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啊…………………”温宁儿见他如此,忍不住惊呼道。
凌远峰没有出声,只是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方才温声道;“你先歇着,我去换下衣裳。”
温宁儿见他暗沉的眸子里漆黑如夜,许是因着隐忍,脸庞的轮廓只显得尤为深邃。
“你是不是。。。。。很难受?”她将脸蛋轻轻转开,心里却是不忍。
男人低声一笑,俯下身子在她发丝上落上一吻,他没有多说,只道了句;“睡吧。”语毕,便是起身走了出去。
直到将自己的身子全部浸在了凉水里,小腹的欲火方才逐渐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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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再过不久便是秋,京城此时家家户户皆是张灯结彩,十分的热闹。
王府自然也是花团锦簇,焕然一新。
温宁儿这段日子只一心照料馨儿,平日无事便将铃儿带在身边,两个孩子只将她缠的分身乏术,自然是不曾出过王府。
☆、174章 烟雨阁(为艾芫钻石而更)
凌远峰自是不忍见她这般操劳,只言府乳娘嬷嬷众多,平日里可将孩子托给她们照料,让温宁儿多多休息。
温宁儿恨不得可以日日夜夜将孩子带在身边,又哪里舍得将馨儿交给乳娘?凌远峰见她如此,心头自然极是怜惜。念着她进京这样久,都不曾去城里看过,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带着她去一趟荆州,她便能高兴的连觉都睡不着,此时想起来,心里不免很是愧疚。他诸事缠身,实在是没法亲自带她出去,这一日临去军营前,便是特意吩咐了下去,命人陪着温宁儿去外面转上一转,买些东西。
温宁儿知晓后心头便是一喜,她自幼便是听闻京城是天下间最繁华的的地方,可却从来没有亲眼瞧见过,此时见凌远峰特意命人领着她出去,自然很是想去。
可转眼看着尚在襁褓的馨儿,她便又是开始犹豫起来,一旁的陈嬷嬷知道她不放心孩子,遂是笑道;“王妃尽管放心,老奴和乳娘定是会将小郡主照顾的好好地,包准等您回来,小郡主连一根头发都少不了。”
温宁儿也知道自己太过小心了,是以此时听到陈嬷嬷这样说来,她也是赧然一笑,心里却也知晓陈嬷嬷为人牢靠,照顾孩子也是尽心尽力,终是安下心来,领着侍女出了门。
马车一路飞驰,未过多久便是到了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方,侍女掀开车帘,小心翼翼的扶着温宁儿下了车,在她们身后,王府里的侍从皆是一身寻常百姓的装束,遥遥跟了上来。
这自然也是凌远峰的安排,若不让人跟着,他自是不放心让温宁儿出府。
温宁儿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见往来诸人无论是穿着打扮,亦或是气度神态都是不凡。想当初她在云尧镇时,已是觉得荆州城的人十分华贵了,可若与这京城的老百姓比起来,便是相形见绌,甚至是不能相提并论。
她对京城不熟,一路由着身旁的侍女指引,一双眼睛都是不知该往哪看才好,只瞧得趣味横生,兴致勃勃。
不知走了多久,温宁儿只觉随风飘来一股馥郁芬芳的香味,细嗅下去,就好似是女子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
她停住了脚步,向着侍女好奇道;“瑞秋,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瑞秋闻言面色便是微微一红,轻声道;“王妃,前面就是烟雨阁了,这股香味怕是从那里传来的。”
“烟雨阁?”温宁儿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得这名字雅致的紧,当下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王妃,那里不是咱们可以去的…………………………”瑞秋见温宁儿向着烟雨阁走去,脸上顿时就是慌了,匆匆追了过去。
温宁儿站在烟雨阁楼下,只闻香气幽幽,自楼里传来阵阵琴声,不时隐约还可以听见一些男女的嬉笑声,她怔了怔,望着烟雨阁那三个字,心里却实在摸不清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王妃,咱们快走吧,若要被别人知道奴婢将您带到了这里,奴婢可就是小命不保了。”瑞秋着急的紧,大着胆子扯上了温宁儿的衣袖,想要将她拉走。
就在此时,自楼上的一间窗户却是落下来一样东西,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瑞秋的头上,瑞秋哎呦一声,疼的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
温宁儿瞧着也是一惊,慌忙上前去看瑞秋的伤势,见并无大碍方才放心,她站在那里,一双眸子便是向着那扇窗户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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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阁。
房布置的十分精雅,不落丝毫风尘之气,墙上挂满了诗词歌赋,每一阕词的落款处却都是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定陶昭二。
此时,一袭白衣的男子正斜身倚在榻上,案几上摆满了各色佳肴,他却也不动筷子,手只握着一把花生,不时将一颗花生抛到半空,自己在用嘴接住,倒是颗颗不落,十分有准头。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白衣男子仍旧是倚在那里,似是懒得动弹,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方才向着来人望去。
这一看,便让人觉得眼前顿时一亮,所来之人身姿纤浓合度,姿容甚美,一双眼眸宛如柔美的桃花,哪怕她漫不经心的看你一眼,也会让人终身难忘。
“王爷好雅兴,难不成是存心赖在烟雨阁里,不想走了?”那女子径直走到桌子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一抿,方才开口言道。
白衣男子潇洒一笑,一双长眉入鬓,黑眸更是显得雪亮;“你这话说的,倒好像是本王在你这里白吃白喝了。”
那女子微微抿唇,声音柔媚入骨;“青烟不敢,只不过烟雨阁不过是座小庙,怕是供不起王爷这尊大佛。”
白衣男子将最后一颗花生送进了嘴里,接着便是拍了拍手,面上的神色依然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他望着眼前的女子,笑道;“本王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不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的确太多,本王才没空来瞧你,你又何必往心里去?”
