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极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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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极大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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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思恭走了,朱由校陷入了沉思,莫非我之前做过的事皇爷爷都知道?不可能啊,要是知道的话皇爷爷还不早惩治我了吗?我周围到底有没有东厂的人?

    沉思

    半刻钟后,八人来此集合,在他们的护卫下,朱由校到承恩寺再次烧香祈福,这次没能去孙承宗家,有这几个人跟着,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找徐光启,如果这八人是来监视他的,一定会把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汇报给骆思恭,骆思恭再汇报给万历皇帝。

    朱由校的行踪已完全掌握在万历皇帝的手里面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以后出宫就难了。

    几夜无眠!

第四十一章敲山震虎() 
在南书房,朱由校见到孙承宗,把皇爷爷指派给他的锦衣卫护卫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向孙承宗叹道:“师傅,我可能被皇爷爷看管起来了,要见徐光启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孙承宗摇了摇头,道:“臣看未必,陛下对您宠爱有加,您又是皇长孙,大明的皇储,陛下加派人手保护您的安全是有必要的。”

    朱由校愁眉不展,忧心的说:“师傅,您说的我知道,可您分析的不是太肤浅了吗?他们可是锦衣卫啊!”

    孙承宗捋了捋胡子,轻轻点了下头,感慨的说了一句:“有时候事情往往很简单,只是我们想复杂了。”

    朱由校恍然顿悟。是啊!很多时候往往简单的事我们弄复杂了,万历皇帝也许就是加派人手保护我。但是他又陷入了不安,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又追问:“师傅如果我们私会徐光启,他们会向皇爷爷禀报吗?”

    孙承宗听到这,沉思了一会儿,落下一句话:“他们是锦衣卫!”

    不用多说了,一切都明白了!

    “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朱由校有点恼怒了,“师傅你刚才还说简单,这不是又绕回去了!”

    孙承宗却咧开嘴笑了,向朱由校抱拳恭敬道:“殿下,您天资聪慧,这事难不倒您。”

    “师傅,你也耍滑头!”朱由校跳起来指着孙承宗,“你就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孙承宗像是踢皮球一样把所有问题都推回来了,意思很明显,让皇长孙去探这几个人的底。

    孙承宗一副老脸也嬉笑起来,“殿下息怒!此事还得殿下您亲为,臣帮不了您呀!”

    “你”朱由校无话可说,这事还得我亲为,别人帮不了我。论治国孙承宗是拔尖的,论官场尔虞我诈,孙承宗可要排在末位了。

    “把骆思恭请来你总能给我办到吧?”

    孙承宗狡猾的笑了一下,拱手应承,起身出去了。

    不多时,孙承宗带着骆思恭来到南书房。骆思恭按剑行礼,朱由校朝孙承宗使了个眼色,孙承宗会意的离开了南书房,将门关好。

    骆思恭看到孙承宗出去并将殿门关好,心里大为疑惑,感到这次来见皇长孙不是那么简单。骆思恭原本不想来,但想着孙承宗是太子、长孙的师傅,未来的帝师才没薄他的面,要不然懒得搭理他,根本就不会来。

    ”骆大人客气了,请起,今日这里就我们俩人,骆大人不必拘礼。”朱由校堆着笑脸走到骆思恭面前。

    骆思恭恭敬道:“臣不敢,臣安敢废君臣之礼!”

    “骆大人乃皇爷爷心腹爱将,您是朱由校的长辈,由校在此敬你是应该的。”

    骆思恭惶惶不敢起身,小心翼翼的回道:“臣不敢!臣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太子、皇长孙!”

    “骆大人您这是何必能,不要一个个劲的下跪。”朱由校扶起骆思恭。

    骆思恭战战兢兢,皇长孙一下子这么客套不知道葫芦里埋的什么药,感到绝对没好事,脑子三百六十转在想怎样应付,凭着自己几十年的官场对付个把人不在话下,可在皇长孙面前不由的心有余悸。早闻这个皇长孙天姿非凡,多少名臣学士都败在了他的手下,才华横溢、心思慎密,宫外早传的神乎了,骆思恭不免有点心虚。

    “骆大人可知我朝于谦。”朱由校问道。

    骆思恭诧异,怎么提到前朝于谦了。骆思恭稍稍楞神,接着回道:“于谦乃是我朝名臣,土木堡之变力挽狂澜,匡扶社稷,救我大明于危难之际!”

