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稷山现在的行为就是抱大腿,就差摇尾乞怜了。
要想把他定性为叛逆,除非让他众人面前百口莫辩。
否则就算他做了什么,事后不认也是没辙的。
首先就要引他出来,白肖出营叫阵。
这种事白肖已经很少做了,为了温稷山那就再做一次。
温稷山也出城了,荀衢紧随其后,温稷山开口就是,“你跟你的母亲很像。”
两军对垒阵前交谈,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这么说能不让人误会吗?齐央的动作最为夸张,来回的在白肖和温稷山的脸上打量。
如果只是眼睛动就好了,连头也跟着动。
生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着?
白肖勒紧缰绳,“说什么屁话呢你?找抽吧!”
天地良心,白肖是想好好说话的,但温稷山也不让他好好说啊!现在只能这样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么说白肖心里舒坦。
温稷山跟白肖的母亲黄氏还真是旧交,他刚才那句话是真的没有恶意。
没想到却招来了白肖的谩骂,“看来白撵把你教的不错啊!”
“当然,否则也不是我站在这里教训你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愧是白撵的种,一样让人讨厌。
“白肖,你让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让你出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引荀先生出来,如果单找荀先生呢?又怕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所以这次真是劳烦你了。”
这话跟谁都不爱听啊!温稷山就差动刀子了。
荀衢到是面不改色,“这话我可不敢当。”
“师兄,我好想你啊!”
齐央上前了几步,双方霎时剑拔弩张。
“怎么我跟我三师兄叙旧,你们还有意见,有没有一点眼力见啊!”齐央直接点破了自己跟荀衢的关系。
荀衢也没想过要隐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越解释就越不清楚。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口,“我的小师弟,你竟然能从云州回来,师兄很为你高兴啊!”
“多亏师兄暗中相助。”
“这跟我可没有关系。”
齐央步步紧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初雍州突然发兵,不是师兄的手笔,难道是姜棣的手笔吗?”
“他还巴不得我并州,一败涂地呢?”
当初姜棣发兵,其中的原因很复杂。
那是由于当时的形势而定的,跟师兄弟之情可没有任何关系。
而这件事还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的清的,荀衢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大燕不是如今的涿郡,如果师弟和白大人,再一意孤行的话,就休怪我不念旧日之情。”
“那太让人伤心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一封箭书逗你玩()
第三百三十三章 管犪之死()
上面的人都相互不信任,更不用说底下的兵卒了。
幽州兵和冀州兵之间,也是相互提防的。
幸好涿县城够大,要不然两方人非打起来不可,荀衢是顾全大局,但却无力改变眼下的情况。
本来就不是一个地方的人,硬要他们在一个锅里吃饭,也吃不到一块去啊!
荀衢只能尽量维持现状,温稷山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说到底他都是涿郡的主官,也就是地头蛇。
城里的人都听他的,现在弄成这样,他真的是无法交代。
不管是幽州人还是并州人,那都是北疆人,北疆人好战那是出了名的,在兵力对等的情况下,被人压在城里打,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荀大人,我们必须出城迎敌了?”
“军中无大将,出城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战事已经持续几天了,该见识的可都见识了,包括白肖麾下的那些大将,什么典柔吕勤管犪的,在荀衢眼里这些将领可不比姜棣麾下的重将逊色。
北疆之地向来就是一个出猛将的地方,所以荀衢并不奇怪。
只是感叹姜棣在北疆又出现了一个劲敌,日后必是心腹之患。
现在出城肯定是一边倒的局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是兵家大忌。
荀衢当然不同意了,可温稷山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荀衢在刻意的保存实力,同为文人温稷山可没有荀衢的眼界。
他不觉得己方的大军,会比白肖的大军差。
“可。。。”
“温大人,不要说了,等援兵一到,我们再出兵也不迟。”
豫州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姜棣那边也要派援兵过来了,荀衢觉得可以再等一等。
荀衢是为了稳住北疆的局势,限制白肖的发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却忽略了温稷山的想法,他之所以投靠朝廷可不是因为忠心,而是因为私怨。
如果朝廷帮不了他,他还要朝廷干什么?
