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村子里的人一听沈子害群之马一句话说出口,立刻就想着沈家可有圣兽,他们还是快挑了水走人吧。这地方也就沈子安两口子能住了,别人可是没法子和圣兽住一起的,小心被给咬死了也白死啊。
“大柱,快带着你媳妇回家去吧。得亏着你兄弟回来的晚啊,要不还不得被撺掇着把河东边这片荒地全买了啊,到时候可没圣兽。别说水眼了,连长个草都长的比别处低啊。”
“可不是,这圣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顺眼的。”
“要说当时这片洼地离着河边可还远着,就算大梁家里要挖池塘,那肯定也离河边近的挖,挖不到这里的。就算有水眼,也挖不出来。”
“可不是,这该着被子安他们挖着,人家原来的屋子就离这片近嘛!”
“这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中急断肠。”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冲着大柱两口子去了,他们这也是想着刚才大柱媳妇给沈子安这里添乱,他们在一旁看着没说话,觉的不好意思了,这是在弥补,想着沈子安可千万不要生气。到时候不让他们用水就坏了,圣兽在门前一站,他们什么办法也用不了啊。
赵大柱扯着媳妇连忙挑着水走了。
终于,这一波挑水的人走了,沈子安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刚才那么一闹,他也觉的没意思了,想着回屋子找媳妇去了。结果刚走到大路上,就看到沈子举和沈珠来了。
沈子举最近经常来福园,他知道了苏芷的聪慧,在学完了那些诗和算数之后,他还是总来这里,他觉的苏芷还有更多的学问,想着如果把那些学问全都学过来,对他的前途大有帮助。而且他也是真想见到苏芷。
沈珠见小哥常来,她也跟着常来。
最近沈珠也是很烦恼,因为天气大旱,她被村子里的人也带到了话头上面。有人说她当时选上了雨娘娘却临时生病,那是让雨娘娘生了气,这上天才不下雨的。不管是哪种,最终结果反正人们都认为沈珠是有责任的,要是她当初没有那一场红疹子,顺顺利利地当了雨娘娘,也许就不会有这场大旱了。
这让沈珠十分的气恼,最终是想办法把这股火都引到了赵小花的身上了,她才松快了一些。
现在村子里的人又说是因为雨娘娘看沈珠被人害了,认为她沈珠才是最适合当雨娘娘的,为了惩罚那些让她受到伤害的人,这才不下雨的。村子里的人又全都怪上赵小花了。
沈珠这才敢出来了。
苏芷坐在屋子里面正教三个娃,念着一首关于莲花的诗,因为有着那七朵仙莲,苏芷现在对莲花是格外的喜爱,想着今年就罢了,明年一定要在池塘里种上莲花,到时候一定能欣赏到那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的美景,要是在晚上和沈子安去欣赏荷塘月色,那就更好了。
“藕田成片傍湖边,隐约花红点点连。三五小船撑将去,歌声嘹亮赋采莲。”
“好!真是妙极!”
沈子举听着苏芷那轻轻缓缓的声音读着那一首短小的诗,觉的真是动听极了,而且那诗也是写的很好,让人眼前一下子就浮现了一幅划船采莲的美景来。这首诗并不是他抄的那本诗集上的,他想四嫂这又给念新诗了,原来她的才学真的不止那些。就算她说这些诗都是别人教给她的,她能把这些诗词都记下来,就很了不起了。而且她念的那么的生动,一看就是明白了那诗的意境,并不是死记硬背啊。
沈子举对这个四嫂突然生起了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来。他们两人都是生在乡野,却不该长在乡野的人,他们都像是那人们口中形容的草堆里面飞出的凤凰,他们都该是重新回到天上去的!