    “是啊!”朱由校感慨道,“就是这么清廉忠义之臣,却死于英宗不明之手,真乃我朝之遗恨!”

    “骆大人可知张居正?”朱由校又问。

    “张首辅为官不清,假公济私,为子谋官,为家谋财,为我朝第一罪人!”

    “是吗?”朱由校深呼一口气,冷冷的问:“凭心而论,张居正治国之策和前朝高拱、徐阶比怎样?”

    “这”骆思恭似有顾虑。皇长孙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吧,提到前朝名臣,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骆思恭的疑虑进一步加深,如果回道不好,可能会被绕进什么圈套。骆思恭眉头一皱,低头沉思起来。

    骆思恭表情的细微变化尽收在朱由校眼里,这说明他在有心防范,他要探他的底细,骆思恭要摸清皇长孙的目的,如此他们之间的对话将会异常紧张。

    朱由校不动神色的说道:“你曾经在张居正那个时代,你直言不讳,放心,这里就你我俩人!”

    张居正是万历皇帝定的铁案,人人避讳此案,曾有许多大臣为张居正翻案皆被万历皇帝重罚,其中也不乏惨死之臣。

    当年,带兵抄张居正的家的正是骆思恭,也是他将张居正一家老小押解京城。这些往事仍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骆思恭的额头渗出了汗水,紧握腰间佩剑的手也感到发热。骆思恭的心跳在加快,曾经凄惨的画面如虚幻般的呈现在眼前,尘封多年的往事被勾起,溘然,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

    骆思恭两颊流出晶莹的汗珠,顺颊滑落。骆思恭不忍再回忆那忧伤凄惨的往事,微微闭上双眼,不由的咽了口水,轻轻道:“平心而论,张首辅堪称治国之能臣,中兴之宰辅,盖我朝二百年未有之人!”

    “好!”朱由校点点头,“你很实在!”

    “谢殿下夸奖。”骆思恭惺忪的睁开了双眼,吐了一口胸中郁气,似轻松了许多。

    “杨廷和怎样?”朱由校又问道。

    骆思恭摇摇,“杨廷和虽有宰辅之才,但无治国之能,不及张首辅!”

    朱由校笑了,骆思恭看起来温和不善言笑,内心什么都明白,真是深藏不漏。

    朱由校追问:“前朝马顺怎样?”

    “马顺乃前朝锦衣卫指挥使,附逆王振,陷英宗皇帝北狩大漠,被朝臣打死于大殿之上!”

    “逯杲、万通、石文义、张采、钱宁、江彬、硃宸、骆安、王佐、陈寅呢?”朱由校接着问。

第四十二章达成目的() 
朱由校一连说了许多人名,这些人对骆思恭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骆思恭大惊,话说到这份上,已如沉沙见底,晴空白日般,皇长孙的目的已很明确。朱由校所说的这些人都是大明历代锦衣卫指挥使,而且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下场!这已简而意赅告诉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些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骆思恭惊的身体不由的向后倾斜,掩不住恐惧的眼神看着与自己仅一步之遥的皇长孙,颤抖的问:“殿殿下,您您问问这些干干什么?”

    朱由校冷面相向,严词道:“你只管回到我的问题!”

    “殿下!”骆思恭近乎绝望的跪下伏在地上,全身在颤抖,“臣忠于陛下,忠于太子、长孙殿下!”

    “唉,”朱由校叹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臣臣不敢!殿殿下,您您“骆思恭不是傻子,现在是皇孙,将来是皇帝,他的未来掌握在皇长孙的手里!

