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又问小月:“可打听到什么没有?”
小月沮丧的道:“开始添福姐姐倒是往太太那里去了,可是半路上折回了。后来就没有去,其他的事儿都没打听出来。”
如梅若有所思半响,才道:“没什么,春华随我去太太那里一趟,小月和冬儿守好门。”
如梅去了齐氏屋里,正好看见齐氏和吕嬷嬷也对着一匹绸布发愁。如梅心里一跳:“娘亲,这绸布也是老太太那里给的?”
齐氏点头道:“是啊,老太太说担心我们的素色的布料少了,这个送过来的。也真是奇怪,说起来,这算是老太太第二次主动给我准备东西呢!第一次还是我嫁给你爹爹的第二日敬茶时得的呢!”
如梅让春华随着水翠在外间门口边守着,便将对添福反常行为的的怀疑和那句意思晦暗的话语都说了。
“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如梅知道自己这样想很是不孝,但是由不得她不怀疑,前世老太太在祖父病逝后的作为,对自己和渊儿的冷淡及敌视都不是假的。
齐氏凝神想了片刻道:“不管真相如何,吕嬷嬷,你明天从这匹料子及如梅那里的绸布上各剪一点,送去孙大夫那里,让他好好看看。”
吕嬷嬷神色严肃的应了,如梅这才放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说我非法进入页面,两个多小时一直传不上,为毛?????????
34、将计就计(一)
34、将计就计(一)
吕嬷嬷先去了闺女家里,稍后才让女婿送她去了孙大夫的药铺里。
孙大夫仔细看了看那绸布,闻了闻。随后一脸凝重的拿着一块绸布进了药房里。吕嬷嬷见状,就知道这布是有问题的。不过会儿,孙大夫带着浸泡在药水里的两片绸布出来了。
吕嬷嬷忙问道:“孙大夫,可是这料子有问题”
孙大夫点点头道:“这两块料子,大的那块没什么问题,小的这块则有问题。”
吕嬷嬷听着话,就明白了,老太太送给太太的绸布没有动手脚,而三姑娘那里的绸布则动了!
吕嬷嬷忙问道:“这绸布是才送到姑娘手里,没有什么坏影响吧!”
孙大夫摇摇头,“单独这绸布没有什么害处,只是时常穿着它的人再长长接触滴水观音,这才会有危险。我记得府上老太爷那里有一盆滴水观音呢。”
吕嬷嬷一听,满脸怒容的道:“想不到老太太这般恶毒!连老太爷都算计进去了。”
孙大夫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吕嬷嬷道:“你们家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若不是二十年前,我曾经见过这种害人的法子,今天也不定能看出来呢!”
吕嬷嬷听了这话,难堪得无言一辩。孙大夫是开封里熟得上名号的大夫,当年也曾几次出入六房,对于当年殷老太太为了除掉妾氏和庶子的行为自然是了解非常的。
吕嬷嬷带回六房的消息,让齐氏和如梅极度不忿。老太太这是将上一代的恩怨怎么算在孙辈的身上?齐氏自认自己自进了沈家门,对待嫡母婆婆从没有失礼之处。而老太太为她女儿外孙打算,若不太过火,齐氏本打算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是这般退让的结果,不过是换来更为恶毒的算计。
如梅回想着前世泽哥儿夭折的事儿,现在想来,倒是处处都透着诡异,说不定也是老太太所为。不过如梅觉得老太太一人想不出这般扑朔迷离的点子来,定是沈宁帮着出的主意!
如梅才这样想着,便听到齐氏说:“梅儿,你让小丫头去如蔷和如兰哪里问问是否也有这样的绸布,恩,这一次可由不得老太太毒计得成。”
“可是娘亲,这件事情我们要不要告诉祖父呢?”
齐氏沉默了片刻道:“这个时候告诉老太爷,他只会压下此事。不会怎么落老太太的脸……不如将计就计……”
齐氏轻声的将办法说出,如梅和吕嬷嬷眼睛俱都一亮。这样一来,老太爷也不会轻易饶过老太太的。
如梅回到自己小院里,吩咐春华几人将那半匹绸布用了,预备做双鞋子给老太太,因为两个月后老太太的寿辰就到了。
“姑娘,这绸布本就是老太太那里送过来的,又用它做鞋内衬送回去,这样不太好吧!”春华觉得姑娘这料子实在选得不够好啊!
