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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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英雄传-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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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真传,但他早早就去世了。”方正道:“如此说来他便是要来挑战你了?”潘高峰道:“倘若他是来挑战我,我自然接受,但若是来挑战枪王,那我只能请他另找高明。中原使枪高明的又不止我一家,山西的郑家霸王枪便很是了得。”方正沉吟道:“不过区区看来,这中原枪法最为厉害的还是当属你潘家的幻花枪法。”潘飞凤道:“哥!咱们怕他作甚?既然他们是要来挑战中原武林,难道我们中原武林还怕无高人么?”潘高峰缓缓道:“中原武林最强盛之时莫过于中原三绝剑当家之时,其后又有四侠剑这些前辈崛起,不过这些前辈大都不是仙逝便是归隐,已经很难再找出能与他们匹敌的人了。”方正微笑道:“潘镖头此言差矣!如今英雄年少,似云兄弟一般,他此时的功力只怕早已高过他父亲那一辈人了。”潘高峰一点头,道:“我也正奇怪,他的武功怎么会增进如此之快,先前我们遭江湖十恶霸劫镖时,他与那位司徒姑娘来相助过我们,那时他的武功虽然厉害,却也只是剑法高而已,若论功力,那时的他还不及我,当今日一见,他何止剑法高超,功力也几乎与张天凤并驾齐驱了,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里,他的功力竟然精进如斯,委实让人难以信服。”

方正笑道:“只怕是云公子好人有好报,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他当时答应过云剑,自然不会说出当日之事。潘高峰微笑道:“想来也是。”忽听得嗤的一声,羽飞长刀忽然急速一划,将毕深左臂砍了道伤口。吴英豪惊呼一声,双拳握紧。但这次比试有目共睹,谁也不能去插手,他狠狠的咬着牙,似乎这一刀是砍在他身上似的。毕深虽然肩头中刀,但眉头却也不皱一根,脸色沉静,似乎这一刀不是砍在他身上似的,依然沉着应付,冷静出刀。羽飞心下暗赞,虽然自己砍了对手一刀,但却丝毫没有成果。毕深猛然一喝,对拆了数十招,他也摸不清对手的刀路,若再被动下去,只怕终究会输,当下一鼓作气,使出看家本领,拼个胜负!只见他一刀砍来,一旁的竹子竟被带动,一同扫向羽飞。羽飞心头微凛,腰板后往,回刀横斩,避招出招得心应手,毕深见他这一刀砍来无不到位,直接对准自己小腹,若是在平地,只消一个后退便可躲开,但此时身在高空,后面只有几个摇摆不定的竹子,自忖自己的轻功,还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立竹不倒。当下深吸一口气,腰腹顿塌,恰巧避过刀锋,吴英豪刚想欢呼,却不料羽飞在这一刀灌注了不少的真气,凭空带起了一阵刀风,嗤的一声,把毕深的小腹划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洒出。众人惊呼一声,谢南雁微微皱眉,却不说什么。羽飞冷冷一笑,道:”你以为这样便可避过我这一刀,实在天真!”毕深深深一吸口气,道:“不错,我太天真了!”突地猛然爆喝一声,身子弹身而起,瞬间劈出十八刀,这一招“风云十八斩”乃是他卷风刀王的最终招式,这十八刀先后踵至,却凭借着凌厉的刀风,将对手全身裹住,便如十八个人围着同一个出刀一般。

羽飞只觉全身四周一阵寒意袭来,飘起的衣衫一下子便被削成碎片。心中骇然,但他武功究竟高过毕深,双手一握紧青锋刀,身子急速转动,只见周旁青光闪动,霎时间也连连挥出数十刀。毕深一脚踏在竹尖上,半身凌空,压聚了毕生的功力,又再使出风云十八斩。羽飞只得苦苦挨住。只见竹子上一阵血雨,夹杂着碎裂的衣片飘落。落满的场地。吴英豪大声叫道:“师父不要啊!”说着便要冲过去,谢南雁高声道:“难道你们中原所谓的刀剑大会的规矩便是如此吗?”吴英豪走到半途,闻言身子一僵,硬是停住脚步,云剑走过去,道:“扬言说要挑战刀王的那人便是这人吗?”吴英豪点了点头,道:“师父知他是剑神谢非烟的徒弟,不敢小觑,因此才那般重视。”云剑一点头,见到如此情形,也不由得为毕深暗暗担心。羽飞暗暗叫苦:“这老家伙竟然连命也不要,如此下去,只怕我也没有好结果。”当下只得屏住心神,凝神应战。毕深发了疯似,手中明镜刀不慢反而越使越快,身上的血也越滴越快,暗自咬牙:“罢了!且看是他先倒下还是我先倒下!”吴英豪走在下面,脸上和身上都滴满了血,潘飞凤捂住脸,撇过头去,不敢再看。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羽飞手中单刀被弹起,身子顿时往后仰去,毕深只消此时给他一刀,羽飞插翅难逃。但毕深此时已没有在出刀的力气,最后弹开那一刀用尽了他的全力,只见他身子也往后仰去,不同于羽飞稳住身子,却是直接从竹子上掉落。

