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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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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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唐烈却舍得买下来,用一个精美的礼盒装看,捧在手上,到了玫瑰宫,却是一栋精美的花园洋房别墅。
  门房是一个粗眉大眼的中年女人,还牵看两条大狼狗,声势很慑人。
  但唐烈却没有被吓住的,甚至于那两条狼狗扑到他面前时,他仍然面不改色,面带着微笑。
  这份从容使得那个中年妇人十分的钦佩,笑看道:“唐先生了你真了不起,很多来访的客人,都是在门口被这两条狗吓得面无人角,只有你还能笑得出来。”
  唐烈一笑道:“我倒不是胆子大,而是早就闻到你陶大姐的大名了,你是有名的驯狗专家,由你亲手驯练的狗绝不会随便咬人的。”
  他很懂得揍人,而且捧得到好处。
  果然那个中年女人眉开眼笑道:“唐先生知道我会驯狗?”
  “自然晓得,我在家里也养过一条狼狗,只是不懂得如何驯,乱咬人,结果被人家毒死了,都条狗花了我很多钱,可是没办法,我那时就想,如果能交给陶大姐这么一位好手代为驯练一下就好了,不但不会乱咬人,而且也不致于被人毒死了。”
  “的确|的确,好狗一定要经过严格的驯练,不乱咬人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乱吃东西。我的这两条狗,除了我它们之外,宁可饿死也不会吃别人的东西……”
  提起了狗,她的兴趣就来了。滔滔不绝:唐烈有礼貌地听看,而且不时提出一些问题表示他的注意。
  这便对方更有兴趣了。
  她一,直讲了近十分钟,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也才低声地告诉他道:“唐先生了这两条狗是不会严咬人的,里面还有两条要特别小心,那是阿方的,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又阴又狠又毒。”
  唐烈来不及问详细,因为已经有人走过来了。
  她只好高声道:“阿方,唐先生来了,你带他进去吧,”阿方是个二一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穿看短打,但是很讲究,他走路的步子很稳,一看就知道是练过功夫的。
  唐烈暗暗注意这所花园别墅,发现暗中还藏看有些人,假如这些人不是曹二小姐所雇用的,就是今天在这儿有个很重要的人物。
  阿力的脸上透看一股那气,唐烈第一眼的印象就不喜欢这个人,而阿方也不怀好意地看看他。
  然后阿方仲出手来,怀看恶意地微笑,道,“唐先生了大家等你好久了,我姓方!”
  唐烈看他仲出的手掌,掌心跟掌缘都起了一层老茧,知道这个人一定练过铁沙掌这一类的功夫,掌力特别雄厚。
  于是唐烈不去握他的手,只一抱拳道:“久仰|方兄也是曹二小姐的朋友,今天是来玩玩的。”
  阿方有点尴尬,吱唔一下才道:“我是跟屠先生来的,”“那么屠先生才是曹二小姐的朋友了,兄弟今天虽然是应约而来,但跟曹二小姐也是初会,对主人的朋友就更少会了,失礼,失礼!”
