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呢,没想到这赖的更狠更黑啊!连给他当了三年牛马的媳妇都不放过啊,这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了,他是说毁就毁啊!
看来以后和赵家人一定要远着点!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赵大梁看着李石,心里恼火,想李石这是故意的吗?他这是想让村子里的人以后远着自已了!他更对李石不满了。
“李石,你和这个贱 妇有什么勾搭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想要让我休了她,你再娶她。没那么容易!”
李石握紧着拳头,他心里现在也很恼火,让赵大梁这么一嚷,柳四娘的名声和他的名声全都会受到影响。他倒是不在意,可是柳四娘一个妇人,心里得多难受啊。要不是沈子安对他说现在要是打起来,会把事情闹的更大,他不想要再给柳四娘添麻烦了,他肯定会去把这个赵大梁狠打上一顿。
“赵大梁,你这么诬蔑四娘和石头哥。小心招报应!”
苏芷心里面想这个赵大梁太坏了,让他这么一说,石头哥和柳四娘想要再一起,恐怕就会有些波折了。因为到时候他们两人要是真的成亲,还不被赵家人说成他们是早有预谋的啊。到时候说不定更要毁两人的名声了。
沈子安这时候在一旁说:“石头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总比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要强。你今天这么诬蔑他们,要是他们以后找不到好的归宿,到时候就借你吉言了!”
苏芷看沈子安一眼。心里想:相公,你真是会说话啊,说的太好了。
赵大梁瞪着沈子安。说:“沈四!你和你这媳妇是帮着李石勾搭我媳妇!你们安的什么心?你们就不怕将来祸及子孙?!”
沈子安一听脸沉下来,上前一步,说:“你再说一遍!”
赵大梁吓的向后退了一步,沈子安这么一沉脸,只那么向前一步,他就觉的好像有一股压力向他袭来,他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想到这沈子安可是打死过老虎,连圣兽都听他话的人,他可不敢和沈子安硬碰硬。
李老婆子叫嚷着过来挡在赵大梁前面。说:“怎么,怎么,还要打人怎么的?要打就打死我这个老婆子好了!这帮着别人偷人家儿媳妇,还有理了!天上怎么不来几道雷把这四个良心到了狗肚子里的混人给收了去哦!要没命了哦!”
张庆娘连忙过来扶着赵老婆子,轻声地安慰着,她心里面也烦着。想事情怎么闹到这个份上了,原以为只是一个好像病 鸡一样的村妇,三下两下就能让她变成妾,当她的奴才,现在怎么闹到全村子的人都来看热闹了。看这些人的眼神,分明就是认为自已是个狐狸 精了。还得罪了沈子安这几个人,这几个也算是村子里的富户了吧?家里还有圣兽,她还想着多结交一下呢,现在可是好了,以后见了面不成敌人就不错了。
“都是我的错,我看我还是走了的好。”
张庆娘说着眼泪就冒了出来,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可怜柔弱的样子来。虽然她心里看不起这些村民,认为这些全是泥腿子,可是她也不想被他们当成狐狸 精。当然要演戏了。
李老婆子对张庆娘说:“好媳妇,你有什么错?都怪这个小贱 妇不懂事。你放心,你就是我儿的正头娘子,这个小贱 妇,我们赵家不要了!”
李老婆子也看出来了,这个柳四娘是不会留下了,而良国也确实是允许妇人提出和离的,赵大梁这种情况是贬妻为妾,说起来就是不占理的,要是柳四娘不声张,那自然可行,要是柳四娘不愿意,他们也是不能把柳四娘贬成妾的。要真是那样,张庆娘听着她那个祖训,就不能嫁赵大梁了,而赵大梁的名声也算是毁了大半。这可损失大了。
李老婆子那养了大半辈子的算计得失的心一算计,还是舍了柳四娘吧,虽然没了她这么一个不要钱又能制约张庆娘的劳力,可是也比让儿子人财名声都丢了的强。
柳四娘一听这话,眼睛就是一亮,在没有提出和离前,她是害怕这个结果的,但是提出来了,她听到这个结果,就好像一个被关在牢里多年的人,终于要重见天日了,连心情都松快了。
苏芷等人心里也跟着一松,都替柳四娘欢喜,也为了她这几年来的苦日子感叹。
“哼,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李老婆子见柳四娘几人表情都好像挺欢喜,她撇着嘴就来打断了,伸出那好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指来,手心手背地翻了一下。
“十两银子!想要和离,拿出十两银子来!”
