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十三弟天天追讨,只要回二成,老十故意当街卖东西相抗,凌普的手下把要债的官员打伤了,你说还要不要讨下去?”
我拍开了他的手,不解的问道:“四爷,为何要问我这些问题,我不想搅进你们的争斗里。我又不是谋臣,爷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他摆正我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你的身上有一种自信的光芒。看到你就让我信心百倍,还记得香山寺吗?方丈只见你一面,竟说你是极有慧根的人,世上少有的聪慧之人。我只当笑话,可你后来所做的事,件件让我刮目相看,若不是你我相处久了,我真相信你……”
我越听越惊,那个和尚难不成看出一二。我忙打断了他的话道:“四爷会以为容月是妖是吗?”他见我不快,笑着拦我至胸口道:“怎是妖呢?天外飞仙才是。”
我改变不了历史的结局,却多少改变了历史的细节,也不知是不是天意。想起了道士张明德的下场,忙挣脱道:“你可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不然奴婢会没命,也会累及四爷的。”他笑道:“你当爷疯了,自断生路。你先说说还要不要再追讨?”
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只好想了想道:“自然要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是爷有过失,也是受的皇命。只是让手下人别穷追猛打,逼出人命来。皇上向来对手下仁厚,应该过不了多久,这事会不了了之。”
他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如今那些官员,告状的折子都快堆满御案了。”我撅起嘴道:“既这样,还问我,让我脑子动多了,会加速变老的。”
他微笑着盯着我道:“你再不动动脑,都要退化成小孩了。”听到小孩不由得取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知道弘时初一见我,做什么吗?上来就亲了我一口,你教的?”
他也咧嘴笑道:“你这丫头把我父子都拐了,还说风凉话。”随即露出愧疚之色道:“要不是我,孩子都有弘时这般大了。”
想起前事,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滋味,但事已至此,或许他比我更心痛,反而安慰他道:“算了,他既不想来世上为人,就是生了也留不住。我去看看福晋,你们男人真是造孽,让那么多女人空让容颜随春老。”
他淡淡地道:“你去吧,我还得继续到户部得罪人去。”
从贝勒府回来没几天,康熙真地叫停了,虽然四阿哥与十三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也未受罚。这几日十三府里一片红色,十三要娶嫡福晋了,自然跟其她人的场面不同。果然是兆佳氏,有人猜测得十三独宠的女人,我倒有几分好奇了。
以前从未好好地看哪个爷娶亲,今儿却来了兴致,怎么说也要看一看,这大清的娶亲习俗。约模四点钟的时候,花嫁抬进了门,十三穿着新袍,上前踢了轿门,新娘子被喜婆扶了出来。接着又过火盆、过马鞍、射箭等一套程序后,新娘被扶进了新房。
亲朋好友则开始海吃海喝,我既没身份上桌,也不用伺候这些大爷。领着画儿回了小院,弹着筝自得其乐。
北方的深秋已是冬季的寒气,洗漱完毕后,正想上床,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口问了一声,那人回道:“姐姐,几位爷让你去呢?”
我淡淡地回道:“告诉他们我睡了,就不去了。”我可没心情陪他们海阔天空,陪笑脸的活,本小姐也真不乐意。
院里一阵脚步声,门被敲得啪啪响,我只好又快速得穿上衣服,打开了门,十四一股酒气立在门口,面色通红,已是微醉,朝我笑道:“你若不去,十三哥就要趴桌子底下了。”
我不解地道:“我又不会喝酒。”十四笑道:“是十哥起的哄,说是从没见你跳过舞,若是十三哥请得动你,大家就饶十三哥一回,十三哥一直顶到现在,你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十四还没等我回话,就把我拉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厅里。今儿可真够齐的,连太子也来了,忙给大家请安,太子直视的眼神让人不快。四阿哥面色淡淡地,眼里端满了不快,十三真已被灌的差不多了。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喜酒怎跟我扯上关系了。十阿哥大声笑道:“老十三对你真是没得说,宁可自己喝趴下了,也不让你上场。”
我施了礼淡淡地回道:“十爷像是弄错了,今儿跟奴婢没有什么关系啊?”
十阿哥接着道:“怎没关系,你们不是红颜知已吗?为朋友不惜赴汤蹈火不是?还有谁有资格为老十三挡酒的。你说吧愿不愿意?”