如梅摇摇头道:“作为内衬不碍事的,外面用上我们屋里上好的料子和花样子就好。”然后又对小月道:“这段时间里,你多和大姑娘二姑娘屋里的丫鬟们套套近乎,看看她们是怎么用这种绸布的。”
小月忙不迭的点头,她可是最喜欢去打听消息的。
“多余的料子,就给三表哥做点什么吧,当做是他送灯笼给渊哥儿和泽哥儿的回礼。”如梅坏心说道,若是齐天枢就这般一命呜呼了,她也算是解救了郭五姑娘了!
春华听了,犹豫道:“只送给三表少爷,不送给大表少爷,不知道的人定会误会的,不如两个少爷都送?就做曾经在京里做的那种手套?”
如梅一顿,过了片刻道:“你说的话有道理。大表哥已经帮着而舅舅处理事务,那手套就必须是耐磨的。不如,用庄子里前几日送来的松布做好了,内衬用锦缎。恩,就这样决定了。”
春华知道如梅自回府来,已经越来越来有主见了。她也不多说,拿起绸布裁剪起来。表少爷们没几日便要离开,所以手套得赶着坐,老太太的鞋子倒是不用太着急的。
如梅和齐氏还担心老太太会在其他没注意的地方打主意,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如梅伴着渊哥儿和泽哥儿的时间长了不少。
正月二十三这日,如梅已经知道高彦江一家第二日就要启程回襄城去了。而齐家兄弟也确定是这天离开。
这几天里,如梅边陪着渊哥儿和泽哥儿,边做着手里的针线,终于将必须给送出去的临别礼物都做好了。给二姑母沈宁、冰雪表姐的,是素色的手套,手腕处还点缀了黄白相间的花纹,甚是好看;而给高彦江的则是一条素色的抹额。如梅觉得自己的心肠还是太过柔软了,仅仅是给齐天枢和二姑母的手套里用了有问题的绸布,其他人的都是用干净的料子做的。前日晚上齐氏知道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摸了摸如梅的头罢了。
而如梅不知道的是,如蔷将那有问题的绸布用在给泽哥儿的帽子上外,其余的加了一些同色的布料做成一了一件孝期常服。她打算将这衣服放在盒子里给送给高彦江。
而老太太也关注着几个有绸布的人的动静,知道她们都使用了它,更是高兴。她却不知道,齐氏和如梅给渊哥儿和泽哥儿做的东西用的是同色的一样的布料,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至于说如蔷受到老太太的怂恿,想讨好齐氏而给泽哥儿做的东西,自然是不可能让泽哥儿碰到的。
沈宁身着孝衣,泪眼看着来送行的老太太和齐氏一行人。
“娘亲以后要多多想想彦江兄妹,女儿以后能依靠的就是娘家人了……”沈宁这几日里受够了高家来人的异色眼光,想到还要在襄城呆过一年半载的,就满心的憋屈。这对着娘亲流的眼泪倒是情真意切的。
殷老太太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拉着沈宁的手,然后更是不舍的看着彦江兄妹,最后更是将彦海抱着怀里痛哭:“我可怜的孙儿呢……外祖母真是舍不得你啊!怎么就这么苦命呢……”
高家族人来的是族长的三弟,高家三老爷是个脾气比较耿直的人,一直看不起二房的这个无耻的侄儿。如今被派到开封来接人也是逼不得已的。现在听到沈家人及沈宁这样说的话,心里早就怒火滔天了,脸色也很不好看。
“老太太,这时辰也不早了,该启程了。彦江乃是长子,以后当家作主就看你的,还不快扶着你娘亲上马车?”高三老爷年龄不过四十五岁,却是高彦江的祖父辈,这话可说得不客气至极的。
高彦江很是羞愧,忙对着老太太道:“外祖母。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您老人家也不要太过伤心了,伤身就是孙儿们不孝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彦冰比彦雪有眼色多了,忙随着彦江的话半劝半扶的将沈宁送上了马车。
老太太见状只能退后几步,然后看着几个小辈的互道别离。老太太眼神很好,看见如梅姐妹们送上的素色别礼,很是眼熟。心里疑惑中,一路回六房沈宅的路上脸色就很不好。
而齐氏和如梅姐弟泽没有送老太太回芷馨堂,而是去了客院。客院里丫鬟仆妇们进进出出,齐氏进了正房里,便看见齐天磊和齐天枢正指挥着小厮搬物件。
“东西可收拾好了?”齐氏看了眼忙碌的众人,问道。
“表哥,可有要妹妹帮忙的地方?”如梅拉着渊哥儿和泽哥儿的手客气的问道。
齐天磊笑道:“姑妈也正是太客气了,临别了还送上这么多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表妹不用担心!”
