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裳最后放弃澄清两人的关系,林竹耀虽然对这样的皇甫珏不喜,但是基本待客之道还是有的,只是刻意地将皇甫珏安排在了一个相当偏僻的院子,然后就拉着林裳走了。
之后有人小心地踏进了这院子。
赵婶伸头看着这院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进去。
忽然听到一声:“有事?”
赵婶一惊,发现不知何时那位皇甫公子正站在门前淡然地看着她。
她连忙低头:“我只是来……嗯,我想要和皇甫公子你聊聊。”
“请进。”皇甫珏微微敛眸,站在原地,看着那老妇人走进来。
赵婶有些局促,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林家受到如此尊敬只是看在小姐的份上,这位皇甫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是想了半天才决定过来的。
“我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对待小姐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但是还是想要来问问皇甫公子几句话,皇甫公子不要见怪。”赵婶搓着手,更加忐忑不安道。
“好。”
皇甫珏有趣地看着眼前的老妇人,这样的人能够养出那样的丫头真的很奇怪啊。他一早出去,转了一圈,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那丑丫头从小长大的地方对他来说还是颇为好奇的,知道了那些过去,他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怪那丑丫头为何没有认生父生母了。而这位赵婶,作为丑丫头的奶娘看起来是个性子很软的人,又怎么会养出样外软内硬的丫头呢?
“皇甫公子刚刚说要娶小姐,是真的么?”赵婶问。
“真的。”他懒懒说道,领着人进了屋子。
这屋子自然比不上主人家的华丽,要皇甫珏住这样寒酸的地方,林裳也是担心了一下的,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解决此事就被林竹耀拉走了。
赵婶有些担心,为何看着这皇甫公子态度都不太真诚呢?
“小姐她从小就很懂事,虽然在林家被人欺负,但是她很努力,和大少爷一样有出息。我一直想要有一个人能够好好对她,好好疼她,让她能够过上好日子。现在小姐把你带回来,看来是喜欢你的,但是公子你是如何想的呢?”
“如何想?”皇甫珏沉吟,然后微微一笑:“她是我的。”
“小姐不是一样物件,公子你若是只是觉得有趣才……”赵婶一见皇甫珏居然还是如此姿态,气愤不过,但是皇甫珏一皱眉,她被心中一颤,后面的话都不敢再说。
“物件?她不是物件。她是我的,独一无二的,所以不管你们喜欢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因为我不愿如你们期望那样摆出低姿态所以你们就如此愤怒?其实,我不在意。”皇甫珏缓缓说道,他觉得林裳如何好,如何喜欢,如何割舍不得,如何想要独占这些都是他的事,这些人不值得他说。
赵婶怔然,忽然叹道:“皇甫公子你是瞧不起我们呢,你看着家主和其他长老的目光就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看着我们这些奴才的眼神,不,该说是根本没有放在眼中的无视。”
作为一个下人,她对人的神态太熟悉了,这才发现,这个人与他们的层次完全不同。想要期待他如同常人那样,是太难了。
赵婶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刚刚是我太唐突了,那些话公子就当做没有听到吧。”大概她是没有资格让这个人对她开口的,心中黯然,但是还是安慰自己,这是小姐喜欢的人,只要小姐喜欢就好。
“只要皇甫公子能够好好待小姐就好,其他的,我亦是没有资格多说什么的。”自嘲笑笑,赵婶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去。
有人又进来了,林裳脸上带着显然的不悦。
“大人您刚刚和我的奶娘说什么了?”
