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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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英雄传-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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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百和哈哈一笑,道:“云公子当我白痴啊?我这么放人出来,若是有个变数那找谁去?”云剑沉声道:“我云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过了不动手便绝不动手。”蓝百和淡淡道:“那是你。”连轶道:“我们也绝不动手。”云剑点了点头,对蓝百和道:“你还有什么顾忌?”

蓝百和道:“你们能够保证,但却保证不了司徒小姐,这妮子对我恨极了,若是出来她对我大施手段,只怕云公子你不会袖手旁观罢?”

云剑倒是没料她想得如此周到,心中也是一愣,道:“我保证玉儿不会伤到你们就是了。”蓝百和摇头道:“这人放出去便像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回,到时事到临头我们可没话可说了。”云剑怒道:“那你待怎么样!”蓝百和道:“我们先走到那个路口,然后放下马车,你在后面盯着就是,我们决计不使手段。如何?”云剑紧紧盯着她,道:“好,你们立即上马车,我跟着。”蓝百和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道:“青护法,驾车。”青菲道:“是,教主。”当下上了蓝百和的马车,一手拉过司徒玉所在的另一辆马车,得得的开了起来。云剑立即跟了上去,蓝百和从后窗探出头来,紧紧监视着云剑,若是云剑赶得急了,立即出声喝止。马车走了一盏茶时间,来到了一个路口,此路直去便是江陵,大路宽阔,马车疾奔起来,纵然云剑轻功绝顶,也难以追上,何况还要防止她们使毒。到了这里,蓝百和终于是放下心来,笑道:“马车我们停下,云公子后会有期。青护法,开车!”听得青菲“驾”的一声,马车得得的开了去,云剑急忙走到马车边。

马车虽然开走了,但蓝百和还是紧盯着云剑,见云剑走进马车,嘴里不禁挂起一丝蔑笑。云剑急急解开帘幕,只见车厢中斜斜躺着一个人,虽然书生打扮,但面容娇美,正是司徒玉。却不见陈佩之和诗若雪,心头忽地一沉,暗道:“糟啦!我上当了,贤弟和诗姑娘在蓝百和的车厢中!”他回头一望,蓝百和她们早已不知去向。云剑狠狠地一咬牙,心想陈佩之他们只能待以后再救了。云剑摇了摇司徒玉,轻声道:“玉儿,玉儿,快醒醒。”司徒玉缓缓睁开眼皮,道:“是谁?”

云剑笑道:“是你的云郎啊。”司徒玉啊了一声,叫道:“云郎!云郎!你在哪里?”云剑伸手在她的面前摆了摆,笑道:“我在这儿啊,怎么?你瞧不见我么?”司徒玉急得妙目流下鲛泪,道:“我,我瞧不见你。”云剑心头一沉,道:“你。你说什么呀!我就在你面前啊。”司徒玉哭道:“我眼前一片漆黑,你在哪儿啊?”

云剑惊道:“你中了蓝百和的毒么?”司徒玉抱住云剑,伏在他的肩头,道:“云郎,我,我好冷啊。”云剑吃了一惊,摸了摸她的额头,竟然烫得如火烧一般,但她身子去嗖嗖发抖,显然是冷极。云剑从未如今焦急过,只觉手指冰冷,手足无措,脑里竟一片空白。忽听得连轶叫道:“云公子,司徒姑娘怎么样了?”云剑一惊觉,暗暗道:“云剑啊云剑,你要保护好心爱的人,怎能如此颓废,你要振作起来才对。”当下深吸一口气,伸掌搭在司徒玉后背,运起真气,输了一段内力过去,司徒玉只觉胸口一暖,身子虽然不再哆嗦,但还是微微颤抖,显然只能支持片刻而已。

云剑柔声道:“玉儿,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你且休息一会儿。”说着点了她的睡穴,只因他进马车时,司徒玉虽然昏睡着,但身子并无此异样,所以便想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好休息,果然,司徒玉昏睡过去后,身子也不再颤抖。云剑暗吐了口气,抱起了司徒玉,走下马车,连轶等人见状,都是一愣,连轶问道:“云公子,司徒姑娘没事吧?”云剑黯然道:“玉儿中了百毒教的毒,身子怪异之极,我点了她的睡穴。”丐帮等人闻言都顿足骂道:“妖女!”连轶瞧了瞧马车,又问道:“那,那陈公子他们呢?”云剑道:“只怕还在她们手上。我,我现在要医治玉儿先。”