“表哥,这是我和弟弟送给两位表哥的礼物。”渊哥儿从包里掏出一只木盒子,看了泽哥儿一眼,郑重的交给了齐天磊。而泽哥儿则快快的将一只盒子怯生生的给了齐天枢。如梅笑笑便将自己的两份礼物送了出来。
齐氏看了眼给两兄弟的手套,只见给齐天枢的那双不是原先如梅说的素色的,心里对如梅更是赞赏。
齐氏和如梅姐弟送着齐天磊兄弟去了渡口,到了码头又是一番一一惜别。如梅看着稳重的大表哥,心里却很有些伤感,这个表哥在前世对自己其实很不错,可惜却是英年早逝,最后掌管齐家家业的人居然成了齐天枢,这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呢!正感叹着,却见四五个仆妇及七八个侍从簇拥着一顶软轿向着自家这里来了。一个仆妇对着外边的婆子说了句话,不一会儿,如梅才知道这轿子中的人居然是郭青萍郭五姑娘!如梅对着传话的婆子点点头,片刻轿子就抬到了不远处。轿帘掀起,一身绿衣罗裙绛色披风的姑娘直直的对着如梅看了过来。
如梅忙领着弟弟们对着郭五微微点头致意。郭青萍对着如梅一笑,款款大方的对着正和齐氏说话的齐家兄弟走过了。
“沈夫人好!”郭青萍对这齐氏点点头,笑对齐家兄弟道:“两位也太不够意思了,回家居然都不让我知道?可是没将我当朋友?”
齐天磊很是尴尬,他看见齐氏脸色变得不好看,正想说两句,齐天枢却开口了:“郭姑娘怎么来了?本想让人告知姑娘一声,不过事多就来不及。郭姑娘还请见谅!姑娘若是有空去平洲走走,天枢定当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姑娘!”
听到这话的齐天磊和齐氏,脸色都变得更不好看了!郭五姑娘却没有注意,听了齐天枢的话后,带着深意的道:“肯定会有机会的,到时候妹妹一定给齐三公子一番惊喜!”郭青萍确定这番亲事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齐天磊假装咳嗽了两声,打断两人越来越不中听的话,对着齐氏道:“姑母若能走得开,请往平洲一走,父亲和几位叔叔都很是挂念姑母。妹妹和表弟们也可以去认认亲,咱们可是骨肉至亲!”
齐氏抹着眼泪同意了,如梅听到大表哥这番真心的话儿,也有丝动容。“大表哥放心,娘亲也甚是思念几位舅父,一定会有回平洲归省的日子的。”
齐天磊也不在意如梅忽略三弟的言语,点点头,拉着齐天枢向齐氏躬身拜倒后就登上了渡船!