她刚刚想来看看皇甫珏,却正好碰上了表情沮丧有些伤感的赵婶出去,她问了几句,赵婶避而不答,她一肚子火将赵婶送去住的地方,立刻来这里“兴师问罪”。
刚刚那么多人面前胡说也就罢了,可赵婶那样的人对谁都笑呵呵的,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皇甫珏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皇甫珏睁眼,见林裳脸上表情愤愤,勾勾手指,林裳想也没想靠了过去。
“没说什么?”林裳露出怀疑的表情。
“对,因为我没有说,我爱着某个丑丫头,所以她很伤心吧。”皇甫珏笑,笑意带上几分邪气。
对着别人他惜字如金,可是对着这丫头他似乎想着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林裳脸拉长:“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大人您别再胡言乱语了,我可生气了!”林裳被那个“爱”字吓得心甘乱颤,强作镇定。
皇甫珏却似乎猜到林裳如今的心中情绪,手指点上林裳的额头:“胡言乱语?”
挑起的话音刚落,林裳猛然被一只手拉入了怀中,压在了榻上,眼前景物倒置,林裳猛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对上压在她的身上的皇甫珏,心肝跳的更快。
“你……”
“既然说出来你都听不懂,那便直接做好了。”皇甫珏邪笑,手指滑到了林裳的衣襟口,一划,领口散开,另一只手卡在纤腰之上,力气极大,让林裳挣脱不开。
疯了!皇甫珏疯了不成?
林裳眼睛瞪得死大,脑袋里一片乱,不知道为何会成为这样的发展,结果一只冰凉的手拉下她的襦裙,探入她的腰间,朝着上面游动,这动作让她猛然吸气,一只手立刻按住那只手,差点有些结巴:“大人,大人你别……这不太对!”
皇甫珏俯下身,面容离着林裳只有咫尺,呼吸交错,体香入鼻,发丝垂落在了林裳的两侧,林裳闻到了一股冷香,眼中满是那个贴近的人的容貌,太诱人,即使看的习惯了,还是忍不住心口扑通跳,这便是祸水级的容貌!
那薄削淡色的唇轻轻张开,低低道:“不对?有什么不对?”
呼吸喷到了林裳的脸上。
太刺激了,林裳的脸刷的红了,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太妙!可是真的不太对啊,皇甫珏爱她?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为什么啊!说是为了泄欲她都愿意信啊,爱什么的,他图什么啊!他比她还漂亮啊,比她还厉害,她性子也算不上好啊……林裳不断细数自己的短处,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可以让这个人爱上的地方。
不怪她太差,实在是皇甫珏这对象太高岭之花,让她不敢想。
“丑丫头,你无法逃离我的身边的,所以,别挣扎,嗯?”那最后的声调煽情而强硬,让人不敢违逆,林裳对上那比夜空还要漆黑,比深渊还要深邃的眸子,一瞬间就被迷惑了。这个人即使没有那样的修为,只凭着这张脸,都足够迷惑世人。
有些冰冷柔软的唇贴上了那白皙细嫩的颈脖,林裳身体一颤,双手便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靠近的头,但是怎么一松开,那衣下的手便又继续向上游移。而那双手被一只手抓住,扣在了她的头顶。
皇甫珏的吻缓慢但是每一次都像是烙印在了人的心头,一点点向下,有条不紊,像是对着早已掌控的猎物,早已经定好了开吃的顺序。
衣衫早已散开,露出了纯白凝滞的肌肤,柔软而温暖,让人不想要离开。
皇甫珏眼底的深邃暗光闪烁,果然,很美味。他张嘴,在那柔软的胸前轻轻地咬下一口,立刻听到了一声低低嘤泣,他松开唇,那里多了一朵盛开的红梅。
“不要……停下……大人……”林裳的脚趾蜷起,这身体还太青涩,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快感。
泪水无法抑制地涌出,嗓音亦带上了泣声。
却不知道如此,更是引人无法停下。
十三岁时莽撞而愚蠢的丑丫头,如今已经慢慢长大了了,如一朵盛世之花,即将开出耀眼的风华。但是他却已经等不及采摘下这朵属于他的花,然后想要关进他的笼子里,不让任何人得见。
这强烈的,无法控制到暴戾的独占。
要如何言说呢?那些人不会懂,也没有资格听,但是这丫头也听不懂,那么只能够靠做了。一寸寸地在她的身体上印上他的印记,将她拖入他的深渊,这一辈子都无法逃脱。
手下一拉,衣衫尽碎。
林裳摇头,她喃喃道:“不对,不对,你爱我?不,我还不……”后面的话被吞进了另一个人的口中。
痛苦而甜蜜的撞击,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入了彼此的口中,林裳眼神失焦,耳边有人在轻声道:“你爱我,你爱我,嗯?知道了么?丑丫头,除了我你能够爱谁?”