柳四娘瞪大了眼睛,刚被苏芷扶起来,就那么站在那里不动了,看着李老婆子,眼神呆呆的。苏芷也瞪着李老婆子,想这人是想钱想疯了吗?
“李婆子,你见哪个媳妇和离是要给夫家银子的?你是不是糊涂了?”
李嫂子大声地说,她这一说,后面那些听了李老婆子的话也都愣的没声的人这下子全都又大声地说起李老婆子来了。
苏芷说:“李婆子,你是不是没说清楚,你不是想要四娘十两银子,而是想给四娘十两银子吧?要是这样,还差不离儿!”
李老婆子瞪着小眼睛,说:“这个小贱 妇让我们赵家丢人,给她银子?呸,不把她打一顿再丢出去就不错了,还给她银钱?我就是要她给我们银钱,就当成她这些年让我们赵家脸上无光的补偿了!废话少说,银钱拿来,否则,在我们赵家干活,干满十年,你就可以走人了!”
苏芷气的都要乐了,想柳四娘这身价可真是够低的,合着一年才一两银子的工钱啊,十年一过,柳四娘估计也没折腾的就是不死也快废了!这李老婆子是怎么想的啊?她其实就是想让他们帮着柳四娘出银子,她想着最后再敲上一笔银钱吧?这个死老婆子,真是死认钱,将来也不怕死在钱眼里!
柳四娘也回过神来,气的腊黄的脸红了白白了红,说:“要钱没有!大不了就去打官司,让县老爷给我做主!到时候看到底是咱们谁脸上无光!”
李老婆子一瞪柳四娘,想这小 贱 妇可真是长胆子了,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可是她心里还真是不想去官府,那不仅要花银钱,到时候还会把她儿子的名声弄的更坏啊。可是她这又下不了台啊。
“大梁,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媳妇!真是个刁妇!”
赵大梁这时候也无话可说了,他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了,再闹下去,他名声也不好听,而且他也打不过李石和沈子安,再说了,他也真是不稀罕柳四娘了,她爱走,就让她走吧!
庆娘走过来说:“婆婆,你不要气了,四娘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那十两银子,就不要向她要了,就当成我给她付了。”
李老婆子立刻说:“庆娘啊,还是你明理,我们大梁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了。本来我们赵家仁义,你也心善,还想着留那个贱 妇在家里。可是她不领情,那就随她好了,大梁有你一个媳妇也就足够了。”
张庆娘心里想这老婆子真是不会说话,她也不怕村子里的人把她用口水淹死了!她脸上的表情都不好摆,只能面无表情。
里正问了赵大梁是不是同意和柳四娘和离,赵大梁瞪了柳四娘一眼,终是点了头。
这良国的律法,夫妻二人和离,只要一纸和离书就可以了,和休书差不多,只是名声更好听一些。
里正让人找来了纸笔,他就给写了一封和离书,让赵大梁和柳四娘都签了字还按了手印,下面还写了见证人的名字。
柳四娘把和离书拿到手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眼泪,她把和离书放到怀里,觉的好像压在胸口上的一块大石,一下子就消失了。
第一九零章 石头哥,大丈夫!
