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再爱你- 第25部分

我不自在地甩了甩头，走得更快了，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为什么总是这样？是我太不值得别人用心来爱？还是爱情本就是如此？充满着欺骗跟背叛，满目疮痍？我真的没有答案。我忽然觉得许卉跟余浅都特别幸福，不管她们珍不珍惜，她们身边都有着深爱她们的人。而我却总是一无所有，连想安安静静地拥有一份简单的爱情都那么奢侈。我一直跑到脱力，再也迈不动步子，才在街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一路回到了家。

当天晚上，我给程敬远发了条短信，“我们分手吧。”然后揭开手机后盖，取出手机卡，顺着阳台的窗，狠狠地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洒下一片小狗血……程阿远小朋友不甘心地挣扎着：“我还会回来的……”

☆、背影

星期一，我把认识程敬远以来他送给我的所有东西，包括手机、林林总总的小礼物、他写给我的小纸条，统统放到一个袋子里面，拎着去了学校。

谁知道还没走进校门，就被李天博拦住了。他推着他那辆标志性的自行车，扬着下巴、斜睨着我，劈头盖脸地说，“死丫头！你这几天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本少爷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我没心情说话，低下头，打算绕过他。

“喂！跟你说话呢！你傻了？”他伸手推了推我的肩膀。“居然敢无视我？！”

“听见了，离我远点，烦死了！”我没好气地打掉他的大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呵，都是臭男人，没有一个好的。我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全然不顾同学们的目光，径直把东西扔在程敬远脸上，转头一言不发回到座位上。

我本来是打算一个人烂在角落里自生自灭的，无奈程敬远这个烦人的家伙似乎从来没想过尊重一下我的感受。第一节课刚刚下课，我就被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我恼怒地挣脱开他，语气不善地，“程敬远，你还有完没完？！”

“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这家伙居然也是一脸怒气，他还有理了？！

“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瞪着他，“能不能别在教室里面丢人显眼？！让开，我不想跟你说话。”说着，我往教室外面走去，下了好几层楼梯之后，程敬远居然还在后面如影随形地跟着。

我回过头，口气稍微软了一点，“可能我是有点冲动，但是，分手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

他抬起头，仿佛不认识我一般，怔怔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我说过我讨厌当别人的替身，因为我没什么自信，也没有安全感，我讨厌被别人用任何无关爱情的理由接近，就算对方打算因此照顾我一辈子，我也不开心。”

“不是……”程敬远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争辩。

我摆摆手，制止了他，“不用再说了，就算你真的喜欢她，那也是你的自由。我没有嫉妒，真的。”

程敬远低下头，沉默了。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很奇怪，很多别人在乎的东西我都不在乎。但是，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我也低下头，无声地苦笑着，“不止这样，其实，我还讨厌被别人掌控。”

说着，我轻轻仰起脸，努力微笑着，“对不起阿远，我想，我们不适合。”

他忽然笑着摇了摇头，眼角眉梢却全是苦涩，喃喃自语般，“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好……很好……”

“苏小末，”他看着我，眼底满是我说不清的纠葛，“或许有点早……但是……我祝你们幸福。”

说完这么句话，他缓缓转过身，留给我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失神地靠在楼梯拐角，一动不动。他什么都知道，对吧？可是，是我错怪了他么？自打认识以来，有哪件事不是掌控在他的手里？从送手机，表白，在全校散布我们在一起的消息，拉着我约会，去高级的餐厅，去逛街，甚至遭遇林秋晨，到强吻，还有这一次的事。看似很爱我，但仔细想想，他有哪一件事参考过我的意见？考虑过我的感受？每一件事，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人不得不接受，一旦拒绝，在外人眼里就是我负心寡义，十恶不赦。其实我知道他不是有心如此。可能是成长的环境不同，他从小就有着优越感，从没有过什么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对什么都势在必得。只是可惜，我不是喜欢别人为自己安排的小女人。

“喂！你怎么了？”李天博欠扁的声音偏偏在此刻响起。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一直努力维持的坚强忽然崩塌，眼泪决堤而下。该死，怎么偏偏这时候哭了？搞的好像矫情至极的韩剧一样……我倔强地扭过头不看他。

“你……哭了？”李天博低下头，声音出乎意外地温柔，“被男朋友欺负了？”［·］

“没有……”我哭笑不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巴不得这家伙消失的越远越好。

他皱着眉，颇无奈地看着我，用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拭去我的泪水，“干嘛哭得这么惨啊……喂喂，别哭了啊！丑死了！”

“你才丑死了呢！”我抬起头，嘴硬地还击。

“好啦好啦，别哭了哈，”他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印刷厂的事儿有点眉目了，前几天就想跟你说来着。上课了，快回去吧，我下节课再来。”

