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废后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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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废后谁敢动-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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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抬眼,欲言又止。

她担心慕容夜,但是她又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

慕容天下一直温柔地看着她。

他许久没有能这样好好地看她了,即使现在他有了贤贵妃,但是锦儿…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锦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他的消息?”

慕容天下笑了笑:“谁?”

他明知故问!

锦儿气坏了,但此时有求于人,发作不得只得隐忍着:“慕容夜!”

皇上怔忡了一下,以前小少女也是直呼他的名字的,但是皇叔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亲呢。

他怔了好久才笑了笑,“皇叔他很忙。”

锦儿垂着脑袋,“可是他说会写信给我的!”

这都几天了,没有一封信,她心中不安!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的小情小感好像说出来太不顾大局了。

慕容天下抿了下唇,顺手拿起一封折子,“锦儿,这上面是从青城县快马加鞭过来的,上面有皇叔的印章,想来是无事的!”

锦儿拿起看了看,看了一会儿就放了回去。

她哪里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她一介女流可以瞧的,皇上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小心将折子放回去,小少女挪了小脚,“那我不打扰你处理国事了。”

慕容天下想叫住她,但是顿了一下又止住了。

叫住她又能如何,锦儿她和皇叔两情相悦,早就不是他能插足的了!

国事堆在面前,可是他的眼前却一直晃动着小少女那张可爱的小脸。

小锦儿回去的时候,还是去了贤贵妃那里去坐了一下,贤贵妃扫榻相迎,只是略不安地和锦儿说了明妃之事,锦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锦儿本来是要回去用膳的,但是慕容天下却是来了,贤贵妃看皇上高兴,自然也十分高兴,留锦儿一起用膳!

锦儿用了膳才回去,无尘殿仍是原来的样子,她却是觉得空旷了很多。

躺在榻上,用被子蒙着头,好长一声叹息。

皇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太上皇叔仍是没有消息过来,青城内外的事情,他忙得不可开交。

四大影卫陪在他身侧,太上皇叔自己天下间最好的医者,但是他却是配不出可以治瘟疫的药。

一天天过去了,少少躺在榻上的时候,他也会想起他的小少女,想着她在宫里等得着急。

但他,却不再给她只字片语了。

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儿女情长早已经荡然无存,每天在眼前的都是死亡,耳边的都是哭声。

映雪走进他的书房,面无表情地汇报:“发现青城的县令全家出城。”

因为人口的流动,早已经不是青城,周边的两个城也染上,并迅速地扩散开来!

再这样下去,是拖不得了。

事实上,慕容夜清楚地知道他是来作什么的。

他是来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屠城!

皇上不可以当这个千古罪人,那么就让他来吧!

映雪站在他身后,无声无息。

半响,她看到主子的手轻轻握起,声音低沉有力地传来:“青城县令,立刻斩首示众,其家眷送回青城。”

映雪下去,他握着的拳头缓缓地松开,俊脸微仰了仰。

他知道那个县令有个独子,才八岁,而且尚未染上瘟疫!

但是国难当头,就是这么残酷。

傍晚,晚霞盘踞在天空,红得像火,更像是血流动的色彩。

青城县内,哭声震天,早就不是那个平和的小县城,而是地狱一般的牢笼。

“主子。”映雪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是随军送来的,锦儿姑娘的亲笔信!”

太上皇叔抿了下唇,伸手接过,并不立即看,

而是朝着驿站走去,步子急了些。

映雪咬着唇,又望着天边许久…

慕容夜回到内室中,手几乎是颤抖着拆开他家夫人的来信,这是小锦儿头一次写信给他呢。

但是一拆开,就呆住了。

只有两个歪歪的字,他认得,是夫君二字!

下面则是一幅画,他看着就笑了出来。

他的夫人将自己画得曲线玲珑的,夸张的小屁股好撩人,妖怪夫君则一脸痴迷地看着她!

他沉声笑了笑,这个小东西!

看了好几遍后,他才收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最贴身的地方。

提起笔,想给她写些什么,但是良久,他又放下了。

对她的思念,已经不是笔墨可以形容得出的,最重要的是,他怕他家夫人看不懂!

想着想着,面上的表情就温柔了许多,映雪站在门口不敢打扰主子。

片刻后,慕容夜抬眼,清冷着声音问:“有事?”

“主子。”映雪的声音有丝颤抖:“我们截住的水源,被山上滚落的山石破了一道口子!”

慕容夜面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方才!”

“立即通知五万大军,拔营,谁也不许饮用任何水源,全部人马集中。”慕容夜站起身子,脸上带着一抹绝然。

他精通五行,自然知道天劫难逃,但他仍是不愿轻易地结束这些人的生命。

如今,是不能再心软了。

微凉的秋夜,一堆堆的干柴堆到了青城四周,还有周边两个城也是。

士兵的火把照亮了半个天空,慕容夜站在这夜光中,一身白衫被夜拂得大起…如同暗夜里的修罗一般。

良久,他拿起一支火把,缓缓走向城门口,望着暗夜星空,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今日朕屠城,日后载入史册,但朕不悔!朕不怕报应。”

说完,他手中的火把点燃干柴,噼噼啪啪声中,火苗窜得好高!

