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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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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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烈把牌倒了下来,独听、绝张、四归一、小三元、凑一色、三十和卡和:算起来也等于一个小满贯。
  曹二小姐看了他的牌后,差点没有晕过去。
  她顿了一下道:“唐先生,那有你这种打法的,你如果不碰八条,跟看打一张八条熟张,接看就可以单吊南风、大三元、凑一色、混么,而且自摸南风,门清不求,是多大的牌呀,”唐烈笑笑道:“我这个人有个忌讳,不能和大三元,和了一定倒楣,前年过年时,我就因为责和了一副大三元,结果整整走了一年的楣运,输得连裤子也进了当,从此以后,我发誓不和大三元,即便自摸上手也要打掉它,”赌徒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忌讳,谁也不能讲他的不是。
  何况这副牌也有道理,如果他不碰这副八条,曹二小姐下二轮就可摸进一条,比他的南风早两张牌出现。
  唐烈就凭他这种这种乱整一通的打法,搅得三个人牌法大乱,谁也没有看出他在砌牌上做手脚。
  因为他很少有大牌出现,倒是他扣牌的技巧特高,不但扣死下家,到后来还自摸或拦和,把牌品不佳的屠镇东气得直骂人。
  二十四圈结束,曹二小姐大胜,唐烈小胜了十几底,也赢了三千多元,他很大方,全部开赏了下人。
  屠镇东气呼呼地先走了。
  唐烈隐约地听到他在跟曹二小姐吼叫道:“不行,不行,这小子太气人,老子连再见他一面都难受,什么话都不用谈了,先看我的。”
  曹二小姐和金克泉倒是陪他吃过了点心。
  曹二小姐笑道:“唐先生了你的牌打得真好,明天下午,你能抽空到舍下来便饭吗?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好好地谈一下。”
  唐烈考虑一下答应了。
  唐烈知道他们三个人本来是要在今天找他谈的,但这场牌打得不愉快,谈话便改期了,那完全是屠镇东的关系。
  而今天到明天下午这段时间,更是一个关键,屠镇东也一定将于这一段时间内,展开他对付唐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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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尽管唐烈心中已有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屠镇东竟会如此追不及待地等看要收拾他的性命。
  他回去,但唐烈婉拒了。跟三个中国警察,对路上的夜行客是盘查很严的。
  唐烈是用电话召来一辆祥生公司的汽车来接他回去的,虽然曹二小姐要叫自己的司机送唐烈要马阿根开车子来,主要是可以打个接应。唐烈离开曹家玫瑰宫时已经是夜深了,路上有租界的巡捕在巡逻,由一个外国人带队,这些外国人不会忘记在中国地界上作威又作福,可是,他们对于有汽车阶级的乘客却十分客气。
  却便是租来的车子也是一样,因为那时能叫得起出租汽车的人,都是属于有办法的人物倒是一个中国巡捕,指挥马阿根把车子停下来,还没有开始盘查,那名英国佬已经过来,一面喝斥中国巡捕,二面向唐烈敬礼道歉,随却离去。
  看起来似乎中国巡捕多事。但马阿根却对他十分感激,偷偷塞了两元大洋在对方的手上那是马阿根的一个朋友,他们做出租汽车的司机有很多机会接触许多人,各租界的巡捕房中,自然免不了有熟人,遇事打个招呼,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今天这个巡捕是认识马阿根车号的,故意拦他下来,为的是塞个纸条给他。
  马阿根缓缓发动车子时,唐烈点了一支香烟,借机会打开纸条一看,随即点上火烧了,随而笑道:“阿根,你这两元钱花得不冤枉,果然有人等看要请我们消夜呢,”“那是唐先生料事如神,幸好我们早已做了准备,不过若对方的人太多,我们恐怕会吃不消的。”
  “字条上没讲清楚,看情形再作决定好了,假使对方人太多,我就下来跟对力交涉:你开了车子突围去,看准了对方再去找人来,对力的目的在我,不会留难你的。”
  “是的,唐先生尽管放心好了,有我跟三保两个人一明一暗照应他们,不会叫你吃上亏的。”
  唐烈也微微她笑了一笑,道:“我对你们是绝对放心,啊,对了,我叫你带来的东西呢?”