深海底掀起了巨浪,深邃的眸底酝酿着风暴,皇甫珏一寸寸地亲吻着身下的身体,他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就像是催眠,谎言说上一百遍便成了现实。既然这个丫头不懂,那他就让她懂,只不过懂的只能是他想要的答案。
施以最残酷而又最温柔的手段,让一朵半绽开的花朵一夜之间脱离青涩,开出娇艳欲滴的成熟的完全姿态,皇甫珏垂眼看着这一切,然后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黄昏日落,橙色的光辉洒落进了窗户,落在了榻上,晃醒了那眼角还带着泪痕的人。
林裳缓缓睁开眼,然后猛然瞪大了眼睛,她跳起来,却被腰间的痛苦牵扯地弯下腰,抱住被子挡住了自己全裸的身体。
“啊啊啊……”林裳低低叫着,恨不得抽自己一顿。
所有的记忆都清清楚楚,连自我欺骗都没有可能。那个在皇甫珏怀中呻吟的人是谁?那个最后毫无阻拦甚至配合的人是谁?林裳脸色青白交加。
身下的痛楚如此陌生,她眼前浮现了那一双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的眸子。
“我爱他……?”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低低的引诱而强迫的话语。
她猛然抬起头,屋子一隅,皇甫珏自黑暗中走出来。
“醒了?”温柔的笑,从未见过,但是在这个人做来却没有半分违和。
林裳以为这个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
似乎一切都开始失控了。
“哪里不舒服?”他走过来,托起了林裳的下巴。那双眼睛太专注,看着都会忍不住沉入其中,再也逃不出来,那时候就是被这眼神给迷惑了,林裳吐出半口浊气,眼神变了变:“哪里都不舒服。”
“下次就好了。”皇甫珏缓缓笑了,目光落在了那光华圆润的肩头,上面还留着一些暧昧的痕迹。
林裳在那目光下下意识抱紧了被子。
“还有下次?大人,我之前就是一时色迷心窍,不敢再……”
一只手指拦住了她的唇,皇甫珏低低笑起来:“你没有笨到这个程度吧。”
都做了,还能不明白?如果是别人,林裳早就直接一脚把人踩死,踩不死也直接把这事给记着,表面笑意盈盈,找个机会趁人不注意就把人给废了,但是这人是皇甫珏……
到底是谁占谁便宜?林裳深沉地想,她当时真是被这人的容貌和身材给诱惑了,到了最后甚至不由自主地配合,即使现在浑身好似被车子碾过一样,也没有办法违心地说那之前是被强的。从上辈子到现在,她这还是第一次做这事……
咬住牙齿,林裳觉得头痛,身体痛,真是哪里都痛,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面前这个人了。
“不舒服就继续躺着,我们有很多时间。”皇甫珏笑得意有所指。
林裳索性就躺下了,什么都不想了。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夜晚,皇甫珏在一边坐着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再看。
林裳微微撑起身体,投过去的目光眼尖地看到了皇甫珏手中的书卷上的一页内容,嘴角一抽,那个,没看错好像是春宫图?