连轶迟疑片刻,终于道:“云公子,你跟我来一下。”云剑一愣,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过去,两人来到马车一旁。连轶道:“云公子,司徒姑娘所中之毒可深么?”云剑道:“玉儿明明冷得发颤,偏生身子却如火烧一般,而且双目失明,神志不清,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连轶闻言脸色大变,惊道:“司徒姑娘莫不是中了魔蝎毒吧!”云剑急问道:“连大哥你知道这种毒么?那,那你能否救救玉儿,我,我给你跪下了。”说着双腿一曲,抱着司徒玉便跪了下来。

连轶大惊,急忙扶他起来,道:“云公子,你救了我们性命,若是我会医治的话,拼上性命也给司徒姑娘医好,可是我真不会治这种毒,我们叫花子常年与蛇打交道,若是蛇毒的话倒还有办法,但这种蝎子毒我真的无能为力。不过云公子你放心,你先起来,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医治。”

云剑大喜,拜了拜再起身,道:“连大哥,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连轶叹道:“云公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深受你的大恩,便是报答你也不够。不过,这人脾气古怪得很,不一定肯医治司徒姑娘。”云剑道:“没关系,便是做牛做马我也要他治好玉儿,连大哥,你快告诉我,这人住在哪里,我要快些去找他,玉儿总不能一直昏睡不醒呀。”连轶道:“云公子别急,我们这就赶路,这人路上我跟你好好说说。”当下走过去交代一番丐帮弟子后,与云剑坐车疾驰离开。

连轶道:“那人叫做圣手怪医胡不治,是以前我们丐帮的长老,后来因为和帮主闹了矛盾,便离开丐帮,到沅水的一处山谷隐居起来。”云剑惊道:“那,那我们去,他,他…”他的意思是想说你是丐帮弟子,去了他岂肯医治?但此话终究不好出口。连轶笑道:“云公子放心,他虽然离开了丐帮,但对我们丐帮弟子都极好,几年前我被一种毒蛇咬伤,性命垂危,便是他老人家妙手回春,把我从鬼门关中救了回来。他老人家学识渊博,奇珍异毒他都有记载,我在哪儿养伤之时看过一些,因此才知道司徒姑娘中了什么毒。当时长老在书中批注,说这种毒的毒性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厉害,但医治起来却是天下第一难的。”

云剑闻言惊道:“那,那如何是好!”连轶道:“不过云公子你放心,我看司徒姑娘中毒不深,想来是那妖女不急于杀死司徒姑娘,但却又害怕出了变故,才出此等毒计。这种毒想来长老应该没问题,只是长老一向对丐帮外人不给脸色,到时云公子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才行。”云剑点头道:“我理会的,纵然在那里长跪不起,我也要他医治好玉儿。”连轶微叹一声,专心驾车,他们日夜不休的跑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沅水,沅水位于长江以南,径流注入洞庭湖,风景幽美,江水清澈透底,但云剑此刻却无心情赏这风景,与连轶要了条小船,使向圣手怪异所在的山谷。

两人划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分水口,经连轶指明了方向,云剑手上不住加劲,云剑望着躺在船舱中的司徒玉,心中一阵阵绞痛,暗下决心,不管如何,也要那圣手怪医医治好司徒玉。小舟在江水上飘荡了一个时辰,连轶道:“公子,我们上岸吧。”云剑点了点头,将小舟靠到了岸边,抱着司徒玉跳上了岸。连轶前头带路,走得匆忙,只见他带云剑带入一片密林里,荆棘丛生,云剑害怕刮伤了司徒玉,将她紧紧缩在胸前,脱下外袍,抱住了她的身子和头,云剑半弯腰,低着头迅速前行,不管那荆棘割破衣裳肌肤,横枝抽打俊脸乱发。如此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出了密林,云剑进林子时尚可遥见太阳,出来时太阳却已不见,天边遥遥挂着个圆如脸盆的明月,和夕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揉碎了的风景画。云剑陡然见到此景,心头也不禁一阔,有如从一个狭窄的山洞中走出来,突然间万里晴空,一片草原映入眼帘,心头那股压抑感登时消失一般。

