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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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气纵横-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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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如此,我等也可安心回去了。”众人都是满意道。

    “烦劳诸位盘桓多日,还请务必用过敝寺的践行宴再归去,阿弥陀佛!”方正大师宣了声佛号。

    于是众人都是眉头尽展,高高兴兴有滋有味地用过少林寺有些寡淡的素斋,这才收拾行囊,先后下山去了。

    ……

    余沧海走在下山的路上,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自己的武功终究还是弱了,在少林武当嵩山华山之前终究还是没什么说话的余地。若是能,若是能破了心关便好了,再不济,若是能弄到辟邪剑谱,精研之下说不定也能同那些人过上几招。

    他正这般想时,前方却忽地出现个身穿黑衣,满头白的男子,这男子挡在他的路前,却低头不语,看也不看余沧海一眼。那男子身量一般,不高也不矮,只是有种历经艰苦的沧桑气质,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异感觉,就似妖怪一般。

    余沧海心下沉凝,右手已搭在剑柄之上,他运气丹田,宏声道:“阁下何人,为何阻住余某人去路?”

    那人嘴角似是勾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阵疯狂尖锐的笑声。他笑得浑身抖,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笑得余沧海心里寒。

    余沧海手有些抖,不知怎的,他对眼前这人有种深深的畏惧感。他强自镇定下来,问道:“阁下究竟是谁,是来和余某人开玩笑的,还是来和余某人寻仇的呢?!还请阁下禀明来意,不然休怪余某人不客气了!”

    那人笑声渐渐止歇,却仍不抬头,尖尖的嗓音接着响起,如泣如诉。

    “余观主,你知道自宫是什么滋味么?”

    余沧海一怔:“你说什么?”

    那人咯咯笑了:“就是自宫啊,一剑把卵子割下来是什么滋味,你知晓么?”

    余沧海心里寒:“你,你,你说什么?你这个疯子,妖人!”

    那人咯咯笑个不停,半晌,他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自宫的滋味啊,那就是放下一切,只为报仇的滋味!余观主,你没尝过罢!”

    余沧海按住有些抖的手,怒道:“你这疯子,再不让开,莫怪余某人动手了!”

    那人忽地抬头道:“那便动手啊,便像逼死我孩儿一样,便像灭我福威镖局一样,余沧海,你动手啊!”

    余沧海眼中爆出贪婪的光:“林震南,你还没死!”他正要动手拿下林震南,逼问辟邪剑谱,心中却是一阵犹豫:“当日我已答应不再打他的主意,怎么好动手呢?”

    林震南却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咯咯笑道:“没事,没事,来罢,来罢,我自找的!”

    他话音一落,余沧海便狠下了心:“既是你自找的,那便别怪我了!”

    林震南嘴角含笑:“你不是要辟邪剑谱么?我便让你一招招一招招地看个清楚,你别眨眼呦!”

第六十八章 青城末路() 
沙沙,沙沙,大雨倾盆而下。?

    余沧海狼狈地向前奔逃,面上却是满脸麻木,他已不记得自己逃了多久了。十天?二十天?大约便是这么久罢。

    余沧海此时披头散,浑身皆是尘土泥泞,再没有一点青城大派掌门的风采,再加上他矮小的身形,只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余矮子,余矮子,你再跑呀,再跑快点!”林震南尖锐的声音在余沧海后面不远响起,他同样是满身的泥泞,但面上带着狰狞的复仇的快意。

    林震南大笑着,笑得满脸是泪:“余沧海,余沧海,你可知道你被我千里追杀的事情已然传遍江湖?你可知道江湖上都在传着你们青城派的笑话?哈,哈哈,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余沧海面色凄然,他怎么能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日子林震南一直猫捉耗子般跟自己玩着,甚至时不时地还给自己留下空闲去客栈吃住,怕是便是为了让青城派在江湖上再抬不起头来罢!想想,青城派的掌门人都被人千里追杀,怕得像条死狗一样,青城派定然是个****门派了!

