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极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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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极大明-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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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仅次于舒尔哈齐、代善和莽古尔泰。

    开原铁岭的陷落,使开原至清河的防线崩溃,已经毫无意义,防线上的城堡畏金如虎,胆寒心惊,如惊弓之鸟,士兵们逃跑的也不再话下。

    熊廷弼深知此中厉害,他也看到了防线已无实际意义,便将边城城堡军民撤入辽阳、抚顺、清河等处。清河已被加固重修成重镇,是辽南的重镇,扼守明、金、朝鲜三处要道,李如柏就驻扎在此。

    努尔哈赤将开原、铁岭屠戮殆尽,几乎成了死城,但又不能弃守,只得派人加固,驻兵防守,搬运财物,耗时十余日,这给明朝方面一点喘息时间。

    熊廷弼在沈阳经略使府忙于派兵布阵,苦思御敌之策,辽东再一次陷入乱局,让他愁坏了,几日来寝食不安,送往京城的几份塘报早就到了,却不见朝廷一纸回复,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大的事朝廷不可能不重视。

    熊廷弼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此时的心情更是坏到了极点,将官们更是畏惧他,要见他还得拉上几个人才敢去。

    朱由校来到沈阳城下,此时城门紧闭,吊桥架起,壕沟注满了水,拒辘也排列在外,防止骑兵冲击,城墙上站满了士兵,防箭盾牌也架起在城墙射孔之间,城池周围一片荒凉,毫无一人,沈阳戒严,已经不允许出入了。

    朱由校的一队人马来到城下,驻马立于弓箭射程之外,宗二单骑驱至城下,城墙上的明军们也搭弓对准了宗二。

    宗二抬头对城墙上高喊:“我等是兵部公差,速放下吊桥,迎我入城!”

    公差?什么公差,要这么多人,送信的?不可能这么多人吧?援军?这也太少了吧?沈阳守备摇摇头不敢相信,暗令手下不可放松警惕,又探出头来大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宗二回道:“我等奉兵部之命,入见熊督师!”

    “你们可有兵部公文?”

    “有!”说完,宗二从怀中掏出公文,跳下马,沈阳守备放下吊桥,让宗二走进城门,但不开启,只是从城墙上放下一个篮子,宗二将公文内放入篮中,守卫参将把公文拽上来。

    朱由校在后看着这一切,他不上前,他知道,如果他们稍有动静就可能引起守军误会,宗二必死于乱箭之下。

    沈阳守备打开公文,见到下方兵部印章,这才相信确实是兵部派来的,不过沈阳守备还是疑惑重重,公文之中写的内容是传达兵部命令,并没有派什么人来,这个人明显是信使,可下面却有这么多人,送个信需要这么多人吗?太不符合常理,让人不得不怀疑。沈阳守备凝视着下面身份不明的人,皱起眉头来,放不放他们入城,踌躇不定。忽然,沈阳守备脑子一道灵光闪过,有一种想法:莫不是兵部信使被潜入腹地的金兵奸细伏击,冒充信使前来诈入城中?!

    冒出这个想法,沈阳守备忽然大骇起来,惊的一身汗水直冒,如果这是真的,那太可怕了,沈阳便可不攻自破!

    沈阳守备一声令下,收起道桥,向下大喝宗二,“赶快退回去!”

    宗二傻愣起来,不明何意,指着上面大叫道:“将军何意?为何不放我等入城?”

    沈阳守备喊道:“公文不错,可你们并非信使,也非援军,身份不明,不能放你们入城!”

    宗二丈二摸不着头脑,什么身份不明,公文中写的不是很清楚吗?!朱由校在远处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又听到沈阳守备的喊话,恍然大悟,原来让对方误以为他们是金兵奸细。看样子宗二在城下争理没有结果,只会徒增对方的疑心。朱由校让身边的一名小卒将宗二叫回来。

    宗二刚一离开吊桥,守城兵士就将吊桥升起,城墙上的弓弩手搭好弓箭对准了他们,还好朱由校离城较远,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宗二垂头丧气,悻悻的回来,一脸怨气的嘟囔道:“没进的了城,还把公文丢了!”