“嗯……我没事，别担心……”我勉强对他笑了笑，朝楼上走去。走了好远回过头，他还站在原地望着我。发觉我在看他，李天博扬起充满阳光的笑脸，冲我挥了挥手，“记得洗个脸，不然眼睛肿了就更丑了……”

“……”我瞪了他一眼，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

跟程敬远分手之后，我开始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面。征集友谊主题的稿件，找新的印刷厂，设计杂志的版式，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让自己没有空闲的时间。其实，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来，文学社的例会程敬远就很少出席，即便来了也很少说话，到最后，干脆再也不来。倒是李天博跟余浅这两个新加入的孩子比较活跃，没多久就跟所有人打得火热。

姜梦雪跟彭国龙两个人仍然毫不涉足杂志设计领域，倒是对于新换印刷厂这件事情无比上心。找了很多参考的印刷厂不说，还两个人自作主张地把学校各个班级订校刊的钱收到了自己那里。维持杂志运作忽然变得举步维艰，因为连跑印刷厂的打车费都要跟姜梦雪上报，我憋了一肚子的火，还不好发泄。人家美其名曰为你减轻负担，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还有什么好说？

偏偏李天博这个欠扁的家伙一点也不知道体谅我，每次开会必定要拿我寻开心，一脸痞气地靠坐在办公室角落里面的沙发上，手指推推我肩膀，“哎！我说，你最近怎么火气这么大？”

“要你管！”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自己手中的事。

“你看，好好跟你说句话就这样，是不是失恋了心里空虚啊？”他斜仰着头，嘴角含笑，一副要看我笑话似的架势。

啪！我顺手抄起一本书砸到他头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该死的家伙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非要跟我过不去。

谁知道李天博那个家伙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头，做眼泪汪汪状，“你打我……你居然舍得打我……”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我急了，一个劲冲他使眼色，“我不就是轻轻拍了你一下么，用不用这样啊？能正常点不？”

他白了我一眼，兀自摇着头，“唉，失恋的女人果然惹不起啊……”

“你再给我提那两个字试试？！”我火了，还有完没完了？！

“怎么？被说到痛处了？”李天博凑过来，带着那副贱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要不要本少爷来抚慰一下你内心的伤痛？”

啪！我一巴掌甩在了李天博的脑袋上，大吼了一句，“李天博！你奶奶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顿时，整个办公室一片寂静。李天博捂着头，错愕地看着我，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几秒钟后，办公室炸开了锅，姜梦雪和周慧希跑过来拉住我，“小末你怎么了？他那人就那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彭国龙也在边上忙着劝我，“大家都是同学，闹僵了也不好。”

而余浅只是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什么也没说。

为了避免气氛越来越尴尬，我冲大家点了点头，转身拎起自己的东西，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操场上正在上体活课的孩子们还在无忧无虑地玩耍着，男生们在球场上耍着帅，女孩子们在内心里暗暗憧憬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她们围在一起，分享着昨天刚刚偷偷读过的娱乐杂志上的八卦，脸红地述说着哪个男孩今天跟自己说了句话，议论着刚刚结束的小测验谁谁谁居然趁着老师不注意打了小抄。他们无忧无虑地打闹着，没有原因地大笑，却也为着喜欢上的那个男孩或女孩一直不肯看自己一眼而懊恼非常，至于这一场青春的盛宴将如何收场，没有人会去想象。

马上就十月份了，大约是为了响应国家素质教育的号召，10月份是B中约定俗成的进行社会实践的月份。所谓的社会实践，其实就是全校师生每个年级、每年去一个地方旅游。一般都是去大连或者北京，每个孩子交几百块钱的费用，就可以玩上一个礼拜的时间。当然也可以不去，不过按照学校规定，不去的孩子还是要老老实实上学，由固定的老师监督着上一个礼拜的自习。所以一般来说，大部分的孩子还是不会选择后者。

唐晓玮、姜语跟陶夏很早就憧憬着要去玩，每天连课也不听，一直在讨论着大连大连。我本不想去，无奈她们一直劝说鼓动，劝说以陶夏的胜利而告终，她说，“你就去散散心吧，看你最近纠结得，一张脸跟个紧急集合似的。”

这样一句话砸下来，我果然毫无反抗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回家跟李傻子一起欢度儿童节，他一直耿耿于怀小说里面他的戏份太少了。我安慰他最新章节里面他戏份很多，而且很欠扁。他做委屈状：“男主角怎么会很欠扁呢？我不觉得啊……”我继续耐心地安慰他，“没事，面对自己吧，你一直很欠扁。”他沉吟片刻，忽然靠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当时他的脸离我只有0。03公分，就在我脸红心跳脸红心跳到最激烈的时候……他迅速跳到一边，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的大红脸说，“这样算是欠扁不？哈哈哈哈哈……”说着他大笑着走远，留下我独自在风中凌乱。——————————我是变态作者的分割线——————————程敬远，仍然挣扎着，“我还会回来的……”

