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李老头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道了出来。原来,当年他也是年轻小伙子一枚,人长得斯文帅气,不知道怎么的就入了这个叫阿珠的女人的眼。
当年的阿珠也是年轻漂亮,像朵盛开的芙蓉花。李老头家境普通,忽然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上,自然是有些高兴的。慢慢的,两个人在一起了。
才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也是十分甜蜜。阿珠又是洗手做羹,又是洗衣晒被,而他在工厂里上般,在那个年代里,他的工资也是还是可以的。
然而,一切的不幸又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措手不及,根本不给任何人准备的机会。
就在那个下下瀑雨的下午,李老头接到通知,要去一个远一些的分厂修理一个坏掉的机器。这一修理就是一下午,等他到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这个时候,雨已停,风也静。
巷子里十分安静。(未完待续。)
180:往事成伤()
李老头走到自家房门口,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他家的门居然没关?
他走进屋子,感觉脚下有些黏黏的,有些奇怪。
然而等他打开房间的灯时,整个人惊呆了:只见他家的水泥地板上,到处喷满了绿色的液体,里面还伴着鲜红的血液。
这些液体,以被拖曳的痕迹,被拖进了卧室。
“阿珠……阿珠……”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赶紧跑进卧室。
卧室里,阿珠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漂亮的脸蛋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李兆……”
他一出现,阿珠就虚弱地流出了眼泪。
看着像残破娃娃的阿珠,李老头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是却也不敢扶:“我说你去医院,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别,来不急了……”
“阿珠……阿珠……怎么会来不急?”他一边喊,一边难过得眼睛都红了,“发现什么事情?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兆……”阿珠却没有回答,只是拽着他的衣领问道,“我只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爱爱,我当然爱你……”李老头还以为她是交代遗言呢,吓得也跟着掉了眼泪。
就在这时,李老头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自己的肚子。他低头一看,是一条像螳螂腿一样的爪子。
但一看,这个爪子是从阿珠的身上伸出来的。
李老头直接晕了过去。
月光下,李老头的脸上尽是一种“我已经死了”的悲伤,他望向稽梦,继续说道:“知道吗,我宁愿我那个时候就死了,从来没有醒过来。”
“你醒来后,怎么了?”稽梦道。
“怎么了?阿珠变成了怪物,我也不死不活……不,应该说它本来就是怪物,它是来迷惑我的妖怪。”李老头神经质地望向了自己的手,那是一双苍老得像树皮一样的手。
“你是说,它是妖怪?”稽梦再看了一眼“封鬼瓶”。不会呀,她透过“真相之眼”明明看到的是一个人类的鬼魂。
也不对,是曾经是人类,后来却变成了怪物的鬼魂。
“它要吃人,还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妖怪是什么?”李老头愤怒地喊道,“如果不是它,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稽梦忽然想起刚刚在院子里发现的婴儿头骨,浑身发凉。
不会吧?!
真的吃人?!
那像李老头说的那样做二十多年了,那这个怪物到底吃了多少人?
这么久以来,怎么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我不知道它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一旦惹它不高兴,我就浑身发疼,就好像有几千根针在扎我一样,很疼,很疼,恨不得死过去。”
“可是偏偏又死不了,死去活来的,一直被它威胁着折磨着,想起死又死不了,想活也活不了……”
说道后面,他像想起了什么东西,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偏偏,又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确实,要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还真是生不如死。
“你能杀了它吗?”突然,李老头睁开了双眼,眼睛发亮地问她。
“可以。”稽梦道。
“那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李老头一脸严肃道,“帮助杀了它。”
“可以,不过前提是,我要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李老头竖起了两根手指头,道。
稽梦有些尴尬:“有没有一些更有力的证据?”
