者图腾来取名的,鬼方,这个名字确实古怪,说起鬼的概念在原始社会时期就有了,其含义与现代基本类似,源自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死者的敬畏。

    鬼基本都是跟神连起来说的,远古时代的人们便得出了人是由“**”和“灵魂”两部分组成的这一结论。在人们心里产生一种观念:**可以死亡,但灵魂是永远不死的。人在死亡时其灵魂就脱离了人的**,便成为了鬼。因此在有些部落,鬼变成了一种图腾。

    由此来看,鬼方确实是个很神秘的国家,有人传言说鬼方可以操纵人的生死。当然从科学的角度来讲,我觉得鬼方的鬼应该是神秘莫测的意思;源自中原人民对他们的不了解,故以鬼字称之。”

    “历史上好像听过帝乙归妹的说法,这个跟鬼方有关吧?”玉润故意问道。

    “你个小小丫头懂得还不少,竟然知道帝乙归妹,不简单。”王又坚听见玉润的问题很是意外,“不错,在《易经》之《泰》和《归妹》两卦的六五爻辞都曾提到“帝乙归妹”一语,“妹”是指“少女”,“归妹”即嫁女之意。关于这句爻辞的史实背景,古代学者对“帝乙”的身份至今没有确定,既然联姻为何又产生征战,这一直是个谜。我也是个考古小辈,不敢妄下推测,在没有史料和器物发现的情况下也只是推测罢了。”

第十一章 玉润的玉() 
最初的路程并不难走,确切地说并不是真正的沙漠,是属于旱地到沙漠的过度地带;大家边走边聊着,不知不觉就天色就要暗下来,擎苍安排大家安营休息,选择了一个远离草丛和树木的地方安营扎寨,选好了营地大家都各自忙活起来。

    杰瑞和丹尼尔架起了炉子开始烧晚饭,这次出行带了不少肉,大家兴致很高,还备了烧烤的架子,完全不像是探险倒像是出游。杰瑞支好了架子几个人各拿一大串肉开始烧烤。没一会儿,香味就弥漫开了,闻到肉的香味,所有人的疲惫和沉闷都一下驱散了,大伙都围过来。李擎苍把烤好的一块肉递给玉润,又帮丹尼尔插了一块,一抬头发现竟然少了一个人,教授不见了?

    刚刚在路上他还洋洋洒洒讲了一路考古文化,这会大家都忙着安营扎寨,也就没顾上他,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找不到了,正在大家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叫一声,大家闻声望去只见教授突然提着裤子从前方的草丛里奔了出来。

    “蚊子,蚊子!”身后密密麻麻的蚊子跟着黑压压一大群,他跑老远了身后还像尾巴一样,众人哈哈大笑,玉润笑得枝乱颤手里的肉串都掉了也不知道。李擎苍刚啃了一大口羊腿肉,看到这副情景,满嘴的肉直接喷了出来,笑得差点没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原以为这些队员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所以也没有特意跟每个人普及这些沙漠探险常识,没想到刚进沙漠就遇到了这么大个乌龙事。

    李擎苍之前出行倒是也见到过这种喜剧场面,但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一本正经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学者干出这么一出,一想起自己当年在学校里遭受的那些“不公平待遇”,顿时觉得解气得很。

    这个季节的沙漠丛林里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小东西,如果离草丛太近了,一到晚上,蚊子能从四面八方冲来,头上、脸上、胳膊上、腿上落得到处都是,那些蚊子无论落在何处,凡是能叮咬到的地方,便肆无忌惮地叮咬起来。