    朱由校扶起战战兢兢的骆思恭,“您是聪明人,骆大人,不需我多说吧!”

    骆思恭还心有余悸,冷汗直冒,低垂着脑袋,不敢看皇长孙。

    朱由校笑了笑说:“骆大人何必如此紧张呀,你看你,全身都是汗。”他转身拿起书桌上的一块丝绢递给骆思恭,“擦擦汗吧!”

    骆思恭极不情愿的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但仍心虚不已。

    看到骆思恭如此狼狈的样子,朱由校知道可以敞开说亮话了,他对着正在掩面擦汗的骆思恭说:“骆大人,皇家爷爷年事已高,太子沉湎女色,我朝子嘉靖以来荒政数十年,朝政败坏,纲纪无常,天下已呈大乱之势,若不拨乱反正,必会危及社稷江山,我身为皇子皇孙,未来帝国的继承人,必须承担重振大明的责任,我欲做中兴之主,你是皇爷爷的重臣,能否辅佐与本宫?”

    “啊,殿下您您要”骆思恭不安、惊恐起来,没敢再把话说下去,手中的丝绢也脱落于地。

    “什么!?”朱由校大怒,指着骆思恭吼道:“骆思恭!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要造反不成!”

    骆思恭大惧,双腿一软,直接摔跪地下,“臣不敢臣”

    “闭嘴!”朱由校怒道,“骆思恭!你给我听着,我朱由校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不是想替皇爷爷监视我吗?”

    “不敢不敢”骆思恭已经惊惧。他不敢小看这面前只有十岁的皇孙,这两次的见面已然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今天的这场召见,他一百个悔恨,不该来此。十岁?骆思恭心里苦笑了一声,这哪是十岁的孩童,简直是六十岁的老人,胸中城府岂可常人能比。这太不可思议了,自认为阅人无数,能洞悉他人心扉,连皇帝咳嗽一声都能听出皇帝的意思,如今,一个十岁的孩童彻底击垮了他的自尊心。

    “骆思恭!本宫有许多事要做,只需你能为本宫做到三件事,本宫就算你帮了大忙了,将来本宫登基一定还会重用你,否则,你连滚回老家种田的机会都没有!第一件事你安排的那八个锦衣卫从此调入我的身边,随我调遣;第二本宫要能随时出宫,你不得阻拦;第三,本宫要做一些事、见一些人,你可以跟着,也可以派人监督,但在皇爷爷那不得说实话,要择机行事,否则后果你应该明白!”

    骆思恭附在地上颤抖着,他知道自己的差事不好当了。历来伴君如伴虎,在一强的帝王面前当差,如履薄冰,稍有不当便会粉身碎骨。大明朝历代锦衣卫指挥使没有几个善始善终的。自己的命运如何,几乎可以预见到了。

    “你惦量着向皇爷爷汇报就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骆思恭汗流浃背,脖颈上的衣领已被汗水浸透。朱由校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知已经镇住他了。朱由校又接着说道:“明日我要出宫,你来安排,明天这个时候你便衣跟随我去!”

    “臣遵命!”

    “好!”朱由校伸开双手,扶起惊魂未定的骆思恭,又夹带深远的一句话说:“记住,你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上!”

    骆思恭又是一颤!

    “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记住!明日午时我要在午门外见到你!”朱由校轻轻一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骆思恭如同丢了魂似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孙承宗走了进来,问道:“臣见骆大人脸色苍白,六神无主的走了出去,殿下都对他说了什么,能让他这么心惊?除了皇上,臣下还真没见过骆大人有过这等模样。”

    朱由校哼笑一声,“我连哄带吓,不过有点不心甘情愿。”

    孙承宗笑道:“此人谨慎,为人还算厚道,深得皇上信任,只怕不会倒向我们。”

    “没事,只要不像皇爷爷透露我们的行踪就行!”接着朱由校又说道:“师傅,明日午时去你府上,到时候还劳烦您去请徐光启。”

    孙承宗点了点头。

    这一日感觉过的好长,朱由校已迫不及待的想再会徐光启,不知是能再见他的邢飞,还是无名的担忧。再会,还能像第一次谈吐那么自然吗?无限的遐思,让他彻夜难眠。

    第二日午时,朱由校穿上便服,和王安来到午门,骆思恭带着那八名锦衣卫着便服等候,他们见到我,叩拜行君臣礼。

    “今日我们微服民间,诸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众人平身。

    朱由校目光转向对骆思恭,朝他略微点了下头。骆思恭领会,对守卫宫门的侍卫说,“奉皇上旨意,皇长孙殿下出宫到承恩寺为先太后烧香祈福,放行!”