“证据?”李老头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也许家里有。”
他转身望向家的方向,把手电筒的光打过去,继续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在那片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李老头家的大门爬满了树藤,铁闸门也有了些上了年纪的锈迹。
如果是白天的时候,还只是觉得这里有些幽静,但是大晚上的,却觉得阴气森森,有几分吓人。
特别是那个洞开的大门,配在左右两扇窗子,就像一个张开嘴,在那里等待猎物自动送上门的怪物。
稽梦犹豫了一下,道:“好。”
外面看起来挺恐怖的,但进了屋子,稽梦发现,李老头家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简单的沙发座椅,厚厚的地毯,桌子上插在花瓶里的鲜花,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书,一只喝了一半水的玻璃杯。
到处都充满了主人生活的痕迹,文雅清新,像一位优雅的女郎。与外面院子里的杂草重生,十分不相配。
不过到是那种随性的态度,还有几分洒脱的意味,到有了几分相似之处。
若这里真有那么一位女主人,稽梦想,她大概会很喜欢这位女主人吧。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给你倒过茶,然后再给你找东西。”李老头还歉意的表示,屋里里太乱了,东西太多,他收来收去,很多东西都无法一下子找到。
“没关系,我可以等。”
李老头转身,就进了厨房。
这间屋子的结构还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家具也是上个世纪的老式样,若不是铺着厚厚的地毯,这么多年过去,木地板早就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了。
“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茶,这是朋友送的绿茶,你将就一下。”
透明的玻璃杯里几片茶叶,李老头把暖水瓶的盖子打开,热水就倒进了玻璃杯里。
“谢谢。”稽梦道。
“那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卧室看看东西,待会就出来。”
“好。”
李老头的身影进了卧室。稽梦留在客厅,一边喝茶,一边打量屋子。
像李老头所说的那样,那个“阿珠”已经二十多年不在了,在屋子里到处都还显示着女主人的存在,并且品味不低。
稽梦怎么也无法把那只发疯的女鬼和这个屋子的女主人联系在以前,感觉是在差的太多了。
如果不是它已经“疯”了,或许她真的会喜欢它。
卧室里传来了打开柜子,翻找东西的一些动静。稽梦站了起来,她看到客厅的墙上挂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她一身上个世纪上海女人的打扮,十分时髦,盘起的头发,开叉到大腿的长旗袍,打着一把小洋伞。
莫名,她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未完待续。)
第181章 181:照片上的女人()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等等,上次处理黄旖旎家的事情时,变成黄旖旎的那个女鬼……
是它?!
稽梦惊讶地瞪大眼睛:李老头的老婆是它?!
就在这时,一团黑雾悄然的从她后背飘来,眼见着就要扑倒她的脖子上了。
【主人,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起来的梅煞突然出现,一口将这团黑雾给吞掉了。
【啊……】黑雾一声惨叫。
稽梦吓了一跳。
梅煞幻化十几个分身,团团将稽梦护住。
稽梦也反应过来,拿出了一把符纸。
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就好像刚才的黑雾是稽梦的错觉一样。
“李老头?”稽梦一边朝厨房的方向挪动,一边试探地小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
稽梦心头一沉,继续朝厨房走去。
李老头家的厨房十分小,不过收拾得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到位,可以看得出主人对它们的爱惜。
然而,在这个很小的厨房里,稽梦没有发现李老头的身影。
突然,身后有什么东西袭来。
“碰——”
不等稽梦反应,梅煞已经迎了上去。
一个身影被梅煞拍了出去,稽梦转过头来,发现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李老头。
只是这个时候的李老头明显不是人类的样子,顶着一张像老树皮一样的脸,一只手竟然还真的变成了一截树枝。
刚刚袭击她的,就是这截树枝。
“你不是人类?!”稽梦有些吃惊。“真相之眼”都没有看出来,怎么可能?!
“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你居然敢伤害我的阿珠,不如你留下来好了……”李老头发出了一种坏笑,让人毛骨悚然。
【主人,他是人类?】梅煞十分确定,【就是不知道他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才搞得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梅煞尽是嫌弃。它最讨厌难看的东西了!
“谁要留下来?像你这么恶心的老头子,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稽梦冷着脸。
“小姑凉,你现在还嘴硬。刚刚你没吃我给你泡的茶,算你逃过一劫,不过你真的以为,你进了这间屋子还走得出去?”
李老头说完。那只像树枝一样的手臂就在空气里颤抖了起来,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一串黑色的铃铛。
他一摇,铃铛声便响了:“叮铃铃……叮铃铃……”
声音以李老头为中心,波浪形的向四周扩展而去,整个屋子都震动了一下。
有些头晕!稽梦不舒服的皱了眉头。
梅煞赶紧喊到:【主人,快捂住耳朵,这是魔音。】
“魔音是什么?”
