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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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国宝-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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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石锁说:“袁左那座房子,便都是用大石头块子盖成的。”

    “那么,大家想想,古代的采石场,一定采了很多的石头,源源不断地运下山去,因此才有了‘采石场’之名。可是你们看,这附近的山坡、山峰,哪里有采过石头的痕迹呢?石头都是圆滚滚的原状,长着杂草树木,根本就不象是被开采过。这不是很奇怪吗?当年那么多运下山的石头,是从哪里采出来的呢?”

    “哦,我知道了,”大凤叫起来,“从山肚子里。”

    “对,”胡栓满意地点点头,“古人采石,很多时候不破坏山的面貌,而是从山腹中掏取,也就是说,掏一个大洞,把石头从洞里弄出来,外面呢,依然是青山绿水,风景优美。所以,咱们可以断定,这个采石场,无疑也是用的这个办法,这里不但有洞,而且很可能是巨大的洞,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开采的,咱们只需要顺着这些扔在地下的乱石,找一找来路就行了。”(。)

第八十六章(13) 国之重宝() 
胡栓的话,让人们豁然开朗,大家不禁都兴奋起来,纷纷起身,寻找着地上乱石的布局和痕迹。om

    然而坡上乱石虽多,找起源头来却并不容易,有些痕迹,因为年深日久,很难判断,好在人多,胡栓划定了大致的范围,大家分头寻找,两盏茶的时分,便发现了迹象。

    就在那天晚上石锁和袁左等人聚会的那片空场上,有一块卧牛巨石。

    这块卧牛石约有一丈来长,怕不有好几千斤重,石锁还记得,那天晚上,红灵子还曾经跳上去,与对方对骂。他见胡栓围着这块石头转个不停,用手拍拍石头粗糙的表面,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石头有门道?”

    “嗯。”胡栓答应了一声,“你们看,这石头很大,当不当,正不正,摆在这个空场上,若是当年采石场里操作,岂不是很碍手碍脚?古代人们动石头,需要用木材做滚子,一点点移下山去,这块石头,既不成材,又挡手,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呢?”

    “挪开它。”石锁跃跃欲试地说。

    在场的人,除了胡栓,都是武功高手,大家很快找了一些粗树枝当作杠子,建庙的平台上,还有一些铁锹、铁钎等工具,石锁先把大卧牛石一侧挖了一溜沟,然后大家都排在另一侧,将铁钎木棍伸入巨石下面,一声喊,齐心协力的往起撬。

    慢慢地,在好几个大力士撬动下,巨石动窝了。

    石头刚一歪,胡栓和大凤等人便往石下塞石块,巩固成果,然后大家再撬,时候不大,大石头侧歪了,落入了石锁挖好的沟里,“轰隆”一声,石头向旁边倾倒,砸起一片尘烟。om

    巨石下面,露出一个洞口。

    一股霉气味,从下边涌出,胡栓让大家往旁边躲,“小心,下边如果不透气,长久闷着,里边的气会有毒。”

    过了一会,等山风把霉气味吹散了,胡栓点着一根树枝,伸进洞口摇了摇,树上的火没灭,便举着树枝,慢慢向洞里走去。石锁等人紧紧跟在他的后面,洞里,有不规则的石阶梯,通向斜下方。

    江鱼娘心细,多拿了几根树枝,又点了两根火把,和胡栓走在前面,好几根火把,把下面的石洞,照得通亮。

    斜着往下走了几十步远,便到了一个十几丈见方的大洞厅,呈长方形,四壁全是人工开凿的痕迹,就象是盖的房子一样,洞顶、洞壁都方方正正,石壁上一道道的铁钎印迹,既规整又均匀,石锁赞叹道:“这里的石头房子真不错,怎么凿得这么整齐啊。”他说的话,在洞里嗡嗡地引起了回声。

    “这才是古人的聪明才智啊,”胡栓说:“开挖一个大洞进行采石,不只是保护了外面的环境,而且采出来的石头,都是整齐划一,用人工切成一块一块的,比从外面乱凿,其实工效高出很多,他们在采石的时候,就象切豆腐一样,一块切出去,再切下一块,既不浪费资源,又提高了成品的质量。”