连轶看了看云剑,不禁道:“云公子,你没事吧?”原来云剑后背、手上、腿上、都给荆棘树枝刮得破破烂烂,身上好几处都是布满一道道的小伤口,连一张英俊的脸也是刮得满是血痕。云剑微笑道:“没事,连大哥,天黑之前可否到达,山里的夜晚很冷,我怕玉儿撑不住。”连轶点头道:“云公子真是深情之人!长老的茅屋就在前面而已。”云剑一点头,不再说话,前面是一片草地,平坦无阻,当下放开脚步,身子急蹿而去。他虽怀里抱着一个人,但走起来连轶施展轻功也追不上。

云剑几步从到茅屋前,见篱笆门出挂着一个对联,上面写着:非我帮众,一概拒收。来者是客,务要珍重。横联批着圣手怪医四个字。这一副对联大意便是说不是丐帮之人绝不医治,你来了敬你为客,若不自重,便要出手赶人。云剑只觉心头一冷,茫然立在当场,凭此对联可瞧出那胡不治为人之固执,若是强行的话,只怕越搞越糟。最后这个结果云剑可担当不起!

连轶走了过来,低声道:“云公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求长老救司徒姑娘。”当下走到篱笆门前,拉一拉门旁的一条线,只听得屋里随即叮当叮当的响起来,云剑恍然道:“他从这里牵一条线到屋里去,有人来时便不必拍门大叫。”细细一看,果见门上拉着一条线,直直延伸到茅屋里去。过了片刻,才听得有人缓缓说道:“是谁呀,打扰老夫吃饭。”敢情他是听到铃声后,吃完饭才回答的。

连轶道:“长老,我是连轶,几年前你医过的病人。”那声音过了片刻再响起,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老夫要洗澡,洗完后再说罢!”云剑只见窗子上一个身影蠕动了一下,便即不见,想来的确是去洗澡了。云剑大急,把眼光望向连轶,连轶叹道:“长老救是这个脾气,云公子切莫动怒,否则他老人家一个不欢喜,莫说皇帝老子,便是帮主来了他也不治。”云剑顿脚道:“但,但玉儿怎么办!”他突觉怀中司徒玉身子又开始颤抖,嘴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云剑把头凑下去,用额头一贴司徒玉的额头,只觉烫的惊人,比适才在车中之时更加火烫。云剑急忙将她放下,伸手紧贴司徒玉的手背,嘴里呵呵的声作,只见他头冒白烟,运了一阵真气过去,司徒玉头也冒出热汗,但头烧却丝毫没有减少。

连轶也是急得手足无措,但偏生却催不得。云剑内力悠长,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还兀自催运内力,连轶道:“云公子,司徒姑娘这么昏迷,你一下子传那么多的真气她如何受得住?”云剑一惊觉,急忙收住,一探司徒玉的脉搏,无见异状,才松了口气。云剑抱住司徒玉,茫然无措。其时天色全黑,除了天上寥寥的几颗星星外,只有怪医那茅屋斑驳的灯光。两人在外边站了半个时辰,云剑如觉度过半年一般,艰煞难熬,脸上不知不觉流了许多汗,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胸前。他心中虽然焦急万分,也极为恼怒胡不治这种态度,但除他之外,已无人能再救司徒玉,若是中毒的是他自己,那他早已拂袖走人,纵然毒发身亡,他也不想如此瞧人的脸色。

又过了片刻,云剑紧盯着的那道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蹒跚着走出一个人影,那人脚步迟缓,却又似故意一般,走一步,歇一步。他每歇一步,云剑便流一滴汗,眼光却仍紧紧盯着来人。过了片刻,这个破烂的篱笆门终于是打开了,门里面吊着灯笼,映照下来,云剑终于是看清他的面目,见他身形极瘦,微微驼背,面容像是干枯了的树皮,又瘪又皱,头顶上的头发屈指可数,两只眼睛深深凹入。云剑万想不到这个病态得快进棺材的人竟然便是圣手怪医,圣手怪医虽然医术高超,但为人孤僻,又长期隐居于此,因而江湖中人极少知道他的存在,云剑也是第一次听闻,心中本来有几分不信,如此一见,更增心中所疑。