李老婆子看着柳四娘把那和离书放到怀里,心里面就一抽一抽的难受,她可不是舍不得这个儿媳妇,而是舍不得这个不用花钱的苦力,想着这个以前被她随意的打骂的儿媳妇以后就不在她手下了,她再也不能随意地打骂使唤了,她心里面就难受啊,看着柳四娘可是比原来更加的不顺眼了。
“小 贱 妇,既然被我们赵家给休了,就不再是我们赵家的媳妇了,拿着那休书快点儿走!还省了我们一间屋子了呢!”
李老婆子立刻就开始赶柳四娘了,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柳四娘看着李老婆子,想这就是自已恭恭敬敬地伺候了三四年的婆婆,从一开始的认为她可以用她的勤劳恭顺把婆婆的心给焐热了,到后来的绝望麻木,她觉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现在这场梦可算是醒了,再看这个老婆子,她心里面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隐忍,她想着反正也是这样了,该为自已活出个人样儿来了。
“李大娘,我不是什么小 贱 妇,请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叫我。还有,我不是让你们赵家休了的,是主动提出和离的。这个地方,我是一会儿也不想呆了,你不用担心我不想走,我记着就在刚才我想走,你们还拦着呢。”
柳四娘看着李老婆子,她现在的样子还是很狼狈的,头上包着染血的布条子,头发也是乱着的,眼睛通红,脸色又青又白。甚至脚上面没有穿鞋就那么站在地上。她的声音也不大,没有什么感情,可就是让听了的人都觉的现在这个说话的柳四娘,好像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大家伙儿都有些可怜她。想她这是被赵家给逼的啊。
李老婆子被柳四娘这么一顶嘴,也瞪大了眼,然后骂道:“小 贱 妇。这才离了我们赵家门你就猖狂起来了啊!我就叫你小 贱 妇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别以为赵家放过你,你这丑事就能瞒过了!你这么急着离开赵家,还不是想着去找相好的!你还真以为你这个残花败柳能让人看中你呢,也就是和你玩玩,你等着遭报应吧!到时候想回我们赵家做奴才,我们赵家都不收你这破烂货!”
苏芷扶着柳四娘,看着柳四娘浑身哆嗦。她心里面也为这李老婆子的话气愤,想这人嘴真是脏。
砰地一声巨响,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都张大了嘴。
原来是李石从一旁抽起来一个锄头。一下子就把一旁摆满了东西的一个架子给砸翻了,上面的东西唏哩哗啦地全都滚到了地上。
“李婆子!你要是再敢这么胡说!我今天就把你家给砸了!以后见到你家的男人,见一次打一次!你要是不信,你就再骂一声来听听!”
李石手里拿着那个锄头,瞪着李老婆子,非常吓人的样子。
“你——,你——”
李老婆子吓的后退了好几步,伸着个手指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别看她敢闹,其实也是欺软怕硬的,她自然知道李石不敢打她,可是李石说了要打她家的男人,她可是有两个儿子,这要是天天地被李石打。那日子可怎么过啊,她可是相信李石敢这么做的,这人可是能打死老虎的!
柳四娘看了李石一眼,然后就低下了头,眼睛又酸了,想这是她给李石惹麻烦了。
苏芷心里面却是对李石大大地赞了一声好,想不愧是她相公的大哥,真是个大丈夫!一点儿也不怕李老婆子向他身上泼脏水,没因为这个躲避这件事情。看来他以后是不会因为怕别人嚼舌根子就嫌弃柳四娘了。那他们两人就更有戏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赵大梁皱着眉对李石说:“李石,你这是要在我家里打砸啊?!我媳妇被传着和你有染,我都没有打到你家去,你还敢打到我家来了?”
李石怒声说:“抓贼拿赃,抓奸抓双,我和柳四娘清清白白,这河边村没一个人说我们的闲话,只有你们赵家人自已在那里整日里胡思乱想!我还没有说你们诬蔑好人!今天我就把丑话放在这里了,你们赵家以后要是再敢说胡话,我李石说到做到,以后见一次打一次!你要是不怕告官,咱们就衙门口见!”