吴英豪飞身扑去,张臂接住了毕深,只见他下身衣裤已然全被鲜血染红,一阵血腥味极其刺鼻。吴英豪虎眼含泪,哭道:“师父!”毕深一睁双眼,将明镜刀举起,颤声道:“从今而后,这把刀便将由你继承!”吴英豪一接明镜刀,已然泣不成声:“是,是,是师父…”就在吴英豪接过刀后,毕深的手永远的垂下,从此不再抬起。羽飞站在竹子上,冷冷道:“中原刀王不过如此,竟然连伤我一滴血也不能,反而自己流尽血亡。大师兄,我看这剑王也不过如此,你这一场不比也是了,我们游历一番后便回南海向师父报告,这中原武林实在无能士!”他身上的一件外衣大都被毕深的刀风绞碎,但确实是毫发无损。众人闻言无不是愤怒,但碍于他们武功确实很高,只敢怒,却无资格发言。吴英豪抱起师父,缓缓走回去,到屋门时顿了顿,头却不回,说道:“这笔账我回替师父还的!”说完走了进去,羽飞冷冷一晒,不可置否。潘飞凤看了看潘高峰,似乎想张口说却又羞于开口。潘高峰瞧了她的神色,已然知道,笑道:“我知你的心意,快快去吧!”潘飞凤脸上微微一红,毕竟还有外人,稍为一迟疑,转身跃下大石,往屋里去了。羽飞冷冷一扫全场,随即纵身跃回去。只听得场边众人一阵嚷嚷,挤进了一位大汉,这人身材极高,面貌威力,赫然便是宋钟。他出行游远,不及赶开,只道已错过了刀王的比赛,进场时不由得一呆,只见场上纵横交错插在满满十多条竹子,地上洒满鲜血。正愣间,云剑却向他招手呼喊。宋钟一见云剑,登时咧嘴大笑,道:“原来是云兄!早知你会在这儿的!”笑声中走了上去,只见周旁都是竹子,不由得一皱浓眉。云剑笑道:“这些竹子碍事得很,宋兄若是看不过眼便顺手除去罢!”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讶,随即明白云剑这是故意消弱南海三神的气焰。