沈珠也是对苏芷的才学感到惊讶。心里想这个四嫂还真是有一手,这让一直自视在河边村女子中第一的信念受到了一些冲击。只有想到苏芷已经嫁了人,还是她的四嫂,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她才会心平气和一些。
“四嫂念的诗可真好听,我都想要去划船采莲了,可惜了。今年大旱,这水都干了,是没希望了。”
沈珠笑着说,掀了帘子进去了。
苏芷今天是在娃们的屋子里面教他们,都坐在炕上面,四个人围在一张四方炕桌旁,现在听到声音全都看过来,一大三小。全是玉雪伶俐,很是养眼的一幅画面。
“五弟和珠儿来了,坐吧。”
苏芷把手里的书放下。下了炕,想还好是穿着鞋的,要不他们这一进来,她还要现穿鞋,虽然她是带着前世思想的,可来了这里也快一年了,也清楚了一些规矩,比方说女人的脚不能轻易让男人看,哪怕是穿着袜子的,哪怕这个时代并没有小脚的习俗。哪怕这是乡下。看到了也不会如何,可是就是会让人觉的丢人。
沈子举的眼睛还是落在了苏芷的脚上,见苏芷的脚真是小,一双绿色的绣花鞋像两只小船一样尖巧可爱。
沈子举的眼神只是那么一扫,就移开了,不过还是让沈珠看到了。她的心里一跳,想五哥最近好像来四哥这里太勤了啊。
沈珠起了疑心之后,就开始观察沈子举,越观察越心惊,她发现五哥虽然表现的很自然,可是看着四嫂的眼神时不时的就会有些不寻常的眼神,那种眼神她清楚,那是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情意之后的目光。她的手握紧了,本来已经想好了要和苏芷重新树立良好的关系了,可是现在她又恨上了苏芷。
“这个贱 人!居然敢勾 引我的小哥!她要是敢把我的小哥带坏了,敢让我当不了大官的妹子,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
沈珠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她不想这是沈子举的错,把所有的错都怪到了苏芷的身上,心里想回去之后就告诉娘,让娘快把小哥安排走,反正他就要考试了,让他早些离开也好。在这段时间里,最好再解决了小哥的婚事,那就没事了。
沈珠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不显,对苏芷更加的亲热了,她想着她多说一句,就让小哥少和苏芷说一句。
沈子举想着再向沈珠请教一些问题,可是苏芷推辞着说也没有什么了,之前给沈子举抄诗集,教他算数,那是因为正好让他看着了,也没法子藏着。而那些他不清楚的,她也不想再向外说了。
沈子举和沈珠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家去了。
沈珠一到家里,就拉着沈张氏去把她看到的向沈张氏说了。
沈张氏听了沈珠的话,也是一惊,她也想到了沈子安最近好像是总向福园跑,她之前并没有多想,因为苏芷比沈子举要大上一些,又是嫁了人的女子,而在她眼里,沈子举肯定不会看中一个有夫之妇的,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嫂子。却没想到这种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
“是该让你小哥先离开。”
沈张氏还不像沈珠那样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苏芷的身上,她认为只要儿子离开了,过些日子就会忘了这事儿了。
沈子举就这么被安排着早日离家,理由是他早些出去,可以向那里的先生学子多探讨一下学问,再多走些门路,这样对考中有把握。
沈子举自然是愿意的,他有几个在念书时的好友,就向他发出了约请,请他一起去研讨考题,他一直没应下来,就是觉的这家里银钱可能不够,而他又不愿意在外面显的太过于寒酸了。
沈张氏和沈有福说了这个事情,沈有福立刻就说银子的事情他给解决。
沈有福所谓的解决办法,自然是让几个儿子给分摊。而这其中,沈子安肯定是大份,谁让他现在是最有钱的。→文¤人··书·¤·屋←
沈有福一开口,苏芷就问别的兄弟出多少。虽然她也支持沈子举去考科举,想着沈家有个有功名的人也是好事,出钱得个人情她是愿意的,可是她只想把那人情落在沈子举身上。可不想让沈有福认为他们是钱庄。钱要给,可不会给的太轻松了。
沈有福气呼呼地说:“你个媳妇子,家里这么有钱了,还这么计较。谁的日子过不好你的日子也不会过不好,只是小心着以后只剩下钱了,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了!”