    余沧海心中苦涩,想到幼年遭人讥笑时的烦恼郁闷,想到拜入青城后的奋苦练,想到从师父手中接过青城掌门之位时的潇洒快意,想到数十年间与弟子一道兢兢业业光大青城的辛酸苦辣,人生如梦啊,一眨眼便到头了。

    余沧海豁地站定脚步,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林平之引剑自刎那日的情景,林平之的眼神好似还在余沧海的脑中想起一般。

    余沧海缓缓地低低地道:“其实是我错了,自然是我错了,我早已知晓是我错了。”

    “是我贪欲熏心,非要图谋别家的剑法,以至于害的人家家破人亡,自己爱子亦是丧命。”

    “是我疏于道德,平日里只想着争强斗狠,从未想过省悟己身,以至于一错再错。”

    “我更忘了,自家剑法亦是博大精深,我当真练到极致了么?便是练到了极致又如何,左掌门能于快慢十七路变化外自创一路先天变化,我余沧海为何就想不到推陈出新呢?”

    “错了,错了,错得狠了!”

    林震南并不能听清余沧海在说些什么,他内力并不高,全仗辟邪剑谱带来的鬼魅身手才能心关之下无敌手,但却做不到高深内力的种种妙用了。林震南只以为余沧海怕得狠了,在自顾自地说些疯话,他凄厉大笑一声:“余沧海,你灭我满门,逼死我儿之时,可想到会有今日!”

    余沧海抬头瞧着林震南,轻轻摇了摇头,道:“想不到,自然想不到。”余沧海轻轻拔出了自己腰间悬着的佩剑,这柄宝剑是他最爱的一柄,乃是当年他师父传下的,剑柄剑穗皆是陈旧,剑身却依然清亮如水。

    林震南瞧他动作,已知他是要与自己死战的了。这般也好,他洋相已经出的够了,青城派已然名声丧尽,林震南自己也不愿再做这猫戏老鼠之事了,恩恩怨怨,今日先了结一桩罢。林震南的手也搭上了剑柄,这剑乃是林平之用来自刎的那一柄,他觉得他爱子的魂魄还留在其上,他要让爱子看看,他是怎么给他报仇的。

    余沧海轻叹一声,缓缓向林震南做了个揖,涩声道:“过往种种,余沧海已是大错特错,再无挽回余地了,今日有此下场,亦是自作自受。唯有门中弟子,余某亲传弟子大多顽劣跋扈,手上也是不知犯了多少错事,可余下弟子自小都在青城山上修习,少有下山走动之人,余某厚颜请求,饶过那些无辜弟子罢!”

    林震南惨笑一声:“饶过他们?你们何时饶过我们了?哈,哈哈,一个灭人满门的魔头竟也会求饶了么?”林震南惨笑不止,眼中尽是哀伤与怒火,面上已然变得狰狞。

    半晌,林震南笑声止歇,冷冷地瞥了余沧海一眼,道:“若无别的遗言,那你便去死罢!”

    余沧海面上含笑,竟是说不出的从容。他轻轻一个稽,道一声:“多谢了。”

    而后剑声锵然,余沧海手握长剑,一式鸿飞冥冥已然使出,便真如大雁孤鸿一般,横飞天宇。待得鸿雁飞散,又是一式追星赶月,刹那间便是皓月当空,星辰同辉,剑意如光般照耀四方。

    余沧海并不去攻林震南,只在原地一式式地使着青城剑法,剑上真力仿佛绵绵不绝般,剑招刚中带柔,剑势大气磅礴,更有一种死亡将至的宁静包容。

    待得剑法使尽,余沧海皱着眉头细细想了想,忽地面上含笑,又使了一招青城派中从未有过的剑法,道:“晚了,终究是晚了,余沧海终究是晚了。”