  唐烈的脸上已经摆出一付不屑的神情,自然也更没有意思和阿方进一步的攀交,阿方弄得下不了台,差一点就要。发作了。
  倒是中年的妇人十分高兴,笑嘻嘻地道:“阿方,你虽然在屠先生的面前很吃得开,但跟我一样,毕竟是个下人,有些地方是轮不到你伸手的。”
  唐烈已经转身向前走去了,似乎没声见这些话,但是他的耳朵尖,早把这些话听在耳中了,心中暗暗得意。
  昨未,阿九传过话后“他已经对曹二小姐作了一番调查和研究。马阿根也为他找了一个小报的编辑兼记者来子这家伙是上海滩上的女人通,所有的名女人,他都清清楚楚,甚至于某某女明星大腿上有颗痣的事都漏不过他。那位女门房陶大姐善于驯狗的事也是昨天夜里才打听到的:这番调查没有白费,他一进门就沆得了陶大姐的友谊,甚至于更侧面的得到了一些证贵。曹二小姐,还有那位屠先生”都是龙虎帮中的主要人物,搞不好就是什么大先生、二先生,那么,今天他可以见到龙虎帮中的主要人物了。
  阿方在后面跟看,假如眼光能杀人的话,那么唐烈的背后一定被刺穿了无数的小孔了。
  沿看那条柏油路,慢慢地走近了别墅,那是一栋西式的建,还有五六级台阶通上去,台阶约两边则是一尺多高的洗石子斜栏,形成坡度通下来。
  唐烈踏上第二阶级时,听见后面的阿方吹了一声口哨。
  在一般的情形下,他是一定会回头看一下的,假如他回头,那就会很糟的,因为袭击是迎面而来的。
  那是两只黑色的猛犬,是西洋一种叫杜宾的狗。
  这狗且头最腿细足,十分勇猛,唐烈如果回头去看阿方。就很难及时地看到它们的突袭了。
  因为它们是躲在那两房大门后面的,突然地扑了出来,无声无息,又阴又狠。
  但是唐烈己先得到了陶大姐的警告,知道里面有个阿方和两条会咬人的狗,心理上已经有了准备。
  阿力一吹口哨,他已知是召狗攻击的信号。
  因此,他立定不动,全身已在严密的戒备中,那两条巨大从门中扑过来,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的反应尤其冷静。
  第一头狗直立而起,要咬他的咽喉时,他的拳头才挥出来人击向狗的腰侧,那也是狗身上最软弱的地方,没有肋骨的保护,却又是很多内脏集中的地方。
  平时,狗四足看地而行,这个部位是不容易受到攻击的,但这条狗直立而起要咬他的咽喉,便他能从容地击出一拳。
  这一拳的劲道很强,将那条巨犬打得横飞着趺下了台阶,带看一声的惨号,而且再也没有爬起来。
  另一头狗则是低头过来要咬他的脚。唐烈也看得很准,对准耳朵就是一脚踢出去。
  他脚上的小牛皮鞋是新买的,很贵,但也很坚实,为了保持不走样,鞋头的里面是衬了一层薄钢亮子,加上硬牛皮底,便那狗的躯体平飞起来,撞上了一边的栏枰,。噗地一声。
  雪白的脑浆迸了出来。
  狗的头壳是十分坚硬的,但是一撞之下居然裂开了,可见这一脚的劲力之强,但更见得的是唐烈的功夫到家。
  因为他搏杀两头猛犬,只用了一拳一脚,他的另一只手中还挟看装看致瑰花的盒子,却丝毫没有损坏。
  阿方在后面呆住了,他也忘记跟上来了。
  有一个盛装丽人笑嘻嘻地迎了土来,伸出一只擦看鲜红指甲的手,身上喷看一股醉人的香水味。
  “欢迎,欢迎,唐先生,多谢你赏光,我是曹雪芬。”
  曹雪芬是曹二小姐的芳名,但很少被提起,大家都称她一曹二小姐,她是交际界的红人,却不是打秋风、敲凯子的那种交际花。
  她出身名门,据传言她是一位大军阀的侄孙女儿,反正她的底子很足就是了。
  唐烈早在一些小报上见过她的照片,光照射一动人心弦。他不能不承认她是一个大美人。
  汉汉地二鞠躬,唐烈呈上手中的玫瑰:“谨以此表示我对玫瑰宫中的女王仰慕的诚意,并祝你永远如玫瑰般的高贵声丽。”
  曹二小姐接过了他的玖瑰,放在鼻尖轻轻地间一下,笑嘻嘻地道:“谢谢你的赞美卜这是我今天所听见最悦耳的一句话。唐先生|你一定是位诗人。”