“爹,你说的什么话?我媳妇在村里的人缘好着呢,你去村里打听一下,哪个不说我媳妇好?”
沈子安说,他觉的他爹说的话也太过了。
沈有福瞪他,说:“你这个护媳妇的死小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没出息!人家都是男人管钱,到你家里反过来了。也不怕人说你是吃软饭的!真是一点儿都不像我沈有福的儿子!”
沈子安一听皱眉,扬声说:“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不是你儿子啊?要不这么多年连沈张氏那个后娘都能扮个好脸儿,你却总看我不顺眼?”
“你,你个死崽子!”
沈有福脾气一直暴,尤其是对几个儿子,老大老二在他面前一向安静,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也没什么火气冲他们去。老三是让他生气,可嘴甜,他的火气刚上来。就又消下去了。老五那是他的心头肉,他连大声说一句都不肯的,见了总是笑脸。最后就只剩下沈子安这么个儿子,从小一张小冷脸,那眼睛看着他不像看亲爹,又不会说好的。再加上沈张氏有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挑动,他自然是所有的火气都冲着沈子安去了。
沈有福不认为自已不对,他想是沈子安不孝顺,才惹的他发火了。
现在沈子安娶了媳妇有了家业,他还是认为这个儿子不孝顺,而且连着苏芷这个儿媳妇也不待见,想着她肯定能早些治好了病,但是为了分家才不早治好了。闹的他沈家名声受损,最后眼看着福园这么大的家业却不受他的掌握,沈有福见了这两口子就来气。要不是沈张氏一直劝着,他也压不住火气。
苏芷皱了下眉头,想这个公爹脾气可真是差劲儿,得亏着她相公皮实,要不在他手下讨生活还不养成了受惊的兔子的样儿啊,像现在这样能打死老虎的脾气,那还真是上天眷顾了。要不是她这人分的清,现在真要把火气发到沈子举头上去了。那沈子举不要想从她手里多拿到一文钱。
“公爹,我只是问你大哥他们出多少银钱,有什么错?怎么就值的你那么骂了?你要是再这样,那我还就真计较了。”
苏芷脸上一丝笑容也不给沈有福。
今天沈张氏没有跟着来,这种要钱的事情,她不愿意来,可是她也不放心,就叫了沈珠一起来。
沈珠眼见着情况到了她再不出面就要不行的时候,她才出面。
“四哥,四嫂,爹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爹这些日子身子不好,你们多担待一下。你们想知道大哥他们出多少银钱,我来说。大哥三哥他们都没有分家出去,他们的银钱自是公中的,公中总共凑了十五两。你和二哥分了单过了。爹娘想着你们的日子也不难过,就要一家五两。四哥你日子过的好,还请多出一些。这不是爹娘的话,是我的请求,小哥出去不容易,你这当哥哥的要多多帮衬一下。”
苏芷想沈珠还算是会说话,她这话一出,他们这有钱的不多出些还真是说不过去了。
第二六六章 少年心事,毁婚
在这乡下就是这样,兄弟之间帮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而过的好的自然不能比着那过的差的,要是真比着那差的来,说好听点儿顺着大流来,给那没有钱的兄弟面子,说不好听点儿那就是小气。
这一点,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没有变过。
沈子安和苏芷都清楚,他们现在日子过好了,在沈子举科举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他们要是不尽力,那到时候肯定会被别人嚼舌根子。他们也早就商量好了,在沈子举身上,他们会花这份钱,无论在谁家里,出个有功名在身的人,那都是好事,何况沈子举现在和他们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他们帮了沈子举,是又落好名声又落了沈子举的人情。这次来沈子举无论是好是坏,都要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这种只要花些银子就能办到的事情,自然要做。