    说罢,一柄长剑已将他胸口刺穿,鲜血淋漓流下。余沧海并未去阻拦,只是向着青城派幽幽叹了一声,而后便阖上了双目。

    林震南面色复杂,余沧海方才好似能将天地纳入掌中一般,只是最后终究是力有不逮,与天地交融之感散去,让自己一剑穿心了。

    林震南抽出长剑,瞧着剑尖上沾着的血滴,出了不知是笑还是哭的意义不明的大叫之声。

    瞬间,林震南身形一闪,便向着青城派奔去。

    ……

    青城派幽幽百年传承,出过无数宗师人物,可终究还是要到头了,正应了那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日,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青城派山门之前。那人面上无须,鬓皆白,带着一种沧桑气色,正怔怔地瞧着青城派的山门气象。

    青城派山门之前只两个洒扫童子在用心打扫,还都是奶声奶气的孩子。

    一个童子问道:“师父是不是快回来了呀?会不会给咱们带好吃的?”

    另一个童子瘪着嘴道:“听别的师兄们说,师父好像回不来了,我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师兄这么说了,那师父肯定回不来了罢!”

    第一个童子眼角含泪:“师父不要我们了么?”

    第二个童子慌忙安慰道:“呀呀,怎么会哩!咱们快些打扫干净,等山门干干净净的了,师父肯定就回来了!”

    林震南听着两个孩子讲话,心中一叹,身如鬼魅般越过两人,便入了青城派中。

    不一会儿,一个童子问:“你有没有闻到股什么味道?”

    另一个童子道:“呀,我正想问你呢!唔,腥味,又跟鱼腥味不一样,好难闻!”

    这时,一个身上带血的青城弟子慌忙从青城派内逃出,看到两人还在不慌不忙地打扫,他连忙拽起两人:“走,快走!”

    这时,嗒嗒嗒嗒的声音响起,林震南剑上不停地往下淌着鲜血,好像永远都淌不尽一般,他身上一身黑衣也已变成血衣,整个人如恶鬼般恐怖。

    那个青城弟子瞧见林震南,登时脸色铁青,用力将两个洒扫童子往山下推去,大吼一声:“跑,快跑,快跑!我来拦着他,你们快跑!”

    那个青城弟子双手双脚都在抖着,却依旧拔出了青城派佩剑,对着林震南怒目而视。

    林震南面色有些恍惚,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那青城弟子视线之中。

    “青城派么?总算还有些像话弟子,除了你们也还有些人活着……”林震南的诡异声音在那弟子耳边回响。

    青城派正厅之中,雪白的墙上刻着一排排血淋淋的大字。

    “心有正气天地宽,多行不义必自毙,林震南灭青城于此,江湖邪魔,林某余生定要尔等望风辟易。”

第六十九章 年() 
王侠与岳不群回到华山,将少林寺之事与众人说罢,众人心中都是对任我行和左冷禅的武功进境感到骇然,待得听到方正大师和冲虚道长定下的章程之后,众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左冷禅被牵制住了,如此留给他们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岳不群却道:“江湖风波多诡谲,今日之事可能明日便算不得数了,便拿此事来说,纵然不久前才在少林寺定下章程,可若左冷禅不稀罕咱们封他的这个名头怎么办?”

    岳不群不待众人回答,又说道:“自然,此事应当不大可能,左冷禅野心勃勃,怎么都不会放弃这个名头的。不过,万一其实这是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和任我行沆瀣一气,用来麻痹江湖同道的呢?万一他们三家私下结盟,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助任我行杀掉东方不败,重回魔教教主之位,三人再联手杀掉左冷禅,这般一来,魔教因内讧实力必然削弱,嵩山派也将一落千丈,少林武当便可重出江湖,与魔教相制衡,他们三家暗中再打压起旁的门派来,如此他们三家独大,此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宁中则骇然道:“此事当真?!”