  唐烈微笑道:“是吗?小时候我在学堂里,为了做诗我挨的板子最多,那位老夫子气得把我的诗稿当场撕了不知有多少本。他评讲我身上没有半枝诗骨,却不知道我的灵感是要见到漂亮的女人才会泉涌而来。要是早些年能拜在二小姐门下,我现在一定是闻名全国的大诗人了。二曹二小姐笑得好开心,挽看他的手臂,走进客厅,笑看道:“唐先生好风趣,来二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伊丽沙白宫廷式的家俱,衬托看客厅的华贵,天鹅细械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人,一个面容白晰、曹二小姐介绍道:“这位是日本大便馆驻沪的中村参事。”
  “这位是屠镇东,屠先生,龙虎实业公司董事长。”
  唐烈心中一动,没料错“这家伙果然是龙虎帮的老大。但是曹二小姐接下来的介绍,却便唐烈更为吃惊。她含笑又指着中村道:“他的全名叫中村雄夫,是日本驻华商务参事,但他却也有我们中国国籍,他的中国名字叫金克泉。是天津的第一大财主,家里开了两家轮船公司,在天津提起金三爷来,更是无人不晓。”
  唐烈心中的确是大为吃惊,他听过金克泉的名字,在天津固然赫赫有名,在航运界也是位大闻人,只是没想到他还兼具了一个日本人的身份。
  中村雄夫含笑道:“富士子,不要乱讲,我这个商务参事只挂个名,其责我跟你一样,都是道地的中国人,只不过有了一个日木母亲而已。”
  唐烈于是也知道了曹二小姐的身世,她是个中日混血儿。
  但曹二小姐却笑道:“可是我现在是十足的中国人,你却身兼日本大便馆的商务官员呢,”“那也只是担个虚衔,便我做生意方便一点而已,商务参事在领事馆里连个办公厅都没有。”
  “这是你谦虚,在你而言,领事馆这个衙门太小了,你来来往往都是日本军政界的要人,连大便也对你客气得很。”
  “这不是我的交游广,也不是我的地位高,或面子大,是金钱的反方大。任何人像我那样花钱都能做到的。”
  “也不见得人人都能做到的,中国比你多钱的人多的是:比你肯花钱的也不在少数,但是没有你这重渊源,想搭上这条线也没有机会。”
  他们相互问的谈话,似乎已介绍了中村的一切,但是唐烈并不关心,他注意的只是屠镇东。
  这个人又高又壮,像个屠夫、一脸的横肉;脸上充满了杀气,使人看了极为的不舒服。
  尤其是他跟唐烈握手的时候,手指坚强而有力。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握,唐烈的手指却已有重压的感觉。
  此人将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唐烈估量着,若是单打独斗的话,恐怕不会是他的对手。
  寒喧在继续看,话头慢慢转移到唐烈最近的一连串的工作,却没有提到在门口有狗袭击他的事,似乎他们根本不知有此事。
  唐烈也故意不去提起来,直当作没发生过。
  他们也没有问唐烈的家世,似乎已经十分的了解。因为唐列在家乡倒是有点儿小名气的屠镇东还提起几个唐家的人,表示颇为熟悉,那都是唐家的一些颇有成就的族入,而且多半是唐烈的长辈。
  屠镇东似乎有意摆出长他一辈的意思来。
  那知唐烈偏不吃这一套,屠镇东提出一个人,他就来上一顿批评,把对方贬得声无完肤,甚至于把那些长辈一些不堪为人道的丑事都掏出来。
  他塞住了屠镇东的嘴,也表示唐烈对这些长辈们并不尊敬,也没当一回事,屠镇东再讲出跟他们交情有多深也没有用了。
  唐列在心中暗笑,他看出,今天的约会,这些人似乎在拉拢他,给他一个自己靠上去的机会。
  毫无疑问,这三个人都是龙虎帮中的首要人物,屠镇东就是人先生、曹二小姐是二先生、中村金克泉是三先生。
  屠老大身份已经证实,他发言粗犷,隐然有黑道枭雄的气概,但其他两人掩饰得很好,并没有直接介绍皆暗示。
  不过唐烈也看得出一点梗概,这位屠老大如果真的是大先生,他也未必是龙虎帮中最有权利的人。
  而其他两人的份量可能要比他都重一点。
  寒喧过后,重头戏上场,却是摆开抬子,开始打麻将。
  唐列在心中盘算看,他们在牌桌上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所以他先试探看问道:“怎么打?打多大?”
