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我和胖子去的地方,是深山老林。不知道为什么,指仙为出现已经好一阵子了。亦或者他只是为出现在我们两个的面前。
坐上火车,车上的人寥寥无几,往深山里去,人自然就少了。一节车厢也没有几个人呢,好多人都是一个人坐好几个座。
我和胖子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对面是一个小孩,他父亲正在那边的座位上睡觉。这父亲胆子也真大,也不怕来个拍花子把他儿子拍走。
“你们是去旅游吗?”对面的小孩问道。这个小孩孩真闯荡。
“是啊!旅游!”我回答道。
“哦,我看着像嘛!这大包小裹的,去探亲戚?”小孩学着大人的口气说道,估计这可能是跟他父亲学的。
“没有亲戚,就是玩,我们两个是探险家!”没等我回答,胖子在一边接着说道,“小孩子自己一个人,不怕遇见坏人给你卖了?”
“我才不怕呢,我知道我家住在哪里!再说了,俺爹说了,谁要是敢动我,就把他杀了,埋我家山脚下,深山老林的,也没人知道。”小孩狠狠的说,可是他的狠,在稚嫩的脸上,到多了几分可爱。
“哎哟!那胆子不小啊,这样吧,今天我心情好,就给你讲个故事听,好不好?”胖子乐呵呵的说,我知道他这是要翻弄肚子里的坏水了。
“好!不过,我要听鬼故事!”小男孩淡淡的说道,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心想,你就是不说鬼故事,这死胖子也会给你讲鬼故事。不过我估计,这胖子的鬼故事是吓不住这个孩子了。
不过我也很久没听胖子讲故事了,这家伙讲故事,向来都是绘声绘色的。胖子清了清嗓子,开始讲到:
我是一个农民工,这是我二十年前的身份。那个年月,当农民工很容易吃亏,不拖工钱的很少。而且最差的,要属包工头跑了。
每到十冬腊月,北方的楼就盖不了了,通常这个时候是打地基,等到来年再起层。可是每到这个时候,在早些年,是农民工最难过的时候。
1。 有家不能回。包工头不跑的迟迟不肯给发钱,你只好睡大街,到处讨要。所以前十几年,经常有看到报纸上冻死人的新闻。
2。 吃饭难。王宝强在春晚上曾说:“我们农民工挣钱不容易,出钱更难。”这话一点不假。
那时候,一天的工钱才二三十块钱,一年下来,也就赚个几千块钱,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谁也舍不得吃点东西。
尤其这个时候,工地停工了,也就没了“免费”的馒头。那时候工地上,干活的时候也就是白菜汤,大馒头。跟监狱里差不多。
不像现在,力工每天都吃肉。那时候馒头都要掰开吃,倒不是斯文。你要是不掰开,那就得把馒头里面的苍蝇整只吃下去。
3。 讨不到钱。为啥?很简单,那时候没有什么劳动保障法,谁也不知道签合同的事。那年月,即便有合同,签合同是一个价,不签合同又是一个价。
很多人为了多赚点钱回家,也便不理这合同的事情了。因此很多人工伤后直接被开了(解雇),这都是常有的事。
我当时是跟着父亲一块出来的,那年我二十出头,不到三十。父亲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为了家里的营生,不得不出来打工。
我不是家里的老大,我是老二,那年月计划生育也没人管,我家有4个孩子,我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哥哥比我大两岁,那一年去山西给私人煤矿,也就是小黑煤窑干活,煤窑塌方,被活埋到了里面。
等到家里知道的时候,煤窑的主人早不见了踪影。听说后来抓住了,村里人无不咬牙切齿,因为村里好多跟哥哥一起出去的一般大的孩子。
自从那件事以后,就长眠在了异地他乡,回到家的,只有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早些年虽然也规定火葬,可是还是土葬居多。
土葬还能留个全尸,可是这火葬,连个囫囵个骨头都没剩下,孩子哪投胎去?所以村里人都恨那个黑心的小矿老板。
可是这风声马上就过去了,本来抓住的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后来听说是他家里人用钱贿赂了警察局长,给保出来了。
关于中国的政治问题,我不做过多的阐述。就在前些年,我送我儿子上高中,他考的不好,但是每个父亲都想望子成龙。
但是事与愿违,中高考的一塌糊涂。我四处找关系,记得有一次托关系找到了县长的小舅子。饭桌上人家没说什么。
等吃完饭了,县长小舅子一抹嘴,对我说:“老哥啊!就冲着这顿饭,我也得帮你,可是我实在帮你不了。你这是要往里面送,可是平时我们都是往出捞啊!”