“赵大梁,你们刚才说我们帮着石头哥和柳四娘通 奸,这就是诬蔑。”
沈子安在一旁说,对于这种泼脏水的行为,沈子安很在意,尤其现在他有了家了,有媳妇有娃子,他可不想他和他的家人被人这么的嚼舌头根子。
苏芷在一旁对里正说:“里正,你要给我们做主,我们一向是清清白白地做人。我自问自从嫁到这河边村来,一向安安份份,平时只和几个嫂子一起做些活,没想到却让他们这么的泼脏水,这要是不说清楚了,以后还有哪个敢和我一起呆着?”
李嫂子聪明,苏芷这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变了脸色,骂道:“好你个赵大梁!你贬妻为妾,找不到理由,就给四娘身上泼脏水,还想着把赵妹子也给拉扯进来。你总得拿出证物来,就是找个证人来也行啊!光你红口白牙一说,就成真了?你怎么不说天上掉元宝啊!里正,这赵大梁随意地诬蔑他人,你要好好地警示他一番,要不咱们河边村可就没了规矩了!以后别人都有样学样,咱们河边村可就家家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可不是,里正,这赵大梁本来也该是在外面见多识广的,没想到除了学来了贬妻为妾的毛病回来,还学会了凭着一张嘴就给人定罪的本事了。这在我们河边村可是行不通的。里正,为了我们河边村的名声,你可得管管,这过些日子可就是拜雨节了。”
树根嫂子也在一旁说,她也很生气,想着就因为柳四娘和苏芷来往近一些,而李石和沈子安走的近,就被人说成他们两个有染了,那她们这些和苏芷走的近的妇人,还不都有了嫌疑了?!
赵大梁心里骂自已刚才一时糊涂,不但得罪了李石,还把沈子安两口子得罪了,偏这苏芷嘴巴太会说,把别人也给煽动起来了。他看着那些乡亲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是鄙夷不屑的,心里面想刚才真是太糊涂了。本来是衣锦还乡的好事,现在倒让人看不起了。
里正也是生气,尤其是听到河边村的名声,还有拜雨节的事情,他就更觉的赵家这次可真是太过份了,惹出来的事情简直是败坏河边村纯朴的民风啊!
“好了!都不要吵了!赵李氏,赵大梁,这次是你们不对。无凭无据,不要污人清白!本来就是你们赵家不厚道,把柳四娘这样好的儿媳妇给负了,还要向她身上泼脏水。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她不去告你贬妻为妾,只求下堂,就已经很贤良了。这事情到了这一步,本就该了结了,从此你们就不再是一家人,桥归桥路归路。可你们还口出恶言,可真是错上加错!我今天在这里说上一句话,不许你们以后再诬蔑别人。如果让我们河边村的名声受了损害,我就先不答应!”
里正对着赵家人就是一通的训斥。
李老婆子觉的有些不服气,可是她刚才被李石那样子给吓到了,而且里正的话对她也是起些作用的。她只能在心里骂着。
赵大梁也不说话,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他是不利的,柳四娘已经不是赵家妇了,他要是再说她和不清不楚,虽然能让柳四娘名声不好,也能让他贬妻为妾的事找个理由。可是闹的太大了也不好。尤其是他现在还不想和沈家人关系处的太僵了。
里正见赵家人都不吭声了,转头对柳四娘说:“柳四娘,你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
赵老婆子一听,立刻在旁边说:“她还想拿东西走?没门儿!”
“我也没什么可拿的,也就那几身衣服。”
柳四娘轻声说,她已经把鞋穿上了,又去床铺边上把一个包袱拿起来。那包袱皮儿上面都是有补丁的。
看热闹的乡亲们一听她这话,再一看那包袱,都更同情柳四娘了,想这赵家人可真不是东西,一个媳妇嫁过来好几年,就这么一个破包袱就给打发了啊。
“你们要不要打开看一下,可别到时候又说我偷拿了多少赵家的东西出去了。”
柳四娘对李老婆子说,她可是太了解这个婆婆了。赵老婆子哼了一声,没搭理她这个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