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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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谋国-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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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如此说,杨五叔便坐下来,只是他那一脸的愁苦久久不散。

    此时,他见有人欺负自家妹子,便随手抄起一条凳,冲了过去。

    杨五叔见状,本想拦着,可他实在太快,如一阵风般就冲到了夏屠夫跟前,那条凳随之就砸了下去。

    见此情形,杨五叔暗道一声:坏了。

    而那夏屠夫在市井厮混惯了,野架没少打,见条凳袭来,连忙就用手护住了头。

    条凳随即就砸在他肥胖的手臂上,立时碎裂了开来,可见这少年郎力道之大,而夏屠夫则给那力道打落在地。柱子折了条凳,便四下一扫,之后又抄着一凳子,想继续去打这夏屠夫。

    卫玠在旁见了,暗道:这人出手还真够狠的。

    这时候,杨五叔终于赶到,一把将其抱住,口中喝道:“柱子,别胡闹,到一边去。”

    见阿爹厉声训斥,柱子才停了手,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与夏屠夫一起来的那个小厮,见夏屠夫摔在了地上,便连忙矮下身去扶。

    夏屠夫身子极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其扶了起来。

    可谁知,这夏屠夫刚直起身,就一把将他给推了开来,口中随即喝道:“好你个杨老五,我好心送肉于你,你居然纵子行凶打伤于我,可还知道王法吗?”

    见他贼喊捉贼,颠倒是非,杨五叔便抗辩道:“夏官人,因你胡来在先,我儿才会如此,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

    “我胡来,明明是你儿子打伤了我,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夏屠夫说着,冷言又道,“待我将公人寻来,他们自会辨别是非,到那时,我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说完,他转身欲走。

    而那小厮见状,出言问道:“大官人,这肉怎么办,再抬回去吗?”

    这个时候,因刚才的风波,附近围了好些人,都是来瞧热闹的。

    夏屠夫听罢,喝道:“就放在这,我看谁敢动!”

    撂下这话后,他便带着那小厮走了。

    可杨五叔却并未因夏屠夫的离去而轻松,反而他的面色变得越加严峻了,他知道事情才刚刚起来了头。

    “你这楞头子,叫你别胡来,你偏就要胡来。如今又惹出了是非,看这次还有何人能救你!”杨五叔厉声骂道。

    柱子听罢,摸了摸脑门,疑惑道:“阿爹,那浑人敢欺负咱家妹子,我教训一下他,怎么错了?”

    见他还敢还嘴,杨五叔就抄起了条凳,朝他打去,嘴上还喊道:“我让你犟嘴,我让你犟嘴!”

    而柱子这个楞小子也不闪躲,只是站在那仍其打骂。

    卫玠在一旁瞧着,见此情形,他便过来劝道:“五叔,柱子没做错,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见他开了口,杨五叔也就停了手。

    “哎。”他叹了口气说道,“三郎,你不知啊,那夏屠夫在这街面上识的人多,得罪了他,不好阿。”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五叔你也别担心了,先坐下吧。”卫玠劝道。

    听他如此说,杨五叔便坐下来,只是他那一脸的愁苦久久不散。

第三十六章 公人横行() 
茶铺外,那担子肉仍摆在那。

    鲜肉在炎炎烈日下曝晒着,许多闻风而来的苍蝇随即扑了上去,同时也招来了许多贪婪的目光。

    如今这时节,粮食已十分金贵,更何况是这鲜肉。这便好似在茫茫草原上,摆放着一具肥美的尸体,贪婪的豺狗与虎豹随时都会扑咬过来。

    卫玠见了,便轻声对柱子说道:“大柱兄弟,你随我一起,去将那些肉骨抬进来。”

    受他这话的提醒,杨五叔也意识到,如此处置十分不妥。

    他见卫玠要去抬,便连忙上前阻拦。

    “三郎,这事让柱子去办就是了。”他说完,又对着儿子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刚受了责打的柱子听了后,便连忙跑了过去。

    望着儿子将肉骨挑进来,杨五叔叹了口气。

    夏屠夫如此行事,必然是要来报复的,他知道这祸如今是躲不过去了。

    卫玠在旁听了,便猜到了几分杨五叔的心思。以他与杨五叔之间的情分,事情如今既是赶上来了,自然是得帮一帮忙的。于是,他便坐下来,打定主意不走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这个时候,观前街进了一群人,直奔这茶铺而来。

    这些人大多数都穿着公服,旁人一见便知是公门里的捕役,而领头之人是个捕头。

    见此情形,杨五叔心道不好,便想让柱子带雀儿速速离开。

    他虽然应变的快,可还是慢了一步,转眼间,铺子便给这些捕役围了起来。这众捕役将铺子围住后,那个捕头便上前喝问道:“方才是何人在此行凶,伤了人?”