这句话,一直深深的印记在我的心里,我终于知道,那个欠了我们村子十几条人命的家伙是怎么逃走的了。
这些事情,我就不过多的说了。我只想问,大家相信有因果报应吗?至少,我相信。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年我依旧出去打工,可是那时候已经是半个“工头”了。为什么说是半个呢?因为我能和老板手底下的人联系上。
而且,每年也有人跟着我出去打工,工资得到了保障。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国家政策的出台。
第一百八十九章 报应2
这次打工的地点是齐齐哈尔市的昂昂溪,这个地方不知道大家听说过没有,那里头几年给我的印象是:说市区不是市区,说郊区不是郊区个地方。
我带领着村里的几个小伙子,一起出来打工。当然,我是不抽红的。所谓抽红,就是老板规定工钱50一天,我拿走五块钱在给他们,这就是抽红。
东北人说话喜欢儿化音,所以有时候就听成了“抽哄儿!”当然是先我都讲好,你情我愿,到时候别说我抽红不仗义。
我们去的时候,地基都已经打好了,刚到那里,就接连的下了几天暴雨,根本没法出去干活。
工友们就坐在一起唠家常。
村里的铁蛋结结巴巴的说:“听听听说没?这…这里据说,打地,啊地地基的时候,挖出来好多……人人骨头。”
我们不屑的嘲弄他,这种事情,几乎都成了家常便饭了。只要出去打工,不管到那里,总有人喜欢散步这种谣言。
什么挖出来好多人头啊,或者说这里原来是乱葬岗啊,亦或者说以前这里是什么庙,镇压着什么。
我看着铁蛋,“铁蛋,记得你海大爷不?”铁蛋看着我,点点头。铁蛋确实有个海大爷,他家姓王,他大爷叫王大海。
“当年你母亲和你父亲手拉着手,也是这样的天气,出去散步。后来冒出来一个青衣女子,你母亲叫她小青,后来你海大爷来了,把你母亲和你小青阿姨都压在这下面。”我刚说完,工友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铁蛋这才反应过来,我说的哪是他家的事,说的分明是现场改编的《白蛇传》。聊着聊着,大家便睡去了。
夜晚可能是由于下雨的关系,躺在床上,总感觉凉飕飕的。过去的民工房,和现在的不能比,过去都是用砖,泥土临时搭建的,四面透风。
工友调侃常成为五风楼。现在的都是简易房,保暖和防雨都很好。过去屋地是要挖一条沟,墙上开个洞。等雨水大排水用。
我感觉被子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伸手去摸,想往上拽,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身上很无力,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吃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一个白影坐在我的身上,飘忽不定。竟然是一个人,哦!不!应该说是一个鬼。
我立刻想到了鬼压床,想拼命的喊,可是却喊不出。看那鬼的体态,多半是个女鬼,但是当她缓缓的向我转过头。
我看见的,确是一张画了浓妆的男人的脸,我顿时慌乱了,想大声喊,可就是喊不出。
突然神东西碰到了我的身上,我猛然惊醒。
“喊什么啊?大半夜的,睡魇了?”原来是工友把我推醒了,我这才发现,被子好好的盖在自己的身上,一切原来都是个梦。
“对不起啊!做了个梦!”我抱歉的说着,但是自己却久久不能入睡。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那画了浓妆的男子的脸。
那种脸的画法,像是画了一半的京剧花旦的脸。我不敢让自己想,越想,越感觉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好像什么东西在吹气。
终于熬过了一夜,第二天是个晴天,工友都去干活了,只有我一个人留了下来,没有去干活。因为我要睡觉。
好在剩下的几个月都相继平安无事,只是偶尔有人从框架上十足掉落下来,掉一个,死一个!
大家也都没当回事,这种事情见多了,也变麻木了。工地嘛!死人是正常的,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便行了。
快进十月了,楼马上也要封顶了,我干的是放线,这是后来跟人学的。每天坐在临时的上下楼的机器上,到处测量。
放线不算体力活,但是熬人,起早贪黑的。这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顶层放线,坐机器上来的。
这些机器都是有人在下面开的,你到几层,他就在几层给你停下来。我正测量着,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
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再接着,有一阵凉风,我再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突然感觉奇怪了,是谁跟我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呢?