    岳不群一窒,苦笑道:“师妹,我不过便是打个比方!方正大师和冲虚道长人品卓,少林武当也是武林巨擘,哪里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

    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成不忧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道:“我还以为是真的哩,吓我一跳!哈,原来掌门师兄只是与我们打个比方,好吓人啊!”

    岳不群面色凝重道:“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倒不是为了吓唬诸位,我的意思是,这江湖之中终究还是得靠着实力的。咱们万不可把希望放在旁人身上,惟有自家实力强了,这般才能放下心来,诸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皆道有理,成不忧道:“封师兄而今闭门苦修,想必破心关也便是最近的事了,咱们还得加把劲,到时候便是先天高手来华山又如何?还能挡得住五六位心关高手围攻不成!”

    宁中则笑道:“却是这么个理!”

    王侠也笑着点头,心下却不知为何有些沉甸甸的,似乎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众人又是商讨了一番,而后便各自散去,心中都是有一种紧迫感,都要加紧练功。

    ……

    王侠几个纵落间来到自己的庭院,曲非烟听说王侠回来,早已等在这里。

    见得王侠到来,曲非烟眼睛眯成了月牙,端起一碗鲜香的羹汤递给王侠,道:“侠哥哥辛苦了,快喝点汤,非非跟着师娘学的哦!快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王侠心下阴霾散去,笑道:“好呀!”说罢,凑着碗边喝了一大口,却是说不出的鲜美,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风味,又连着喝了几口。

    曲非烟撑着腮帮子,面上红扑扑地,痴痴地看着王侠。见得自己做的汤合王侠胃口,曲非烟也是松了一口气,拍拍小小的胸脯道:“我还担心侠哥哥觉得难喝哩!”

    王侠笑道:“怎么会!非非做的汤,便是难喝,在我喝来也是好的,更何况这汤确实鲜美!”

    曲非烟听得王侠的话,面上通红,痴痴道:“呐,侠哥哥……”却没将话说出来。

    王侠纳闷道:“怎么了?”

    曲非烟闭着眼睛问道:“侠哥哥……这些日子想非非了没有?”

    王侠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啊,想了,想了……每晚都想……”

    扑哧,曲非烟笑了出来,眼波流转间是说不出的妩媚风流,她笑着说道:“侠哥哥真是个呆子!”

    王侠摸摸头:“哎呀,又说我呆……喂,非非这些日子有好好练剑么?我说过要来考校你的吧?”

    曲非烟“哼”了一声,得意道:“非非有好好练剑哦,练得可认真了,就等着侠哥哥来教我哩!”

    “哈哈!”院落中忽地响起了一阵苍老的笑声,“你这滑头鬼!”

    王侠心中一惊,起身行礼道:“见过风太师叔!”

    风清扬依旧是一身青衫,摆摆手道:“哪来这么多礼数,坐下,坐下!”他也不拘泥,径自在院中盘膝坐下,王侠便也坐在了石阶上。

    风清扬笑骂着对王侠道:“这女娃呀,脑子机灵,就是调皮!教了她几天剑,胡子都要少一把喽!”

    曲非烟吐了吐舌头,王侠道:“多谢风太师叔指点非非剑法了,她呀……”王侠想了想,苦笑着摇头道:“我也拿她没办法!”

    风清扬面上却带着诡笑,道:“你怎的会拿她没办法呢?嘿嘿,嘿嘿!”

    风清扬笑得意味深长,曲非烟却是羞红了脸,叫道:“风爷爷!”

    风清扬连忙止住笑声,摸着自己胡子道:“唉,老了呀!你们聊,你们聊,我回思过崖坐着去!”说罢,也不待王侠和曲非烟留他,风清扬几个纵落间便消失了。

    王侠道:“原来这些日子是风太师叔教你使剑呀,想必受益良多吧?”

    曲非烟嘿嘿一笑,道:“是呀!风爷爷教得和侠哥哥不一样,非非学的比跟着侠哥哥学的要快上许多,不过风爷爷跟我说了,侠哥哥教我的乃是奠定根基的剑术,若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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