    对教授来说,丢这么个丑已经很难为情,更何况队伍里还有女孩子,这会真是糗大了,他?宓枚疾缓靡馑伎拷?蠡铮??潜欢钠捎质翟谘鞯媚咽埽?ヒ膊皇牵?蛔ヒ膊皇牵??油纯嗔耍?钋娌允咕1磷⌒Γ?莞??黄亢旎ㄓ停?盟?讯煤熘椎牡胤酵恳幌拢?龈浪?岩路??吭?簦?⌒某嬉А飧龅胤交勾诖舐降缴衬?墓?鹊卮??荽岳锊恢故俏米踊褂泻芏嗖荼钭樱?且恢种讣状笮〉暮诨疑?壮妫?峋趿槊簟v灰?艘惶上拢??橇12捶溆刀?粒??耪胰松砩洗嗳醯牡胤较伦臁l?苏庑┙淌谙诺闷财沧焖担?翱蠢匆磺行卸?嫉锰?富硬判小!?p》  大家说说笑笑得开餐的时候;玉润悄悄问李擎苍,“这个眼镜是第一次到沙漠探险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李擎苍也觉得奇怪“说是要穿越沙漠,竟然带了个没有沙漠探险经验的教授,我看这里面有文章。”

    正说着尤永回来了,走近丹尼尔,向他摇摇头,“没找到那疯子,问了好多当地人,也不知道他住哪。大家说这个疯子经常在小镇晃悠,但是居无定所,所以也无从查找。连派出所户籍科都去查过了,没这个人的资料,说不定是从哪里流浪过来的。”

    “能找到又怎样呢,”教授摸着肿起来的屁股凑上去说道,“一个疯子,你能从他那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呢。我推断他说得那些净是胡话,汉人又怎么会是鬼方人的复**呢。不能信的,找不到也罢。”教授对丹尼尔说。

    “对,鬼方人的身体特征跟汉人是有很大区别的,绝对不可能是认错或者长得像,那只能是胡言乱语。算了,找不到就算了。”丹尼尔皱着眉头沉思道,“只是这一句阿古亚娜……来得却是蹊跷,一个疯子是怎么知道阿古亚娜的?”他自言自语着,教授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他们谈论的是什么,”李擎苍低声问坐在一旁的玉润。

    “好像是说镇上那个疯子。”

    “阿古亚娜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爸研究了这么多年鬼方,没跟我提过阿古亚娜。你怎么对这个也这么感兴趣了?”

    “我感什么兴趣,”李擎苍把玩着手里的弯刀,那是一把锋利的弯月砍刀,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刀锋却依旧锋利,李擎苍小心得摸着锋利的刀刃说道,“我唯一感兴趣的是我们的命和钱。他们这次出来绝不单单是为了探险。”说着重重得把刀重新插进了刀鞘里,站起身走进了帐篷。

    玉润听着这些话眉头锁得更紧了,丹尼尔和尤永又低声交谈起来,逐渐听不清了。

    之后几天,大家都没再提疯子的事情,专心赶路,一开始还能看清路的轮廓,放眼望去在沙漠中零星分布着一些小的村镇,荒野里长满了红柳和梭梭柴,偶尔有三五成群的胡杨林凑在一起,甚至偶尔还能碰见一只兔子从枯黄的草丛旁跑过。

    坐在骆驼上,看着这片熟悉却又充满未知的大漠,李擎苍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是属于这里的。进入沙漠之后,植被逐渐没有了,放眼望去白雾茫茫,什么景物也看不到。广袤的大漠就是一个巨大的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给人的颜色永远是单调的灼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唐代的大和尚玄奘到天竺取经,途经沙漠时曾写道“四顾茫然,人鸟俱绝。夜则妖魅举火,烂若繁星;昼则惊风拥沙,散如时雨。”而现在大家才刚刚启程,沙漠就像一个百宝箱,一旦打开了,会有应接不暇的惊奇和意外等着大家。

    刚开始的这段路程每个人都精力充沛,丹尼尔和尤有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路小声交谈着,好几次头差点碰到一起;王又坚和杰瑞在琢磨新卫星工具,还不时互发个信息试验功能;猴子边走边拿着摄录机解说,一会照照骆驼,一会给每个人拍个特写,一会又对着远处的胡杨林狂拍。

    只有玉润走在后边默默不语,李擎苍只好来逗她,“丫头,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成为鬼方公主的。”

    玉润没好气得顶他一句,“谁告诉你阿古亚娜是鬼方公主的,再说你没听说鬼方人是欧罗巴人种嘛。”