    守卫宫门的侍卫们不敢阻拦,他们的老大——锦衣卫指挥使都亲自跟随出宫,谁还不信呀!什么手续都省了。

    宫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第四十三章得偿所愿() 
王安驾着马车,朱由校和骆思恭坐在马车里,其余八人在后紧跟在马车之后。在车内,骆思恭对皇长孙心存一丝畏惧,低垂着把脑袋,静静的一言不发。朱由校也懒得和他说话,现在他们两人互不信任,朱由校只是用他的身份在压制他,如果朱由校不是皇长孙,是个藩王或者其他皇子皇孙,骆思恭根本不会在意他。

    骆思恭回去后一夜未眠,他想了一夜,自己的虽职不过五品,但位低权重,宰辅重臣无不对他恭敬有加,敬畏三分。锦衣卫想整治谁,随便罗织罪名便可将其逮捕入狱,有先斩后奏之权,前朝正直之士死于锦衣卫之手的不胜枚举。可以说锦衣卫指挥使就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如今,他遇到了年仅十岁的朱由校,原本八竿子都和他打不着交道的皇长孙,竟然戏剧般的提前碰撞了。这在大明朝恐怕我是第一人吧?骆思恭不由的自嘲了一下。昨日的召见已领教了这个未来天子的厉害,将来在他手底下当差,不会像现在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他明白,就算自己活得不够长,得罪他也会祸及子孙。

    在车上,朱由校没有注意骆思恭,他们相对无言。朱由校昨晚没睡好,闭目养神。想着见到徐光启后怎么交谈。

    不稍半个时辰,车驾已经到了孙承宗的府邸,说是府邸不如说是一个平常百姓家的四合院。

    朱由校下了车,见到孙承宗及他的夫人已在门口迎接。骆思恭站在皇长孙身后,八名侍卫分两边双手交叉后背挺拔站立。八人额头直冒汗,闭口喘着粗气,汗珠滴滴洒落,但没人去擦汗,一路小跑跟着不间断,可见这几人的身体素质不一般,军事素养也很高。朱由校心中不禁叹服!

    孙承宗携夫人向朱由校行礼,朱由校微笑着扶起二人,“这是在宫外,不必拘礼。”朱由校又对孙夫人说道,“说来您是我师母,学生应向师母见礼。”说完我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孙夫人受宠诺惊,慌忙半蹲回礼:“贱妾安敢受殿下大礼,折煞妾身了!”

    众人一阵寒暄后进入了孙家。八人留在院内。

    朱由校和王安、骆思恭进入客厅。厅内朴素简陋,不失典雅,几张清桌素椅,清净整洁,墙壁上素裹丹青,一番别韵。堂堂帝师,陋室之名,也只有风雅可居。

    朱由校环顾了一下四周,叹道:“师傅如此清贫,本宫对不起你呀!”

    孙承宗诚惶诚恐回道:“臣受皇恩浩荡,食国家俸禄,不免惶惶,臣只感愧对君恩。”

    “朝中之臣,若豆乳恩师一般,何愁朝纲不振!”朱由校感慨道。

    “殿下,大人请用茶。”孙夫人端上茶具,给他们每人倒上茶。然后又出去给八名锦衣卫倒茶去了。

    朱由校转身对王安道:“王安,你带着一名锦衣卫,驾着马车去请翰林院检讨徐光启大人来此,记住,不要说是我,就说是我师傅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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