    听了他这话,铺子里的众人便知道定是那夏屠夫引来的。

    随后,杨五叔上前陪着笑道:“官人,您定是误会了,方才没人动手。”说着,他将腰下挂着的钱袋解下,递了过去。

    那捕头接过去,垫了垫后,冷言道:“别来这套,速速将人交出来,若不然,你们几人就统统随我走一趟!”说完,他将那钱袋丢在了地上。

    给他这话一激,柱子挺身上前道:“人是我打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他是个习武的人,年轻气盛,自然不愿他人因自己摊上祸事。

    杨五叔见他主动站了出来,便急了,忙上去挡住他道:“楞头子,胡说什么呢,快滚回去!”

    可他的掩饰太过无力,那捕头听了柱子的话后,就招呼左右道:“既然有人认了,就把他给我带回去。”他话音落,便有两个捕快拿着刑具,上去要拘押柱子。

    杨五叔见了,连忙又道:“官人,您误会了,我这傻小子就爱说胡话,他真没伤人。”

    拿着刑具的捕役听了,便笑道:“嘿,还想糊弄人,再拦着,信不信连你也一并给带回去!”

    柱子听了这威胁之话,便道:“阿爹,一人做事一人当,咱不怕。”

    “嘿,今儿还遇到个好汉。”那捕头冷笑笑道,“弟兄几个,还不快将这好汉给我请回去。”

    “得令了。”

    那两个捕役说笑着,就要将手中的刑具朝柱子身上招呼。

    在这个时候,卫玠出言道:“慢。”

    那两个要动手的捕役,闻言上下打量一下他。见是个文士打扮的小郎,其中一人就笑道:“你这小郎,也想与他一道随我们回去?瞧你这身细皮嫩肉,是想要咱弟兄几个伺候你一回?”

    他话里饱含戏虐之意,其他捕役听了,便都发出了嘲讽的哄笑。

    而卫玠听了这般羞辱的话后,却不卑不亢道:“你等拘押于人,可有官府的公文?”

    “嘿,今儿什么日子,这好汉一出出两。”一个捕役不答反笑道,“我说你这小郎,官府行事也是你配问的?再多言,就连你一并也给抓了。”说着,他朝着卫玠扬了扬手中的刑具。

    卫玠却不惧他这威胁,上前一步道:“我看,谁敢!”

    他这一喝,那拿着刑具的捕役便为之一顿。

    之后,他又言道:“大周律有明文,地方衙役欲行拘押,需出示州县的公文。若私刑拘押,便属以权谋私、徇私枉法,违者将处以三年徒刑,公职尽没,你等就不惧吗?”

    见他出口便是大周律法,这众捕役知道今儿是遇到了硬茬子。只是他们受了那夏屠夫的好处,又在这众百姓面前,他们不想就此丢了威风。那个捕头听完后,出言说道:“你这小郎,对律法倒也熟悉。不过此人方才已招认当街伤人,我等就算没有公文,抓了他也不是什么大错。”

    “朝廷的律法是凭你一言就可改的吗?”卫玠问罢,又道:“那好,我也伤了人,你们一并将我也抓回去吧。”

    说着,他就将双手伸了出来,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架势。

    只是他如此这般,这些捕役反而不敢上前了。

    “既然你们不敢抓我,那他……”卫玠说着,手指的柱子道,“你们也得一并放了。”

    他这话一出,那几个提着刑具的捕役没了主意,纷纷看向了领头的捕头。

    “刘头,要不算了?”一个捕役轻声劝道。

    他不劝还好,一劝这领头的刘捕头便压不住心中的那口气。

    “算了?那夏屠的银子,你给退了?”他这一声反斥,让方才劝说的捕役闭了嘴。之后,他望着眼前的卫玠,一狠心道:“这等刁民,不抓才是错,都抓了!”

    他此话一出,这众捕役立时就有了主心骨,立时上前朝卫玠二人招呼起来。

    见自己一句戏言,这些人就真敢如此胆大妄为,卫玠只得暗自苦笑。

    随后不久,他与柱子便全都枷锁在身。

    见卫玠也给牵连了,杨五叔心急如火,上前言道:“官人,动手的只有我家小儿,与这郎君无半点干系,您且放过他吧。”

    见他低了头,那刘捕头更有了底气:“晚了,伤人的事是他亲口认的,我不抓他便是失职。你这老汉休再多言,要不今日连你也不放过。”

    接着,刘捕头又对着左右喊道:“还不速速将他们带走。”

    他这一声吩咐,随他一起来的那几个捕役便推搡着卫玠与柱子朝外走。

    那枷锁十分的沉重,卫玠给压的本就行动不便,一推之下便是个踉跄。

    在旁的雀儿见了,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这才让他身形稳住了。

    雀儿这个小娘,如今双眼红红的,她是既怕且忧。

    卫玠见了,便劝道:“雀儿,没事的,你在这照看好五叔。”

    雀儿毕竟涉世未深,而且又很信卫玠,听了这话,她便点了点头。

    随后,那在他身后的捕役又推了他一把,口中喝道:“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卫玠无奈,便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第三十七章 恶人须由恶人磨() 
炎炎烈日下,卫玠枷锁在身,步履难行。而那几个捕役却一边说笑,一边推搡着他。正值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观前街,李翊随后从这马车上下来了。

    他一路疾走,目标也是那茶铺。

    可走到半路,他便与背着枷锁走来的卫玠打了个照面。见卫玠如此狼狈模样,他便皱眉问道:“三郎,你这是?”