    李擎苍笑嘻嘻得不说话。自从父亲去世之后,玉润这丫头突然深沉起来,还真有点不适应,这会子还知道顶嘴看来整个人又还原了。

    玉润愣了一会突然说,“擎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几天心跳的厉害,你说得对,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这次探险不知道是凶是吉,反正一定小心为妙。”

    “这几天的事是有些蹊跷的,一件连着一件,不过也不要压力过大了。”

    “杀父之仇顶在头上这压力怎么能不大呢。”玉润说着,随手摸了一把胸前的玉,“擎苍快看,它变了。”

    李擎苍探出头去一瞅,可不是,上次在宾馆里看得时候,还是通体莹白的,这才过了两三天,玉的颜色变混了,而且有点隐隐的血丝样的纹路。“你这还真是块宝贝呢,啧啧,竟然能自己变色。藏好了,别让这帮家伙瞅着。”

    玉润摘下来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看看李擎苍说,“你想不想知道这块玉的来历,其实父亲被杀那天还有些细节,我没来得及跟你讲。”

    那是收到信的第二天,父亲把玉润叫进书房。“玉儿,知道爸爸这么多年一直体弱多病吗?”说着父亲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群意气风发的小伙子,落款是新疆哈密。

    站在中间的就是父亲,第一次见到如此充满活力又意气风发的父亲,玉润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片上的这个年轻人跟印象中父亲年轻的时候截然不同。

    从自己记事起父亲就一直体弱多病的样子,几乎没有断过药。几乎跟健康绝缘,更别说阳光灿烂了。

    “爸其实一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说着,他掀开自己的上衣,玉润低头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

    父亲的前胸上趴着一条像蛇一样的虫子,走近一看,原来那是父亲从肚皮上爆起的血管,从心脏部分涌出来,连着肉皮一圈圈盘旋在肚皮上,外圈还有一条条的分支扒在肉皮上,像是一只只的爪子,血液大部分都已经回流了,只剩下褐色的肉皮软趴趴的贴在肚皮上,整个远看上去像是一条恶心的大虫子。

    接下来父亲详细讲述了一段特殊的经历,原来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沙漠探险,业余时间会跟朋友们一起探险,有时也有人请爸爸去做领队,这个就是父亲最后一次沙漠探险留下的。当时就是照片上这些人原本是去罗布泊的,结果中途遇到很大的沙暴天气,迷了路,阴差阳错掉进了一个古老的墓道里。

    玉润把这个从父亲那听到的故事认真得转述给李擎苍听;这个她自己听起来都像是传说的故事关系着父亲的生命;关系着自己的人生。

    父亲说;他是唯一一个从那个古墓里死里逃生的人;要不是身上背着的那个背包里还有些食物和水;他可能根本等不到有人来救他;两天后;他遇到了一个过路的驼队;才得以走出大漠。从沙漠死里逃生回来的父亲,四处找人求救,政府也曾经出动过飞机去寻找过,茫茫大漠根本没有找到父亲的那几个地理坐标。

    父亲回到省考古队后,跟上级领导反应了这种情况,希望能引起上级重视,尽快带领考古队赶到那里,解开古墓之谜,但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一个人回来的父亲成了最大的嫌疑犯。父亲只好从关押自己的地方悄悄逃了出来,在现在的城市找了个学校教书。他身上的伤却一直没有愈合,尤其是天气炎热或者激动的时候就能感觉血液从体内往外涌出,为了掩饰胸前这条大虫子,父亲再热都不会光膀子,更不会到公共场合去洗澡。这些年父亲吃了不少中药,虽然血液渐渐回流了,但是这该死的印记怎么都消不了,而且身体非常差,这些年一直用半条命撑着。

    后来;他仔细翻捡了那个救了他性命的背包;是队员赵之丰的;而奇怪的是;在背包的外面小口袋里;他竟然翻出了那个要了大伙性命的玉片;父亲明明记得这个玉片已经被大李扔在了那个大厅里。它又是怎么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包里的。

    想到了几位惨死的队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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