皇甫珏捧着那东西面无表情,简直无法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察觉到林裳醒来,皇甫珏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悠悠便投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一时之间居然无人开口。
屋外有人吵闹起来,林裳立刻回过神来,一皱眉,皇甫珏已经开门出去了。
穿上了衣服,皇甫珏进屋道:“盛京学院的人来了。”
看来是终于让盛京那边的人知道消息了,而对付萧天门,可不就是盛京学院最合适么,就算引起了纷争,也可以说是私人争斗。
想到盛京学院立刻就想到了云尚然,当年她被独孤晨强行掳走,也不知道云尚然和师傅到底如何了。
“我是云尚然,到此一切都由我负责。”林家内,一身白衣的男子如此说道。
林青翼还记得这个人,当年争霸赛他曾经来过楚城,不过知道了盛京学院的人来解决萧天门他一直悬的心便彻底放了下来。
“不用太拘谨,今日我来只是想要询问一下萧天门在楚城这几日的动静。”云尚然见到林青翼,也想起了这个人,林裳的堂哥,他眼底眼神一暗,但是嘴角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云尚然!”林裳惊讶,没有想到她刚刚想着这人他便出现了。
“林裳!”云尚然的身体整个愣在了原地,只觉得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看到林裳呢!
明明林裳已经被晨哥……当年他被独孤晨偷袭,醒来之后,独孤晨带着林裳消失不见,他快要发疯,到处寻找,却因为孤独晨,他不敢声张,几日之后孤独晨出现了,他与他狠狠打了一架,这才知道自己这位晨哥这些年隐藏地有多深,他败了,那一刻因为这背叛遍体鳞伤,孤独晨说林裳不会再回来了,他也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了,然后便离开了。
一个月后,盛京内的九王爷病故身亡,他在盛京学院后的小院内和徐天泽醉的不省人事。
小时候,他被带到盛京学院,一直孤单地修炼。独孤晨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年纪相仿的朋友,他照顾他,带他游览盛京,带他去吃好吃的,给他讲那些有趣的事,他心甘情愿叫他一声晨哥,待他好似自己的亲哥,他以为这世上他多了一个亲人,却没有想到他想错了。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他怔然,直到林裳来到他面前,蹙眉有些担心地问道:“云尚然你不是傻了吧?”
云尚然便笑了:“臭丫头没大没小的!”只是那笑那样勉强。
察觉到云尚然表情不太对,林裳心中苦笑,看来当年她的失踪也是搅起了一些风波。她本想解决了林家的事便去盛京学院看看他们。
见到林裳与云尚然是旧识,林青翼自己先回避了。
等林裳从云尚然那里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之后,她愧疚无比:“师傅蒙你照顾了。”
“没什么,徐先生很有意思。”云尚然立刻摇头:“晨哥有他的野心,是我早没有看出来,还连累了你。当时是我将他带到了书院,幸好你没有事,否则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云尚然如此赤子心性,孤独晨的事对他来说真是一种莫大的打击吧。
林裳安慰了一番,便和他聊起了其他事,不久之后,终于让云尚然露出了笑颜。
林裳身子还不舒服,撑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却没有想到刚刚走到门口,听到云尚然好奇问道:“丫头这里蚊虫如此厉害?你脖子上被咬得有些严重啊。”
林裳脸刷的红了,立刻抓紧衣领,心中神兽奔腾,恨不得挖个坑跳进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回过神来,林裳发现自己就插一脚就踏进皇甫珏所在的院子了,咬牙,立刻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回去了。
皇甫珏在屋内,淡淡哼了一声,继续看自己手中的春宫图。
以前不重这男女之事,尝过滋味之后,皇甫珏觉得似乎有必要学一学,虽然瞧不起如今这炼星师传承,但是这种东西是比上古时期的那些东西有趣多了。于是皇甫珏便以看功法书的认真劲继续钻研那本册子,也不知道最后会学到什么……
“哎……”林裳叹气。
林雯正在给未出世的孩子绣小衣,见林裳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惊讶:“小裳你这是怎么了?为情所困?”在林雯看来,那脸上的忧愁多像怀春女子的忧虑啊,太像了。
“哈?没有。”林裳下意识地反对。
林雯哦了一声,看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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