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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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气纵横-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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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地,王侠一伸手,摄起三个盆子,递给封不平三人。

    封不平三人心中都是一震,怎的气宗的掌门大弟子功力竟也如此之高?这手隔空摄物的本事如何能这般举重若轻地使出来?是在示威么?

    三人正诧异间,王侠摸了摸头,腼腆地笑了笑:“三位师叔,虽说远来是客,但是吧,咱们毕竟也都算是华山派的,对吧?”

    封不平三人凛然点头,若非如此,他三人何至于再来华山派求如此难堪之情,还不如另立一个华山剑宗呢。

    “那三位师叔见到后辈弟子有难,不管是剑宗弟子还是气宗弟子,是不是应该帮上一帮?”

    封不平三人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气宗跟剑宗是斗,可在外面,咱们不都是华山派么!”

    “那就麻烦三位师叔帮着晚辈择菜了……诶嘿嘿,一会要吃的就是这些,三位师叔应当会弄得吧,不能弄坏了呀,像这样坑坑洼洼的就不好看不好吃了。”

    封不平三人默然点头,面面相觑。

    “择菜这等小事,何须三人?我来择菜,师弟你们……”

    “我去杀鸡!”

    “我去切肉!”

    “……”

    “这种菜吃的是芽,芽嫩,所以要小心地把芽拧下来,便像这样,这种就不同了,吃的是叶子,别弄得太伤就可以了,关键是要看准地方,出手不能有丝毫迟疑,便像出剑一般,剑出就要见血!”

    “你这是杀鸡么?你这是杀鸡么?让开,让师叔教你杀鸡!杀鸡呀,你得手稳,还得眼准,你看便得像我这样,第一剑对着喉咙,先来一剑给它放血,再接着使快剑把毛剃干净,你使的剑法不对,不该使养吾剑,该使杀气最重的夺命连环三仙剑,先声夺人,这就跟与人斗剑是一般道理。”

    “呵,你这是切肉?暴殄天物!你看你这剑工,厚度不均,长宽不齐,这是华山派弟子切出的肉么?你看着,你要从丹田把气引出来,一剑,两剑,出剑要快又要稳,我们当年被罚到厨房做菜的弟子都是这么切肉的,切不好就得去扫茅厕了,就你这剑法,搁当年的话茅厕都可以从年头扫到年尾了!”

    王侠面带笑意看着他们,嘴唇瓮动,却没有丝毫声音。

    “风太师叔,这还真得多谢您老人家了,没有您我可劝不动他们。”

    “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迹的。但你既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也给了我这个机会,风清扬欠你一个人情。”

第五十三章 夜谈() 
封不平三人眼神恍惚地看着华山派众弟子其乐融融的样子,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学艺的时候。那时候剑气之争还未起,大伙也是这么其乐融融地一起吃饭喝酒,师长们偶尔也会心血来潮与小辈们拼酒,那时候的华山啊……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啊,再回首看看,唉……

    岳不群微眯着眼睛,端了一杯酒,携着宁中则敬向封不平三人,道:“剑宗气宗斗了多少年了,死了多少人了?咱们这酒桌上便不谈恩怨了,说起来大家也都是当年一同学艺的师兄弟,彼此虽不很熟悉,但总是见过的,来来来,二十多年不见了,多少师兄弟都不在了啊,就剩我们了,喝酒,喝酒!”

    封不平三人眼眶都是一红,端起酒杯,个个仰头干了一盅。

    “咳咳!咳咳!”

    华山这一代的弟子是最不会饮酒的。

    喝着喝着,剑宗气宗的五个师兄弟妹便都流下泪来了。

    ……

    夜深了。

    正气堂中,封不平三人客客气气地坐在宾位上,再不见白天时的戾气,反倒是和和气气地和岳不群说着江湖轶事,时不时地谈起他们三人在剑气之争后的日子。

    说了半晌,封不平感慨一声:“苦啊!”