    “他们是怀疑我们,以为咱们是奸细呢!”朱由校道。

    宗二吃惊,然然道:“那怎么办?亮出咱们的身份吧!”

    “不,”朱由校摇摇头,说:“亮出身份他们也不会信,他们又不认识我们,如果说皇帝来了,就咱们这身打扮,谁信?而且暴露身份对咱们并不利。”

    宗二略微点点头,接着他又着急起来,在这荒郊野外,万一金兵突至,就他们几个,还不让人包了饺子,皇帝在这,不是闹着玩的,如同斩首一般,别说整个辽东,就是大明都可能陷入混乱。宗二是这次唯一跟随皇帝入辽东的,如果皇帝有什么闪失,自己死了倒不打紧,只怕护主之责承担不起。宗二越想越害怕,不由的惊然起来恐惧的看着皇帝。

    朱由校见宗二深邃的看着自己,不免吓了一跳,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看的我发毛!”

    “陛下,微臣担心您的安全啊,咱们进不了城,万一金兵突至,咱们该如何应对?”宗二担心的说,他的话让几十名护卫听的也都惊然起来。

    朱由校轻笑起来,天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他不以为然,轻视的瞥了宗二一眼,淡淡的笑道:“你去告诉沈阳守备,让他速传熊廷弼前来相认,就说熊廷弼认识咱们,可证明我们的身份!”

    宗二得令,再次驾马来到城下,隔着护城河高喊:“速禀报熊督师,让他前来与我等相认,可证明我等身份!”

    沈阳守备见他又来,提到熊廷弼前来相认,看样子应该是京城来的,可又不敢放进来,害怕信使被奸细绑架前来诈城,于是他让宗二在下稍等,派人速去禀报熊廷弼。

    沈阳守备派一人去报督师府,宗二回到朱由校身边,在此静静等候熊廷弼前来迎驾。

    几十号人在城外等着,周围没有一丝的活气,只有城墙上严肃的士兵和从耳边吹过的微风,一片肃然的安静。静的真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就在他们等待熊廷弼到来时,忽见东北一处沙尘滚滚,由远及近,宗二警觉的翘起看向远处,侍卫们也紧张起来,在这城外荒郊之处,人人草木皆兵,有点动静都会认为是金兵到来。

    朱由校也惊慌起来,如果真是金兵,就凭手中不到一百人的侍卫,还不让金兵轻轻松松的碾死!

    该真的是金兵吧!朱由校担心的也翘起来看向远处。

    “金兵!是金兵!”城墙上的哨兵站的高,看得远,也看的清楚,惊骇的大声喊了起来,他这一嗓子喊不要紧,可吓坏了朱由校他们。

第一百六十一章城外激战() 
这四处空荡荡的,又不让进城,不死才怪!朱由校狠瞪了一眼宗二,暗暗骂道:你个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你说什么也来什么!这下子可让你害苦了,可惜了,难道今世连十七岁都活不过?让年仅十一岁的信王登基?也太早了吧?!

    朱由校也是自责,都怪自己出乎大意,存在侥幸心理!

    宗二也惊惧的腿脚哆嗦了,侍卫们也都显得有些慌乱,他们没经过战阵,自然也害怕战场上的厮杀,平日里在京城里他们就是大爷,不管当兵的还是当官的,见了他们都绕着走,在这里,金人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是汉人,就送你一个字,杀!

    这是一队女真骑兵,由远及近,已经隐隐约约的能看清他们的军容了。宗二已经焦躁不安,急道:“陛下,咱们赶快往回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朱由校也是惊呆了这一幕,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险恶的事,竟然会在沈阳城下遇到金兵!

    往回跑?朱由校从惊愕中醒来,摇摇头,坚定的说:“不!咱们不能跑,只要跑,咱们必死无疑,留下来还有生的希望!”

