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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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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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由水管爬上天台,那儿原来也有一个执枪的守卫。
  可是稻田美子由腰上解下了一根丝带,两端各系着一颗小铜球,她把丝带抡起来,以一个巧妙的弧形批出去。
  丝绳无声无息横着飞出去,绕在那人的头子上,铜球受阻力回绕,使丝绳缠在那人的脖子上,就像是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连忙用手去拉颈下,美子飞快地窜过去,双拳骤击那人的两没太阳穴,那人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
  美子解下丝绳,系回腰间,姐妹两人打开天台的门,轻捷地下去了。
  唐烈也翻了上来,首先去看看那个守卫,只见他已七孔流血,舌头伸出,紧缠的丝绳已经要了他的命。
  美子再加上两拳击中要害,这人几乎是立刻死去的。
  唐烈不禁摇摇头,有点后悔拖稻田姐妹来参加行动了。
  被杀的虽是个枪手,却是帮会中人,这笔帐是要记在他头上的,今后与清帮的过节就很难善罢了。
  他没有想到一向温娴柔顺的美子,杀人时居然能冷酷得不动声色,当作家常便饭似的。
  把 体拖到一个黑暗的角落上放好,唐烈居然代替了那个守卫的职务,在天台上四处巡视着。
  甚至于还探身向远处底下的巡者举手打招呼,表示平安无事。
  黑暗中,底下看不见他的脸,这是最佳的掩护,当底下的人把他当作自己的同伴时人就不会注意这儿了。
  他放心地在平台上,一间间地探头察看着。
  终于,他的心跳起来,因为他在一间房子里,看见了那口皮箱,正是莫德富后来取走的那一只,里面放看文件的,只是不知道文件是否放在里面。
  箱子是放在床前的一张短几上,床上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赤裸看身子,缠成一团,正从事着一种运动。
  那赫然是莫德富和杨丝丝,他们保管着这口箱子,不敢轻离,但又寂寞无聊,好如此来互相慰藉了。
  运动正在紧要关头,唐烈轻捷地由顶上翻下去,落到阳台上,他倒不是有看戏的嗜好,而是他要设法取得那口箱子。
  这儿有一扇落地玻璃长窗,虽然有玻璃隔着,也有窗帘遮着,但是有灯光 出,从窗缝中可以看进去。
  唐烈看了一下,还没决定如何下手时,忽然听见有敌门的声音,床上的两个人运动一下子停了下来。
  莫德富不高兴地问道:“谁?什么人?”
  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莫先生,你要的酒送来了。”
  莫德富轻咒了一声道:“等一下再送来。”
  杨丝丝却轻声道:“拿进来好了,我想喝杯酒。”
  莫德富道:“丝丝,这个时候你想喝酒?”
  “是的,我喜欢在这个时间喝酒,两杯酒下肚,可以提高兴趣,德富,去拿来吧!我已经好久没有那么高兴了,跟着吴老头,简直像个活死人。”
  “你不能那样子说吴先生的,他是个伟大的人。”
  “我知道你很尊敬他,也知道他的事业很有成就,但是在这种地方,他的确是个活死人。”
  莫德富叹了口气:“吴先生功名事业,成就辉煌,在儿女私情上总不免淡薄一点。”
  “我没有说他不好,否则也不会做他的姨太太了,但是他不行就是不行。”
  莫德富摇摇头道:“我们这样子叫人看见了总不好。”
  “我躲在床上,你去拿酒,别叫人进来就是了。”
  莫德富又摇摇头,披衣离床,走到房门口,把门开了一条缝道:“拿来吧!明天收拾房间时再来拿瓶子,今天我很累,不要来打扰了。”
  门缝中伸进一只手,递进一只银盘,盘中放着一瓶白兰地和一只杯子。
  但是唐烈也看见由地上滚进一颗小圆球,冒着轻烟,这显然是稻田姐妹也在下手了。
  莫德富的视线为盘子所阻,没有注意,再者也因为此地很安全,放松了戒备,但唐烈却十分注意着。
  莫德富拿了盘子,忽然觉得不对,那是因为送盘子的手,雪白粉嫩,而且还涂了蔻丹呢。
  那显然不是一个 妇所应有的手,他连忙放下盘子,冲到床头,拉开五斗柜的抽屉,又迅速地回到门口,手中已多了一枝手枪。
  他口中叫道:“慢一点,我没有给小费。”
  门外有个女人的声音笑道:“没关系,莫先生是此地的贵宾,陆先生交代过,不准任何小费的。”
  莫德富却道:“那是陆先生说的,我却不能这么小气,你进来,我拿给你。”
  他迅速地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稻田姐妹,一身劲装打扮,美子在前,久米子在后,两人进来后,久米子用脚踢上了门。
  莫德富愕然地看着她们手中的两枝手枪,失声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
  美子看看床上的杨丝丝一笑道:“对不起,打扰了二位的游戏,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二位可以继续下去。”
  莫德富的反应很快,手指已拍下扳机,但已一点力量都用不上,那颗发烟的小球是很厉害的迷香,吸入后使人四肢麻痹。
  莫德富距离近,吸入很多,立刻发生了作用,他的身子摇了一下,站立不住,就倒了下去。
  杨丝丝坐起在床上,裸着身子,遂迷糊糊地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东西在箱子里,你们拿去好了,只有一件事麻烦你们,把我搬回隔壁房间去,我们不能这个样子被人发现的。”
  美子点点头道:“这点我们可以效劳的,但是那些图样真的在箱子里吗?”