☆、同一阵线

这天，老爸一如既往地骑着他的电动小摩托来接我的时候，竟然一脸温柔的笑容，“宝女儿……”

“……”我浑身一哆嗦，以我的几十年来对他的了解，他能对我这么温柔，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爸……你、你这是咋了？”

老爸笑容神秘，扶着我稳稳地坐上了车，踩一脚油门，用喜难自抑的声音说，“咱家的一万块到手啦！”

我的双手抱着老爸的腰，他的声音透过胸腔闷闷地传了过来，带着沉沉的喜悦。

“什么？是真的吗？”我激动地喊着，摩托车疾驰在夜色中，声音一出口就飘散在风里。

“回家喽——！”老爸的笑声像个孩子，带着我穿过浓浓的夜色，穿过这无望的生活。

道路两旁的树木投下大片大片深邃的暗影，间隔的路灯昏黄却跳跃着后退，最后连成一片光的河流。承载着生活的沉重，不停向前漂流。

回家之后，老爸老妈开心地拿出来当天在街上买的手机，所有的说明书，小配件零零散散地摆在床上，一家人凑在一起研究着。不得不说老爸这次真是舍得花钱，一下子买了三部手机不说，给老妈的那部更是一部先进的彩屏。由于以前没用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老爸老妈对着手机都有点抓瞎，老爸更是连短信都不会发，只好由我手把手地教他们。

在原来的高科技时代呆久了，电脑手机这些机器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但在这个时代就有点让人惊讶，比如老妈就经常纳闷为什么她办公室的电脑出问题时候，只要给我打个电话就能修好。对此我常常解释为，我天生对于机器有领悟能力，但其实我的电脑水平只能算是中等，加上懂点英文，偶尔也能唬唬人罢了。

新的手机是个黑色的直板手机，不值钱也不花哨，只是简单朴实，拿在手里倒也踏实。李天博那个家伙虽然在文学社开会时候被我骂得很惨，之后却连续n次来我班门口找我赔不是，搞得我反而没办法真生他的气。

从那之后，他更是一直阴魂不散，见我换了新电话，立马霸道地抢过去左右打量，末了撇撇嘴，不屑一顾地扔回来，“150********，给我记住了，星期天早上打给我，听见没？”

“没听见，记不住。”我毫不客气地说。真是的，凭什么他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要你记你就记，哪那么多废话？！我就说这一遍，记不住到时候没人陪你去印刷厂可别赖我！”他单手惦着自己的电话，示威一样冲我扬着下巴。“来给爷背一遍？”

“美的你！”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去大连吗？”

“不一定吧，还没想好，”他换了个姿势，两手撑在窗台上，“大连有什么好玩的啊？我又不会游泳。”

“噗哈哈……”我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先笑了。

还是重生之前，有次李天博给我看他去海边玩的照片，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坐在一个游泳圈上，玩得不亦乐乎。边上表哥鄙夷地看着他说，你在那玩了三十分钟，楞没动地方。

“额……”李傻子当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望着我笑，“不会游泳而已，有那么好笑么？”

“没事儿，哈哈哈哈……”我看着他，脑海中不停浮现出他跟个小孩儿一样，玩水玩得癫狂的表情。只好边笑边说，“去吧去吧，哈哈，在学校上自习多没意思啊……”

“傻丫头，笑起来多好看！”李天博伸出大手，不由分说地揉乱了我的头发，“再说吧，我回去想想，先回去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哈！”他说着冲我比量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嗯……”我捂着头发，呆愣着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低下头才发现，手里的手机屏幕上，完完整整地显示着一串号码。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跟李天博每天短信联络着，有时候是轻松的调侃，“李天博小朋友，我正在泡咖啡，你想喝吗？”

“你真是夜猫子，大晚上不睡觉喝咖啡。”不知道他回复的时候，带着什么样的表情。

有的时候也会说些沉重的话，比如我问，“你为什么那么关心路凡那个家伙呢？”

“没什么，赵伊诺说他是她初恋，让我比较郁闷。”

我没想到他这么坦率，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该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还是直接开解他？抑或是……趁机挑拨离间一下？

一条短信改来改去，到最后变成了“嗯……初恋啊……”

那边没有了回应，我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周日，跟李天博一起坐着公车穿越整个城市去寻找合适的印刷厂，好在最后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印刷厂就在学校不远处。别看结果这么美好，过程却无比艰辛。我跟李天博至少换了四次公车，考察了五六个地方，最终才回到了学校附近。

公车上人很多，又异常颠簸，李天博只好一直护在我身后。忽然没来由的一个急刹车，车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我拼命想稳住身子，无奈个子太矮，够不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