    大家一步步试探着往前走,这个石厅,旁边石壁上又凿有门户,通向其它的洞厅,洞里套洞,形成一个连环洞,大家一边惊叹,一前向前摸索。

    可以看得出,古人是采了一个大厅,便留下一部分石体作为“墙壁”,再去掏下一个洞厅,每个洞厅,都方方正正,平平直直。有些地方很潮湿,长着苔藓,而有些在方很干燥,一道道的铁钎子印,就象是昨天刚刚施工过一样。

    “在这里,”大凤举着火把,在旁边嗡声嗡气地喊了一声。

    侧面,一个拱形的长条形石门,通向另一个黑乎乎的空洞,火把照耀下,里面似乎有东西在闪光。就象是黑漆漆的夜晚,从天幕上跳出来的星星,晶莹闪烁。

    大家都心跳加快起来,连盖把头、江鱼娘这样平时老成持重的人,也都兴奋得满脸激动之色,跟在大凤的后面,跑进那个侧洞里。好几支火把,都高举起来,将这个侧洞照亮了。

    这是一个一丈余高的方形洞厅,长宽都有三十余步,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落满灰尘的木箱,很多木箱烂了,木片腐朽成了灰黑色,坍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有些歪倒了,散在地上,蒙着厚厚的尘土。整个洞厅里,充满着一种静寂的气息,这是一种历史尘封的静寂,已经在这里延续几百年了。外面世界的风云变幻,都与这里无关。几百年来,黑暗与沉默,静静地陪伴着这些陈年木箱渡过着时间的脉脉长河。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只有火把轻微的跳动声响在耳边。尘土下面,有些造型奇特的玉石器皿,火光下发着柔和的亮光,有些灰白色的雕刻制品,依稀可以看出是象牙料,有些罩满了尘土的雕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形状古怪,象呲牙咧嘴的神怪,又象是神化了的动物,让人遥想起古代人们那些古老的信仰和风俗。几把弯刀,因为箱子腐朽了,散落在地上,刀把上黑灰,有些饰品已经腐烂殆尽,但刀锋竟然还没烂,而且放着亮光。

    胡栓把手里的火把交给旁边的陈朋,慢慢走向前去,他轻轻抚摸着一个箱子,箱子经他轻轻一碰,一个角悄无声息地掉下来,就象是豆腐一样柔软。

    “小心,”陈朋提醒道:“都烂了,小心。”

    “放心吧,小胡是咱们的考古专家。”江鱼娘轻轻说道。

    胡栓直起腰来,松了一口气,“得好好整理整理,不过这个洞里条件很好,铁器都能保存下来,石器玉器更没问题。”

    “果然是宝藏,”盖把头满意地说:“这些箱子,我粗略数了数,大约一百多个,并不象是传说的那么多,但这也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

    刚才被胡栓摸掉了一角的那个木箱,露出里面装着的一尊圆鼓鼓的东西,因为是放在箱子里,上面没有尘土,墨绿色,闪着幽幽的暗光,石锁问:“胡栓,那是什么?玉器吗?”

    “不是,那是一尊石像,古代人们放在神庙里的东西。”(。)

第八十六章(14) 国之重宝() 
有些石像或玉器上面,隐隐露出上面刻画的文字或图案,胡栓有些激动地说:“太珍贵了,尤其是带文字和图案的文物,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它们记载着古代的历史和文化,是国家文明进步的见证。om这上面的文字,说一字千斤,还嫌太过菲薄。”

    “这里还有一个大牛头。”大凤说道。

    靠着洞厅的一角,立着一个牛头石像,没有装箱,就直接靠着洞壁站着,足有多半人高,可能当时因为体积太大,装箱不便,便放在边角上了。

    这石像的牛头很夸张,两个粗壮的牛角,眉目刻得并不清晰,有些象是现代的“抽象艺术”,头上还戴着个头巾样的东西,显得怪模怪样。

    石锁疑惑地说:“这块石头,刻得好吗?我看不好,太粗了。”

    “你懂什么,”大凤反驳他说:“刻得不好,可能有别的值钱处。”

    胡栓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摸了摸那尊石像,尘土被他一摸,掉落下来。石像上没有文字,石质也很粗砺,胡栓回头问阿虎父亲:“蒙大哥,你们苗家,这种神像,代表什么呢?”