  “你们为此而来,应该是行家,自己可以检查的,假如你们看不懂,我也无法证明真假的,我知道我快昏迷过去了,人落在你们手中,随你们发落好了。”
  说完这些话,她果然也昏了过去。
  美子过去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最后轻佻地在她胸前摸了一把道:“这女人实在惹火,唐烈那个风流鬼不在,否则一定忍不住揩油的。”
  久米子道:“唐烈比我们先进来,不知道上那儿去了?”
  “也许他还没找到此地,我们得手了也是一样的,正好跟他交换另外一半。”
  久米子冷笑道:“他不会交换的,他会利用那一半,狠狠地敌我们一笔。”
  “姐姐,他会是那样的人吗?”
  “他就是那样的人,妹妹,你不要被爱情迷昏了头。”
  “姐姐,你怎么这样说,你也是很喜欢他的呀?”
  “我喜欢他跟你不同,我跟他只是朋友,你却把他当作情人。”
  “姐姐,这有什么不同呢?”
  “有的,爱情可以使人迷惑忘掉一切,我会记得他是中国人,我是日本人,你却会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
  美子不禁默然,片刻才道:“他总不是我们的敌人。”
  久米子冷冷地道:“我们到中国是有所为而来的,因此我们的友情就难以维持久长,中国人永远都是中国人,不会变成日本人的,要想跟他久长,你最好也变成中国人,否则总有一天会闹翻的。”
  美子无言可答,上前打开箱子,拿出一堆文件,一张张地省视看,最后欢声道:“是真的,我们终于得手了。”
  久米子也看了一下道:“这是复哂过的副本,不是手绘的原件,而且只得一半,谁也不知道真假或是否齐全。”
  “汉斯拿来的也只是副本,我们只要有一份就成了。”
  两个人提着箱子,走向门口,美子道:“我们应该把杨丝丝搬回隔壁去的。”
  “别费事了,此地的人早就知道他们乱七八糟了,我们拷问那个女佣时,她就说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
  美子也没有坚持,两个人就出门去了。
  没有多久,杨丝丝居然醒了过来,她可能早有准备,闷住了呼吸,假装昏迷了过去而已她摇摇晃晃地冲向浴室,打开了冷水喷头,先把自己冲了一阵,然后才打开抽水马桶的水箱盖,拿出一个密封的油纸袋,脸上浮起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可是她的笑容立刻冻结了,因为浴室的门轻轻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
  唐烈在她颈子上砍了一掌,把她真正地击昏过去,然后轻轻地拿走了油纸袋,最后果然在她身上摸了两把。
  美子说得对,唐烈是不放过一次揩油机会的。
  不过唐烈毕竟还是做了件好事,他把杨丝丝抱回了隔壁的屋子,避免她被发现时的难堪。
  在那栋洋房中有十几个人,都被迷香迷倒了,所以他离开时很从容,没有受到任何阻难。
  外面的巡逻不知道屋中已生变故,因此唐烈在离去时也很方便。
  他在回到公司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首先,他秘密地召来了汉斯,交出了全部的文件原件,唐氏公司的信誉必须要维持的。
  那使得汉斯在感激之馀,还表示了无限的钦佩,他虽然花费了重金委托唐烈去寻回文件,只是为了聊尽人事而已。
  他心中并没有期望唐烈能成功,但唐烈居然做到了。
  文件离开他的手已经好些日子了,他也想到可能秘密已然外 ,但他已无法管这么多了,他的职责是把文件交给指定的人。
  要这件事能办成,其他都可以不管了。
  稻田姐妹在更迟的一天来找他,果然向他提出交换的要求,唐烈笑着拒绝了,说她拥有的一半机密只可以出卖,却不准备交换。
  因为他并不打算享有这份机密,但其对于一个需要这份机密的对象,那怕他拥有的 是十分之一,也等于是一个完整的机密。
  因为少了他这一部份,其他的部份就等于是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他更坦白地说,假如是稻田姐妹私人需要这份机密,他可以无条件奉送,但她们是代表政府做事,日本军部出得起价钱,她们又何必刻薄他这个朋友呢?