十三噌地立起来道:“我自己能喝。”话没说完,酒杯里的酒晃出一半,其他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看着我的反应。定是十阿哥因为十三追债,怀恨在心,故意整他。
我狠狠心,走到十三身边,夺下他的杯道:“十三爷,刚才十爷敬了你几杯酒?”十三一脸不解的道:“八杯。”我施礼道:“十爷说的极是,即为知已,当一致对外。不就跳个舞吗?十爷把敬的八杯喝回去,容月就献丑了。”
十四起哄道:“十哥,你快喝啊!”八阿哥与九阿哥都一脸惊色,太子也瞄了我几眼,四阿哥低头不吭声,其他的都催着十阿哥,十阿哥一脸难色,还是端起了酒,喝到最后一杯,脸都青了。见他喝完,其他人都把眼光投向了我。
除了交谊舞,还真不会跳什么舞,又不能乱舞一通,好歹这些爷也是有点内涵的,也蒙不过去。想到了以前,健美操最后放松操,到是挺柔和的。
于是边唱边跳起来: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演出相聚和别离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让我从此忘了你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给你,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心碎只是我自己
完成最后一拍,做了个谢幕的动作。八阿哥带头给了掌声,其他也似如梦初醒,鼓起了掌,只有十阿哥趴在桌上。太子笑道:“好曲好舞,十三弟艳福不浅啊!”
心想若是剥了这些人的皮,都一样色字当头。不过古人也太好对付了,若是跳健美操给他们看,不知是什么反响。十三大着舌头朝我道:“你下去吧。”
九阿哥笑道:“别啊,十三弟,我的酒你还没喝呢?要不让她替你喝了?”
九阿哥一脸不甘心,十三的脸也骤然变色,摆明了今儿是借我来整他。既然如此,我也不想退缩了。不卑不亢的笑道:“多谢九爷的抬举,不过奴婢也是有要求的,若是九爷答对奴婢的问题,奴婢就舍命陪君子,若是答不出,您自已喝。”
九阿哥脸一阴,又不想丢了面子,酒杯重重一放道:“你问,爷就不信答不上来。”
“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我把题报了出去,这群人都开始搜肠刮肚了。我拿出怀表道:“九爷,再给你一分钟。”
他黑着脸火大地举杯一口闷,说道:“再来。”我笑道:“好,至少要多少时间才能读完《史记》。”九阿哥笑道:“这个好猜,爷是花了二个月读完的。”
我轻笑道:“您还是再喝一杯吧。”十四不服地出声嚷道:“你得给答案啊,不然九哥不是白喝了,也不知道。”
“十四爷说的对,答案是瞬间。”我的话音刚落,三阿哥不解的问道:“天下还有这样的神童?”
三阿哥是饱读四书五经的人,自然不信天下能瞬间读完《史记》的人。我回道:“回三爷的话,您也能做到不是,史记您瞧我不是又读了一遍。”这群人才反应过来,还是十四知趣些,大声道:“咱们还是散了吧,免得被丫头都算计,倒地为止。”
太子起身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大家都纷纷出了门。十三一立起来就倒下了,醉得不清,被人扶进了洞房。
四阿哥送我到小院,揉着我道:“明儿好好奖赏你!”
那股酒味,我都要吐出了,推开他捂着鼻子道:“酒醒了再说吧,难闻死了。”他被我强行推出了门,回屋又清洗了一下,才上床睡觉。十三这婚结的,火药味十足。
第二天一早,按规矩去给兆佳氏请安。最近很少问府里的事,一进门发现许多眼生的。想着大概是兆佳氏陪嫁过来的,也懒得问,见兆佳氏坐正中,穿着大红的长袍,瓜子脸樱桃小嘴,颇有几番仕女的风范。喜薇与灵云她们四人也立在一边,敢情我来的最迟了,忙低头请安道:“奴婢花容月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久久地不见她答声,我又不好抬头,想着这新来的,又要给我下马威?心里觉着挺可笑的,看来我与十三的名份在外啊。也不知其他人是什么神色,大概辛灾乐祸的人多,怎么说十三与我这般密切,是个女人都会嫉妒。
“起来吧。”总算不是哑巴。我装作没事人似的低头立在一边,又听得她老成持重地口吻道:“我既然进了府,自然要担起责任,大家就帮着点,把十三府打理好!”
大家都应了声,她又把有些事项说了说,我都有点恍忽了,听她说我名字才抬起头来:“主子有主子的样,奴婢有奴婢的分寸,容月听说你一人独住一院,还有丫头伺候,好像不合规矩,为免别人说闲话,你搬到后院与其他人住一起吧。”
不光我一脸错愕,连喜薇她们也一样惊讶,先把我当鸡给杀了,我笑笑道:“福晋说的是,奴婢这就去搬。”回到院里朝画儿道:“画儿给我把东西都收拾好,搬后院去。”
画儿愣在院里,过了许久才来问情况。经我这么一说,她一脸气愤的帮着收拾起来,看来这地方是不能呆了,等十三回来,让他放我出府得了。
一时间成了府里议论的焦点,我懒得理会,带着画儿出了府。画儿自然乐得出门,我们两人穿大街,过小桥的玩了个够,实在走不动了,看看天色尚早,就到云来客栈,让伙计开了间房,住了下来。画儿见到屋里装修一愣一愣的,轻问道:“小姐,这里会不会很贵啊。”
我笑道:“咱今儿睡到天黑再回去,这里的伙计都是帅小伙,你若有看中的,姐姐帮你做谋,宁儿就是我做的谋,如今两夫妻比翼上飞在杭州呢?”