当晚他就发动了夜袭,他也没有想一举建功,只是想发泄一下。
而白肖就等着他这么做呢?温稷山可比他想象的更沉得住气,北疆的民情白肖再清楚不过了,有时候不是愿不愿意而是必须去做。
他这一出来,再想回去就难了。
白肖早就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那就是辽西郡的骑兵。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跟温稷山麾下的骑兵没什么不同,只有离近才能看出些许差异。
温稷山的夜袭,非但没有建功,而且还被围了。
荀衢只能发兵救援了,谁都可以有事,唯独温稷山不能有事。
要不然这涿郡,就真的守不住了。
可荀衢救是救了,却把辽西郡的骑兵也救了回去,这下子真的是功亏一篑,在城门口的时候这些辽西郡的骑兵突然出手。
对着冀州兵疯狂砍杀,这下子城门是彻底关不上了。
冀州兵本来就看幽州兵不顺眼,现在更是你来我往真刀真枪。
温稷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再沙场上乱撞,而荀衢却品出味来了,这是混进外人了。
“梅将军,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关上城门。”
梅均朐是姜棣派来保护荀衢的,可不是来管幽州战事的,“荀大人,我们撤吧!”
“怎么梅将军,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末将不敢只是已经无力回天,大人你看。”
能保护荀衢的人,自然不是酒囊饭袋,即使是在夜色之下,梅均朐也能看清全局,涿县城中的兵马已经向冀州兵出手了。
就算今晚侥幸渡过,接下来的局面也是无法应对的。
这已经是血仇了,根本无法化解。
“那就把温稷山带走。”
“大人,末将还是先送你离开吧!”
荀衢叹了一口气,“也好。”
梅均朐连忙护送荀衢离开了,这涿县城已经守不住了。
就算是走,荀衢也没打算放弃温稷山,这些本地的官员可是大有用处的。
温稷山能鼓动一群之兵跟白肖对抗,足见其威望。
所以刚到了安全的地方,荀衢又让梅均朐折返了回去,这次梅均朐到是没有反对,身为将领冒险是应该的。
梅均朐手拿银枪,杀回涿县城。
此时白肖的大军已经进城了,到处都是乱兵。
梅均朐就往人最多的地方凑,只有在那样的地方,才能找到温稷山。
温稷山是真的怕了,只知道跑。
梅均朐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他。
“温大人,你快跟我走吧!”
“好好。”温稷山就像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梅均朐。
梅均朐刚要离开就被管犪拦住了,管犪手拿两把大斧样子非常狰狞,“把温稷山留下。”
“找死。”
管犪绝对算得上一员猛将,可在梅均朐面前就稍有不如了,这梅均朐可不是无名之辈,他原来可是兵部的将领。
不到而立,就已经是四品武官。
这其中自然是有其家族的原因,但根本的原因就是梅均朐战功彪炳。
十几个回合之后,管犪的左臂就被扎穿了。
“是条汉子,我放你离开。”
其实梅均朐是不想在耽误时间了,这天都快亮了。
“做梦。”
管犪又扑了上去,双斧呼啸最后更是抱住了梅均朐胯下的战马,梅均朐当即弃枪拔剑把管犪的脑袋消掉了。
“不自量力。”
梅均朐刚跑出几步,战马也随之摔倒了。
原来在刚才厮打的过程中,管犪把战马的腿骨给踹折了。
梅均朐只能再抢夺一匹战马了,可以说梅均朐和温稷山是最后一波离开涿县城的。
白肖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管犪的噩耗就传来了。
管犪是死不瞑目,一双眼睛怒目圆睁,充满了愤怒。
典柔在一旁,“好快的剑。”
“杀了我的人还想走,全军听令给我追。”
齐央连忙阻止,“大哥不可,此时敌军已经出城了,现在占据主动的是他们,如果我们冒然追击,恐遭埋伏。”
“管犪不能白死。”
“可管将军的死说明了一件事,在敌军之中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猛将,我们要小心了。”
面对荀衢自己的三师兄,齐央不得不冷静,荀衢可是一个不会失误第二次的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 广阳郡王猊()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别说像管犪这样的猛将了。
此时此刻白肖的心在滴血,“来人,把管将军的遗体送回并州厚葬。”
“喏。”
齐央松了一口气,白肖能这么说,就说明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大哥,我们可以先派斥候出去打探一下。”
“这些事,你来办吧!”
既然不动刀兵,那么其他的事也都是小事了。
白肖走上了城头,城外城内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尽收眼底,说实话真的不是很好看。
到处都是血迹斑斑尸骨成堆,这条路是白肖选的,他不后悔但会累。
典柔对白肖的关心是无疑的,只是这方式就有点另类,“夫君,妾身陪你喝酒吧!”
跟典柔喝酒,白肖还不如继续吹风呢?
“军中不得饮酒,怎么你想触犯军法吗?”
“夫君,你没事了。”
痛失大将又怎么会没事呢?只是白肖不想在典柔面前表露出来,“有事,但我也不能哭啊!底下的兵卒都看着我呢?”