慕容夜抿着唇,闭了眼,两行温热的液体在火光中隐隐闪现——

火光将天空都映得通红,城内哭声震天,夹杂着婴孩的声音。

他闭目听了良久,久到他的心都充斥着无尽的悲凉,这才低低地说:“回京!”

传令下去,青城周围三个县,三年内不许人来!

这里,已经是一片死城了。

整座城都映在火光中,映出他年轻英俊的面孔,本来如谪仙般的脸孔此时却如同地狱来的使者!

“主子,已经准备好了!”映雪上前,声音低低的。

慕容夜抬了抬眼:“回京!”

大军立刻拔营,他们要在今夜赶过三十里路,留在这里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身处龙撵,慕容夜的头却是越来越晕沉。

他伸手一探,微微发热。

再扯开自已的胸口,上面有着几道的明显的黑紫。

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

“映雪。”他沉着声音说着:“大军继续前行,在京城十里外驻扎,十天后无碍方可入京!”

映雪在外头,听着主子的声音,正感奇怪,里面又传来声音:“朕的龙撵,回行!”

映雪惊呆了——

她惊着之际,他的声音已经沉沉地传了过来:“朕染上了瘟疫!”

他的病势来得凶猛,很快就晕迷。

映雪当然不会将他一人留下,但仍是按照他的吩咐回行,只是带了一队太医。

她只带了五天的粮食和水,如果救不活主子,她和这些太医也是不会回去的了!

回到青城县外的那个驿馆里,太医们把慕容夜放在榻上,仔细地检查后,俱惊惧着互望着,任谁也不敢说出来……

小宫女跑到内室里,欢欢喜喜地说:“锦姑娘,听说大军回行了!”

小锦儿自然开心不已,将内室里好好地收拾了一番,甚至采来了鲜花放室中。

皇爷爷要回来了呢。

但是大军到了上京城外十里的地方,就不再前行!

锦儿听说,隐隐感觉到不安。

她跑到慕容天下那儿,慕容天下沉默了良久,“皇叔他,没有回来!”

什么叫没有回来?

锦儿呆住了,尔后她立刻回到内室,收拾了两件衣服,带上安海就要出发。

这事儿,自然是有人告诉慕容天下,但是当皇上的只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让她去吧!”

皇叔一生清冷,如果真的去了,有锦儿的陪伴也是好的!

赶了一天一夜,终于赶到了。

锦儿顾不得别的,要冲进去,但太医们拦住了她。

安海颤微着问:“太上皇怎么样了?”一夕间,他的头发花白了很多。

太医们摇了摇头。

锦儿站在门口,咬着唇,她听到他们所说的了,慕容夜是不是——

悄悄地走了进去,她望望榻上躺着的人,他的脸色很苍白,仔细一看,手上竟然有着一块一块红色的团状红斑。

她吸了吸鼻子,缓缓问:“太上皇叔怎么了?”

眼里已然带了些泪水,但她坚持着不让它流下来,现在,她不能流泪了,因为慕容夜需要她。

看见她进来,其他的人都默不作声。

“告诉我,他是不是染上了疫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尖锐。

一名太医不忍心,于是上前一步,轻道:“臣等还没有确定!”

锦儿仰了仰头,飞快地走到榻前。

一会儿,她颤抖着用力一把撕开慕容夜胸口的衣服——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一团黑雾状盘踞在他的胸口。

安海也看到了,然后所有的太医都吓得胆颤心惊着。

锦儿最先回过神来,她怒道在:“你们哭什么,人还没有死!”

众人眼角抽筋,也只有她敢这般肆无忌惮地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了。

锦儿不理他们,自己坐到榻前,安海颤着声音道:“太上皇叔病了,还请姑娘回避些吧!由老奴照顾便是。”

他深知太上皇叔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锦儿姑娘了,如果真的不测,他也希望锦儿姑娘好好地活着。

而他,是半个躺在棺材里的人了,在死前能再侍候太上皇叔,也算是福份了。

锦儿镇定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我曾和他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

她侧过头,表情凄美:“还请公公成全。”

安海还想说什么,但锦儿制止了,她望了望众人,想了许多,才缓缓地说:“你们都出去吧!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三天后,如果我还不出来,你们就——像烧城那样,把我们烧了吧!”

在路上的时候,安海已经和她说了。

她心痛不已,皇爷爷这样做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样的不忍!

“锦姑娘!”安海哭着跪了下来,一会儿又说道:“长公主,不可啊!”