    宗二及侍卫们惊讶,和他们怎么拼?就凭咱们这几个人?不跑才是死吧?

    宗二不明白朱由校的意思,跑是死,不跑还有生的希望?这是什么逻辑?

    金兵越来越近了,眼看着没有多少时间了,宗二急促道:“咱们留下来怎么还会活呢?陛下,咱门就这几个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不让我们进城,还留在这干什么!等您安全了,微臣一定回来将那个城楼上的将领的脑袋砍下来!”说着宗二恶狠狠的瞪着城楼上。

    朱由校眺向远方观察金兵,脸色也是紧绷的说:“朕看这队金兵人数不多,可能是侦查沈阳城的,咱们或许还可以应对,如果要跑,他们一定会追上来,那时可就不好说了。城楼上的人现在不会让咱们进城的,说不定他们以为是咱们把这队金兵带过来的呢!等会厮杀,也许他们才会信以为真,出城救咱们!”

    宗二及众人听到皇帝的解释,都稍稍心安起来。

    “走,向城门靠近!”朱由校下令。侍卫们将皇帝围在中间,形成圆形方阵,里外数层,宗二紧贴在皇帝身边,驾马一步一步向城门靠近。

    正在观察金兵的沈阳守备忽见城下的人向城门靠近,忽感到他们就是奸细,是他们带来的金兵夺城。沈阳守备大惊,忙命弓箭手准备。弓箭手听到命令,纷纷搭起弓箭对准了下面的一队人马。

    沈阳守备纳闷,这群人不足百人,竟然敢靠近城门,且无攻城器械,连护城河都跨不过来,为何还要找死?!

    朱由校看道城楼上的士兵搭弓上箭对准了他们,忙下令停止前进。此时他们刚刚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

    朱由校下令,全体面对东北方向,拔出刀剑,准备迎敌。

    侍卫们“唰唰”拔出刀剑,静待金兵的到来。沈阳守备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们是自己人?要和金兵拼命?

    朱由校内心无比紧张,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强行镇定自若。他知道,如果他慌乱起来,侍卫们也必然慌乱无主,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了。侍卫们都会从东厂、锦衣卫抽调的,他们在行的是侦缉、抄家打人,至于打仗那是毫无经验,生瓜蛋子一枚。毕竟没有经过战阵,紧张的他们一个个呼吸急促,有些人的手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城楼上密切的注视着两方的一举一动,朱由校他们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金兵,城上城下陡然寂静,人人呼吸匀细不均,暗暗在心中求佛保佑。

    金兵逐渐靠近城下,离朱由校他么越来越近,终于,在他们几十步远处停止前进,列马成排,对峙城下。

    金兵惊疑,看着这一群粗布素衣几乎是农民军打扮的人在列队迎敌,和城上的铠甲生辉的明军形成鲜明的对比,先是纳闷疑惑,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明军真是让他们打怕了,竟然派出老百姓出来迎战,就这么点人,还不够练练手呢!

    这一队金兵是先锋侦察兵,前来探查城阳地形,所以人数也不多,只有百十号人。

    金兵们个个笑了,他们根本不把这群“农民军”看在眼里,明军不堪一击,何况是农民军呢?

    哼!既然来找死,就不必留情,给你们个下马威,吃掉这群“农民军”,也好震慑一下上面的明军。

    金兵为首的高高举起右手,金兵们“唰”的快速抽出刀剑。为首的阴笑了一声,“兄弟们,干掉他们,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利害!“金兵们举刀欢呼。

    朱由校及侍卫们紧张万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金兵,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阵势,都惊的一身冷汗,不少还湿透了衣服,城楼上也是紧张万分,不由的看着下面的动静,沈阳守备更是默然,心惊起来,虽然听不懂金兵们在喊什么,可也看的出来,他们是要进攻城下的人了,难不成他们真是自己人?如果是,那他可闯祸了。

    金兵们一阵呐喊,为首的猛然将举起的右手劈下,呼!金兵们喊杀声朝朱由校冲了过来!