欲带其冠必承其重,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要不你偷偷的哭,我给你把风。”
白肖抓住了典柔的手,有这样的夫人真好,不至于让自己钻牛角尖。
这个时候一个兵卒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马鞍,“主公,这是齐大人让属下交给你的。”
这个马鞍是挺华丽的,上面还有银边印花,但也就那样啊!
“齐央,还说什么了?”
“齐大人说这个马鞍的主人,就是杀死管将军的那个人。”
“哦,你下去吧!”
随后白肖就把那个马鞍撇在一边,估计齐央这么做也是为了安慰他,有心了。
战后琐事众多,齐央更是忙到了晚上。
“大哥,城内的百姓都安抚好了。”
“辛苦了。”
齐央在下面左看右看,看得白肖直心烦,“有事说没事下去。”白肖这可不是什么气话,平时白肖对齐央就这样。
“大哥,马鞍呢?”
“城墙上呢?”
齐央也不像个臣子,“你扔了干什么?我还要物归原主呢?”
“说清楚。”
“那是御马的马鞍,底下还刻了一个梅字,此人应该是正四品的讨逆将军梅均朐。”
这个白肖还没有注意到,就是注意到了,他也不知道对应的是什么人,也就是齐央吧!才知道这么多。
“为什么要还呢?”
“梅均朐可是大齐的十大猛将之一,跟林光远其名,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将领是可以见人的,我那个三师兄却把他隐藏了起来,就说明他势单力孤,身边只有一个梅均朐可用。”
白肖皱了一个眉头,“你不会是想离间吧!”
“当然不是,只是想恶心他一下。”
“温稷山的事怎么样了?”白肖这才想到正事。
“大哥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温稷山不是叛逆,但白肖就让他做这个叛逆,荀衢可以看出实情,但底下的幽州兵卒却看不出来。
他们白天的时候可还在跟冀州兵厮杀呢?白肖就让他们认为温稷山不是跟着荀衢走的,而是被荀衢掳走的。
而这温稷山,其实是白肖的人。
一切都是在演一场苦肉戏,为了就是抓住荀衢。
可惜到头来让他识破了,才有今日的惨剧。
这么一说信的坚信,不信的为了保命也要信,涿县兵马尽数归降了。
没过几天整个涿郡都知道了这件事,身在荀衢大营的温稷山,“大人,这都是污蔑,你要相信我。”
“温大人多虑了,如果我不信你,又何必让梅将军救你呢?”
“白肖小儿,太阴险了。”
“的确。”荀衢本来还打算去北新城呢?现在看来是去不了了。
整个涿郡的人都认为温稷山是白肖的人,那么即使温稷山出面解释,也会有人认为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样对冀州兵的军心都会造成影响。
哪怕占据了一座城池,也要担心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这一战荀衢输了,涿郡是白肖的了。
“温大人,你与广阳郡的太守王猊王大人是否有旧?”
“有过几面之缘,但此人圆滑,不可深交。”
圆滑在此刻可是好事,“传令下去,大军开拔广阳郡。”
“荀大人不可,以王猊的心思,他是不会跟白肖硬拼的,那里已经深入幽州了,再想退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温稷山不是关心荀衢,而是为了自己着想。
他是想报私怨,但同时也不像是,在涿郡就算再不济,也可以退回冀州,可一旦进入广阳郡,那再想退出来就不可能了。
“本官压根就没打算离开幽州,温大人难道忘了朝廷的援兵吗?”
援兵是最不靠谱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来啊!
“大人,三思啊!”
“如果温大人,不想跟我走的话,也可以留在此地。”
荀衢是算准了温稷山会跟着他,因为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转道广阳郡,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肖这边得到消息之后就是一路追击,根本就没有顾及涿郡以内的其他城池。
白肖很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广阳郡的太守王猊,也因为他的圆滑而付出代价,在白肖跟荀衢之间,王猊还是偏向于白肖的。
如果姜棣亲自来了,那到是另当别论。
现在而言,可以说高下立判。
王猊可不会像温稷山那么蠢,挡在并州大军的前面。
但是荀衢先来了,他也不会冷言冷语,反而好生招待。
一句话他谁都得罪不起,谁也不想得罪,但他又不是什么墙头草,他很清楚自己要投靠谁,却也不会因此冒险。
他很惜命,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可此方法却只适用于盛世,而不适用于乱世,王猊轻易的打开了城门,却迎来了一场鸿门宴,而且是他自己准备的豪门宴。
荀衢温稷山远道而来,他当然要设宴款待了。
可在宴席之中,梅均朐突然发难,当晚的广阳郡太守府是惨叫连连。
温稷山这才发现,这个在他身边的人是多么的可怕。
“荀大人,在下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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