    “可能是代表十二祖神里的牛吧?我猜可能是供奉在庙里的。牛,也是我们苗家一直尊重和供奉的神灵代表。”

    “我想起来了,”石锁忽然叫起来,“你们想想,当时莫小杰说什么来着?她说苗家那件宝贝叫什么来着?载圭,对,就是这这个东西,是封在一个石像里,会不会就是这个?”

    他这一提醒,大家也都想了起来,除了陈朋莫明其妙以外,其余的人都记起来莫小杰对载圭的描述,一个个呼吸急促,两眼放光,凑到这尊石像前面,摸摸石像,又看看胡栓。om大凤乍乍乎乎地说:“别乱摸,别摸坏了。”

    “没事,”胡栓说:“摸不坏。石锁说的有道理,我也正是这么想的,这石像所用的石料,挺可疑的,作为供奉祖神所用,有些勉强,总体来看,这石像不象是雕刻,却有些象雕塑,古代没有洋灰,但用某些工艺造出来的建筑材料,却与现代的洋灰很象,这尊牛头像,用这种粗石料,我能想出来的唯一原因,便是这种粗石料在和古代类似洋灰的人工材料结合的时候,容易浑然一体。”

    “打开它吗?”阿虎父亲问。

    “好。”

    阿虎父亲做过石匠,做这活是内行,大家小心地将石像抬出来,放到另一个洞厅里,胡栓在旁边指挥着,“小心,别碰着别的物件。”

    石像沉重,幸亏这些人大都是大力士,弄了满身的尘土,将石像移出来,大凤跑出洞外,拿来了锤子、铁钎等工具,阿虎父亲慢慢找着石像的纹路,抡起锤子慢慢凿。

    石屑一点点落下来,在牛角的侧后方,一块石头根本就没用凿,用手一摸便应手而落,简直就象是豆腐渣,胡栓解释说:“当时这里肯定是封口的部位,时隔几百年,早就变质风化了,这一搬动,更加松动,说明这尊石像确实是半雕刻,半雕塑的作品,蒙大哥,小心点,里边一定有货。”

    “好,”阿虎父亲再凿两锤,觉得石像有些晃,便放下锤子铁钎,对陈朋说:“帮个忙。”

    陈朋不明其意,用手抓住一个牛角,阿虎父亲说:“你从那边扳住了,咱们把它掰开。”两人各拿住石像半边,一用力,石像真的被掰开了。

    随着一阵石粉石屑的掉落,石像腹中的一件物事,掉落出来,大凤手疾眼快,一把抓在手里。四周的人们,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这是一件晶莹玉润的玉石,发出淡淡的微光,周身罩着一层黑灰的炭状物,似乎是破棉被烂了,胡栓激动得手有些颤抖,从大凤手里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就是它,载圭,你们看,它是用锦缎包裹着封入石像的,经过这么多年,丝织物炭化了,石像也风化了,可载圭是玉石,它不会变化,太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抹去表面上的织物残留。

    玉石完整地显现出来,约有一尺多长,椭圆形状,通体淡绿与银白相间,晶莹剔透,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块圆乎乎的玉石,上面有繁复的花纹,就象是画面一样,有的地方,象是云朵,有的象是水面,有的象是山峰,玉石本身的颜色以淡绿洁白为主,与这些花纹互相映衬配合,整个玉石就象是一幅立体的山水画。

    “怪不得莫小杰说,载圭上面有江河湖海,奔腾流动,”盖把头语气激动地说:“这上面的图案,你们看,若隐若现,流光溢彩,可不就象是活的,在奔腾流动?真是太美了,太奇妙了,没法用语言形容。”

    一片淡淡的光芒,闪烁在洞里,看得人心神摇曳,如醉如痴。美丽的载圭,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产物,也不知道何时被封在石像里,光从这个采石洞里算,便有好几百年了,如今,它静静地躺在胡栓的怀里,椭圆的形体显出一副典雅高贵之象,美丽晶莹的花纹图案,大气磅礴,让人遥想起古代,先民们对它顶礼膜拜的情形,那时,是一幅怎么样的景象?