齐家兄弟的客船慢慢驶远,郭青萍却很规矩的对着齐氏行礼道:“沈夫人一定很是奇怪,我和两位齐公子真是一见如故,这才来想送的。失礼之处,还望夫人见谅!说起来,在京里的时候,也听说过夫人和令爱的,可惜总是无缘一见,今天倒是青萍的幸运,能得见夫人。”
齐氏知道过青萍这话不过是故意奉承自己而已的,郭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知道沈家小小翰林家的夫人?“郭姑娘这话说得,知道姑娘出身名门,就是有失礼的地方,也轮不到我来说什么。我们家不说从前,便是现在,也担不起姑娘这样的话呢!姑娘见谅,我家里的事情多,况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以后有机会说话的。”
郭青萍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什么,任着沈家众人离开。
如梅没有想到她们母子几人一回到家,便遭受了老太太的怒火。
“你们还真是有孝心呢!这便是三丫头做的?还有大丫头,虽然不是齐氏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是也是我沈家的骨血,你是怎么教导她的?只会三天两头的禁足,你不怕别人说你是容不得庶女?”老太太将一双素色的手套扔在了如梅跟前。
如梅眼角一跳,已经知道这双手套正是原先打算送给齐天枢的。不过是个把时辰的功夫,这手套竟然落在老太太手里了!
35 将计就计(二)
老太太冷笑看着齐氏和如梅;“媳妇儿,你身为当家太太,几个姑娘的嫡母,不说好好教养庶女,就是这嫡出的姑娘,都是这般没规矩。姑娘们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毕竟出身名门,这规矩想来也不过是疏忽所致,三个丫头就她们去跪个半个月的经吧,就在你的那庵堂里跪好了,我每天会让人去看看她们的态度的。”
老太太便说边看着齐氏的脸色,心里冷笑。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们?等齐氏应了,老太太又接着道:“说完了姑娘们,我还真担心渊哥儿和泽哥儿的教养规矩。我从前说过教他们点规矩,却也担心教不好,不如就让老太爷教导好了。正好,老太爷前几日也提出了他想教导两个哥儿读书,明日里就送他们俩去老太爷书房吧。”
齐氏心里头震怒,面色如水道:“老太太对几个姑娘的惩戒,媳妇没有异议。不过渊哥儿和泽哥儿读书之事,媳妇儿已经有了安排,秋后将延请名师进府教导他们。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和老太爷及老太太讲,还请老太太见谅。老太爷如今年岁也高了,若是让他还为儿孙进学之事烦忧,那真是媳妇儿和孩子们不孝了。”
老太太冷眼瞪着齐氏道:“名师?你是不放心老太爷的教导了?还说什么孝?我看你是整个心眼里没有老太爷和我吧!”
齐氏听到这话,马上跪在地上,辩解道:“老太太这话可让儿媳妇如何自处?儿媳自问处处留意,从不曾半点省察踏错,不说为沈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就是对待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和自家亲爹娘没什么两样、、、、”齐氏本来是做做样子,但是边说边想起数年前婚姻中的委屈,后来琴瑟
和鸣后丈夫却又病逝抛下自己和孩子,不由得真的泪流满面了。
如梅看见娘亲跪下,自然也跟着跪下。回想起前世自己及娘亲兄弟后来的悲惨遭遇,无一不是老太太从中推波助澜。这般一想,对老太太自然充满了怨恨。娘亲这许多年里对老太太真是当正经婆母孝敬的,而自己,从前也是当老太太的嫡亲的祖母尊敬的、、、娘亲的将计就计,不过是避免了这次弟弟们的遇险,却不是釜底抽薪。到底怎么样做呢?
如梅没有想到什么法子,陪着齐氏跪在老太太面前受了半天训,幸好后面婆子来传话,说是老太爷请老太太和太太去前厅。
如梅双腿酸痛,扶着春华的手臂满腹心事的回了房。
“姑娘,太太那边的水翠姐姐递话来,说是明天姑娘还是随着大姑娘和二姑娘去庵堂跪经,其余的事情不必理会。”
如梅一愣,道:“老太爷那里发生什么事?”弟弟们读书的事情这样过去了?不过如梅没有担心多久,因为第二天,如梅得知了荣阳大姑母出事情了,前世的如梅对天此事很陌生,可能因为正好和前世老太爷重病时重叠,大姑母的事儿自然被老太太压住,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可是如今老太爷身体健康,老太太这些事情就是想瞒住也瞒不住的。
如梅一边抄着金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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