只是被沈有福那么一逼着要银子,自然是不舒服的,想着这人怎么就不会好好的说话呢?沈珠最后说的话倒是软了一些。
“妹妹,我和你四哥可是没有说过不出这个银子,只是刚才公爹那样子实在是让人心寒,我们只是问问大哥他们出多少,又不是说他们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至少我们在明面上不能压了他们的面子,是不是?这是大伙儿都明白的。怎么到我这里一问就不行了?这还真是让人不明白了。”
苏芷眼睛看了一眼沈有福,她可不怕让这老头子生气,反正他就是个爆脾气,刚才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不如继续下去,把话说明白了也好。其实苏芷心里也是挺无奈的,这老头子明知道她不是个好欺负的,可是还总是两次三番地来她面前发火,这看来真是这种爱发火的脾气了,当然,也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小儿子。
要是没有沈子举的事情,他们夫妻二人按时去给老两口送些吃食银钱,这日子过的也算是平顺,只是一到沈子举要用钱,这老头子就要闹腾了。这当爹的心偏的啊,真是没边了,沈张氏那个后娘还没闹呢,他就闹上了。
苏芷也就不打算给沈有福面子了。
沈有福一听苏芷的话又想瞪眼,只是想着苏芷刚才的话是说会出银子,想着只要拿到银子就能让小儿子顺利地去考试了,他也就忍下来了,只瞪了苏芷一眼。其实他心里对这个儿媳妇也是没辙的,这个儿媳妇,从第一次交手,他就没占到便宜,这么些日子,他一直没占到过便宜。
沈珠连忙说:“这是爹太心急了,他也是为了小哥的前程着急。四哥四嫂要是能解了这燃眉之急,那可就太好了。”
苏芷见沈有福消停了,就转身进了屋子。
沈有福和沈珠见苏芷进了里屋,就心想她这是去拿银子了,心里都是一喜。
沈子安看着他们,说:“我媳妇早就已经备好了给五弟的赶考盘缠,这只是我们私下里给的,不算是和二哥他们一样的。爹,你一过来就这么说我媳妇,真是让人寒心。”
沈有福瞪一眼沈子安,不理他,只盯着那门帘子。
沈珠心里却在想四哥四嫂能出多少银钱。
苏芷从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竹子编的箱子,能提在手里,打磨的非常的精致,提在手里一点儿也不显的难看。
“这是子安给五弟编的箱子,我给五弟做了两身衣服,还有十两银子,另外,还有一套好的文房四宝。”
沈有福一听,觉的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多,可是也不少了,而且准备的也挺齐全,他也就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了。
沈珠向沈子安和苏芷道谢,急忙忙拉着老爹就出去了,当然也没有打开箱子去检查。
半路上,三郎和四郎就跑了来,他们也是打听到了爷和小姑姑是来要银子的,也想来看看是不是能要到。看到爷爷手里那箱子,他们的眼睛全落在了上面。可是也没胆子问什么,他们可怕沈有福了,只想着快到家去,就能清楚了。
四郎就向跑回家去向他娘报信去了。
这一路上,沈有福都想要把箱子打开看看,可是让沈珠劝住了,而因为这来往打水的人多,他也就没打开。
沈有福从福园拿了个箱子回家,这一种上被许多人看到了,很快村里人就都知道了沈子安又给沈家老宅人好处了。虽然他们不清楚那箱子里是什么,可是他就就是这么传着,要不是好东西,沈有福能亲自拿着那个箱子?看着也不是沉的沈珠拎不动,再说一旁还有一个年轻力壮的三郎呢!
回到家里,沈有福就瞪了一眼探头的孙氏,拿着箱子回了屋子,沈张氏接过箱子,打了开来。看着里面的东西,沈张氏点了下头,让沈珠把这箱子交到了沈子举的屋子去。
沈子举正在屋子里面读书,他读的是那从苏芷那里抄来的诗,真是越读越喜爱,看到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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