    成不忧、丛不弃同样叹了一声,低头不语。

    封不平对岳不群拱手作揖道:“岳师兄怕是不知,我们三人并不是怕过朝不保夕的江湖日子,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哪有怕江湖的道理?我们苦的,实在是……我三人都是从小便在华山学艺,一朝之间我等便突然再来不了华山了,有家不能回啊!”

    岳不群同样感慨道:“我自是理解几位苦处的,有家不能回,确实是苦闷。这些年华山的日子也不好过,唉,一样的苦……”

    岳不群接着道:“我当年初任华山掌门,年纪又轻,武功又低微,江湖上也无甚地位,那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明里暗里真不知有多少人打着华山派的主意!当时偌大个华山,竟只有我和师妹两人,仅存的气宗前辈大多都身受重伤,没一个熬得过第二年冬天的,也更不用说招收弟子了,唉……”

    封不平脸上一红,想到自己白天怒极之下对岳不群说的话。他拱手道:“封某,唉……封某惭愧,白日里大放厥词,还望岳师兄见谅。”

    岳不群摆摆手:“我自是明白师弟心情,我心中又何尝好受了呢?当年华山繁盛景象,我也是记忆犹新哪,二十多年了,岳某竟还未能让华山回复旧观,实在是汗颜。”

    封不平也是叹了口气,半晌,他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岳师兄,我们三个师兄弟又厚颜上山,便是为了与你讨论讨论如何光大华山派的……我们也是才知道,原来剑宗还有位前辈尚在人世,他将我们狠狠训斥了一通,骂我们是非不分。”

    “他说华山派如今都还未回复旧观,我们却还抱着剑气之争不依不饶,实在是轻重不分。他让我们来向你求情……能否……能否让我们再入门墙?”

    封不平这席话一出,成不忧和丛不弃两人也是点头,盯着岳不群,眼神中尽是忐忑。

    岳不群也是微微惊讶,心道:“剑宗的前辈么?想必便是侠儿跟我说起的风清扬前辈罢……他们这番话倒也是诚恳,华山如今也确实是危机四伏,确实急需高手呀,倒是不妨答应他们,毕竟都是同门。”

    岳不群沉吟一会,缓缓点头道:“几位又何必说这等话,华山派何时将几位开革出门墙了,怎么我这掌门竟不知?大家本都是同门,再入门墙的话可是无从谈起。几位若是想念这华山风光,便在这里住下便是,大家都是华山派的,剑气之争也该放下了罢!”

    封不平三人大喜过望,连连作揖称谢,一个个眼里悲喜交加,竟都流下泪来。

    待得他们回复平静,岳不群抚了抚面上长须,望向远处道:“几位来到华山还正是时候,岳某心关初破,再算上我那徒儿,再有几位和拙荆,于高手上虽与嵩山派还有些差距,但倒也相差不多,可是在这低辈弟子上,华山却是要比嵩山差太远了。究其原因,最根本的还是这些年华山弟子大部分都是自行摸索,岳某分身乏术,也不能一一点拨,比不得嵩山弟子一个个都有师长专门指点,是以……”

    封不平恍然道:“可是要让我们师兄弟三人也帮着教授弟子?”

    岳不群颔首道:“正是,岳某正有此意,正巧思过崖上正有一些武功招式亟待传下,我还忧心该如何传授给华山弟子,几位来得倒是赶巧了。”

    封不平点点头:“让我们传授武功,自无不可,我们师兄弟也是乐意,好不容易回到华山,总是想给华山做些事情的,只是岳师兄……我们师兄弟都是专心练剑,只怕于你传下的练气之道……”

    岳不群沉吟一会,忽地慨然道:“几位既然重回华山,那位前辈又不理世事,剑宗一脉便是由几位做主了。岳不群忝为气宗兼华山掌门,于此倒有件事与几位商量,不知可否?”

    封不平正色道:“掌门请讲。”

    岳不群盯着封不平道:“岳某斗胆,意欲废除气宗剑宗之分,不知几位可赞同?”