青烟微微一笑,妩媚横生,她轻启朱唇,开口道;“王爷未免也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青烟若不是今日里瞧见了王爷,怕早已忘记世上还有定陶昭王这一号人物了。”
白衣男子双眉微挑;“哦?你既然已经忘了本王,又何必还戴着本王送你的簪子?”
青烟闻言双颊一红,不由得负气将鬓发上的玉簪取下,二话不说便是向着窗外扔了出去。
白衣男子似是知晓她的脾气,是以见她如此的举动倒也不以为奇,他端起杯盏,笑道;“好好的玉簪说扔就扔,你就不怕砸到了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外头遥遥传来一声“哎哟……………………”
他那一口水刚喝完,唇角便是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你瞧瞧,本王说的如何?”
青烟听到这一声哎呦,也是知晓定是砸到了人,她却也不理会,只径自在椅上坐下,冷笑道;“听那声音便知是个女子,不成想青烟这随手一扔,怕是又可以为王爷成就一段风流韵事呢。”
白衣男子闻言不过是一笑置之,索性站起身子,向着窗户走去。
待他探出身子,向着楼下望去时,整个人便是倏然一震,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在了那里,而眸更满是不敢置信般的神色。
“怎么,难不成真让青烟说了?”青烟见白衣男子神色迥异,那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上竟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她站起身子,一面说,一面也是向着窗口望去。
只见楼下站着两位女子,其一位女子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拉着另一位女子的衣袖,似是催促着她快走。
而那女子却是仰着脑袋,向着他们望来。
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青烟也是微微一怔,那一张小脸洁如清莲,眉目宛然,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却硬生生的令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见惯了烟雨阁的如花红颜,今日猛然见到如此清纯干净的女子,青烟心头一颤,究竟是有多久,不曾见过那般澄澈的眸子?
未过多久,那女子便是垂下了脸蛋,与身旁的侍女一道离开。
青烟收回眼眸,却见白衣男子的眼睛依然落在方才那女子身上,黑亮的眸子暗沉的令人心惊。
她微微一笑,却是向着男人伸出了自己那一双白皙如玉的双手。
白衣男子回过神来,望着她不解道;“做什么?”
“王爷的谢媒钱。”青烟声音清脆,淡淡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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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儿仰头向着烟雨阁上望去,只见那一扇窗户隐在暗处,里面的一切都是让人看不清楚,蓦然,在那一片的阴影,她却仿似察觉到一抹灼热的视线,向着自己逼近。
“王妃,咱们快走吧,奴婢没事儿。”一旁的瑞秋又是催促道。
温宁儿在那道灼热的视线下只觉得全身不适,可却瞧不清是谁,她低下头,见瑞秋一脸着急的样子,便是点了点头,和她一道离开了烟雨阁。
☆、175章 带你去定陶,去不去(为上官笑谈9钻石而更)
“王妃,前头有一家玉膳斋,不如让奴婢扶着您去歇歇脚,吃点东西,您看如何?”瑞秋惦记着温宁儿身子弱,从烟雨阁离开后未逛多久便是轻声开口。
温宁儿正好也是累了,此时听到瑞秋的话便是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声好。
两人如此便是向着玉膳斋走去,在她们身后,王府里的轻装侍卫不好上前,便是寻了处小茶馆,静静等候。
玉膳斋乃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名店,素日里接待的也多是达官贵人,富贾商户。此时见温宁儿与瑞秋走进,掌柜的眼尖,一眼便是认出了瑞秋是南陵王府的人,至于她身旁的温宁儿,他却是不曾想到那般娇怯清秀的女子会是南陵王妃。
既是与瑞秋在一起,怕也是南陵王府的人了,掌柜的自然不敢怠慢,只命了伙计将两人送到了二楼的包厢。
温宁儿这还是生平头一次来到这样大的店堂,瞧着一切都是新鲜,她那一双眼睛向着楼下望去,只见一楼的店堂间竟然还搭了一个戏台子,怕是供食客消遣的了。
此时还未到吃饭时候,玉膳斋显得十分安静。温宁儿刚坐下没过多久,便有人送来了茶水点心,与一应的玉膳斋名菜。
那一盘盘的菜肴皆是做的精致诱人,让人看着就是食指大动,瑞秋挑起筷子,夹了一道青笋火腿送进了温宁儿面前的碟子里,恭声道;“王妃如今需要亲自喂养小郡主,还是多吃些清淡点的菜肴才好。”
温宁儿点了点头,对着她柔婉一笑道;“你也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瑞秋闻言立时一慌,连忙弯下了身子,连称不敢,温宁儿见她实在不愿,便也不再多说,她如今因着要喂孩子,饭量也比从前增加了不少,只自己吃了个不亦乐乎。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瑞秋回过头去,却见一位身穿白衣,面容俊美,十分年轻的男子站在那里,颀长的身躯笔挺如剑,好一位翩翩公子。