    胡栓将它翻转过来,不由更加吃惊。

    背面,也是平滑圆润,颜色淡绿间杂着点点朱红,有些象夜晚天上的点点繁星,而且,上面写着好多的字。

    这些字,排列并不整齐,随着石头上面的花纹,随意排列,胡栓轻轻摸挲着玉石表面,刻字的地方,痕迹不深,字显得有些模糊,但每个字都可以看得清楚,字体娟秀,约略呈方块形或圆形,显然是汉字,盖把头认出了几个,“非黑非白”他摇了摇头,其余的,便认不出了

    胡栓也摇了摇头,将玉石交给石锁,用手指着上面的字说:“这些字很奇怪,有古篆文,有蝌蚪文,有石鼓文,甚至还有咱们见过的女书,凑在一起,却可以连成语义,真是太奇怪了。”

    “什么意思,念念。”石锁催促道。(。)

第八十六章(15) 国之重宝() 
大凤将火把凑近了,胡栓慢慢念起来,“无所止,周复始,直则曲,曲则直。”

    石锁、大凤等人自是听得莫明其妙,盖把头文化最深,却是听得明白,赞叹道:“这些话,实是真理大道,万物生存发展,真正是始与终相继,周而复始,阴阳流转,无始无终。并且都是相生相对,从不同的角度去看,事物都有不同,直则曲,曲则直,这话说得太好了,简练而透彻,写下这些话的人,无疑是伟大的哲人。”

    胡栓摸挲着上面文字,继续辨认,有些字,他也不认得,只好一点点往下串连,“来去,因有余,因不足,进一道门,成就有无,不左不右,非黑非白。”他念到这里,深思起来,这些话语句极简,含义却甚模糊。陈朋问:“这是什么意思?”

    盖把头也觉得太过简略而深奥,摇摇头,江鱼娘说:“依我理解,是否有这个含义?它说的来去,便指天地演化,物事生老病死,发生消亡,这一切都缘于存在的不平衡,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正是因为有了有余和不足,这才使得天地生发,斗转星移,万物生长繁育。而事物的的存在与灭亡,从方外的角度来看,便如同从一道门,进入了另一道门,门两边的世界,规则不同,而因为这些不同规则世界的存在,使我们的认识其实是局限在自己的规则里,因此它告诫我们,左与右,黑与白,都是既是又不是。”

    “妙,”盖把头叫起来,“江家妹子,你真是神人,我朦朦胧胧地体会到,大体应该是这个意思,可是理解得没你透彻。”

    “算了老盖,你又捧我了。”江鱼娘笑道。

    “就应该是这样,”胡栓兴奋地说:“我想,古代写出这些语句的先人们,头脑也一定象江大姐这样,天生聪明绝顶,观一知万,所以才能高瞻远瞩,写出这么好的道理来。”

    下边有好几个字,胡栓也认不出来,只好跳着往下读:“人如星月滑落,载邪者重,载智者动。”

    这话又难解了,光从字面上看,很难理解,盖把头看了看江鱼娘,他知道江鱼娘书本知识不多,但天纵奇才,智力超凡脱俗,对事物的理解,往往超过读书人。江鱼娘说:“老盖,你又要考我吗?我把自己的理解说一说,你给评判。你看,它说人如星月滑落,这显然不合实情,这句话应该是个比喻,指的应该是人的命运,往哪个方向去走,就象星月运动一样,是有轨迹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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