【一种专门摄人心魄,可以操纵人心的邪术……这应该是魔音中的“摄魂铃”。不过,这种邪术应该早就消失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梅煞不知道,稽梦自然更不知道。
她赶紧捂住耳朵,可是这种声音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捂住的,多少还是有一些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很难受。
梅煞见了她难受的样子,也很着急:【主人,用女巫帽。】
“怎么用?”稽梦一边问,一边把伪装成发卡的女巫帽,戴在了头顶。
这一戴,她就惊讶地发现,女巫帽居然自动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将这阵奇怪的铃音阻挡在了外面。
“居然有这个作用?”稽梦十分意外的说道。
【主人,女巫帽的作用可大了,这个需要你自己发现。】虽然是主人的契约武器。但其实它跟在主人的“前世”身边不长,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别了解。
如果硬要说谁去了解的话,恐怕只有那个人呢。可惜……梅煞想到那个人,心里有些遗憾。
如果那个人回到主人的身边,或许主人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辛苦了,他一定会把主人照顾得好好的。
当然,他的回归也可能意味着它们的“没用”。
因为只要有他在,主人根本用不上它们。
这样一想,梅煞也不希望他回来了。
他俩还真不愧是主仆二人组,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时间胡思乱想。
李老头见铃声没有用了,直接念起了咒语,无数的黑烟从屋子的四周冒了出来。
四周的墙壁变得扭曲、模糊,就连地面也扭动了起来。更不要说天花板了。
稽梦每个人的感受就是,只觉得眼前一花,所有的一切就变了。
她哪里是站在一间温暖的小房间里呀,根本就是站在一条寂静无声、空无一人的街道,而且看这个街道的样子,似乎还是上个世纪旧上海滩的样子。
稽梦模糊的辨认着,毕竟她没见过上个世纪的上海是什么样子,所有的认知都是从图片、网络上来的。
【主人,小心,这是鬼域!】梅煞一脸的警惕。
“我知道,谢谢。自己小心?”稽梦同样警惕盯着李老头。
“喝喝喝喝喝喝……”李老头再次怪异地冲稽梦笑了起来。
结果,一个错晚,这个老头就不见了。
随着他的消失不见,这条大街忽然变得热闹起来,无数的人影出现。
穿着漂亮旗袍的女人、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拉着四处跑的黄包车。
稽梦还因为挡了一辆车的路,被骂了一顿。
稽梦无语。她听不懂上海话,怎么办?
咦,听不懂就听不懂,关她什么事情呀?她是来捉鬼,又不是来“做梦”的。
该死的丑老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主人,小心!】突然,梅煞又一声大喊。
稽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间梅煞撞开了一个“小偷”。这个“小偷”在被撞开之后,摔到地上。就露出了一张凶狠的鬼脸。
除了它意外,四周一开始还算和善,各不相干的路人,也一个个露出了凶狠的鬼脸。
稽梦再次吓了一跳。她是见过鬼的,但没有一下子见过那么多。
【主人,跑!】
梅煞话音未落,稽梦就见这些凶鬼突然一窝蜂地朝他扑了过来。
稽梦赶紧扔出“驱鬼符”,把腿就跑。
开玩笑!这么一大群凶鬼,那些符纸哪里挡得住?!她是不要命了,才会以为自己符纸挡得住它们?
而也正如她所料的那样,“驱鬼符”一开始是管用的,但是当鬼魂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驱鬼符”立马被鬼气侵蚀,变得失效。
因此,鬼魂只是一滞,就继续朝她扑了过去。
第182章 182:鬼街()
她在前面跑,后面一群厉鬼在追,跑得慌不择路。往左边跑是鬼,往右边跑是鬼,哪哪都是鬼,走错路都是。
麻蛋!那个该死的老头,到底把她送到了什么地方?
稽梦又气又急。
【主人,别急。你会想出办法的……】其实,梅煞也急了了。
它是可以吞掉这些鬼,可问题是它只有一个,它们有那么多,它一下子也吞不完呀。
【小金,快出来帮忙……】
甚至,它连黄金屋也喊了。
黄金屋一出来,就被眼前这幕吓了一跳:【你怎么带主人来这个地方了?想要锻炼主人也太早了吧?】
【不是我带主人来的,我们遇到危险了。】
黄金屋皱了眉头。
跑呀跑呀跑,跑得稽梦的两条腿都软了。
【这样下去不行,主人,我去引来它们……】说着,黄金屋就让稽梦躲到一个垃圾桶里,它带着她的一件衣服继续往前跑。
而它的这招还真有用,这样厉鬼根本没有发现垃圾桶里的稽梦,直接朝黄金屋追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稽梦顶着垃圾桶的盖子稍微站起来一点,透过缝隙查看外面的情况。
黑暗而寂静的巷子,别说一个鬼影了,就是一根柱子也没有看见。
看来真的是都跟过去了。
稽梦松了口气。
然而,当她才从垃圾桶里爬出来,她就对上了一对猫眼。
她愣住了。
“喵……”黑猫冲她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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