    封不平三人“啊”了一声,骇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岳不群缓缓道:“当年华山惨变,究其原因还是一山分了两宗,两宗之间总会有摩擦不和的,普天之下都是这个道理,几位可同意岳某说法?”

    封不平三人细细想了,点了点头,道:“说的有理,一山分两宗,哪里有和和美美这么好的事。”

    岳不群接着道:“若是有人上山拜师学艺,若是气宗弟子收了他,定然要与他说练武先练气,若是剑宗收了他,便要跟他说练剑在练气之先了……可若是剑宗收的弟子不擅练剑而擅练气呢?若是气宗收的弟子于剑道上资质超卓呢?这岂不是耽误了人才?岳某门下也有些不成器弟子,岳某细细想过了,是他们资质不行么?其实不是的,乃是岳某教的武功道理不合他们的天性,故而他们练起来才事倍功半。”

    “因此,几位师兄弟,岳某斗胆提这个建议,华山派从此再无气宗剑宗之分,若是收了弟子,也不强迫他练剑或是练气,一切因材施教,弟子擅长什么便教他什么。如此,一来是华山山门安稳,不虞内斗,二来弟子们也能学到他们擅长的东西,进境定然要比强逼着来得快。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封不平三人面面相觑。

    半晌,成不忧一拍椅子,道:“师兄,掌门都如此大度,愿意摒弃门户之见了,咱们游魂野鬼还犹豫个甚?不都是为了华山么!”

    封不平也是豁然起身,慨然道:“如此,我们师兄弟三人同意了,从此华山再无气宗剑宗之分,便只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华山派!”

    岳不群大喜:“好!如此,华山将兴了!”

    是夜,他们几人在正气堂中彻夜长谈,滔滔不绝地探讨着该如何兴盛华山派,每个人心中都是振奋。

    王侠则是坐在自己房中,心下欣喜:“这样,就变了呢,师弟就不会再一生坎坷了,华山派也用不着使些鬼魅伎俩来夺去五岳盟主的位子了,真的变了呢。”

    嗡,正这时,王侠怀中的青铜令牌一阵发热,不住地颤动着,放出点点荧光。

第五十四章 令牌与南宗() 
嗡,嗡,王侠怀中的青铜令牌一阵一阵地发热,不住地颤动着,放出点点荧光。

    王侠一惊,将微微发烫的令牌拿出,放在桌面上。令牌却并未停在桌面上,而是缓缓漂浮起来,光芒越发明亮,照的王侠房中一片通透。

    正这时,令牌光芒忽地一敛,令牌之后现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来,那只手轻轻握住了令牌。

    王侠心下一惊,令牌后竟凭空出现了一个青衫负剑的嶙峋老者来!那老者却看都不看王侠一眼,只是左手轻轻握住令牌,右手反手取下背上长剑,定定地瞧着两者。

    王侠心中警惕,出声问道:“敢问前辈可是这令牌的主人?”

    那老者半晌才抬起头来,瞧着王侠,摇摇头。他声音干涩,应当是许久未曾与人交流了,他说道:“不是,我不是这令牌的主人,它的主人过去未来都应当只有一个人才是。”

    而后那老者顿了顿,细细瞧着王侠,道:“有几分影子了,还真的挺像的。”

    老者展颜一笑,笑中尽是苦涩,他道:“我时日无多,还是尽快与你说清楚好了。”他接着说道:“这令牌便如你猜想的一般,乃是一件能助人破碎虚空,遨游大千寰宇的神物。不知自多久以前,这块令牌便已流传于世。远在春秋战国,这块令牌便已出现,持着他的乃是一个剑法武功俱已通神的人物,它之后几次出现,也都是在武功通天彻地的人物手中。有人觉得是这令牌中藏有什么惊天秘密,得到它的人便能练成不世武功。但我却知道,其实那几任主人都是同一人,一个跨越了时间长河的人物。”