  “塞在你右手边的椅垫夹缝里,三保全检查过了,子弹也上满了,只是,唐先生,你会用这种东西吗?”
  “在家里有玩过,只是没打过人而已,不过在二十涉外,我能用来打麻雀,决不会成问题的。”
  马阿根点点头叹道,“唐先生,要不是我们知道你的出身,真会怀疑你是中央派来的特派人员呢!”
  “哈哈,我像个中央的特派人员吗?”
  “像,你的头脑清楚,身手不凡,而且样样都精通,并且像学过兵法似的,领军打仗都有一套。”
  唐烈一声苦笑道:“我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从小就有的是闲。所以才学会了许多东西,你讲的样样精通,却没有一样是正经的。”
  “唐先生了我不赞成你的话,你所做的事情,样样都很正经,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朋友肯出死命来帮助我们。”
  “阿根~我做的一切是没有办法,逼上梁山,人家要吃掉我,我不得不反击。因此,我不想永远闯天下、开码头,为自己打下一片势力来。”
  “那怎么行,唐先生了大家都指望看你:好不容易那批苦朋友可以透口气:你要是不管,他们可怎么办?”
  “阿根,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真要抽身出来,也一定会对大家有个交代,使他们有个看落。”
  马阿根似乎放心了,而且这时侯也不容他多讲。
  因为前面的马路上躺看一个人6似乎是喝醉了酒,另外有两个人在拉看他,马阿根连连按看喇叭。
  那两个扶人的汉子直起腰来,叉腰骂道:“操那,你神气什么,有人喝醉了,难道你看不见,马路又不是你们家的,有种你就压过去好了。”
  于是,他们摆出了一副寻事的架子。
  唐烈探头出去看看,对方虽只有两三个人,但在暗中却还有三四个人。
  唐烈乃冷笑道:“马路中心是给车子走的,人躺在那儿,压死了也不偿命的,阿根,压过去了”这话是强词夺理了,而且还有点倚势欺人。
  不管是什么理由,在马路上压死了人,岂有不偿命之理。
  但马阿根却果真开看车子冲了过去,像真的要压下去的样子,其实他只是把油门故意加得很大而吓人,车子带住了煞车,跑得并不快。
  可是:躺在路中央装喝酒醉的那个家伙可就吓坏了,急急忙忙地两个翻身,滚躲到一边去了。
  马阿根哈哈大笑,止住了车子前行,从窗中探出头来朝那家伙道:“你有种继续躺下去,老子才佩服你,”那家伙并没有醉,这时更是愤怒万分,怒吼一声,抽出一柄亮晃晃的西瓜刀i就朝看马阿根冲来。
  另外两个家伙也掏出了家伙,都是七寸来长的匕首,扑上来要刺后座的唐烈,唐烈却乘他们逼近时,突然猛。一推车门反扑了出来。
  “砰,”地一声,把首先冲到的一个家伙撞得飞跌出去。
  唐烈跳了田来,空手接住了后来那个,单手一托,便他的匕首刺空,跟看一脚横扫。那家伙也是怪叫看飞跌出去,抱腿痛叫不已,匕首已经到了唐烈手中。
  唐烈把车来的匕首电疾射出,那个装酒醉的家伙第一刀砍碎了马阿根旁侧的玻璃窗,正想砍第二刀,唐烈的刀子来了k擦地一声,刺进了他的肩膀,痛得他把刀子也去了,急看要去找肩上的匕首。
  唐烈过来了,一把执住他的手,沉声问道:“我看你们是故意拦在路中间要找麻烦的,讲,是谁指使你们的?”