    督帅府中,熊廷弼在来回踱步,苦思御敌良策,辽北丢了,辽西就危险了。要是能保住辽西这半壁就烧高香了,恢复整个辽东他现在想都不敢想,可辽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无险可守,如何抵御金兵?这可是愁坏了他。

    熊廷弼正踌躇无奈,府外一兵急忙飞跑进来,报,“启禀大帅,城外有一队人马,自称兵部派来的,守将怕是奸细,不敢让他们入城,他们有人言,大帅认识,请大帅移驾确认!”

    熊廷弼不满,愤然道:“这点事还要我确认?你们就不能确认吗?查看他们的批文不就可以了吗?!”

    小兵回道:“看了,是兵部的公文。”

    “那就放他们进来!这点小事还要本帅亲自去!”

    “公文是信使,可来的人却有近一百人,守将还以有诈,怕是信使被奸细绑架诈城,所以才命小的前来请大帅移驾。”小兵道。

    “哦,”熊廷弼吃惊起来,哑然失口道;“竟然有这等事?你可看清了来人模样?”

    “他们身穿粗衣布服,均是魁梧精悍,让人一见绝不是普通的差役,我们都怀疑是金兵的奸细,但有一人说您认识他们,能辨识身份,此人也是魁梧,面部较黑,宽脸面静。”

    熊廷弼根据小兵的描述,怎么想也想不出他认识的人有这么一号人物,不禁皱起眉来。若果是信使,那朝中总算有重要指示来了,如果信使真的出了意外,那朝廷机密必然泄露,要及早奏禀朝廷,这事耽搁不了,熊廷弼也不更衣换甲,命小兵前面带路,向城门走去。

    金骑兵猛冲过来,宗二看到忙命前方二三十人也冲出去,与金兵对冲冲锋,防止了金骑兵的强大冲力冲垮他们的方阵,冲出去的二三十人与金兵对撞,数人人仰马翻,金兵也摔倒几个,两队人马短兵相接,随即一阵拼劲全力的砍杀。金兵个个身经百战,凶猛异常,侍卫们虽未经历战阵,但武艺高超,精悍无比,对杀起来,倒没让他们占到什么便宜,一阵互砍互杀,双方互有伤亡。

    宗二看到对冲了金骑兵的冲锋,忙大喊起来,让他们突围出来。

    金兵本以为像切菜一样利落的把他们干掉,没想到竟是顽敌,费了好大功夫也没能吃掉这二三十人,顿时心生疑虑,这哪里是“老百姓”,正规明军也没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啊!

    二三十人的侍卫左砍右突,求生的欲望逐渐战胜了恐惧,斗志昂扬,大呼砍杀,身边的同伴倒下也来不及伤心难过,仍像一头狮子在拼命的与金兵撕咬。宗二他们护着朱由校,不敢冲出去救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突围,生死听天由命。

    城楼上的明军看着这一幕的厮杀,惊呆了起来,想不到穿的粗布便衣的一群人战斗力这么强悍,如果他们的战术动作更灵活的话,恐怕这一小股建州鞑子得成他们的刀下鬼。

    半柱香的工夫,七八名侍卫满身带血的冲杀了出来,剩下的都长眠于此了。朱由校看着跟着他出来的侍卫躺在敌人的马蹄之下,痛心疾首,众人看到同伴们死伤,也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去和他们拼了,为同伴们报仇!

    金兵们也折损十几人,看到一百多人没能吃掉这二三十人,又惊又恼,提着三尺长的大刀哇哇大叫的冲过来,这次距离不算多远,金骑兵没有了冲劲,直接短兵相接,把这群人包围起来。

    激战一阵,金兵发现这群人不好对付,远比以前见过的明军要难打,他们个个武艺高超,身手不凡,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不过也显而易见,这群人虽然身手不错,但缺乏战阵经验,要不然,被消灭的可能是他们了。渐渐的,他们发现,这群“农民军”围在中间的两个人可能就是他们的核心人物,只要能将他们拿下,这只队伍就能彻底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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