瑞秋只看了一眼,就是怔在了那里,那一声“王爷…………………”还不及从她唇逸出,就见白衣男子下手极快,甚至让温宁儿都没有看清他是几时出手的,瑞秋的身子便已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瑞秋…………………”温宁儿从椅上站起身子,小脸顿时一白,惊呼出声。
“她不过是晕了过去,用不了多久就会醒了。”白衣男子上前一步,一双乌黑的眸子笔直的看着温宁儿的眼睛,低语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温宁儿望着眼前这张年轻英俊的容颜,心头却是不解。她是识得他的,乞巧节的那一晚,她在宫迷路,恰巧碰上了他。
当日她曾以为此人是宫的内侍,岂料他竟然是定陶王。今日在这里又是与他狭路相逢,只让温宁儿心里十分害怕。
想起外间那些莫名其妙的风言风语,那一张小脸渐渐变得苍白。
“你就这样不想看见我?”白衣男子见她一双眼睛里满是浓浓的戒备之色,当下便是自嘲一笑,俊朗的眉宇间一片磊落,竟是径自在温宁儿的对面坐了下去。
“我为什么想要看见你?”温宁儿见他话说的奇怪,这一句却是自然而然的便脱口而出。
白衣男子似是被她问住了,唇角的笑容微微一滞,隔了片刻后,他复又淡淡笑起,那一双长眉微挑,言道;“但凡见过我的女子,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在瞧见我,也只有你会怕成这样。”
温宁儿知晓眼下的情形若被人瞧去了,闲言闲语肯定是少不了的,可若让她独自与他待在一起,她却也是说什么也不愿意。
上次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如今她不但知道了他是定陶王,甚至有关自己和他之间的风言风语更是愈演愈烈,让她怎能心安?
“救命……………………,快来人啊!救命…………………”温宁儿将心一横,冲着一楼喊道。
“别喊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白衣男子神情如常,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你到底想做什么?”温宁儿依然站在那里,见果真如男子所说,她喊了半天,也并无一人前来,如水的眸子里不由得满是惊惧,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白衣男子自顾坐在那里,听了她的话,薄唇勾出一抹浅笑,待将手酒水一饮而尽后,方才抬起那双狭长黑亮的眼眸,开口道;“我若说要带着你回定陶,你去不去?”
“我有夫君,有女儿,为什么要和你去定陶?”温宁儿悄悄侧过身子,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白衣男子见她神情疏离,一脸的抵触,皱眉道;“乞巧节时在宫看见你,你还跟着我去吃东西,怎么,东西吃完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温宁儿听他提起乞巧节的事情,当下就是大窘,脸蛋也是飞上了两朵红云,就连说话也是变得口吃起来;“当时是我不知道你是定陶王。。。。我,我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跟你走。”
白衣男子一声嗤笑,接着言道;“那又是谁说我长得好看,瞧起来就不是坏人,所以才跟我走的?”
温宁儿闻言,不由得脸红更甚,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却仍是死撑道;“是我说的又怎样,你本来就长得好看,还不许人说了?”
“难道我现在是变得丑了?”白衣男子凤目微眯,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眼前的温宁儿羞窘的模样,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没有。。。。。。”温宁儿摇了摇头,心头只对他的话语感到不解。
“是了,既然我没变丑,那怎么上次你愿意跟我走,这次就不愿了?”白衣男子凝视着眼前的小人,温宁儿虽说已经是身为人母,可因着年纪尚小,生产时又是吃了极大的苦头,此时看起来依然是纯稚而温婉的,巴掌大的小脸一如从前,肌肤如瓷,腰肢纤细,整个人与以前做姑娘的时候瞧起来并无丝毫变化。
他瞧在眼里,眉目间的神色却是渐渐温和了下来,脑海不由得想起当日在宫时,月下的女子清纯如莲,温润的眸子里干净的仿似能滴下水来,惊鸿一瞥,足以令他再也忘记不了那双眼睛,也再也忘不了那位纯稚可人的女子。
他是定陶昭王,从小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又生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不知京城有多少女子对他痴心倾慕,女人对他来说,向来便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从未当真。
可唯独,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子,偏偏是南陵王的女人!
若不是南陵王,怕是自己早已实现了生平之志,如今已是君临天下,成就霸业。
想起凌远峰,白衣男子眸底暗流涌动,原本脸上随和的神色渐渐隐去了,转而浮起一层浓浓的戾气。
一旁的温宁儿留意到他的脸色变了,便是经不住的心惊肉跳起来,她挪动着脚步,只意趁着白衣男子沉思的空档,从包厢跑出去。
她深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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