  这时马阿根也下了车子,拾起了那把砍西瓜的刀。把两个摔得软绵绵的汉子都拖过来放在一起。
  然后他向唐烈道:“唐先生,别跟他们客气,这般家伙是颇烛,不点不亮的,我给他们一刀,他们就开口了。”
  他还真狠,讲看话,乃就朝一个家伙的大腿上砍了下去。
  那个家伙首先被车门撞了一下,头上已经起了一个大包包,现在大腿上又挨了一刀,鲜血直流,痛得全身发抖。
  但他却没有开口,反而恨恨地道:“好!好!你有种,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你砍我一刀,我还你十刀。”
  “行,只要你有本事,砍我一百刀也随便你,只是你先得讲出是谁指使你来的,否则老子再给你一刀。”
  马阿根举刀又要砍下未,远处有人喝道:“住手!你们欺负手无寸铁的受伤者,算什么英雄,”暗影又是四条汉子出来,手中却是持看手枪了,为头一个正是那个在玫瑰宫中唆使狗来攻击唐烈的阿方。
  他的右手执了一支加拿大手枪,这种枪火力很强,后座也强,还有一个木亮,必要时可以。
  把枪柄装在亮上,当长枪瞄准射远,所以又称盒子炮。
  他的枪比住了马阿根。
  唐烈却道:“原来是你啊,阿方,你的狗被我宰了两条,你难道不服气,还想翻本啊!”
  阿力怨声道:“姓唐的,你别神气,现在老子有枪在手,你就得乖乖听我的,叫他把刀放下。”
  唐烈示意马阿根放下了刀子,阿方却对那个被砍了一刀的人道:“现在你可以砍他十刀了。”
  那家伙跳起来,抢过刀子就要砍下去。
  唐烈却道:“慢来,阿方,这是你们先惹我,你现在私下来找我,不怕屠先生怪罪吗?
  我可是屠先生请来的客人……”
  “笑话!就是屠先生要我教训你一顿的。”
  “我不信,屠先生是龙虎帮中的大先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再者,我已经跟二先生、三先生谈好合作了,大家今后就是自己人,他怎么会如此对我,”这一来阿方果然不敢再叫砍人了。
  唐烈暗暗心喜,他是乱猜测的,心中虽有几分影子,却未能证实,那知这一蒙居然蒙对了。
  接看有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唐烈,你讲什么,曹二跟金老三和你谈了些什么?”
  那赫然是屠镇东。
  从他的口中,唐烈果然得到了证实,乾脆唬下去道:“你走了之后,二小姐和三少跟我谈了一下,讲你们三位是龙虎帮的最高负责人,邀我合作。”
  “是怎么一个合作法。”
  “细节没有谈,明天下午等你到齐了再作造一步的决定。屠先生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来上这一套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只是他们要你合作,老子却对你没大多与趣,你又小子又奸又猾,进得门来一定会弄得乌烟瘴气。所以老子要教训你。”
  “屠先生别开玩笑了,大家讲得好好,又何必伤了和气呢。明天下午见了那两位,又如何交代呢?”