我这回好好的吓吓他,不等凉风再吹过来,我猛然回头。吓得我一屁股做到了地上,牙齿直打颤。
他、他就是我一直以为是梦里才有的那个画着浓妆的男子。此时他正看着我,我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我想跑,可是腿根本就不听使唤了。刚才那几下,是鬼吹灯!我终于想明白了。
可是他却甩着长长的袖子,一下子消失了。
他身上穿的,是古代女子独有的那种素群,看起来是蚕丝的。而且装束也是女子的,可就是那张脸……
我害怕极了,可是那个年月没有电话,我只好下去。可是开机器的那个人已经走了,想下去,我只有走楼梯了。
这层楼一共12层,本来想盖13层的,可是说不吉利,就作罢了。我刚跑下去一层,却发现铁蛋在下一层干活。
看样子他也要下去,我便跟他聊了两句,一同下去了。工地的楼里没有什么人了,这座楼是框架结构的,所有大框已经完事。
只是没有灯,窗户门没安上,墙面也没粉刷。我打着手电,孙哲刚搭好没多久的楼梯和铁蛋往下走。
刚走到地3层,我听见楼底下一阵喧闹。我顺着楼梯平台上的小窗户往下看,却看见铁蛋在下面和人摔跤。
那我身边的这个人是?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自己脚上一轻,整个人呢霎时从窗户跳了下去。
我心想,这下子完了。幸好外边楼下一个工作台没收起来,我正好落在了上面。没有摔怎么着。一共才两层楼的距离,我在向上看,他正在上面看着我。
嘴角露出一丝诡笑,煞白的脸,嘴角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丝血迹。
我被听到声音的工友救了下来,那时候也没什么钱赚,能不去医院,也就不去了。只买了点沈阳红药。
这件事情,不但没有令我如此害怕,反而让我更生气。我想尽了各种办法,等他下次出现的时候,一定要收了他。
第一百九十章 报应3
可是我真能做到吗?我也不知道,毕竟鬼怪这些东西,没有几个人说他见到过。所以,这些治鬼的方法,也没谁敢确定到底好不好使!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频频摔下楼去了,互殴他们都跟我一样,在晚上的时候,跟着一位是自己朋友的人,一起下楼,然后……
可是为什么,他会装成铁蛋的样子呢?为什么那么多人,不装成其他的工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门开了,工友们下班回来了,“咋样?好点没?我说啊,你还是得去医院。有病不能硬抗,没钱,咱们兄弟凑凑也够了。”
我笑了笑:“哎,出门在外,能省就省了。倒是铁蛋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哦!铁蛋啊!还在楼里干活呢!”一个工友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干活?不好,难道?
我慌忙起身,弄得工友们不知所措,还以为我冲到什么了!“别拦着我,快点,快去看看铁蛋。”我对工友们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铁蛋要出事。果不其然,当我们刚要到那栋楼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巨响。
一个黑影,在我们脚下开了一朵鲜红的花朵,我望着楼上。那家伙正在看着我,嘴角露出的,又是一丝诡异的笑容。
铁蛋死了。
我拼命地往楼上跑去,工友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上来了。可是到了铁蛋工作的那一层,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为了免得他再害人,我只有守株待兔,我知道,我也是他的猎物之一。
第二天晚上,我买了一瓶二锅头,一饮而尽,上了楼。这次不是干活,而是等待那个鬼的出现。
果然,一阵阴风吹来,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看见他又出现了,我知道,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当然,我死的几率大一些。
可是横竖都是死,没有比死更让人害怕的了,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怕死。所以,我也就不怕他。
“我是来杀你的!”我看着他,说出了第一句话,而不是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人。”
他站在那里,没有反应,或许他只会把人引导,自己跳到楼下。
“弟弟!”对方惨白的脸,张开血红的嘴,说出了这两个字,没说一个字,都喷出来一大口血。但是血落在地上却没有任何痕迹。
这个声音虽然有些走形,但是我却依然记得,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我当年死在山西黑煤窑下的哥哥的声音。
“你是……”我依然不敢确定,或许这只是这个鬼所使用的骗人的伎俩。
“你快走,趁我还能控制住这个身体。”
真的是哥哥,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哥!”我失声大喊,“你怎么回事这个样子?你不是早死了吗?”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当年的黑心矿主报仇,不成想惊动了这楼下的千年冤魂,把我吞噬了。”
“难道现在这个工地的老板就会当年的?”我吃惊地问道。哥哥的魂魄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铁蛋?”我不解的问道:“你傻了其他人,还有情可原,至少他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可是铁蛋呢?”
“兄弟,你不知道,当年他和我们一同去山西打工,我们遇难后,费力把他送了上去,但是他却收了矿主的钱,没有在来救我们。至于其他人,不是我的本意…。”哥哥的魂魄突然痛苦的喊叫着。
“哥!~~”我大声的喊。
“兄弟,听好了,你手里的东西制服不了她,你要去这栋楼下,下面有一个古代的脂粉盒,把他烧掉,快跑!”哥哥继续大声而又痛苦的喊。
我只好不甘的离开,当我跑到楼下的时候,我看见楼上,那张惨白的脸,嘴角挂着血丝,看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好像在示意:你早晚是我的盘中餐。
我知道晚上不好动她,只好等到白天,白天我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一堆土里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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