画儿一脸羞赧之色,两人说了会话,就睡了过去。大概是昨夜睡晚了,早上为行礼起早了,醒来的时候,怀表已指向四点半了。足足睡了三个小时,画儿也惊跳起来,连声道歉,两人出了房往府里赶,不过到让我想到一个点子,以后客栈里也要来个叫早服务。冬天的五点已是大黑了,小李子一见我回来,就大声道:“爷,回来了,回来了。”
我一抹好奇地边探边进了府,心想十三不会也要拿我开刀吧。只见十三黑着脸坐在正中,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冰冷的脸,其他人都立在一旁。我忙请安道:“给各位主子请安,各位主子吉祥。”
十三淡淡道:“起吧,人都到齐了,爷向来不爱管事,但一点,你们都听好了,凡容月的事,你们谁都管不着,别给爷自作主张,瞎折腾。”
今儿是怎么回事啊?都把我当枪使,我有那么坏吗?兆佳氏的脸可想而知,她愤恨的瞪了我一眼道:“爷,若是这样,叫妾身如何管理下人?”
十三立了起来,朝她淡然地道:“你刚进府,还没弄清府里的规矩,先不用管了。容月走,爷帮你把东西搬回去。”
我真是郁闷万分,前脚迈出门,就听见后面兆佳氏的哭声,我拉住十三不快道:“十三爷,你这是办哪门子的事?想罚我干嘛用软刀子。”
十三驻足,笑问道:“帮你出气了,你还不高兴。”说完又自管自往前走,我跟上他的脚步道:“你哪是帮我出气,你分明是陷我于困境,得了,你我放了出府吧,这里再也住不下去了。”
他却不管,捏着我的肩道:“除非你进四哥的府门,不然爷也不放你走。你……我……”他双眸中的情谊,让我为之一怔,这个十三对我真是非同一般,让人难以拒绝,打开他的手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以后,你不要这样对福晋,女人是用来疼惜的。”
“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我听你的。只是这个兆佳氏仗着娘家势力,竟到爷府上摆威。我越来越不懂皇阿玛了,来不来就指婚,我的有银子养不是?”
我轻笑出了声,还有人为老婆多发愁的,笑道:“你多生些儿子,皇上就不会如此了。”
想不到这么豪爽的一个人,却为家里的锁事愁眉紧锁。我又搬回了小院,至此后,也无人来烦我,这些吃了没事可做的女人,自然话多,好在我也不喜与她们接触,各自为政,也相安无事。
转眼到了康熙四十七年,朝中的局势越来越悬了,就连八阿哥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变了,好像也把我当成敌对份子了。九阿哥更绝,从我身边过时,低语明言,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他的人,总是让我憋气。十阿哥至从上次之事,见我也冷脸一张。好在我不是什么福晋,显少出现在爱新觉罗家族的聚会上,不然更加难受。
四阿哥与十三自然也没闲着,十三还是豪爽的个性,而四阿哥更加的寡言少语。心里怕什么来什么,天气一热,过几天皇上又要去避暑了。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就是今年太子将在热河被废,连带十三也被圈禁了吗?又不能跟十三明言,这两天不是做恶梦,就是躺在床上懒得起来。
“病了?”四阿哥与十三并肩走了进来,四阿哥一边关切的问道。我摇摇头,十三笑道:“过几天要去热河了,你去不去?”
我是想去来着,怎么着废太子,也是历史一事件,做个亲眼见证人也不错,只是怕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哪企不是无路可退。于是摇头道:“我不想去,我们大家都别去了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近来老做恶梦。”
十三取笑道:“杞人忧天,天塌下来自有爷为你顶着。”我正色道:“十三爷别取笑我为乐,多事之秋,小心点总没错。”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傻笑,我只好闭嘴,四阿哥倒就声道:“容月,说得没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热河行宫按康熙的要求竣工了,这年康熙基乎把所有的阿哥、娘娘以及高官都带走了,连带清雅居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小。向来不理佛事的我,早晚起来都先朝天求菩萨保佑,虽与十三做不成夫妻,可近十年来,于他的感情非亲人胜似亲人,有时都觉得他在心里的份量,决不亚于四阿哥。
想打探消息,可又无从下手,只能听天命。九月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太子被废,十三被圈禁,只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康熙一行人都匆匆回宫,十三府里乱了套,兆佳氏以泪洗面,其他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