    卫玠见到李翊突然来此,心生一喜。可他刚想作答,那身后的捕役就又推了一把,口中还喝道:“别磨蹭,快走。”这还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卫玠给推的又一踉跄,他顾不上与李翊交代,随即便朝前走了。

    李翊来此便是为了卫玠,如今见他给这些捕役押走了,便连忙追了上去:“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见又有人出头,那刘捕头怒火中烧道:“嘿,今儿还真是走了背字,你又是何人,想做什么啊?”

    李翊本想道出自己的身份,可他只是萧璟的幕僚,无半点官职在身。

    这些捕役都不认识他,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笑耳罢了。

    想了下,他便将腰上挂着的一枚符牌取下,往众捕役面前一摆。这符牌是刺史府的同行令牌,这些捕役都是归属刺史府名下的,他们自然识得这符牌。

    见此令牌,那刘捕头立时没了火气,上前请罪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郎君,还请郎君不要责怪我等。”

    李翊听罢,皱眉又道:“你还未答我的话呢!”

    给这话一提醒,刘捕头连忙道:“此二人当街行凶打伤了人,我等这是要将他们押回公门里。”

    听他说卫玠动手打人,李翊自是不信,便问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这众捕役自然不知卫玠的来历,若不然,他们绝不敢如此行事。如今听了李翊的话后,那刘捕头便觉着事情要糟,连忙轻声道:“还请郎君指教!”

    此时,卫玠开了口:“李先生,这枷锁在身,在下实感不适。还请先生,让他们替在下先将这枷锁取下来。”

    李翊方才本想道出卫玠的身份,可听了这话,他就改了口:“你等快速速将枷锁解下。”

    随着他这一声吩咐,那些捕役不敢怠慢,陪着笑将卫玠二人身上的枷锁尽皆取下。

    “三郎,到底出了何事?”李翊随后又问道。

    卫玠尚未答话,那刘捕头就陪着笑道:“误会,都是误会。”他此时,在心里早已将那夏屠夫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这是个小人,见他如此说,卫玠也不好太过计较。于是,他便说道:“怪我一时嘴快,惹了这无妄之灾。多亏李先生及时赶到,解了我这难事,卫玠多谢了。”说完,他对着李翊拱手一礼。

    “举手之劳而已,三郎不必挂怀。”李翊笑着与他回了一礼。

    直身后,卫玠问道:“李先生来此,可是有事找我?”

    经他这么一问,李翊好似想起了什么:“正是如此,方才一急,在下险些忘了正事。城内出了事情,使君着我来寻你,让你立时就过去。”

    卫玠又问道:“是何事情?”

    李翊答道:“此处非谈话之地,三郎先与我去吧,路上我们再详谈。”

    “且慢。”卫玠听罢,说道,“李先生,可否容我先将此间事了了?”

    李翊点头道:“既是三郎开口,那便如此,我在此处候着。”

    卫玠听了也点头,接着就走向了那刘捕头。

    刘捕头此时满头是汗,他知今日闯了祸事,得罪了贵人。若得不到对方的原谅,那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此时,他见卫玠过来,便立刻跪了下来,哭丧着说道:“小人糊涂,听了旁人的胡言乱语,得罪了郎君。还请郎君念小人是个蠢人,饶恕于我。”说着,他便就地连连给卫玠叩首。

    公人行事历来霸道,卫玠之前也见过不少,这种事情,罚一人是无用的。于是,他说便道:“你且起来,我有话与你说。”

    可那刘捕头仍然跪地不起:“郎君不饶恕小人,小人实在不敢起来。”

    卫玠冷目问道:“怎么,你还敢要挟我不成?”

    “不敢,不敢。”刘捕头摇头,连连呼道。

    “那你还不速速起来。”卫玠又道。

    “那小人起身,郎君是否就原谅我了?”刘捕头试探的问道。

    听了这话,卫玠不由暗道:还真是个小人。接着,他淡淡说道:“你起来便是。”

    刘捕头听了,便不敢再磨蹭,立时就起身了。

    “刘捕头,既然你说自己是受了他人的蒙骗,那我问你,这蒙骗之人该如何处置?”卫玠问道。

    刘捕头听罢,立即答道:“回郎君,按律法,状告他人者,若查无实据便视为诬告,状告之人当反受其罪。”

    “看来,你还是懂律法的。”卫玠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应明白该如何做了吧?”

    刘捕头见答对了,便陪着笑道:“小人懂了,郎君放心,小人定会将此事办妥的。”

    自古恶人自有恶人磨,卫玠见他明白了,便转身欲走,可那刘捕头却追了过来。

    卫玠见他如此,便皱眉问道:“又如何?”

    “郎君,若事情了了,小人该去何处与您回禀啊?”刘捕头陪着笑道。

    听了这话,卫玠明白了,这人是想顺着杆子往上爬,想讨好自己。想了一下,他说道:“这茶铺主人是我的朋友,事了后,你将结果告诉他便是。”

    那刘捕头听了,便连连点头。

    有了卫玠这话,这刘捕头往后便不会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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