  那两姐妹没办法,只有以十万元买下他的半份文件。
  但是唐烈却还是做足了人情,在交付半份文件时,附带还送上了另外的半份。
  这半份跟稻田姐妹弄到手的差不多,却多了两张重要的结构图。
  这证明稻田姐妹弄到手的那份文件也不完整,被人家摆了一道,若不是唐烈的帮助,她们不但交不了差,还可能为此受到了申斥。
  稻田姐妹为此十分感激他,她们更了解到唐烈的能力确实是比她们强,难怪他不答应交换,原来他早已得到了真正完整的文件。
  唐烈一共卖出了四份密件,每份都是十万元,虽然他也声明过这不是唯一的秘密,但拥有了这份机密,至少在军备上不会落人之后。
  所以那些国家还是心甘情愿地花钱买了,只有一个政府没有花费代价而取得了文件,那就是唐烈所属的南方革命政府。
  唐烈在这次事件上表现的成就是很特出的,可以说是名利双收,不但捞进了几十万元,还得到了很多国家的感激。
  因为唐烈使他们在军备上,同样地拥有了犀利的火器,而不致落在德国人之后。
  这一次的事件在二十世纪前叶的世界欧洲战争中尤其重要,英法等国因为有了相等的利器,才能遏止德国人在欧洲的野心侵略。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目前唐烈却遇到了一个难题。
  那是他最担心的一件事,稻田姐妹在隆记赌场的贵宾室中,杀死了一名守卫。
  虽然不是唐烈下的手,唐烈却难辞其咎,那个枪手是在帮的弟兄,尤其是唐烈夺走了他们保护下的文件。
  这使他们极为难堪,引起了群情激愤,极力主张要对唐烈还以颜色。
  表面上的理由是唐烈杀了他们的人,夺走了他们的东西,刷了他们的面子。
  但实际上的理由却是唐烈在上海的势力太嚣张了,占尽了威风,也侵夺了许多原本是属于帮会中的权益,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红。
  尤其是一些老一辈的老太爷们,他们一向受尊崇惯了,对这个后起的年轻人早就看不顺眼。
  藉着这个事件,向唐烈大兴问罪之师。
  大雷神在帮会中也有几个人, 是这些人的辈份不够高下纵然有心帮忙也压不住。
  上海闻人杜月笙先生是门户中人,他是真正了解唐烈身份的,但也爱莫能助,只有找到许阿根向唐烈联系,私下约他秘密地见了一次面。
  杜月笙紧握住他的手:“老弟,对你所做的一切,我内心十分的支持和钦佩,我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所以这些日子来,帮会和你们的龙虎帮有许多小冲突,我都压了下来,但这一次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你老弟在家门中得罪的人太多。”
  “杜先生,你是明白的,夺回文件,我是为了国家的前途,不能让它落入某一个人的手中。杀人的不是我,而是两个日本女间谍,而且帮会中找我的麻烦,也不是为了这一次表面上的理由。”
  杜月笙连连点头道:“我当然明白,但是这些内情却无法对人解释的,最糟的是你老弟这次被他们抓住了小辫子,杨丝丝那个女人一口咬定了是你,全本帐都记在你头上。”
  “杜先生,那些人的意思,究竟想要怎么样呢?”
  杜月笙道:“我也不晓得,他们打算邀你到隆记公开出头,作一次交代。”
  唐烈一笑道:“那很简单,我会去的,我会有个交代,但不是去道歉,我也是一门之主,向清帮低头是不可能的。否则我就无法对手下几个少兄弟交代了,而我手上的这股势力是上级命令维持的,绝不能放弃。”
  杜月笙皱眉道:“唐老弟,我也是大雷神中的同志,当然是明白的,但我们在组织中的身份是绝对机密的,不能公开地对你支持。”
  “我也明白,我只希望杜先生了解我的立场,然后站在家门的利害关系上,对我加以支持就行了。”
  他的语气中表现了明确的挑战意味,使得杜月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道:“老弟,处事当以和为贵。”
  唐烈尖锐地道:“先生可是要我委曲求全。”
  “能够求全,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唐烈摇头道:“杜先生,我的作法不是这样的,假如我处处委曲求全,龙虎帮不会有今日,我也无法一手掌握龙虎帮。中国之所以积弱至此,也就是受了这四个字的害,所以我一向主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望着这年轻人的豪气英发,杜月笙突然有着自惭衰老的感觉,他自己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勇往直前的。
  江湖跑老了,胆子反而小了。
  对着唐热的豪情,他也勾起了雄心,用力地一拍唐烈的肩膀道:“老弟,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我是家门中人,但是我也有着一个感觉,这个家太老大了,或许也需要一份外力的振作。”
  两个人没再说什么,却在惺惺相惜中分手了。
  唐烈在三天后接到帖子,豪爽地在回帖上写了“敬诺”二字。
  到了那一天,他却带了四员女将和徐荣发五个人赴会,那是安妮、丹妮尔和稻田姐妹。
  隆记茶楼中剑拔弩张,如临大敌,出动了两三百人。
  看到唐烈的阵容后,负责接待的陆大元不禁有受辱的感觉,忍不住道:“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解决问题来的,所以把重要的当事人都带来了。两个是我唐氏公司的高级职员,阿发兄是龙虎帮的掌门龙头,这该够隆重了吧!”
  陆大元没话说了,皱眉道:“可是这两个日本女人。”
  “她们是来对杀人的事作个交代。”
  “可是跟她们没有关系。”
  “那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却要说她们有绝大的关系,因为人是她们杀的。”
  陆大元还要开口。
  唐烈沉声道:“大元兄,帖子是你们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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