怪医胡不治眯着那对老残的双眼,上下打量连轶,道:“原来是你,我还记得一点,你是那个中了青花蛇毒的那小子。”连轶连连赔笑道:“是,是。”胡不治奇道:“怎么?你没病啊,那你来我这儿干嘛?”连轶一指云剑,道:“这位云公子于我们丐帮有莫大的恩惠,他的意中人司徒姑娘中了毒,这毒想来普天之下也只有长老您能解,希望您看在云公子对丐帮有恩的面子上,救一救她吧。”

胡不治冷冷一瞥云剑他们,冷笑道:“臭小子,居然带了两个死人来,我胡不治向来是不治外人的,你这该知道,何况这两人已经快死了,我也无能为力。”说着便要关上门,连轶大惊,也顾不得得罪胡不治,急忙将门一堵,道:“长老,此话何意啊?”云剑强忍怒气,跪下道:“求求你了胡先生,我求你救一救玉儿的性命,连大哥说普天之下只有你能救她,我,我求求你了。”

胡不治看了看他,却转过头,对连轶道:“你说说他有什么恩惠于丐帮,从实招来,若有半点虚假,我立刻走人。”连轶听得话有转机,忙喜道:“是,属下从实说来。”当下急忙一五一十的说了,胡不治听得丐帮状况,深皱眉头,道:“没想到丐帮越来越没出息,受人欺凌,到头来还要外人相助,哼!当真不像话至极!”他走到云剑面前,伸手一探司徒玉的额头,再把一把她的经脉,沉吟片刻,道:“我只救一人,你自己选择。”云剑闻言大喜,忙道:“好,你救玉儿吧。”

胡不治冷冷道:“别怪我不先告诉你,你和这女的都快要死了,到底好救谁,可要考虑清楚。”云剑笑道:“我哪有什么事,前辈你只管救玉儿就是。”他只道胡不治是想来考验他。胡不治冷笑道:“你这臭小子,枉你一身这么好的功力,连自己中了修罗花的毒都不知道。”云剑奇道:“据晚辈所知,这修罗花的毒不是霸道至极么?我若是中毒,那不就早死去了么,何况晚辈自感身子并无异样,好好的啊。”胡不治冷笑道:“你中的并不是修罗花花粉的毒,而是它刺上的毒,这种修罗花的花毒极为奇异,花粉的毒能够瞬间致人死地,而花刺的毒却甚为不同,中毒的时间越久就离越鬼门关越近,瞧你中毒也有好些时候了,只是你内力深厚,毒一下子被制压而已,但越是制压,发作起来便越是厉害。你内力纵然深厚,也决计活不过今晚。”他淡淡看了司徒玉一眼,冷冷接着道:“这妮子中的毒也已经有些时候了,你强制用内功压住她体内的毒。本来她中毒不深,拖些时候是没问题的,但毒一但被压制,发作起来顷刻便能要了她的命,这个道理有如本是涓涓细流的溪水,被你硬是堵了起来,积累到一定时候便会如泄洪一般,冲破阻碍,无可抵挡。这本是逆天之事,可怜你无知,白白送了两人的性命。”

云剑望了望自己的手指,心想原来自己摘的竟然是修罗花,难怪蓝百和她们的蛇蝎都毒死了,但我却怎么不会中毒死去?他却不知他先中了花刺的毒,花粉的毒便害不了他,只因中了那种毒都必死无疑。而到连轶等人来时,修罗花花粉的毒早已消减殆尽了。云剑一咬牙道:“前辈不是答应过了么?你愿意救一个人,那么,我求你救救玉儿。”胡不治道:“你不怕死么?”云剑惨然一笑,道:“我家仇未报,自然死不瞑目,但…”他深深的凝望了司徒玉一眼,道:“无论如何我却不能让她有事,我要好好保护她。”胡不治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道:“进来。”连轶心中大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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