其余的人也都跪了下来。

锦儿淡笑着,继续说:“你们出去后,也得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万一——”

她顿了一下,才道:“万一你们其中一个也染上了病症的话,那么,不要有怨言,该怎么做,你们知道的。”

她的目光落到安海身上,“这有劳公公了。”

慕容夜倒下了,她不能倒下,该交待的她一定得说清楚,她不能让慕容夜做的一切都白废了。

锦儿是当朝的长公主,又是太上皇叔最宠爱的女人,所以说出的话必是有几分威信的,其余的人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锦儿看着关上的门,目光凄然落在慕容夜身上,她走过去,抚着他俊美如斯的面孔,低喃着,“皇爷爷,你不能死!”

他静静地躺着,没有反应!

锦儿抹了一把眼泪,振作起来,她往屋里子看了看,好在生活的物品还算齐全,于是取了盆来,帮他敞开了胸口,小心地用湿布擦拭着身子,擦着擦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笨蛋,你明明可以不用来的。换了别人,只消在京城里下一道旨意,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她因为伤心着,所以没有发现他的眼睫眨了一下,尔后手指也轻微地动了一下。

慕容夜挣扎着醒来,就看见一个泪人儿正俯着身子帮他擦着身子,他困难地唤了一声‘锦儿’。

锦儿飞快地抬起头,眼睛眨着,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她哭着笑着伸手抱住他的身子,抱得紧紧的,“子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wén rén shū wū¨

“锦儿,你怎么会来!”慕容夜苦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也的小脸,柔声道:“锦儿,不要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往自己胸口瞧了一眼,然后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倒在榻上,他的眼睛木然地看着床顶,轻轻地说:“锦儿,你杀了朕吧!”

锦儿放在他身上的手一下子缩回去了,整个人也弹跳起来,骇然地看着他,半天才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

“杀了朕吧!你和朕在一起,你也会死的。”慕容夜侧过脸。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碰她了,每碰一次,就会给她带来一份死亡的危险。

他挣扎着说:“锦儿,听朕的,快出去,然后——”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温热的唇给堵住了嘴,锦儿的小手用力地抱住他的头,不让他避开,不得章法而胡乱地缠了一气。

慕容夜惊惧着,他想推开她,但却浑身无力,或许是她的唇太甜太美,这辈子——他最后留下的美好回忆了。

“锦儿,你这个傻瓜!”他微微地喘着气,看着她,她知不知道这病会传给她的!

锦儿的大眼里全是水气,很迷蒙很美,她可怜巴巴地说:“现在,你就是赶我走也来不及了。”

“傻瓜!”慕容夜再一次情动,一把拉下她,拼命地吻着。

末了,两人俱平躺着,静静地。

“锦儿,朕会努力活下去的。”他望着床顶淡淡地说着,他本来以为,面对死亡他会有些恐惧,但是现在她就在他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了。

不知不觉,两人躺着,静静地说着话,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锦儿起身去点了烛火,回头的时候,给他带了些吃食过来,约莫是安海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还有些温热。

她走过去,端着小碗,扶他起来,小口小口地仔细喂他吃下去。

慕容夜其实是吃不下去的,但看着她莹白的小脸,还有认真的表情,心里暖和和的,于是强忍着自己的不适,勉强地吃了一小碗粥下去。

锦儿也知道他用不了许多,一碗下去后也不再喂了,自己也吃了些。

因为用过的东西不能流到外面,所以她把碗筷用布包好,放到房间的角落里,自己回到床榻上的时候,看见他似乎睡着了。

她坐上榻,轻抚着他的俊颜,一碰,吓了一跳,怎么这般烫人!

再看了一眼,锦儿吓了一跳,只见慕容夜的脸上也开始长那些红斑,锦儿不敢惊动他,自己下了床,拿过烛火一看,然后迅速地捣住了嘴巴!

他的脸上,全是暗红色的斑点,这疫症漫延的速度很是惊人,她轻轻地拨开他的衣衫,只见那块黑雾已经逐渐凝聚起来,不再是烟雾状,而成了一块有形态的黑色斑块……

锦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放下烛火,伸手摇了摇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于是她知道了,慕容夜不是睡了,而是昏迷了。

她听太医说,这样的情形已经是末期了,顶多活不过两天。

那么慕容夜一直在撑着了,这个傻瓜,自己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

锦儿哭着,“慕容夜,你不能死!”

锦儿折腾了一气,没有了力气,她倒在他的身上,看着那不再英俊的脸,伸出手,缓缓地抚着,喃喃地说,“还好,你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不然一定会受不了的吧!”

他静静地躺着,如果不是胸口那微微的起伏,锦儿会以为他已经去了。

久久的,她坐了起来,呆呆地,那种看着身边的人慢慢死去的感觉像一根绳索一般,生生地扼着她的喉咙,她甚至感觉自己干哑得说不出话来。

锦儿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慕容夜的脸色开始由暗红转成红色,那本来阴暗的脸又一下子红光满面起来,但锦儿知道他现在更加接近死亡,因为他全身开始发烫——

他一定很难受吧!锦儿见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于是下了床榻去取了一碗清水来,她小心地用布湿了些许放在他唇上,让他一点点地滋润。

大概是感觉到了那种清凉后,慕容夜的嘴微微地张开了些,锦儿俯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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