宋钟擦了擦手掌笑道:“那宋某便不客气了。”说完深吸一口气,猛然向一株竹子挥拳打去,碰的一声,那竹子从中折断,连后面的几根竹子也一并倒下。众人惊呼一声,才知这人确实有一手。谢南雁剑眉微皱,对那扛竹的大汉摆了摆头,那大汉立即走向宋钟。谢南雁剑眉微皱,对那扛竹的大汉摆了摆头,那大汉立即走向宋钟。宋钟回头看一看那大汉,咧嘴一笑道:“好好!有种跟来!”说着几步便走进场上,那大汉见他入场,急急跟入。两人犹如站在竹林中一般,宋钟道:“你来找宋某干嘛?”那大汉一话不说,从上去猛然便发一拳,拳风呼呼,宋钟嘿嘿冷笑,伸掌接住,道:“蛮劲倒还挺大的,只不过你今儿遇着了外家高手,只怕讨不到好处。”忽地弓起一脚,踢中大汉小腹。但那大汉却哼也未哼,也不倒退,竟然硬是接住。宋钟微微一愣,黄观主忽地叫道:“这,这莫不是河朔的铁牛神功,但,但河朔牛家的英雄怎么会供你们使唤?”羽飞得意一笑,道:“我们初上中原之时,在河朔遇到这几人,我大师哥用三招打败他们,此后他们便甘心做我们的手下,供我们使唤,嘿嘿,你这道人若是自忖武功高过我大师哥我话,那你也只管可以来挑战我们。”慧圆瞧了瞧那大汉的脸色,忽道:“施主只怕不不止让他们服输那么简单?”羽飞道:“好眼力,不错,我们给他们吃了我们海南的秘药忘心散。”慧圆合什念一句阿弥陀佛。众江湖豪杰闻言无不愤慨,谢南雁瞧了瞧,道:“这是他们自愿的,愿赌服输才是英雄好汉。”宋钟冷笑一声,道:“那我打赢他你可否给他们解药?”说话间一避了那大汉几拳。谢南雁微微一笑,道:“我爹爹教导过我,从来不打没胜算的战,你的武功高过他不少,我又何必白白送了一个手下呢?”宋钟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客气了。”众人只道他的要出手对付那大汉了,不禁心中暗捏一把冷汗。却见他猛然一声,侧身避过大汉,矮身一个扫堂腿,勾起一阵尘烟,那三个顶着南海三神的大汉手中竹子登时断裂。羽飞大怒道:“好哇!竟敢动到我们头上来了!”说话间,已向宋钟扑去。

宋钟本来想出拳迎击,但那大汉却已从身后扑来,宋钟心念一动,侧身一晃,顿时将拿起大汉挡在前面。羽飞扬眉一竖,忽地出掌猛拍而出,碰的一声将那大汉击得飞去,宋钟万料不到他竟会自己人出手,不由得一愣,正愣间,身子已被大汉撞飞。羽飞毫不罢手,手中青锋刀亮闪闪一晃,刺向宋钟。宋钟此时身上压着一人,万万逃避不了。正在此际,忽听得一声破空裂响,一根柱子迎面射来,羽飞大吃一惊,反手一刀砍在竹子上,将一个粗壮的竹子劈成两半,大小均对,出招极准。羽飞还未定神细看,又是一根竹子射来,心中大怒,喝道:“是谁?”但他只顾得劈砍竹子,来不及看是谁射的竹子,他刚砍掉一根,随即第二根便已射来,如此反反复复,只道没竹子射来时,地上只剩下一堆劈半的竹子。羽飞这才看到来人,只见云剑站在场子中央,身旁干干净净,料想竹子是他射的不会有错。羽飞冷冷道:“阁下好功夫!”云剑却不理他,这种人他也懒得去离,径直走过去,扶起那大汉,一探鼻间,已然断气,不由得眉头紧皱。宋钟拍了拍衣裳,道:“劳烦云兄出手相救了。”云剑稳稳摇头,道:“若不是对手卑鄙,宋兄也不会如此狼狈。他刀光虽精妙,但凭宋兄那套雷乱风形拳的威力,只怕他想靠近都难,你会躲不开,那是因为你不想伤到这人。”宋钟叹了口气,道:“就是料不到那厮手段如此残忍,竟然一招便毙命,这下子算是白摔了。”羽飞脸色发青,他自来自视高贵,武功高人一等,此番前来中原原意便是要好好挫败羞辱中原武林人士一番,借以扬名天下。却不料接连给云剑等人羞辱,当真怒不可言。