  “老子绑了你去,就是最好的交代,阿方,给他一枪,轰掉这王八蛋一只手,看他以后还神不神气。”
  阿方把枪对准唐烈,砰地一声枪响,却是阿方倒了下去,枪是从那辆汽车底下发出来的那是马三保,他是唐烈带来的伏兵,一直藏在车后的行李箱内,底下有个活门,可以打开来,滑到车底下,带了枪,发出了及时的一枪。
  屠镇东脸色大变,一面喝令其他三名汉子发枪,一面自己也掏枪出来信手连发,砰砰声中,屠镇东第一个额门中弹倒下。
  其馀三名枪手,两名被唐烈的快枪击中腕部,一名则被马三保射中胸膛,也已倒在血泊中了。
  眨眼间又是三条人命,把那些枪手们都吓呆了,尤其是屠镇东的被杀,更便他们感到震惊莫名。
  如同天塌下来似的。
  因篇屠镇东是龙虎帮的大先生,对一般人而言,那就是帮中的掌门人了,而龙虎帮剩下在上海滩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面广烈居然杀死他们的大先生。
  一个枪手哭丧看脸道:“唐烈,你要死了,居然把大先生给打死了,你知道你闯下多大的祸吗?你将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你。而且你也把我们害苦了,我们是人先生的贴身保镖,却让大先生被人打死了,帮里的兄弟会剥了我们的皮。”
  “那么,你们是否还有意思拚下去呢,”这一问实在是多馀的,他们的手腕被击伤了,以后恐怕连枪都玩不成了,还谈什么拚命呢一名枪手苦笑道:“姓唐的,你也别讲风凉话了,我们现在是死路一条,你给我们一个痛快还好一点。”
  唐烈微微笑道:“我们无怨无仇,我杀你们干什么?而且你们自己心里明白,今天是你们先来找我的麻烦的。”
  “现在找谁的麻烦都没有关系了,你杀了屠先生,固然是死路一条,我们保护不力,也难逃龙虎帮的帮规的制裁,我们现在是无力阻扪你,你最好赶快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6等到帮里的兄弟找到你。你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唐烈微微地笑道:“杀了一个屠镇东,何至于严重到这个程度,何况我还是出于自卫的……”
  马阿根也觉得事态严重了,连忙道:“唐先生,假如这个姓屠的是龙虎帮中的大先生,那你还是快点离开的好。龙虎帮的势力太大了,我们抵不过的。”
  唐烈仍是微微地一笑道:“阿根,我早知道他是人先生,但是我仍然敢杀他,甚至于我是存心除掉他的。”
  “唐先生!你是不知道龙虎帮的人手有多少,虽然我们有不少的穷朋友可以为你拚命,但是跟龙虎帮比起来,还是差得大多……”
  “我知道|事前我早已摸清楚子,龙虎帮人多势众我也明白,可是我杀屠镇东却不是意气用事。屠镇钉东虽。是龙虎帮中的大先生,但他却不是最有权利的人。”
  “不是他是谁?”
  唐烈笑了笑道:“二位是龙虎帮中内部的人,自然知道在你们龙虎帮中另外两位都比他重要得多。”
  那枪手道:“不,二先生、三先生从不管事的6对内对外都是以大先生为主。”
  唐烈道:“那就是二位。的地位还不够重要,没洧能真正参予内部机密。在帮中,最有权力的该是三先生,其次是二先生,她代表一部份军方的势力……”
  枪手愕然道:“这似乎不太可能。”
  “龙虎帮充其三不过是一个地方帮会,却不会比真正在清帮的杜月笙后台硬吧,可是龙虎帮却在上海滩上使尽威风,谁都对他客气三分,难道是怕你们这些土混混流氓吗?大家是看在那两股暗势力份上……”
  “这……我们不清楚……”
  “你们当然不清楚,今天我告诉了你们,你们也别告诉人家,这种事是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
  那枪手显然对唐烈的态度改变了,恭敬地道:“是的|唐先生,我们当然是不会讲的。”
  唐烈笑了笑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更大的秘密,今天除掉屠老大,根本就是那两位的意思。”
  那两名枪手连嘴巴都闭不拢了。
  唐烈又道:“你们也看得出屠镇东这个老大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却以为自己是真的太上皇了,处处专断独行:月然会引起那两方面的不满了,但是不便直接处置他,所以才希望借我的手。”
  连马二一保也怔住了:“唐先生,这是真的?”
  “当然他们不能明白地委托我,但却告诉了我,屠镇东可能会在路上伏击a要我特别小心,若非他们的告,我怎么会事前有所准备呢!”
  那枪手惊喜地道:“这么讲,我们也不必负保护不力的责任了。”
  唐烈笑笑道:“不,这种事不会有人公开承认的,你们是六七个人硬吃我,却反而给我做翻了,同时这是公平的对搏,没有人玩鬼计,我是凭真本事反吃你们的,这一点你们必须承认。”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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