    王侠愣了一愣,那老者笑了:“虽说是同一人,但毕竟还是不同的,老夫也不将当年旧事带到如今了。对这令牌,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每次破碎虚空,这块令牌都得重新吸取天地之力,天地之力的多少便是视你对天地进程改变的程度而定,我也是在这令牌中沉睡许久了,靠着天地之力的滋润才清醒过来,却终究还是要死的。呀,是了,开始了。”

    那老者的脚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恍若幽灵一般。

    王侠自老者述说的惊人事实中回过神来,却一时间不知道问什么说什么才好。

    那老者笑了笑,道:“这块令牌已然可以再次让你破碎虚空了,你凝聚心神感应一番便可知晓。”此时,老者半身俱已透明,他歪着头细细想了想,对远方行了个师徒礼,目中含泪道:“师尊授业之恩,弟子永不敢忘。”

    在他消失前,他轻轻看了眼王侠,声音细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话,而后光芒散尽,令牌跌落在了桌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叮,王侠回过神来,握住了尚有余温的令牌,心神凝聚其上,恍惚间,他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青铜门户。

    那门户上刻着真龙天凤,麒麟应龙,腾蛇夔牛等等远古神物,上面还有电闪雷鸣,冰雹火山之景,散发着一种远古蛮荒的气息。在远古蛮荒景象之中,隐隐还能看到一双沾满泥土的手,还能看到一个负剑之人的背影,只是却模糊得很,看不清楚。

    青铜门户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朱红色的“笑傲江湖”四字,那四字下方还有一排排字迹,也是看不清楚。

    王侠心神感应间便已明白,只要自己愿意,那便随时都能去到下一方世界了。

    王侠心神缓缓退出令牌,比起破碎虚空的事情,眼下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

    天已大亮,正气堂大门缓缓打开,岳不群和剑宗三人都是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还不时地谈论着昨夜提起的计划,脸上虽疲惫,眼中却还放着兴奋的光。

    王侠和宁中则早已等在外面,见得他们出来,宁中则也是舒了口气,道:“早饭早就预备好了,快去吃饭吧,你们都说了整整一宿了,肚子该饿了罢!”

    几人点了点头,岳不群看到王侠,突地想起了什么,眼中一亮,说道:“是了,我还有件要紧事要跟侠儿说,几位快去吃早饭罢,莫要等我了!”

    封不平三人都是苦笑,道:“那还请掌门保重身体,莫要太过劳累了。”

    宁中则也道:“是啊,师兄,你也莫要太过操劳了,身体要紧。”

    岳不群却已将王侠又拉进了正气堂。

    宁中则摇摇头,对封不平三人道:“他便是这样,几位快请用早饭罢。”

    ……

    正气堂中,岳不群在堂中缓缓踱步,清理着思绪。

    半晌,他对王侠道:“侠儿,你说华山在南边再开一个分派如何?”

    王侠疑惑道:“再开一个分派?”

    岳不群拍掌道:“是了,再开一个分派!”

    王侠想了想,道:“这倒是个好方法,咱们华山派虽然在江湖上名气大,但主要影响力还是在北方,于南方倒没有什么实质影响,再开一个分派的话却又是不同了。一来是我们能够广开门路,这样南北两方一同发力,不论是收徒亦或是经营,路子都要广上许多,二来是南北各有一个宗门,万一宗门有什么变故,也多了一条退路,只是……”

    岳不群沉吟道:“只是华山派如今虽多了三位高手,但却也抽不开身来,人手始终是不够的,要想在南边站住脚跟,没有人手倒是难办,这还不是最紧要的,人手什么的总能找到,可怕就怕日后有一日南北二宗分裂,便像当年的剑宗气宗一样,那华山派便分崩离析了……”

    王侠忽道:“师父,弟子觉得,若真要再在南方建立宗门的话,那便得做到北为主,南为辅,说到底,南边的宗门不过是华山派为了增进南方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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