谢南雁瞥见云剑腰间佩剑,剑眉微扬,道:“师弟,为兄为你出气。”他们脚下之竹均已被宋钟震断,他们也都落在了地上,本来台下挤满了人,但却还是挤出了空位给他们,自然是不想惹了他们。王聚英四方抱拳,笑道:“客气客气!”但却无一人回礼。谢南雁对云剑道:“见阁下腰中宝剑,想来阁下必定并非池中之物,在下挑战剑王之前,希望能与阁下一比切磋,不知阁下意下如何?”他把话说得极为客气,说白了也就是想要教训云剑。云剑淡淡道:“你和我比了之后也就不用去挑战剑王了。”谢南雁道:“阁下是说你能打败我?”云剑微笑道:“你倒也还不笨。”谢南雁哈哈一笑,忽地一挑手中长剑,只见长剑一震蜂鸣,忽然从剑尖上吐出一条半尺长的青光,隐隐闪烁,台下一片惊呼,谢南雁微微一笑,把手伸去,那剑轻轻便插入一旁的大石之中,毫不费劲。慧圆呆了呆,道:“想不到剑芒竟会重现人间,当真让人难以相信。”云剑也大吃一惊,他从未听过什么叫剑芒的。谢南雁提高音调,道:“天下之利,莫过剑芒,这剑芒便是我爹爹多年来苦修突破的,今日我便将其给各位武林人士展示一番,让人知道,剑中之芒,始于我爹!”忽听得一个人道:“不然!不然!”众人随即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年站在角落里,摇着折扇,满脸的不以为然。云剑只觉此人似乎极为相熟,但两人却又未逢过面。那少年见云剑望向他,便微微一笑,走了出来。谢南雁冷笑道:“阁下有什么高见。”少年笑道:“我既非高人,哪来的高见?我只不过听爹爹说过,这剑芒绝技是剑圣林圣梵前辈始创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却变成你爹了。”谢南雁一扬眉,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忍住不说。少年又道:“听人说,当年谢前辈便是给林前辈用剑芒打败的,可有此事?”谢南雁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此事?”当年两人对决,没有旁人,此事也是事后人们才知道的,谢非烟并没有给儿子说明详情,更没说自己是被林圣梵用剑芒打败,因此谢南雁一直以为剑芒绝技是自己父亲所创,但这位少年说来头头是道,想起父亲当年言语闪烁,知道其必定隐瞒了什么,心中不禁动摇所念,但伤心之余,却不免惊讶,这位少年从何得知此事?

少年笑道:“这个自然是听人说的,我总不能亲眼所见罢?至于所说之人,他要我切莫在外人面前提他的名字,我自然是不会说的了。”谢南雁冷冷道:“想必阁下也定当是身负绝技之人,否则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焉能知道这许多武林旧事?”少年道:“就算你说的对吧。但我是身负绝技之人又如何呢?”谢南雁道:“报上你的名字,与我决斗!”少年笑道:“你这脾气倒是与你父亲一模一样。”谢南雁心念一动,脱口道:“你姓林?”众人其实早也有人猜想此人是否便是林圣梵后人,听谢南雁问道,急忙竖耳细听。却见少年摇了摇头,道:“我才不是姓林呢。”谢南雁顿觉失望,他此番前来,一是要打败剑王,二便是要找到剑圣传人,与之决斗,以了父亲心愿。当下道:“那你叫什么?”少年笑道:“在下姓剑,名笑。”谢南雁喃喃的道:“剑笑?”忽地怒道:“你耍我,什么见笑?我呸!”少年道:“这百多年以前不是有个叫剑宫成的人么?他能姓剑,我为何姓不得?他叫剑宫成,我为何便不能叫剑笑?当真让人见笑!”说罢啧啧摇头。众人虽明知他是在耍弄谢南雁,但他说的倒也有理,一时却反驳他不得。谢南雁道:“好吧!剑公子,那你接不接受我的挑战?”少年摇头道:“这可不成,你先挑战了这位公子,这时却又来挑战我?这得有个先后循序嘛!你得先和他打过,再来问我要不要和你打。我若不要,你也勉强不得。”谢南雁鼻孔里喷了口气,他虽被少年气得直咬牙,但他练的是佛家的禅功,最忌心浮气躁,心境不平,当下吞吐一周,压住心中怒火。少年又道:“强加忍耐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发泄出来的干净,佛说心静无为,心不静当然是要‘为’了,否则对着佛祖干,也没的好结果,你说是不是,大师。”他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慧圆说的。

慧圆微笑道:“施主说的是,佛讲究缘字,一切强求不来,强加念佛,反而更增心中躁念,适得其反,不如宣泄。”谢南雁长叹一声,道:“今日比不了了!师弟我们走,待他日再来拜会。”他心中诸般杂念如丝如麻,根本已无心能够操剑。王聚英道:“也好,不过我得趁着此时人多问一问,那枪王在哪里。”当下问道:“各位英雄好汉,可知枪王住在何处,晚生我要去领教一下。”他问了几句,却无人应答,但他却并不灰心,笑嘻嘻的走到慧圆面前,作礼道:”大师,既然其他人无人肯答,大师想必不会推辞吧?”慧圆道:“并非无人肯答,乃是枪王多年前便去世了,无从答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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