  这是一项很聪明而不露痕迹的试探。
  假如对方要求的胜负注码很大,那就是要在牌上吃住他后再收服他,否则,就是另外有目的!
  屠镇东傲然地道:“我们一向都玩得很小,五万元进花园,二十四圈,假如在八圈内惴了锅,就重起炉灶:否则就看大家的意思了。”
  那是五万元打二十四圈,输光了,别人和牌可以不付,自己和了照收不误,尽这五万元胜负。
  假如其中有一家手气特别好,在未终局前把三家的筹码都赢了过来,就叫端锅,牌局就算结束了。
  唐烈听了,笑笑道:“对不起,太大了,我玩不起。”
  曹二小姐含笑看,道:“唐先生太客气了,你有两三家的公司,这种小小的数目还算一回事?”
  “正因为我有了两家公司,把现钱都压了进去,我身退能抽得出的现款,不会超过两万一元。”
  “我们虽然是打五万元一锅,却是发普通十倍的注码十百底,普通的输赢不过是一万元上下,尽够了。”
  “这可不敢讲,牌风那起来,一副庄上输个百来底也是可能的,我拿不起这么多,就不敢坐下来。”
  “那也没关系,唐先生真是不够时,我负责替你填上。”
  “二小姐如此看得起,我还是玩不起,因为垫上了我还是要还的,两家公司有几百个人靠看我吃饭呢,我不能把他们都输掉。”
  他表现得很谨慎,其他三个人反而显得很满意。
  金克泉笑道:“唐先生的顾虑也很对,打牌全靠信心,假如本钱不足,打起牌来患得患失,反而会影响技艺。”
  唐烈道:“以前再大的场面我也敢冲,因为我是有名的败家子,但是最近我到上海来,交了一批血性朋友,承他们看得起,把身家前途都交给我,合作一份事业,刚刚还在开始的时候,我不能令他们失望,所以找只能打两万元一锅,还是照一百底注码发,四折计算。”
  曹二小姐没意见。
  屠镇东勉强同意了。
  大家扳好风,坐下开始雀战。
  他们打的是算和头的老麻将,十万和算一底,十万和封门大满贯,但清一色才只两万和,大满贯的确是很难的,要五个满贯才够。
  唐烈坐在金克泉的下家,却是屠镇东的上家。
  他坐下来后很冷静地观察,发现三个人有意在抬他的轿子,他们似乎对他的经济状况很了解,才安排了这一场牌局。
  假如不能把他五万元的公司资金全部吃掉,至少也要吃掉他手中两万元的周转金,使他捉襟见肘,逼得向他们乞助,进入他们的控制。
  在唐烈的计划下,这原也是一种打入的方法与手段,但唐烈认为可以做得好一点。
  金克泉扣得他很紧,而下家的屠镇东则拚命做大牌,放给对家的曹雪芬很松,似乎要造成曹二小姐独藏。
  唐烈很有耐心地进出张子,自己不做大牌,和了不少起码小和,那是上家无法扣紧的,而且唐列在做牌记牌上有独到的功夫。
  四圈下来,上下家对调,那三家的手法仍然差不多,只是一扣一放之间易位而已。
  但是唐烈已经能控制对家中的牌了。
  因为他在砌牌时心中已有个数,有时他知道曹二小姐手中是副清一色双龙抱的大牌,有一对七条,一对九条,和一张八条,只要再造一张八条就可以听牌:单吊一条,唐烈手中却有一对八条、一张七条和一张九条,其馀全部是字,而且还是大三元。
  但唐烈居然把手中的一嵌白皮打掉一张,便把大三元打成小三元,等下家的金克泉打出一张八条时、他硬碰了过来,再打掉一张南风。
  曹二小姐看见双龙抱无望,只有退而求其次,在摸进一张七条和一条后,听一九条对倒,和清一色了。
  因为唐烈是对对和的架势,九条没见面,她不敢出九条生张,所以把八条打了出来。
  唐烈把牌倒了下来,独听、绝张、四归一、小三元、凑一色、三十和卡和:算起来也等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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